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一等宮女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下藥達願 文 / 築夢者

    這裡只是聽雨樓的其中一個據點,山風在雲霧繚繞的仙境裡吹著。

    雨晰站在那高山上,任由頑皮的春風將她的一頭青絲吹飛起來,娃娃臉上不見絲毫神情,握緊手中的皮鞭眺望著山谷外的大軍,他終究還是來了,帶著千軍萬馬為他的妹妹而來。

    想到近十年時光裡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她不禁悲從中來,大眼裡眩顏欲滴,身旁有一花白了頭髮的老人歎息道:「樓主,這是何必呢?他的心不在江湖,就讓他走吧,這樣惹來朝廷的大軍實為不智。」

    雨晰連頭也沒回,聲音雖悶但卻無比堅定地道:「他想甩下我,我偏不如他的願,師叔,你讓其他人都從秘道下山,那兒碰不上朝廷的軍隊,打開關押荀姑娘地方的禁制,派人將皇帝引到那兒去。」

    「那你呢?傻丫頭,你要獨自一人留下來面對荀英?他不會放過你的,你這次綁架了他惟一的妹妹,依這小子睚眥必報的個性,你是凶多吉少。」花白頭髮的老者突然狠聲道:「要走一起走,若不走那大家都不走了,我們就未必鬥不過朝廷的軍隊,大不了就同歸於盡。」頗有幾分破釜沉舟的味道。

    雨晰的鞭子往後一揮,冷著一張小臉道:「師叔,你明知道我的打算,何必要攔著我呢?我有本事讓他不殺我。就像他妹妹所說的,我不能連累了你們都送掉性命,再說只要拖延到他一人尋上來的本事我還有,只要他上來了,五行八卦陣一變,他們想要找到我都難。」

    「你這傻丫頭怎麼會有這麼傻的想法?你這樣做了,如果他不負責呢?如果他仍視而不見呢?你想過後果沒有?那以後你怎麼辦?」老者氣得跳腳。

    雨晰卻是堅定無比地道:「那不用你們操心,即使如此,那我也認了。」

    老者聞言,恨鐵不成鋼地揮袖離去,「如果你爹在世,肯定要打斷你的腿,老夫沒眼看了,隨你便好了。」話雖這樣說,無論如何要留下十來名樓裡頂級的殺手,這丫頭的安全不能視而不見。

    雨晰的眼裡噙著一抹淚水,看到雲霧外的人影,目光又堅定起來,放棄不會是她的風格。

    山谷外的大軍正在研究攻山的途徑,宇文泓根據荀英的話,親自製定了策略,這不過是一群江湖之眾,若是平日倒也不用如此大動干戈。

    這一日,天晴無雨,宇文泓下令攻山,一路上都順利得很,那群人像是故意給他們引路一般。

    荀英不禁皺緊眉頭,這雨晰到底搞什麼鬼?順利通過山谷外的大陣,荀英就與宇文泓兵分兩路,他帶人前去將雨晰等人捉住,而宇文泓往另一個方向去救荀真。

    山洞裡的荀真又一次在這山洞裡察看起來,這幾天裡他們也沒有為難她,但是不代表她要掉以輕心,額頭未痊癒的傷口隱隱有些做痛,這些天來都沒再換藥,只怕又要復發了。現在也顧不上這些,找出口才是真的。

    她的手又一次試圖推開那道石門,這一回,門不再像上回一樣雷打不動,而是被她一推就推開了,她的身子不由得往前踉蹌了一下,好在收勢得及,沒摔到地上。

    搞什麼?

    她有些狐疑地看著這道石門,心底細思那天長髮白衣女子的話,她說她無意傷害她,看來也確實是如此,沿著山洞往前走,這條道很長,兩邊的石壁上有著燈火,所以這一路倒也不漆黑,只是心裡難免有幾分發毛。

    小心翼翼地走了好長一段路,這才看到不遠處似乎有光線,這時內心難免有幾分興奮,終於可以逃出生天了,正加快步伐的她聽到不遠處似有交談聲。

    「皇上,應該就是這裡,那群人很是奇怪,一路上也不與我們正面交鋒,只是引我們往這方向而來,不知有何企圖?還是小心為上。」瑞統領道。

    「不管他們是什麼企圖?朕也要下去看看。」宇文泓一臉堅決地道,都過了這麼多天,見不到荀真安好,讓他如何能放下心來處理國政?

    「皇上,還是讓臣等先下去探探,看看有沒有危險?皇上待會兒再下去為妥。」孫大通皺眉道,萬一這裡面有毒氣陷阱什麼的,那皇上就危險了。

    地洞裡的荀真聽到宇文泓的聲音,不禁欣喜起來,大聲地喚著,「泓哥哥,我在這兒——」

    正要做答的宇文泓隱隱聽到荀真的聲音從山洞裡傳出來,哪還顧得上孫大通的提議,一把推開他,逕自一躍,跳進這山洞裡,果然一進來,就看到裡面別有洞天,實在難料到只容一人進出身影的洞口下居然是如此開闊的地方。

    牆壁上點著燭火,而荀真的聲音似乎從一條通內傳出,「泓哥哥……」

    他二話不說,趕緊朝那個方向奔去,正跳下洞來的孫大通等人見狀,忙喊:「皇上,小心……」

    通道內的荀真邊喊邊小心加速地行走,就為了能早點見到能讓她安心的人,果然前方傳來宇文泓的聲音,「真兒——」

    這回聽得真切,荀真的臉上止不住地欣喜,顧不上小心,提起裙擺加速地朝宇文泓奔去,「泓哥哥——」

    當宇文泓看到荀真時,只見這丫頭不要命地奔跑,忙道:「小心些,別摔著了……」

    荀真看到他時,眼裡噙著一抹淚,張開雙手躍起朝他而去,宇文泓趕緊雙手接住她的柔軟的身子,她抱緊他,「您終於來了,我等了好久,這裡只有我一個人被關著……」努力忍下眼中的淚水,聞到他身上令她安心的氣息。

    宇文泓的大手也緊緊地擁著她的身子,撫摸著她的秀髮,半晌後,這才握住她雙肩從上到下打量著,急道:「可有受傷?」

    荀真搖搖頭,「很奇怪,她沒有加害於我,這幾天來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也沒提什麼過份的要求,可見,就如她說的,她抓我就是為了引我哥哥上勾,糟了,泓哥哥,我們快出去,不知道那偏執的女子會不會對我哥哥不利?」

    她一把拉著宇文泓的手就要拉他出去,宇文泓卻是一把將她拉到懷裡圈著,「綁架你的是一個女子?還說是為了見大舅子?」

    荀真點點頭,「我們邊出去邊說,這麼多年來我們一直找不到哥哥就是這個女子從中做梗,而且幾次暗殺你,她也應該參與了一份,我怕她又要害哥哥失憶……」將那天與雨晰的對話一五一十地道出。

    宇文泓握緊她的手突然停了下來,摸著下巴突然道:「依我之見,她不可能加害大舅子,這可是桃花債,大舅子看來在劫難逃了。」隱隱有些幸災樂禍。

    荀真伸手捶了他一記,板著臉道:「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心思在這兒開玩笑,她這次的所作所為絕不可以輕饒,還讓您出動軍隊前來,簡直是胡鬧。」不管那個女子有無惡意,她對她終無好感。

    宇文泓輕撫她的背,「這不是玩笑話,而是實話,她拐彎抹角的不惜綁架你就是要引大舅子前去相見,又怎會捨得傷他性命?頂多只是兒女之事。」頓了一會兒,「只是確如你所說,她這次的行為已經是不敬了,朕也不可能就此罷手。」

    荀真的臉色這才和緩過來,不知為何,生性對人對事她都能心平氣和,但是在面對那個攫走她哥哥的女子,始終不想諒解,到了那洞口時,看了眼有幾十丈高的地方,不禁傻眼了,苦笑道:「現在我才羨慕那些會功夫的人,如果您沒來,我就算走到了這兒,也難上去。」早知會有今日,當年就該要與父親兄長學上幾手,可惜現在骨頭都長硬了,再學也學不出個樣子來。

    宇文泓半蹲下身子道:「學那個勞什子做甚?辛苦得很,乖,趴到我背上。」

    荀真聽話地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兩腳圈緊他的腰,緊緊地巴在他的背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每次被他背著,她都會感覺到特別安心。

    上方張三久這禁衛軍統領將繩索扔下去,宇文泓一把抓住,背著荀真抓緊繩索,上方在拉,而他又乘機運功躍起,配合上面己方之人趕緊上去。

    回到地面,荀真從宇文泓的背上下來,閉眼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不見天日幾日,現在才感覺到自己活了過來,看到宇文泓坐到馬背上,握住他伸出來的手,坐到他的前方,「傷亡慘重嗎?」

    「就是沒有什麼傷亡,所以才會說那個女子的目標只是大舅子,並沒有傷及無辜。本來若她沒綁你來,我也就不管她與大舅子之間的風流情債,但她千不該萬不該地綁了你,哼,這一筆賬還是與她算。」宇文泓捏緊馬韁繩冷道,然後抬手示意眾人收隊下山,準備支援荀英。

    荀真聽他這麼一說,內心的擔憂這才驅散了不少,但是沒見到哥哥之前,怎麼也不能放下心來。

    行至半山腰,看到鐵十一火急火燎地過來道:「皇上,不好了。」

    「有什麼不好?」荀真心一緊,不待宇文泓應話,趕緊道。

    「小姐,這回麻煩了,將軍失去了蹤影,而我們原先攻到半山腰的……」鐵十一急著說得沒頭沒尾。

    宇文泓道:「說詳細一點,條理要清楚。」

    鐵十一抓了抓頭,正待要說,急忙而來的鐵一道:「事情是這樣的,將軍帶領我們攻到半山腰時,突然有一女子出現,將軍喊了一聲雨晰,那女子施展絕頂輕功,將軍咒罵一聲也跟了上去。我們也趕緊去追,哪裡知道雲霧突然增加,半山腰上一切的景致都變了樣,我們不得其門而入,幾次誤闖,險些困在陣裡連回頭路也尋不到,這裡也同氓山那兒一樣有個九宮八卦陣,每隔一個時辰就會變幻一次……」

    荀真不禁緊緊地抓著宇文泓的衣服,「怎麼會這樣?萬一她又拿什麼奇形怪狀的藥控制了哥哥,那該怎麼辦?」

    宇文泓忙安撫了她的情緒,「真兒,先別急,這個世上沒有破不了的陣,孫大通,張三久,你們讓那些陣法師趕緊前來研究,看看能不能破解這個陣法,務必要抓緊時間。」

    他不能離開帝京太長時間,好在現在柳晉安的動態還能掌握住,不然後果就麻煩了。

    荀真的心也直往下沉,不禁咬緊了指甲,就怕這才回歸沒多久的兄長又一次下落不明。但是現在除了宇文漲的法子外也無計可施,再著急也沒用。

    宇文泓帶著荀真到山腳下搭的帳篷裡梳洗了一下,將她額上的珍珠抹額拿下,撕開紗布,看到她痛得眥了眥牙,忙呼了呼,「還疼不疼?」

    荀真含著淚搖了搖頭,他似乎不再生她的氣,這比什麼都好,微掀起眼看到他細心地給她的額頭撒藥,然後又包紮起來,等一切都完工之後,伸手抱緊他的腰,頭靠在他的懷裡,悶聲道:「會不會留下疤痕?」身上有著上回老虎咬的痕跡,現在就連臉上也要留疤,就算他不嫌棄自己,她也要嫌棄自己。

    宇文泓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的目光有幾分閃爍,「你本來就沒有什麼姿色,何必太在乎外表?不管你有沒有……」

    荀真的小拳頭招呼到他的身上,斜睇他一眼,腳丫子踹著他,「什麼叫我沒什麼姿色?敢情您現在是嫌棄我了,哦,我明白了,您現在厭倦我了,所以才會不與我交歡,敢情是不知看上哪個后妃?我就知道男人多薄情……」

    她一個勁兒地控訴,竟不似平日般地端莊穩重,也不像使小性子,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訴說著,宇文泓不禁要掩額,他之所以拒絕她的求歡是什麼原因?她會不知道嗎?

    看到她還要張牙舞爪,他一把抓著她的雙腕壓她在床上,有一段時日沒有與她歡愛過,現在聞到她身上的香味,身體不禁蠢蠢欲動起來,低頭飢渴地吻上她的唇,阻止那嘮嘮叨叨,沒有什麼比行動更具說服力。

    荀真的眼睛大張,任他的舌闖進口腔,漸漸地的與他越吻越激烈,眼裡狡黠的光芒一閃,看來他們之間的冰凍期可以解除了,丁香小舌主動地挑逗著他。

    就在一切失控之際,突然想到哥哥荀英,忙推開他,「不行,還沒找到我哥,我不安心……」

    宇文泓又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安撫道:「別擔心,大舅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荀真半推半就地從了他的心願,在這一方天地裡,激情在點燃著……

    等一切風平浪靜之後,荀真仍喘著香氣趴在他的懷裡,這回媚眼如絲地道:「您……不生我的氣了吧?」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她如終難以釋懷。

    宇文泓伸手輕撫她有些汗濕的鬢邊秀髮,墨黑的眼珠子定定地看著她,「真兒,答應我,往後不要再做我不喜的事情,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不要再挾著這感情逼我就範……」

    荀真一聽這話,就知道當日的所作所為沒能瞞過他,激動地將頭靠在他的胸前,「不會了,您相信我,以後我都不會再那樣做,我……」

    他的心如明鏡,她只為了一己私心,不顧他帝王的威嚴,確是她不好,七皇子……再怎樣也是不能與他相提並論的,他是她一生的依靠,對於那個曾經流光溢彩的男子,她已經盡心盡力了,今後她將不再為他而忤逆他分毫。

    宇文泓閉上眼睛輕喃著她的名字,「真兒……」

    半晌後,荀真才輕撫著他臉龐下的鬍渣子,心疼地道:「為了尋我,您連鬍子也沒刮,起來,我幫您刮鬍子……」

    宇文泓半坐起身抱著全身泛著粉色肌膚的她在懷裡,眼裡滿是笑意,抓著她的手指在嘴裡輕咬,「真兒,你時常都對我使用敬稱,其實沒有必要的……」

    「有嗎?」她瞠大眼睛,這點倒沒注意,畢竟以前叫習慣了,「您……」

    「你聽聽,這不就是了。」宇文泓笑道,「以前我沒說是因為怕你因為這點被人抓住小辮子來大做文章,但後來也沒見你改,以後不用再這樣了,知道了嗎?」

    荀真笑瞇瞇地看著他,他會這樣鄭重其事的提出來太出乎她的意料了,「是,我知道了,您,啊,不,你快起來。」沒想到他會注意到這個她一直沒放在心上的小問題,興沖沖地披上外衣去拿剃刀與皂角給他刮鬍子。

    他含笑地任由她興沖沖地將皂角在他臉上塗抹著,她的手指很輕柔,像春風一般,雙眼離不開她認真的神情,這個時候的她格外動人。

    荀真似乎看不見他的注視,而是認真地給他將鬍鬚渣子剃乾淨。

    在皇宮裡有資格給宇文泓刮鬍子的只有孫大通與她,其他人是不准隨意拿刀在他臉上亂動的。

    待她用巾帕將皂角的泡泡去除後,摸著他英俊的臉龐,笑道:「這是我英俊的男人。」

    「看來你對我的長相很滿意,嗯?」宇文泓一把攬住她的腰,笑道,摸了摸自己乾淨的下巴,「嗯,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自己長得很是俊俏。」

    「去你的。」荀真笑著輕捶他一記。

    另一邊廂的荀英與雨晰正鬥個難分難解,荀英的劍法與雨晰手中的鞭子一來一往有數百個回合。

    荀英冷著臉道:「雨晰,你這回闖下的禍太大了,趁我沒下狠手之際,你趕緊停手。」若不是念在他們相處了十年的份上,他不會如此忍讓她,一看到她,就任由她耍心機地引到這裡來,就是不讓別人傷了她,要抓也只能由他來抓。

    雨晰的大眼睛卻哭喪道:「我沒有傷害你妹妹,她現在只怕已經與她的皇帝夫君會合了。我會這樣做是為了誰?長風,你知道我由小到大都只喜歡你一個人,哪知你記起一切後,就一句話也沒留就此離去,你可考慮到我的感受?我去找你,你三番五次地讓我滾,可有此事?長風,你太過份了……」

    她手中的鞭子舞得赫赫生風,一點勁也沒留,同時也知道對面那個男人的心軟之處,不然他早就擒下她了,哪還有那麼多廢話?

    荀英的眼裡一狠,這雨晰竟不聽勸,與她周旋了這麼久,是時候要解決了,若不是知道這丫頭心腸直,不是那種說是一套做是一套的人,也不會忍了這麼久,動怒地一把抓住她的鞭子,使勁拉她過來。

    雨晰也知道自己的臂力不及他,卻是死活不肯撒手,大眼睛狠瞪著他與他比試內力,「我偏不放手,長風,你可曾好好地聽我說一句話,無論我怎麼解釋你都不聽,所以我才會用這下下之策引你過來,這下子只有我們兩人單獨相處,你不聽也要聽……啊……」

    荀英這回使足了十成力氣,沒一會兒,雨晰連人帶鞭都被他捲到懷裡,看著這丫頭被鞭子纏縛成粽子的樣子,沒好氣地準備挾她在腋下帶回去處置。「雨晰,這回你逃不掉了,皇上已經對你的行為已經十分震怒了。」

    雨晰難過地看著他,他果然還是不準備聽她解釋,想到那最後的計劃,顧不上心中的羞怯,抬起頭來看著他剛毅的側臉,突然道:「長風,你吻吻我好不好?」

    荀英聞言,錯愕地看著她,這丫頭的腦瓜子都在想什麼?即使他這回真生她的氣,但也不會讓帝王殺她洩憤,給個教訓是必須的。皺眉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我就是想吻吻你……」

    她趁他錯愕之際,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努力地學著吻他,但是青澀的她只懂得亂啃他的唇。

    而荀英又一次呆住了,眼睛睜得大大地看著這丫頭的胡亂做為,想要將她推開,但這丫頭卻鐵了心地將他推倒在地面上,那鞭子鬆了開來,被她一把掙脫,跨騎在他的身上,努力不懈地啃咬著他的唇。

    兩人都有幾分生疏,荀英本意是想要推開她,但她的處子幽香竄進鼻端來之時,本能地吻住她的唇不放。

    慢慢地,兩人的吻漸入佳境,雨晰抱緊他的脖子,而他的手卻按住她的後腦勺,越吻越起勁。

    半晌後,兩唇分開時拉開了一條銀線,雨晰的雙頰酡紅著,而荀英卻懊惱於剛剛自己的不受控制,遂冷聲地道:「起來。」

    雨晰原本以為這樣兩人會有些許的改變,哪裡知道他仍是臭石頭一塊?又一次有受傷的感覺,這回她不再遲疑,機會稍縱即逝,再不把握住只怕日後難再尋與他獨處的機會。

    這一次,她快速地傾身向前吻上他的唇,將一粒藥丸推到他的喉嚨。

    「你……」荀英沒想到她居然還想著給他下藥?眼裡漸漸起了風暴,這回他對她僅有的一點情義也隨之消散,那粒藥丸入喉即化,散發出一股子香味,不知是什麼東西?「雨晰,你,好,時刻不忘給我下藥,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一把推開她,站起來準備將她抓起來。

    誰知身子卻晃了晃,險險地站不住,有一團火焰自小腹處燃起,不禁瞪大眼睛看著雨晰,咬牙道:「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那味道不似以往的藥丸,不知她又去哪兒弄回了這鬼東西?

    雨晰卻起身快速地去將這裡的機關放下,這樣他就無處可逃,待做好這一切後,才臉紅地回頭看著他盤坐起來運功想逼出藥力,忙道:「不能運功的,不然藥效會發作的更快。」

    不用她說,荀英已經感覺到小腹處的火焰越來越旺,忙停止運功,這回他心下有幾分了然了,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雨晰,別告訴我這是催情合歡藥。」

    雨晰臉紅地點點頭,很小聲很小聲地道:「嗯。」不敢抬頭看向暴怒的他,「這是我花重金向江湖中聞名的採花大盜那兒買來的,據說吃了一之後,一定要與人交歡,不然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荀英的手卻是緊緊地攥緊她的手腕,兩眼狠盯著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還雲英未嫁,難道不知道處子的可貴嗎?你我沒名沒份的,就這樣下藥給我,你怎麼那麼傻,那麼笨……」

    「對,我是傻,我是笨,可是我已經明白無誤地告訴了你,我的感情,可是你卻選擇視若無睹,你讓我怎麼辦?自從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後,寧願去醫谷花重金請那死神醫給你醫治,也不肯接受我的藥,你要我怎麼辦?」此時,她轉頭朝他大聲地吼道。

    看到他愕然的面孔,她一個旋身跨坐到他的身上,「現在你沒得選擇,就算你不要我也得要。」咬牙拉開他的腰帶,努力地想將這幾天參透的男女之事發揮出來,對,不要害羞,都到這步田地了,絕不可以退縮。

    荀英想要制止她的舉動,但是該死的他卻是無能為力,只要她一靠近,他就會蠢蠢欲動,想要推開她的手卻是不由自主地一把撕開她的衣襟……

    雨晰本以為要自己動手,哪裡知道男人一旦化身為狼之後,她只有等著被吃的份,一個反身,她被健壯的他反壓在身下。

    這一方小小的斗室裡,兩人不再如剛才那般針峰相對,而是熱切地需索著對方的身子,進行著從古至今不變的旋律。

    「啊……」

    怎麼這麼痛?那個教她床笫之事的妓子可不是這樣說的,她說這種事只會欲仙欲死,讓人如登極樂世界,騙子,看她回頭不將她妓院的招牌拆下來,那她就不叫雨晰。

    她伸手悄然地撫摸著小腹,那個妓子說這樣就會懷上孩子?想到那天在屋頂上偷聽的話,只要有了孩子,他就不會推開她了,是不是這樣?不然他的妹妹為什麼那到急著想要懷孩子,思及此,再痛她也不覺得痛了,只要他能回到她的身邊。

    天色亮了起來,那群研究陣法的人終於破解掉這個九宮八卦陣,宇文泓拉著擔憂兄長的荀真踏著那些方位,小心翼翼地踏進去。

    前方引路的人道:「皇上,要小心,這是一個幻陣,如果走錯了,很可能性命就要丟在這裡了。」

    荀真聽聞,心頭一緊,手心都是汗的攥緊宇文泓的手,絲毫不敢鬆開,腳下更不敢踏錯。

    突然,「啊——」的一聲,後方的一句護衛走錯了方位,偏離了軌道,荀真回頭看去時,只見到他在陣中滿臉驚恐,連喊,「不,不要過來,我沒做過,不,不是我,是他自找的,對,不能怪我……」

    喊著亂七八糟的話,手中的劍四處亂舞著,似乎在砍殺陣中的敵人,漸漸地,那把劍詭異地抵在自己的喉頭上,那侍衛大喊一聲,將自個兒「卡嚓」掉。

    宇文泓與荀真都不禁背脊一涼,這個九宮八卦陣果然邪門,難怪那個女的膽敢將真兒劫持到這兒來,原來是有此憑借。

    「他是將自己當成了敵人,所以才會這樣的,皇上,走這邊……」前頭的人歎息一聲。

    原本沒有親見還可以掉以輕心,現在看到有人就這樣死了,所有人都不敢怠慢,無比小心謹慎地一個跟著一個往前走。

    走了將近一個時辰,這才尋到生門出了去,荀真看著這裡的緊致不禁要歎一聲,山青水秀的格外的美麗,而且原本的雲霧都消失不見了,建立在這兒的屋子紅牆綠瓦的,就像人間仙境。

    「沒想到江湖上聞名的殺手聽雨樓的據點居然建得如此美輪美奐。」宇文泓摸著光潔的下巴笑道。

    荀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我們還是趕緊去尋哥哥要緊,他消失了已經一天一夜了,我實在擔心得很。」

    宇文泓握緊她的手,安慰道:「傻丫頭,都說不用擔心了,相信我,你哥哥一定會安然無恙的。」拉著她快速地往那美輪美奐的屋子裡奔去,

    踏上石階,眾人都戒備地將武器拿在手中,就怕有殺手突然出現,畢竟皇帝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一路上異常的順利,連個人影也沒碰著,看來這裡的人已經離去了,進到屋子裡面,荀真就看到荀英板著臉推門出來,看到他週身完好,沒有缺胳膊斷腿的,忙奔上去驚喜地喊道:「哥。」快得宇文泓想拉也拉不住她。

    荀英忙穩住妹妹的身子,「真兒,你沒事吧?」

    荀真搖搖頭,「沒事,安好著呢,哥,你呢?那個女的有沒有為難你?」

    一提到雨晰,荀英的臉色紅一陣青一陣,竟是詭異得很,荀真沒看出來,宇文泓卻是發現了些許的不同,不禁挑眉笑了笑,一把將自己的女人拉回來,「只怕大舅子是美人在懷**了一夜?」

    荀真聞言,不禁瞪大眼睛,不會是這樣吧?天哪,那個女的膽子真大,綁了她來就是為了要與她哥哥歡好?

    荀英的臉立刻紅透了,沒好氣地看了眼宇文泓,這年輕的皇帝眼光真毒辣,跪下道:「皇上,不是您想的那樣,只是臣最終沒抓她,而且她也沒有惡意,還請皇上不要再追究了。」死口否認,這關乎雨晰的閨譽,所以還是絕口不提為好。

    宇文泓沉默不語,這大舅子果然如他所料那般還是放人離去了,「她引起了軒然大波,讓朕將帝京的守備力量都調了過來,大舅子,不能憑你這幾句輕飄飄的話就能帶過……」

    荀真朝宇文泓輕瞪一眼,這又不是多大的事情,寬容一下都不行,伸手暗暗地在宇文泓的腰上一掐,示意他不要再追究。

    宇文泓的腰上一疼,低頭看向小女人,果然是給了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想板著臉教訓她一頓,可是看到她那警告的目光,大有如果他拿她寶貝的兄長來開刀,她就與他沒完的架勢。

    不禁暗暗撇撇嘴,這丫頭真是越來越無法無關,連皇帝都敢又掐又瞪的,可惜他的夫綱不振。

    荀英卻像對妹妹與宇文泓的互動視而不見似的,朗聲道:「皇上,此事是臣疏忽了,臣一力承擔,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宇文泓這才輕咳了數聲,沒好氣地道:「既然是荀愛卿的失誤,那就……」看了眼小女人禁寒的目光,再一次夫綱不振地道:「罰俸半年吧。」

    這處罰十分的輕,荀英愣了愣,最後應聲「是。」

    此地不宜久留,宇文泓也沒有派人搜山,既然真兒毫髮未傷,那此事就此暫時罷了,不想有人手死在這詭異之地,速速回京才是要事,遂一群人又火速地下山。

    荀英回頭看了一眼背後那個隱蔽的秘室,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她的人影了,只是那狼籍的地面及一攤暗紅的血跡,實實告訴了他,他們已經玉成了好事,眉頭不禁皺緊,雨晰到底要幹什麼?以為憑借這個就可以綁住他?她從哪兒得來這天真的想法?

    帶著重重心事,他踏上征程,他與她之間的鴻溝並未因此事而拉近,卻在她的強求下越拉越遠。

    遠處高山之上,躲在參天大樹後的雨晰雙眼含淚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知道他因此事而動怒,所以她在他未醒時趕緊逃了,暫且避開,如果能懷孕,他一定不會再生她的氣,一定的。

    待看不到他的人影,她這才歎息一聲,轉身離去。

    歸程極其的快速,帝京倒是一切如舊,並未因為宇文泓暫時不在而有所改變。堆積的奏折如天一般高,宇文泓片刻不停地處理著政務。

    荀真也不得閒,換了衣物後,即處理後宮的事務。

    因為百花節的臨近,後宮諸人都要添新衣,少不得又要花費一筆銀子,荀真為此也忙得很,每個環節都要統籌一番。

    這日,荀真在宮裡遇上了兄長,自從回來之後,他的臉色一直就沒好過,遂上前道:「哥,你這是怎麼了?可是有煩心事?」

    荀英一看到她即強笑道:「沒有的事,倒是你,我看你這傷口都好些日子了,仍沒有痊癒?」妹妹一直用著抹額來遮住這傷口。

    一提起傷口,荀真的臉上的笑容黯了黯,「按理來說應該好了,這幾天我都沒再用藥,等著傷口癒合,但是總擔心會不會留疤?」女子愛美,她也不例外。

    荀英道:「雖說傷口有些深,不過小心調理,應該不會出大問題,真兒不用太過於憂心。」上前推開妹妹的抹額仔細打量了一下裹著紗布的傷口,看那成色應該是好了才對,遂笑著一把拉著她的手,「走,去將這紗布拆開。」

    永德宮。顧清蔓看著請來的一眾妃嬪們,柳心眉仍在禁足,所以並沒有前來,道:「大家就真的那麼甘心讓一名宮女踩到頭上?照這情形看下去,只怕皇上日後還要真封她為後呢。」

    其中長得艷麗的平妃道:「我們有什麼法子?皇上現在都著了她的道,眼裡看不見各色的佳麗,只心心唸唸她一個。」

    聽到平妃抱怨,一眾妃嬪們也跟著的抱怨不已,以前還有柳心眉主持大局,但現在那位柳宸妃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如何保得住她們?

    顧清蔓輕輕地撥著茶渣子,「那就給她製造麻煩啊,依我看,本來後宮無主,是不打算開百花宴,但是皇上突然下旨又要辦這宴席,眾位姐妹們,我們難道就不能從中做點文章?」

    「哦?姐姐有主意?說來姐妹們參考參考?」平妃等人瞬間都來了興致。

    「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主意?都是以前人家玩剩的,我們只是撿來用用……」顧清蔓笑道。

    那邊廂的算計,荀真此時卻是不知的,此時她正緊張地等著人給她將這紗布解下來,因為被綁那幾天擔誤了上藥,還是很擔心若留疤該怎麼辦?身體已經不完美了,若這額頭還有疤,宇文泓再寵她再愛她,也是個男人啊,哪會不在乎容顏的?

    即使她沒有傾國之姿,但秀麗還是有的。

    紗布解下後,荀英看了一眼,即道:「真兒,這傷口還沒全好,還要再上藥才行。」伸手將銅鏡拿走,隨即命人拿藥來。

    雖然兄妹相聚的時日還淺,但是兄妹倆還是有些許心靈感應的,荀英的表情雖然很正常,但是仍讓荀真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遂顫著手道:「把鏡子給我。」

    「真兒?」

    「哥,將鏡子給我。」

    她又將聲音放重了。

    荀英拗不過她此刻的神情,將銅鏡遞給她。

    她顫著手接過,慢慢地湊近面容。

    ------題外話------

    感謝送票票給某夢的讀者們!

    請牢記本站域名:g.xxx.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