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上） 成長的輝煌或者悲哀 第三百五十三章 醒了 文 / 十緒
第三百五十三章醒了
昏昏沉沉，這次卻很輕鬆，不同於以往，黃寺被救了真的是件令人很雀躍的事，心中沉悶了數日的陰霾基本被清掃空。
涼風灌進身子裡，從每一個毛孔裡肆意颯爽的游曳進去出來，左手上的上似乎好了，只有幾條疤痕比較明顯，還能讓人警醒起那刻骨銘心的痛感來。
現在是在哪裡呢？正準備撐個大懶腰，突然世界一黑，窒息的壓抑，掙扎在一方小小的空間內，腦後一悶棍。
躺在雜亂的草叢裡，耳邊是一些人說話，「就這裡了？會不會被發現？」
「別管了，老大都說不用管了。」
「這個快點，手腳都迅速點。」一人呵斥後，我被人按住腿腳，想爬起來，雙手被人拽起。反應過來，已被吊在空中。
「快走！」
「丟這兒沒事！」
「走！」
風依舊呼呼地吹著，直灌入衣領子裡，涼意似冰冷的血，汩汩地徹骨的寒。
……
黃寺呢！
睜開眼，一片黑，磳地一下坐起，胸口一痛，肩上隱隱約約地疼著。輕抽氣讓一側牆邊的人猛坐起來。
「醒了？」
那聲音如他邁過來的步子一樣沉穩，「他呢？」我抓住他手腕，迫不及待。
「他沒事，就在隔壁一間休息。」他輕聲說道。
低頭想了想，撩開被子，「我去看看他。」腿一動，他便攔住我，「這麼晚了，你先再睡會兒，天亮了我帶你你過去。」
遲疑著，「他醒了嗎？」
「比你醒得早。下午和我們說了好些話，你先躺下去。」
點點頭，沒有懷疑。躺在床上，突然很濃厚的歉意升上來，「對不起。」看著跟前的人影，「他一定傷的很重，我……」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有我在，睡會吧。」他的手掌依舊有力，但溫和。
側頭一瞬間想起了什麼，他藉著窗前的月光倒了杯水，坐在我身側，身形巍然，我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黃寺說他身上有一股浩然於心的力量了，無關勢力手段。我說：「路上我們碰到了一個老人送我們來的，你看見他了嗎？」
「我知道，這些你都不用掛心，安心休息。」
一夜無夢，臨近中午才醒來，左手上不再觸目驚心，連同手腕都被紮起來了，厚厚的幾層掩去了一切。手指連彎曲都做不到，舉起手臂來仍有沉痛感覺。
房內靠裡牆有三人坐沙發，昨夜趙瀧應該就睡在這裡。沙發前的茶几上還有翻開的雜誌。眼見一時無人，我自己蹦下了床。
室內自帶一廁所，才開門，正與鮑偉對上，一絲詫異閃過，他嘴角勾起一絲笑：「你還就下床了，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呵。」笑容中多種情緒交雜，很難看到他眼神包含這麼多感情。
「本來就很好，怎麼了？」我回以笑，腿上一點痛感，肯定是那天摔慘了，但並不妨礙我走路。我搭上他的肩，彷彿我們間從來沒有發生過不愉快的事一樣，「喂，黃寺呢，帶我去看看他。」
他盯了我幾秒，似優化說，我剛要問，他一拍我肩，「你不是要用廁所麼？」
「是啊，待會去。」
重病房。
裡面的人一吸一吐都極平穩，我帶看了十幾秒，轉頭向鮑偉輕聲道：「他怎麼還沒起來？」
鮑偉皺了皺眉，「他可沒你能睡。」
「噢？那我躺了多久？」
鮑偉看了眼手機，「今天八月二十七號，你給趙瀧的那天是八月二十四號凌晨。」他斜睨向我，「足足三天多。」接著歎了一口氣，「差點沒把我們急死，生怕你睡過去了。」
白眼身邊人，「別這麼誇張。」
「我是據事實說話。」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床上的人。
「他……醫生說，還好吧？」實在不能忍受。很久才擠出這麼句話，鮑偉苦笑，「都是皮肉傷，但是情況不大好，需要調養。」
不大好就是不好了，我腦海中會放過一幅幅畫面，那慘絕人寰的手段，令人咬牙切齒。
「人……」才吐出一個字，房門打開一絲縫，來人瞪著眼睛小聲斥責道：「你們還有完沒完？出來說話！」
輕輕合上門，聞到一股香水味，在眼前應和香味完全搭不上邊的周映身上。
「看什麼看？還瞪我！」
鮑偉毫不示弱，嬉皮笑臉道：「又去哪個科室調戲人家小妹妹啦？」
「去你爺的，還有完沒完，都七老八十的大嫂子們了。」說著他嗅了嗅自己衣服，「是剛剛有個下班的護士把她的香水弄翻了──」
「那護士是女的吧？」鮑偉不放過任何一個漏洞。
「你見過男護士？」周映也不上當，一扯我，「走，回你房去，借你的床我躺躺，從三樓跳到這裡來我太不容易了。」說完還重重歎了一口氣。
「我來扶你吧。」鮑偉伸過手來，周映扭頭跳開，「別他媽得意，翻船的可不止我一個。」
鮑偉還真不能把他怎麼著，但二人的拌嘴已是家常便飯。
扶周映上床休息，我突然記起一事，「趙瀧呢？」
「回去睡覺啦，這幾天晚上他都沒睡安生過。」周映接口道。
「我想到個事。」我看著周映掰下來個香蕉自顧自的吃著，一陣香味引得我不免餓起來，也無**再講下去。
兩人等了會兒見我懶懶地沒打算再說什麼，不由都瞪眼過來。「哪兒有吃的？我想吃飯。」想了想，我看向鮑偉，「皮蛋粥之類的更好。」說著舔了舔乾枯的唇，餓極了。
周映直接甩了附近的香蕉過來，我接住丟在一邊，「空腹能吃這個？」掃眼鮑偉，他一擺頭，「這裡食堂有賣粥的。」
「遠著呢，不如出去吃。」一邊的周映咂咂嘴。
「出去？」鮑偉看著他又斜眼打量了我的傷患處一圈，周映說：「這個點上，食堂也應該沒有粥賣了吧，大老遠的，你去？」
「外面也不近。」
看他倆爭執，我默默站起，揚揚左臂踢踢腿，「我腿還是好的，你們爭吧，我出去吃了。」
志得意滿的回來，周映吃著最後一根香蕉，趙瀧正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見我們回來，開口就是一句「找我有事？」
鮑偉大拇指反指向我，聳聳肩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我瞥眼一起瞧來的周映等人，在沙發另一頭坐下，「我才想起的，那天我看到了一個人。」定定地看著凝眉過來的趙瀧，我說：「高成。」
趙瀧並沒回話，我也記不真切，頓時搖搖頭，「好像是，當時正頭暈，沒看清。」
等了好一會趙瀧才丟下手中報紙，「我知道了，你這幾天就安生休息，別的什麼事都不要想。一切有我們，知道嗎？」
什麼都沒問，似乎穩券在握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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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