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三百三十五章 車禍？ 文 / 十緒
第三百三十五章車禍？
趙瀧他們徹夜不歸已是常事，黃寺和我在家簡單的開火，飯後便去醫院看望曲致海。黃寺很閒，每日與我同進同出，那一段時間裡他都陪在我身側。
晚上睡眠質量很差，時常醒來獨坐，黃寺更是遊魂似的頻繁出現，我只有默認他同我一起睡。
去看致海的第五天，他還是老樣子，之前有醒來過，可惜看眼我就睡了。看見他狀態不錯，我也就放心了，只叫人在他醒來時幫我帶話。
下午路過電玩城，黃寺突然止步，「好久沒玩過了，我們──嗯？」
猶豫了下，與他一同進去，辦了張卡，幣都存在裡面，免得玩遊戲時不方便。
興致正高的比賽中，黃寺一個電話打散了這氣氛，他接電話匯總對車的掌控已心不在焉，看著第三名的他接二連三被超越，我乾脆停了下來，看著他。
「嗯。」掛斷電話遊戲剛剛結束，他一臉愧疚與無奈，「我有事要先去一下，你在這兒繼續玩還是？你帶手機了嗎？」
「沒。你去吧，我等下自己回去，又不是不認識路。」
「身上有錢嗎？」說著，他就已掏了幾張紅票票塞到了我的褲兜裡。
又要把手機給我，我忙擺手，「別人等下又找你呢？我不需要手機，玩一會兒就回去了。」
「好，那你弄了早點回去，要是再出來記得拿手機，回去了記得給我電話。」稍作叮囑她才匆匆離開。
沒了他，燃燒起來的興致也漸漸湮滅了。回去時，天幕剛剛沉下臉來，這便過了兩個小時，渾然不覺。
出了門，才發現外面是多麼的安靜美好，心情輕鬆的走回去，路上順道買了燒烤。到門口突然冷了，暢然無堵的愉悅卡在胸前，有點受激。竟然忘記帶鑰匙！
在門口徘徊了兩圈，是真的來回走了兩圈，還提著香味十足地各種現吃，不知去向。
頭暈的往市中心走，一邊鬱悶的狼吞虎嚥。沒有電話果然還是不方便，我只有臨時租用公用電話打給鮑偉。
黃寺一定很忙，不需這點小事還叨擾他，趙瀧也不用考慮了。
「晚上？」我掃了眼電話上的時間顯示，他在市郊玩，沒車回來，趙瀧大約兩個小時後才會去接他回家，我在他那兒沒得指望了。
「要不你給趙瀧打個電話，他有車，可以先回去。」鮑偉提議道。
「不用了，我在外面隨便逛逛吧先。」
「嗯，要是實在沒地方去了可以上kiss等我們，到時候……」電話那邊一陣吵，鮑偉急急道：「反正就kiss了，十點我們還沒人回去你就去kiss，免得在外面找電話亭……就這樣了，我先掛了哈。」
「嗯，好。」
在附近徘徊了一會兒，索性去了醫院。
這次上醫院或許是個錯誤，出其不意，沒有人料到我的出現，我也不曾料想到連黃寺也會欺瞞上我。
曲致海拒絕救助已不是一次兩次了，我來的正是時候，他正十分清醒的掙扎在床上，身上血跡斑斑，他們強行掰開他的拳頭，那裡是染了血色的玻璃碎片，他們一邊給他打鎮定劑。
即使我到來，他也只是呆了幾秒，繼續掙扎，繼續嘶吼。
「為什麼不想活下去？我為什麼要救你？我憑什麼要任你去找死！」看他漸漸虛弱，眼神還那麼倔強，我真惱了。
他胸膛的起伏也趨於平穩，「我……我爸媽……出、車禍了……」聲音也幾不可聞，那雙眼睛，原來也是在痛訴命運，車禍不是偶然，舒鳴麒曾拿她父母威脅過他，他恨！
「可是、可是……」
「救我、也是白費力氣……更何況，這些開銷……也不是你……沒有人願意……我已經是累贅了，再怎樣也、也全是看你的份上……達子的事，我也有責任，我是確實害過你，不要救我了，我們沒關係了……」
「你說什麼？你在胡說什麼？你盡會胡思亂想！過去的事早過去了！他們都走了，你也要想不開！或者有什麼不好的？舒鳴麒還在，你不想報仇了嗎？……你怎麼能意志這麼消沉？」看他甚至再懶得與我說話，我克制不了的揪起他，直想他馬上恢復過來。
「徐波！」
「徐波！他已經睡著了，不用再……」
猛回身抓住那人，「他這樣多少次了，你們……你們都、都用這種方式讓他睡過去的嗎？醫生呢？他沒有醫生嗎？」
環顧四周幾人，我突然的有點瞭然，怪不得這個重病房遠離別的房間，怪不得這段日子黃寺總不離我身側，原來是這樣！
搖搖頭，心中升起的情緒很混亂，怒火滋生。轉頭看已昏睡過去氣息平穩的致海，心中好生悲涼與荒唐。
他們防著我擔心我突然發難，我確實也夠慌亂了，看著床上的那位，看著身前欲說些什麼話的人，我喉中的火龍不知往哪發洩。
黃寺出現的恰到好處。
他應是得到消息趕來的，面上有震驚色一閃而過，眼中卻是足夠淡定的。在門口站了幾秒，快步走進來，目光轉到曲致海身上。那些人手腳麻利的收拾好了濺得到處都是的藥瓶碎片，血跡也沒了，這種現象存在很久了。看他們冷淡的表情，當真是如致海所說，要不是我，黃寺他們根本不會花心力來救他。
倘若不是我的緣故，他們根本懶得管他的死活，我知道的。這點我不怨他們，只是……
「你騙我。」我看著走進來的人，心裡不舒服。
他張張嘴，又閉上了。說了也枉然，我在氣頭上，情緒能克制，但又惱，就縱容自己的性情，「你騙我！」我吼出來。
他的眼神漸漸變了，又變柔和了。他未出口的解釋我知道，無論說與不說，我都惱。
是啊，救治他的那筆錢原本就不該用，是啊，黃寺一干人都只是因為我的緣故才救的他，是啊是啊，所有人都是為我好。劉青雲、蕭子達、曲致海……一個個人，曾經的耳環了與上海，在腦海中快速穿梭過。還有黃寺，這些天白天夜裡，他、他們和我一起過的情節，我只覺荒謬。
轉身而走。
「徐波。」黃寺叫住我。
「我想靜一下。」後退上一步，我打了手勢讓他止步，「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你別來，我一個人，一會兒就回去了，你回去等我，好不？」
看他沒跟進的想法了，我忙不迭的快步出了去，心中早已慌亂的不知怎麼是好了。
除了醫院，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一個個陌生的面孔，我茫然的緩下勁來，攔了輛車。
沒有目的地，筆直開，隨便行進，去了一個我自己都沒有印象的地方，司機眼神怪異的打量了我幾眼，我沒理會他，下了車孤身前行。
這裡的房子半舊，一棟為一戶，戶與戶之間相距的倒也遠，中間有的是一小片田地相隔，偶爾有狗吠貓叫，我竟一點也不覺得害怕，恍恍惚惚。
零二年就來到了a市，初中被送過來，好像是家中生了什麼變故，父母不願讓我受到什麼牽扯。我一直極具在別人家，後來認識趙瀧，便得機緣巧合的魚他同租了一棟房子，後來認識了黃寺……常常是我與黃寺彼此鬧了個雞鳴狗跳，趙瀧隔岸觀火，偶爾還火上澆油，很多天後我或者黃寺誰記起來這個事，想到趙某人的添油加醋，我們才會同仇敵愾。
中考前的惡補，是趙瀧往死裡逼的。零五年初，高一下半學期，鮑偉搬過來，轉進我們同一個學校，天天受我和黃寺欺壓，唯一敢和周映抬槓並因此搭檔上的傢伙。
……
決裂後我向著他們所痛恨並厭惡著的深淵一步一步，越走越深，他們幾乎不惜一切代的去拉回我……
黑夜中一輛車飛速駛過，我驚了瞬，望著那光去遠，腦子裡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這一戶戶人家中零星的光亮並不能讓我看清路面。
走了多久我不知道，沒有時間，天空也細黑如墨，似乎這也就是我的路，遲早會死在這種黑夜裡。曾經和我在一起的，都離開了，現在更不會有人再來找死了。
轉過一所房子，看見前方有什麼在閃動著光，心中詫異。猶豫了下，逕直走過去時，一聲音陡劃破了這冷到骨子裡的寂靜，「別過去！」
背上一熱，我猛轉身，退了一步。
「別過去，那邊是個水池！」
趙瀧！心中震驚不是一點兩點，我失措的站在原地，想不出他是怎麼毫無聲息的出現在我身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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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白說，各人有各人的選擇，也就有了，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