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三十一章:青春的悲傷 文 / 我們那時的故事
幾日來,我一直噁心於雪夢的那一幕風流痞兵。
我一直都沒有她的消息。我不再想有她的消息了。
我要忘記她。從心裡忘記。一切的噁心。尷尬。傷心。
中午。這年是個秋老虎的江城。太陽像著了火一樣,情不自禁地將胸中的火噴向大地汊。
樹木。是人類的朋友。它們擎著自己的一點綠色,在拚命地撐著。
誰給他們獎賞。它們不需要獎賞。
為這個悶熱的夏天及那些苦悶的人帶來一絲涼意朕。
雪夢。我曾那樣深愛著的雪夢。你在哪裡。我還惦記著你。
我以為你不應該那樣。或者我是看錯了。那不是你。只是我看錯了。
我越來越這樣強烈地感覺到風流痞兵。那是一個錯覺。那不是我深愛著的雪夢。我呼喊著。
「劍男,教導員叫你過去下。」通信員小王叫我道,他趴在我們班的門邊上,頭往裡探著。「什麼事?」我問道。「不知道。」他嘻皮笑臉的。
「小樣兒,保密呢!」我這樣問他,主要是為了弄清楚領導什麼意思,心裡好有所準備。未雨綢繆。不打無準備之戰。
「傷心欲絕,」他故意扮個鬼臉,「我的愛情鳥已經飛走了,我愛的人還沒有來到。」
「欠扁吧,你這個小兔崽子!」我掄拳要削他。
「綠林好漢,手下留情。」說著他逃之夭夭了。
「報告。」隨著一聲報告我進了教導員的辦公室。
這次暑假回來只給教導員帶來蟹黃和蟹肉,因為這個產品在我們那是最好的東西之一,在物產大同的情況下,這個可是稀罕物。
在之前,我曾批判過學員給學員隊領導帶特產這件事,但是等到時間一長,人的觀念是會變的。
這種變化對於一部分人來說是建立在一種感情基礎之上的。日久生情了,人們在分別或是在相聚的時候真的會那麼珍惜,會贈對方一些小禮物,僅是表達一份感情,或是心情而已。與另有所圖無關。
很多時候都是這樣。雖然在放假前關於我的入黨的問題上我曾那樣的討厭過他們,但這都不影響我對他們的想念。這種感情是在任何時候,在任何其它地方所不能比擬的。具有獨特性。唯一性。深刻的。深厚的。
後來我在很多時候跟別人說,在艱苦歲月裡凝聚的感情是質樸的,也是真摯的。
「開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們學員隊的《長鷹》月刊還得辦起來,而且要越辦越好,越辦越有特色,越辦越有兵味,兵味是我們唯一的特色,也是亮點,這學期你還得認真籌劃這件事,怎麼樣?」教導員依舊用蘇南人的聰明與圓滑,尤其是他的眼神裡處處都流露著那一絲絲透過圓滑所折射出的真誠。
讓你無法拒絕。
「教導員,其實這個假期我也在捉摸咱們月刊的事,我曾跟一些出版社的編輯探討過關於我們學員隊辦刊物的探索,他們給我提供了許多寶貴的經驗,還有一些技術層面的,還有如何發動大家多寫稿,寫出有質量的稿等等一些問題,應該說我心裡還是積攢了一些能量,我想會越來越好的。」我十分認真地向教導員匯報了我的思想。
「我就說過,陳劍男,永遠就是陳劍男,我就知道你會振作起來,你永遠是一把男兒揮舞的劍。」教導員眉飛色舞的樣子,滿臉的笑再一次集合到了他的肥胖的臉上。
「我努力吧。」我十分謙虛地道。
「陳劍男,這學期黨支部還有一個打算,前任軍人委員會主任張軍已經畢業了,本來在上學期期末時就應該找你談這件事,但是當時你那頹廢的樣子,很是讓我們擔心。」教導員點燃了一支煙,煙圈在沉悶的空氣中緩慢地飄動,「現在你的精神狀態好多了,希望你能挑起這個大梁,軍人委員會主任這一職你就挑起來,你有什麼想法?」教導員專注地望著我,希望從我忐忑不安的神情中找到肯定的答案。
我沉默了一會兒。我不知道怎樣回答。我知道這是一個十分沉重的擔子。陳劍男啊,陳劍男啊,你能挑動起來嗎。我在懷疑我自己。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什麼。我還應該像我剛入軍校時那樣圓滑地需要一點推托的技巧嗎,不需要了。
我今天是成熟的我了。我要勇於擔當我所想要做的事情。行則為之,不行則勇於說不。我要勇於擔當。
但是謙虛的話還是要說的,我還是需要十分真誠地說道:「我恐怕不能很快的勝任,但我想我會努力去工作,還多望領導和黨支部多指導幫助,我想我會能夠做出更多的事情來。」其實,從我內心來講,我也希望通過這樣一種方式,更加鍛煉自己,提升自己,成熟自己;同時通過增加工作量,忘卻生活中的那些所謂的煩惱。
做一些事。我想要做的事。我要快樂於我的軍校生活。
很快我就組織召開了一次關於軍人委員會的組織機構,成立了文藝組、板報組、娛樂組、攝影組、月刊組等個興趣小組,各小組制定計劃,制定目標,將小組學期開展活動情況進行計劃,大家熱火朝天起來,一派繁忙。
但是在寂寞的夜晚,我還是想著雪夢。
雪夢你在哪裡。我在呼喚你。
雪夢。你快告訴我,那一幕不是你。不是你。那只是我的一個幻覺。一個混蛋的幻覺。
沒了消息。我多擔心。
她已經畢業了,已經離開了那個學校了,她去了哪裡,
我在期待她的消息。
在天涯海角。我去尋找。可是呢……
第二天陽光照耀的時候,我照常開始忙碌起來,起床,
出操,整理內務,打掃衛生,上課,放學,訓練,就寢……一天復一天的忙碌著,我在期待著一個令我心碎的消息如期早點來臨。
開學以來,除了情歌王子黃金勇與湘西美女楊洋春風得意外,與我同樣傷心迷惘的還有我們的班長劉文軍。
上學期期末的時候,我們的馬麗莎老師提前離開了學校,當時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迷風流痞兵。一個令人疑惑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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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個信息不發達的年代,這個迷就這麼輕易地拴痛了我們班長一個暑期的傷痛與迷惑。
隨著新學期的開始,這個迷才開始漸漸浮出水面。
當他聽到一些風聲之後,班長劉文軍在一天晚上找了她。
在黃昏的。長江邊。
滾滾江濤。
他給我講述了他傷心的事。
她愛他,但是卻不能給他全部的愛與相守。
她的母親得到了一種嚴重的病,治療這種病需要很多的錢。為年輕的母親治病,全家已經舉債維艱。而她的現在這個男友就是她的高中時代的追求者,多年不曾放棄。他父親是個開礦的老闆,她原以為他只是因為家庭條件好,無聊所為而已。可是多年來,他對她依然癡心不改。
她曾厭惡他的輕狂,但是在現實面前又能如何呢,她選擇了妥協。
現實需要妥協。現實就是妥協。
妥協就意味著放棄。和有時的所說的委屈。所謂的。
整個假期她心力交瘁。為她的母親的病。和他。
他是愛她的;她在這愛中被動著,也愛著。試圖。
她這樣認為。她能選擇什麼呢,她想選擇什麼呢。痛苦。總有時。
「那天,當她在給我講這些的時候,她流淚了,她緊緊地抱著我,緊緊的……」我們的班長陷入一種情思中,「她是愛我的,我從她顫抖的呼吸中,我聽出從她的心底發出的吶喊聲,在她的心裡如潮水一般澎湃。」隨後他又突然地情緒低落下來,「但是又有什麼用呢,有什麼意義呢,自己還不是不能選擇自己!」他再次陷入極大的悲傷與痛苦中。
而在這悲傷與痛苦中他彷彿聽到了被撕裂和爆炸的巨大聲響。
在那時我能說什麼呢,在那時候,光有愛情,卻不能救了她母親的病,能救了她母親的病的人,她卻感激著他,試圖在感激中走向愛情。
能抱怨什麼呢。愛情有時就是這個樣子。
你只能無奈。和無奈。再無奈。
最好的寬慰,就是愛不一定能永遠相廝守;望著,有時更是一種美。
望著。有時。比走近更美。和一種魅力。
那天的江邊很美。夕陽下的江水更美。波光粼粼。
所有的語言都被夕陽中的江水所燦爛。如畫。
「如果真的愛她,就讓她是她自己吧!」我輕輕地拍拍班長的肩。
夕陽中。如畫。江水中。愛著。
江水畔,是誰在傾述著一種聲音。
一種震撼。一種心碎。孤獨的人。
有些人有很多機會見的,卻總找借口推脫,想見的時候,已經沒機會了。
有些話有很多機會說的,卻想著以後再說,要說的時候,已經沒機會了。
有些事有很多機會做的,卻一天一天推遲,想做的時候卻發現沒機會了。
有些愛給了你很多機會,卻不在意沒在乎,想重視的時候已經沒機會愛了。
人生有時候,總是很諷刺。一轉身可能就是一世。說好永遠的,不知怎麼就散了。
最後自己想來想去竟然也搞不清當初是什麼原因分開的在那一種冥冥中。
然後,你忽然醒悟,感情原來是這麼脆弱的。經得起風雨,卻經不起平凡!
晴朗的天空怎會突變?殘酷為何尋我而來?我無法接受這殘忍的現實。我精心釀造美麗的夢破滅,我精心編織的未來失去目標。茫茫人海裡,我緊緊尋覓你,我的愛!滾滾紅塵裡,我期待著你,我的愛!可是你的傷害卻讓我的熱情消退。千言萬語無法表達,忙碌的生活帶走的是時間,留下的是遺憾。愛你好難啊!愛你好無奈!我明白了一段感情該放棄的就放棄吧,可是說話容易,做到好難。刪除一個人好難,刪除一個曾經深愛的人,我心已碎。
「人生就是一列開往墳墓的列車,路途上會有很多站口,沒有一個人可以至始至終陪著你走完,你會看到來來往往、上上下下的人。如果幸運,會有人陪你走過一段,當這個人要下車的時候,即使不捨,也該心存感激,然後揮手道別,因為,說不定下一站會有另外一個人會陪你走的更遠。」
當我讀到這段話時竟熱淚盈眶。
無奈。還是一種欣慰。
而我的遠方,誰來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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