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0章 柳氏之死2 文 / 幽月如煙
阻擋視線的紫檀大屏風被怒不可遏的司徒老爺一腳踹翻在地,伴隨著「咚」的一聲悶響,頗有些震懾人心重生-名門貴妻。
原本還在火熱纏綿的柳氏與柳思明二人,聽到這聲悶響,驚震得猛地清醒過來。
其實即使沒有這聲悶響,他們很快也會自發清醒過來的。因為半個時辰已經差不多過去了,他二人體內極樂**散的藥性也幾乎消散殆盡。
剛從激情中清醒過來的柳氏和柳思明尚有些搞不清楚自身的狀況,二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神情都顯得有些呆怔。
待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與同樣一絲不掛的對方曖昧地糾纏在一起的時候,不由驚嚇得同時大叫一聲,緊纏在一起的赤(禁詞)裸軀體迅速分了開。
「姑媽,你怎麼……」柳思明一臉驚詫而又茫然地看著眼前的柳氏,完全搞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之前與他翻雲覆雨的小美人兒明明是鸞歌表妹的啊,怎麼此刻卻變成了姑媽?
天吶!他居然與自己的嫡親姑媽做出了那檔子事兒!
姑侄亂(禁詞)倫四個字頓時閃過柳思明的腦海,想到自己竟然做出了這等天理不容的醜惡之事,他臉上原有的驚詫茫然表情一瞬間變成了驚恐和駭然。
柳氏木然地看了柳思明一眼,隨即伸手拉過一旁的薄絲被遮擋住自己不著寸縷的身子。眼角的餘光忽而發現離羅漢床兩步開外似乎有幾道人影。
忙偏頭望過去,待見到是司徒老爺和老太太,以及烈鸞歌三人,一顆心立時提到了嗓子眼上,嚇得驚慌失措起來。
「老……老爺,老太太,我……我……」柳氏看了看司徒老爺,又看了看老太太,一時間羞憤與窘迫交織,唯唯諾諾了半天,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賤婦!你瞧瞧你幹的醜事兒!」司徒老爺面如玄壇,厲聲呵斥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與自己的嫡親侄兒做出這等天理不容的醜惡之事,你還有何臉面再出去見人?!」
柳氏用薄絲被裹住自己的身體,急急忙下得床來,三兩步跨到司徒老爺的面前,拉著他的手臂急急說道:「不,老爺,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你聽我解釋,我……」
不待她說完,司徒老爺便揮手打斷了她,用力抽出被柳氏緊拉著的右臂,聲冷如冰道:「你什麼都不用解釋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親眼所見的事情,還能有假麼?!」
「可是……可是事情真的不是你們看到的這個樣子啊……」柳氏驚慌的聲音裡染上了濃濃的哭腔,雙眼瞥到一旁安靜偎依在老太太懷裡的烈鸞歌,原本有些晦暗無光彩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既陰狠又惡毒,似乎恨不得將她當場撕裂成碎片。
「是她,這一切都是這個小賤人設計出來的……老爺,你一定要相信我……」柳氏說著,忽而跪倒在司徒老爺的跟前,用力抱住他的大腿,「老爺,我與思明兩個都是受害者啊……我們都是被司徒鸞歌那個小賤蹄子給害的……」
「住口!」司徒老爺怒聲喝止住柳氏,疾言厲色道,「鸞歌好歹也是你的女兒,即使隔著一層肚皮,你也不至於一口一句『小賤人』『小賤蹄子』地罵她!如此這般的嘴毒,哪還有一點兒嫡母正室的氣度和風範?!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跟那些粗鄙無知的罵街潑婦有何區別?」
頓了頓,司徒老爺一腳甩開緊抱住自己大腿不放的柳氏,雙眸中的怒火仍舊在熊熊燃燒,極力壓低著聲音吼道:「賤婦,你自己做出如此不堪入目的醜陋之事,還要誣賴到鸞兒身上重生-名門貴妻!你說是鸞兒設計的你們,呵,她如何設計得出來?!」
「鸞兒原本與老太太一起陪同客人們吃夜宴,是被你打發跟前的彩霞急匆匆叫過來的。你說你身上大不爽快,鸞兒便慌慌忙趕過來為你診視,沒料到正好撞破了你與你侄兒的奸(禁詞)情。你惱羞成怒之下,居然將鸞兒推倒在地,害她磕破了額頭不說,還流了那麼多的血,當場厥過去。」
說到此處,司徒老爺忍不住心疼地看了眼依偎在老太太懷裡的烈鸞歌。見她往日裡明艷俏美的小臉此刻因失血而變得有些蒼白虛弱,雙唇被她咬得緊緊的,一雙水杏大眼裡更是霧氣濛濛,泛著顆顆晶瑩的淚光,欲落不落。
她此刻的那副表情,明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和冤枉,卻又倔強地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這樣一個外表堅強,實則內心脆弱的女兒,讓司徒老爺看了心都要疼碎了。再想到這十多年來她在府裡曾受過的冷遇和苛待,懊悔與愧疚的浪潮,不由在他的心裡一波接一波地席捲而來,險些將他堙沒。
因此種種,司徒老爺愈發不相信柳氏的話,認定了她是在狡辯,心底對她的厭惡不禁又加深了好幾分。
「賤婦,做賊的喊捉賊,說的就是你這種人!自己醜事敗露,卻還要反咬鸞兒一口,簡直是其心可誅!」司徒老爺眼神像是看著某種髒物一般地看著跪倒在地上的柳氏,眼角眉梢儘是厭惡與噁心。「話又說回來,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樣子,你與你侄兒苟合通(禁詞)奸已是既定的事實!你讓我丟臉也就算了,可這等醜事若是傳出去,我們闔府的聲譽和名望也都要被你毀之殆盡!」
頓了一頓,司徒老爺又接著開口,嗓音比之前更冷更厲:「你這樣的淫(禁詞)賤之婦,我是容不得你了,我們司徒氏一族更容不得你!回頭我就以七出之條裡面的善妒,多嘴多舌,以及不敬父母這三條為由,給你一紙休書,你好自為之吧!」
聞言,柳氏頓時一臉死灰,渾身忍不住瑟瑟發顫地看著司徒老爺,雙唇蠕動了好幾下,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她原本還想繼續狡辯的,可是看老爺和老太太明顯一副疼護司徒鸞歌如珠如寶的模樣,她知道就算自己再怎麼巧舌如簧,說出來的話老爺和老太太也是不會相信她一個字的。
畢竟,自己被他們捉(禁詞)奸在床,抓了個正著!
而且,就算老爺和老太太給她一個狡辯的機會,她其實也根本沒有想好到底該如何為自己辯解,因為做賊心虛,底氣不足。
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該怪她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害人不成,反倒把自己給搭了進去。若是繼續追究下去,叫老爺和老太太查出這件事情的起因,她同樣不得善終。
總而言之,她這一次是百口莫辯。與自己的嫡親侄兒做出這等荒唐的醜事來,她也確實再沒臉出去見人了。
沉默了半晌,柳氏神色哀淒地看了看司徒老爺,又看了看老太太,語氣帶著無限傷感地說道:「老爺,老太太,這次是我糊塗,做出如此不該的事情來。我也不敢奢求你們的原諒,只希望我去後,你們能好好教養蜜兒。她年紀小,不諳世事,性子又驕縱,最讓我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
司徒老爺冷哼一聲,道:「蜜雪也是我的女兒,我自然會好好管教她,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還是好好想一想你自己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吧!」
說罷,司徒老爺看都不看柳氏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老太太倒是一臉複雜表情地看了一眼柳氏,似乎想對她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知道柳氏此刻心裡已經存了尋短見的念頭,想勸解幾句,但又覺得那是多餘的。做出這等姑侄亂(禁詞)倫的醜事來,擱誰身上,都沒有臉也沒有勇氣再苟活下去。
「三丫頭,我們走吧。你額頭上還傷著呢,得趕緊請王大夫過來替你清理包紮一下。」老太太邊說,邊拉著烈鸞歌的手往耳房外走去。
待她二人緊跟著司徒老爺離去之後,自始至終低垂著頭一聲都不敢吭的柳思明,這時終於抬起頭來,尷尬窘迫之餘,又忍不住滿臉疑惑地問道:「姑媽,我記得之前與我在一起親熱的人明明是鸞歌表妹,怎麼最後卻變成了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氏眼神有些木然呆滯地看著他,良久,才幽幽地悲歎了一句:「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柳思明聽不太懂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等了半天,也不見她有下文,反而朝他揮了揮手,示意自己趕緊離開。
「好吧,姑媽,那侄兒先回去了。」柳思明說著跳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起來。待收拾妥當後,又對柳氏說道,「姑媽放心,這件事侄兒會當做它從未發生過,更不會對外透露出去一個字兒的。」
話落,柳思明再不多言,出了耳房,一路趁著夜色疾步往自己的家裡趕。
對於姑母如今即將被休的下場,他並沒有多少同情和憐憫。滿腦子裡想的卻是:這一次煮熟的鴨子又他娘的飛走了,回頭還得再尋思個計策出來,一定要將鸞歌表妹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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