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三百五十二章 救命 文 / 十緒
第三百五十二章救命
大腦昏沉，背部灼熱，睜開眼，好一會兒才適應，太陽都曬到正當頭的位置了。
黃寺！猛想到身邊人，爬起，又栽地上。手臂上劃痕很長，但不深，我咬開手上繩子，繩子解開來花了一番功夫，左手指到手腕慘不忍睹。歇了一陣，翻身起來，肋上拔去了一根樹枝，所幸刺的不深，
又歇了一陣才站起來，黃寺身子軟的像全身骨頭都散了架，我抹把臉，仔細聽了陣他的心跳，很好，還活著。
左邊無路，這一處是這山某一處的盡頭吧。休息了好久也抱不動黃寺，直到太陽露出倦意西沉，我才將黃寺弄到背上。
黃寺還在呼吸，這是我堅持下去的唯一動力。
他不可以死！
有一條隱約被人踩過的路跡，沒走上幾步就得停下來喘幾口氣做調整，乾巴巴的汗黏在身上，無手擦拭。
那最後的一天兩夜，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來的。在平坦的草地上，我拖過黃寺，走幾步歇會兒，後來抱著他，努力多走上一點路再休息。夜裡太黑，看不懂星象圖，跟著最閃亮的北斗星跌倒在一條溪岔裡，抓著黃寺睡了一夜，飢腸轆轆。二日醒來，趴溪邊喝水，跟野人一般。給黃寺洗了臉，也不知喂的那些水他喝進去了沒有。
不敢四處亂喊叫，害怕又出現那些人。一路上就沒看見過住房或燈光，直到第三個夜還是第四個夜，看到遠處的電線，零星的路燈，立馬讓我欣喜若狂。
跌跌撞撞的抱著黃寺奔走過去，不敢大搖大擺在路上，在路邊矮樹側一路過去，總會看見人家的。
走著走著腿一軟，這次再沒有力氣站住了，放好黃寺，我坐在一邊喘氣。雙臂俱麻切酸脹無比，左手掌上血止了一會兒又流，反覆下來，手都握不成拳。
伏在地上，有蟲子跳到臉上也懶得趕開，耳邊窸窸窣窣，不敢睡著，黃寺身子尚有溫度，只能允許自己歇上一小會兒，希望就在前方。
這夜似乎沒了個盡頭，寒風令人恐懼又興奮。乞求著快點看到住戶時，遠處傳來輕微的聲音，我嚇得不淺，當即蹲坐下來。片刻功夫，聲音由遠及近，原來是一輛拖拉機。
看到車上只有一人，我趕緊抱了黃寺踏上公路。大半夜的路上一個奇怪的人嚇得司機不淺，嘿了出來。
是個老爺子的聲音，我雀躍的幾乎湧出淚來，「大爺！幫幫忙！大爺，救救我們！」
拖拉機及時的停下，我抹把眼睛，一邊抱黃寺一邊喊道：「大爺，救命！」
「快救救我兄弟，他快不行了！」來人幫我抱起黃寺，我又喜又悲，「大爺，能不能幫把我們送到最近的醫院？我們被困在山裡好幾天了，好不容易才看到一條路，他、他都昏迷好幾天了！」我幾乎說不出正常語調的話來。
「沒事兒，快上車。來，幫把手，來，你們就先坐這後頭！」老人很友善，幫把黃寺抱進了後車廂，車廂上還有幾根長木料。
「大爺，這附近哪家醫院近？快……」
「哎哎，別擔心，別說了，我送你們去！」
「謝謝大爺！」千恩萬謝。
編了個謊，只道是登山玩兒，豈知岔了路，又摔下來，困了好幾天。大爺開足了馬力，鎮衛生院，卻並不在a市。
車不能開進去，大爺氣的大吼：「幾個小朋友快不行啦，快開個門！」
門衛還愣著，我抱著黃寺跳下車，一個趔趄，虧得大爺趕來的及時，不等門衛出來說話，大爺已抱著血跡斑斑的黃寺往裡面衝了去了，「救人！快來人救人啦！」
跟進去，廳內已有人推了車出來，黃寺被人圍著送進去，與跟上前去，腿上只軟，旁人緊著扶住了我。
極興奮，感覺是夢，心跳得老快。握握拳頭感受到滕頭才覺得是真的有希望，一股難以言表的情緒衝上來。
「小伙子，你也要讓醫生給看看，你看……」
「大爺，有手機嗎？我得跟我這邊的朋友打個電話，告訴他們我們現在的情況──」
「給你。」大爺掏出個小靈通。
被大爺扶到一邊坐下，我靜了靜，「大爺，這裡是哪裡的醫院？」
「白溪鎮，鎮衛生院。」
按出幾個數字後，我又問出：「白溪鎮是哪個市？」
「這裡是di市白溪鎮衛生院。」一護士接口道出，我道聲謝後毫不猶豫地播出了這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號碼。
「嘟──嘟──」常常的忙音讓我焦急不止，剛要掛斷再來，電話上顯示出零點零一秒的被接通訊息。
「喂，趙瀧嘛？我是徐波！」
「我在di市白溪鎮衛生院，di市白溪鎮！黃寺也在這裡，你快過來！」
交代好，心下一陣安穩，笑著看黃寺被推走的方向，還手機給老大爺，「大爺，還要麻煩您一下，可以在這裡和我一起等我朋友他們過來嗎？他們馬上就會過來，那些需要的錢，他們等下會幫忙付上，您……」急切道出，激動的語無倫次，還未緩過來。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你先去──」
疲倦一下子翻江蹈海般擴張開來，我只一瞬的恍惚，就栽了下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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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有我在，睡會吧。」他的手掌依舊有力，但溫和。
側頭一瞬間想起了什麼，他藉著窗前的月光倒了杯水，坐在我身側，身形巍然，我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黃寺說他身上有一股浩然於心的力量了，無關勢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