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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姐弟相見 文 / 公子桐

    梅敦外出不歸,青兒是知道的,所以謝尋道建議她留宿以策萬全的時候,青兒並未反對。這也是為什麼蘇青主回到念慈園沒有見到蘇幕遮,滿心灰心失望卻並沒有為青兒的安危擔憂的原因。那麼,梅敦到哪裡去了呢?

    此時的梅敦,正在長安京雲家,他大姐梅映月處。論理作為姐弟,梅敦來到京城第一個就該去投奔姐姐姐夫,但是當時衣衫襤褸,形如乞丐的梅敦卻並不願意去領受梅映月藏著鄙夷的審視。

    面色紅潤、器宇軒昂,穿著青兒為他打理的衣衫,梅敦去了雲府。雲家因為女兒進宮封了美人,很是風光。要知道承康皇帝**後位空虛,品階最高的也不過是一位昭儀,雲家女兒若是好好爭取下,那麼那看似遙不可及的位置也未必沒有可能。

    得知梅敦的到來,梅映月心裡感到很寬慰。因為梅雲氏的死,梅興林的官司,周家與梅家的交惡,她操了不少的心,能有一個娘家人來分擔,總是好的。

    「四弟,你既有心入太學,為何當初不與我一道呢?」梅映月有些嗔怪的意思。

    梅敦笑道:「當時並未得父親允准,所以才沒敢和大姐姐說,還望大姐姐恕罪。」

    梅映月領著梅敦在花園散步,看她的花。最近她有一個新愛好——種花,據說宮裡的親恩太后,皇上的生母喜歡弄些花花草草。

    「父親……身子可好?」哥哥死了,母親死了,梅興林是映月僅存的至親,不管從前是親是疏,如今卻都只有這麼一個了。

    梅敦道:「不大好。父親的案子,一直沒有審。」見映月露出探尋的意思,梅敦解釋道:「那苦主一直都未去衙門遞狀子,所以沒法審,可這又是刑部轉回來的,不能銷案。」

    映月皺眉:「什麼苦主,大人還未審理,你就知道姓秦的是苦主?焉知不是他藉機訛詐,咱們才是苦主?」

    映月的說法讓正直的梅敦很反感。梅興林從前的做派誰人不知,敢去京城告狀的苦主又怎會是訛詐?梅敦已經料定是自家父親當年造孽,如今受了果報,若依梅敦的意思,梅興林就該坦然認罪,倒顯得有擔當些。畢竟官府也不會為了一個區區的奴婢真正把梅興林如何,如今上下打點,為的不過是不用上堂去丟人罷了。可如此做派,鬧得人盡皆知,早已將梅家的臉面丟光了,哪裡還需要如此顧全。

    「只是不知道那告狀人為何不去遞狀子,如此懸而未決難免讓父親憂心。」梅敦避開映月的詞鋒說道。

    映月卻一揚眉道:「只要他敢現身遞狀子,管叫他有去無回!」

    梅敦一聽此言,臉上便變了顏色,忙低頭看花掩飾自己的情緒。難怪年前老爺太太總往刺史大人處跑,又白白的派了那許多人出去,原來……原來打算殺人滅口。梅敦深深歎了口氣,天下無不是之父母,天下真的無不是之父母麼?

    見梅敦低頭不語,映月很不滿意,梅敦乃是鬚眉男子,雖說年紀小些,但也快十七了,家裡出了事,卻這樣沒有擔當,可見與梅牧一樣,都是有外心的。

    「姐姐近來身子可好?我覺得姐姐比從前好像瘦了些。」梅敦不想繼續談梅興林的事,他不願意父親上堂丟臉,但是若是要為此加害苦主,他更加不願。

    映月歎息:「怎麼能不瘦,你問問心水就知道我過的什麼日子了。」

    心水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此時聽映月提到她,忙上來對梅敦說道:「因為太太的事,再加上大爺的事,雲家這邊兒很是不滿。總覺得梅家連帶他們也下了面子,近來又因為和周家的事,這邊兒太太總不給姑娘好臉看。」

    梅雲氏與映月的婆婆本是姑表姐妹,原先是比別地姐妹親厚些,但這些年梅家對雲家多有倚仗,梅興林丟官後,梅雲氏又死得這樣不名譽,便是親的也不親了。

    雲家的家事,梅敦並不如何關心,但是周家的事卻關係到梅家的長房嫡孫,梅敦卻不可以不過問,「周家是什麼態度?」

    映月道:「我去了周家幾次,大嫂子避而不見,我連大郎也未見著。別的夫人有宴有會的,若是兩家都請,周冰清若是知道我去,便是到了門口也回了。這樣的事兒多了,別人也不一起請我們,更是連個照面兒也打不著。」

    周冰清的態度,梅敦通過她寫給青兒的信已經盡知,所以他本是要問周家的態度,卻哪裡知道引出映月這一番牢騷,只得又問:「那周大人與周夫人怎麼說?」

    映月冷哼道:「他們倒是客客氣氣的,但是總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樣子,我真不知周家有什麼好傲的,若真看不上咱們家,當初又何必結親?」

    梅敦見映月說不到點子上,便問心水道:「你和大小姐去了周家幾次?」

    心水道:「前後去了有四次,前兩次去周夫人說大奶奶病著不方便見客,我和姑娘以為是傷心大爺的緣故,也就算了。可後來聽說大奶奶非但沒病,反而神采飛揚的,我們便又去了,這次周家的少爺,龍禁衛的周疆村出來見的姑娘,說周家不歡迎梅家的人去。姑娘氣得不輕,再去的時候就不讓進門了。」

    「你跟我學學,第一次的時候周大人、周夫人怎麼說?」梅敦問得很細,不管是梅敬的為人或是周冰清的打算,都不是什麼好大肆宣揚的事情,周家的態度到底有多硬氣,做什麼樣的打算,只能靠推斷。

    映月見梅敦問得瑣碎,頗不耐煩,「能說什麼,我帶著心水去了,周鐵面和周夫人出來見我。周鐵面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周夫人卻軟語溫言,說也接了父親的信,但是大嫂子病著,實在是不能去給母親奔喪,還請我們多體諒。周鐵面已經給父親去了信,許多事情都在信裡,說我一番舟車,母親又剛去世,該好好休養,以後不必再去周家。」

    映月說完,心水不住的點頭。梅敦暗自盤算,周家二老看來是完全支持周冰清帶著大郎離開梅家的。周大人如今是刑部郎官,周疆村又是龍禁衛裡的新貴,自然是不會忌憚梅家這失了勢的親家,只是周冰清若是要改嫁,卻也不容易。一來京城的圈子就那麼大,良人難覓。周冰清嫁過人,身份年齡相當的男子定然是不會願意結親的;況且周家也不是富貴得可以讓人不在乎這些的人家。二來周冰清既然想要再嫁,自然不會願意隨便馬虎,叫她嫁出京城,怕也是不肯的。周家和周冰清能如此強硬,只怕是已經為周冰清另覓佳偶了。若真如此,梅家強留周冰清也不過是落人笑話。

    「大嫂子不願回梅家,也不能強迫她,只是大郎是大哥唯一的骨血,是梅家的嫡孫,卻不能一直在周家。」梅敦說道,「大姐姐如今是雲家的媳婦,總為娘家出頭難免會惹雲夫人不快,橫豎到大嫂子還有半年的孝期,短時間內應該也不會怎樣,咱們可以從長計議。」

    映月又是一聲輕哼,鄙夷道:「那周冰清如今身上雖帶著孝,可那行容做派,哪裡是為丈夫守孝的樣子。我看你是大錯算盤了。」

    梅敦淡淡地說道:「為夫守孝乃是律法所定,她不守是丟她周家的臉,咱們正好以此為由直接接回大郎。我只怕周大人會讓大嫂子等守孝結束,再拿大哥素日的行徑要挾,逼父親遣大嫂回娘家,到時候咱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映月叫道:「行徑?什麼行徑!你敢亂說大哥?」

    梅敦這才想起來,梅敬開始胡作非為時,映月已經出嫁了,自然不知道。「心水,你去幫我瞧瞧客房準備好了沒有。」支走心水,梅敦依然感到難以啟齒,要怎麼告訴梅映月,她最尊敬最親切的大哥在她出嫁後不久,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只知沉迷酒色,成了寧州城出了名的浪蕩子;要怎麼告訴梅映月,梅敬與父親的姨娘赤身**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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