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一章：飄散的情書 文 / 我們那時的故事

    其實，在平靜的河流微波中並不平靜，有很多暗流在澎湃——我的平靜的臉與沸騰的心風流痞兵。

    寒假馬上就要來了，我心中期待著的尋找雪夢的信念就一直縈繞在我心中。

    幾許苦澀，幾許期盼。

    然而現實的，諸如眼前的王葉菲卻漸漸要走出我的情感地，我望著那朵燦爛的花兒逃走，我卻無能為力；我突然地傷心起來，悲傷起來——哪兒是風的方向？我迷惘著沲！

    我一直以為我會憑我的魅力，在所有男人堆裡，出類拔萃、鶴立雞群，擁有一朵花兒應該是信手拈來的事，可是沒有，一切都沒有；我以為我會是在這片愛情的沙漠裡，會是第一個找到愛的綠洲。

    苦悶。彷徨。

    這天中午，室外的陽光明媚。這在江城的冬季也是罕見的。如果不蓋被子，室內是要比室外寒的。所以在初冬時節，很多人不願回到宿舍休息，而是更多願意到外面散步鄒。

    初冬時節，足球場上的草色也是漸黃；但和煦的陽光令人溫暖。我和張沛在計劃著今年的一系列活動。

    「年太有紀念意義了，應該說不僅僅是香港回歸風流痞兵。」張沛感慨道。

    「是吧，一個完美的夢。」

    我們倆在操場的跑道上散步，偶爾會踩到草坪上，黃黃的，軟綿綿的，十分的舒坦。

    「那不是楊洋和王葉菲嗎？」我猛地抬起頭看見她們。

    她們正坐在一個棕櫚樹旁低頭在閱讀著什麼，偶爾爭搶著，或發出輕聲的嘻嘻的笑聲。「在幹什麼呢？」張沛上前就去問楊洋，臉上就像滴了幾滴蜜一樣的甜美。

    楊洋「嗖」的就將一張紙樣的東西藏到身後，雙手背著，微抬起頭，昂然的樣子道：「沒幹什麼，你們有什麼貴幹？」

    王葉菲似乎很緊張的樣子，著急地看楊洋身後的雙手。

    我感覺楊洋身後的雙手上有秘密。我欲擒故縱的樣子，輕踱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將楊洋身後手中的那張紙樣的東西奪過來，展在自己手中，當時我就傻了眼，這個字跡我再也熟悉不過了，是張沛寫給王葉菲的情書，一封真正的情書，稱呼是「愛的菲」，落款卻是「暗戀的鬼」，這多少讓人費解些。

    因為，應該說，王葉菲才貌雙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風吹到哪裡，芳香就應該飄到哪裡，嗅覺就會延伸到哪裡。

    「情書？」我故意鎮靜下來。我知道，我這個該死的鎮靜是多麼虛偽呀，虛偽得讓我不認識我自己了，永遠不能真實地表達自己的意願，傾吐自己內心的真實，那種虛偽的尊嚴一直在阻礙著我真實的走我自己的路和追求我所愛的夢。

    「是呀，不知道是哪個色大膽小鬼的人幹的勾當！」楊洋非常不滿地抱怨起來。

    我知道這裡只是一道薄薄的紙，我不能捅破，讓它自己在喧囂與沉默中死亡或任其滋生吧。

    「也是啊！」我幫腔道。這時我才無意識地意識到原來在我內心深深處一直有一個空位，那個空位就是我的夢中的納愛斯的夢；我一直無意識地留著，生命中的一個空位；我愛它。

    「誰給的，一問不就知道了嗎？」我繼續引探道。我知道我這樣做多少有點卑鄙與小人。

    「就你聰明，它是在葉菲姐的書桌裡發現的，也不知道這是哪個討厭鬼搞的事，讓人費解，真是的！」楊洋故意十分不滿地嘟囔著，「不會是你吧！」

    「切，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假裝大男子漢的模樣；但我知道自己內心的脆弱，「不過，這情書寫得可情深意切，感天動地，要是我就嫁了這樣的男人。」我說著瞟了一眼張沛。

    張沛非常難為情地道：「是、是。」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複雜。

    「是個球啊，不會就是你寫的吧？」我故意問道。

    我不知道，談戀愛的人，很多時候為什麼在面對自己心愛的人面前，總是顯得那樣的侷促不安呢，或是故意裝作不以為然呢。就連張沛這樣，一向以無所謂自居的浪子，此時也會這樣的不時的臉紅起來，不安起來。

    我不覺心裡就發笑起來。

    王葉菲顯然沒有了往日的平靜，動情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躲閃著，在我的面前；但我分明感覺到她的呼吸開始有幾分急促，難道這個「暗戀的鬼」就令她的芳心大亂了方寸嗎？「怎麼，動感情了？」我問。王葉菲搖頭，「就憑我美女一姐的身份，至於會跌到這份上嗎！」

    在她的芳手一揚的時候，「嘩啦」地一下，從她的衣袖間紛紛散落一些雪花般的紙片來，如雪花般美麗、繽紛，大概有二、三十張吧。

    王葉菲這回真的慌了手腳，趕忙蹲下身子去撿拾，「該死的楊洋，不趕快幫我撿呀！」一派慌亂。

    而在這時最慌亂的，卻是張沛，他趕忙蹲下身，快速地拾著，就像在撿一顆顆珍珠一樣，不停的，瘋狂的；拾到後又如獲至寶一樣珍藏起來，不予示人。

    王葉菲上去要，「給我，你收起來幹嘛！」語氣中分明有幾分嬌媚，說著上去要拿。

    張沛似乎要躲閃一下，用眼迅速在斜視了我一眼，但臉分明是真真地紅了，即使是淡淡的，瞬息的，但是手還是不由自主地躲閃了，瞬間的，只是那樣一個小小的遲疑，卻真是讓人懷疑起來。

    我笑道：「還是讓人家珍藏吧，即寫之，則安之吧。」我深情地看了一眼王葉菲。王中菲尷尬地低下了頭，雙手中拿著一疊紙片，深情地在撫摸著；深情的，那是對愛的呼喚與渴望。

    「拿過來！」楊洋一把從張沛的手中搶過那些紙片，但「嗤」的一聲，紙片都化作兩截，被楊洋用力過猛，都撕開了，成了兩截，一半留在張沛手裡，一半攥在了楊洋的手裡，楊洋「啊呀」一聲驚呆了，僵住了，無言了，沉默了。

    「愛的菲，夢裡總是縈繞著你的一笑一顰，那麼撩人惹人相思，愛的潮水就會在夢裡氾濫成災，當你的髮梢從我的面前飄過去，那淡淡的芳香如夢一樣留在我永恆的記憶中，久久不散去，愛……」另一部分就沒有了，就連這「愛」字也只是剩下一半了，空留下一段段遺憾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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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葉菲從張沛、楊洋手裡奪過那些被撕碎的紙片，「你們這是幹什麼呀！」她雙手攥著被撕裂的紙片，如同撕裂了她的心，似乎一滴滴血從那洇紅了的柔情的眼中流出，洇紅了整個一片，如霞一般燦爛；光輝。「天呀，你不該會是愛上那個討厭鬼吧，你的品位也太低了吧風流痞兵。」楊洋睜大了眼睛，驚訝地望著一臉傷心的王葉菲。

    「這個小王八蛋，是什麼人呢，連個名字也不敢署，還整個『暗戀你的鬼』，多嚇人呀，」楊洋一臉誇張的，「呸！暗戀我們葉菲姐的人多了，怎麼就憑他幾紙破紙條，就蒙蔽了你那聰明的眼，值得你動心嗎？！」楊洋一路追問下去。「我不是愛他。我就是覺得，進入新的一年，風聲這麼緊，他還敢給我寫情書，挺有勇氣的。」王葉菲的語氣裡充滿了甜蜜幸福。在前一段文裡，我再一次提過，第十三學員隊裡已經有越雷池者遭受到了破壞性的打擊，曾經的那些稍微有些囂張的，已經開始轉入地下，密密的進行。軍校裡明文規定禁止學員談戀愛，一切不良的動向都要及時向組織匯報，以求組織上的以正視聽的清白，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如此一來，整個校園的愛情的風聲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這些規定每天都被各級領導傳達來傳達去、強調來強調去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弄出個孩子來，遭到學院的雷擊。如此一來，大家聽得耳根子都起繭子了，被徹底洗了腦了。看著王葉菲惋惜的樣子，我的心卻疼痛了起來。

    「那還不是照樣當縮頭烏龜！」楊洋仍痛斥道。

    「唉，那個暗戀鬼，也是難能可貴，頂風作案確實需要勇氣啊！可這人臉上又沒寫字，怎麼找？每天暗戀你的人，在軍校裡這群雄獅子裡，少說也有千八百頭吧，會是哪一頭？哎，難！」我側過臉向張沛道，「你說呢，張浪子？」

    張沛一直沒言，遇到我這突然一擊，顯然是沒有思想準備，「是、是難找。」他吱唔了一下，但臉迅速地低下了；並轉向別處，似乎在掩飾著一種慌張。

    「張沛，你給分析一下呀？」楊洋著急道。

    「不用分析了吧，他不願意浮出水面，也許有他的原因吧，也許這樣對誰都會有好處吧。」張沛極盡平淡地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真讓人搞不懂」楊洋抱怨道。

    「解鈴還須繫鈴人，葉菲，你想想看，最近誰總是對你擠眉弄眼、撓首弄姿的，或是含情脈脈來著的，想想，仔細想想？」我開始無聊起來，表情開始怪怪的樣子，我感覺到一定是那種怪怪的樣子；因為不會有好樣子的。

    「有，還真有一個！」王葉菲非常認真的樣子，但表情卻是神秘的；唯她一個人知道似的。

    「誰？」我心酸酸的；不知道卻是為什麼那麼關切的。

    「誰來的，」她抓了一下頜，眼珠向上一翻，「哦，誰來的，忘了。」她像是戲弄別人的非常成功的笑了起來。

    「我知道。」我瞅一眼正在低頭傾聽著的張沛。

    「你知道你還明知故問！」楊洋搗了我一拳，「快說，是誰？！」凶巴巴的樣子，連平日裡的春風般柔情也不見了影蹤。「你們有沒有注意過張沛，他是不是經常暗地裡對王葉菲暗送過秋波呀！」我直搗黃龍府。「撲哧！」王葉菲笑了，隨後臉就倏地緋紅了，如桃花欲放般，「連一根秋天的波菜都沒有，還秋波呢！」無所謂的樣子。

    而反應最大的是張沛，他似乎顫抖了一下，或者說身體某個部位有點抽搐，「你這小子，想栽贓了！」說後雙手便開始無措起來，淡漠地一笑；雖然眼神有點空洞，但還是很迷人的，因為那時他的臉色十分的光潔。「我有一個好辦法了，絕對的妙。」我假裝神秘的樣子，這倒引起已經很無措的王葉菲、楊洋十分的興奮，眼睛開始放光起來。

    「什麼妙招？」都伸長了脖子。

    「要不，我們來個『尋人啟事』，不揭榜者示為棄權，這樣那個躲在背後的鬼一定會現身，他不能眼看他的真情付出付之東流水呀，所以他一定會現身，怎麼樣？」我略有幾分得意的樣子問道。

    「好個狗屁！」張沛突然火氣十足的來一句，一下子將我們幾個人都驚呆了。啞口了。當他輕描淡與地掃瞄大家一遍後，不覺他的神色一下子開始尷尬起來；狼狽的。「咯咯咯……」王葉菲非常快樂地笑出聲來了。

    「也不真是你，你至於這樣嗎！」楊洋似乎十分不滿起來。

    「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覺得陳劍男這小子現在越來越壞了，基本上沒有什麼好主意，都是壞人的，都是餿主意！」張沛義正言辭的。

    「你有錦囊妙計就拿出來呀，還在捂著幹什麼呀！」

    「錦囊妙計倒是沒有，我的答案就是聽之任之。」

    「屁話，這不是馬拉松式的在折磨我們的大美女『一姐葉菲』嗎，扯淡！」楊洋一陣損張沛。

    我白了一眼張沛，心中一陣好笑。「我們的大美女也是，平日裡表面上好像挺冷酷的，較起真來，還挺情深意長的，沒看出來啊，關他什麼情書的，」楊洋一臉妒忌的，「不過挑經典的拿過來什麼時候讓我批注一番啊，也不能什麼鳥都要給我們的大美女寫呀？」

    「正是。」我插話道。

    「正是個屁，這可不能隨便讓旁人看的。你有不愛的權力，可別人是有愛你的權力。情書呢，我是隨看隨燒，所剩無幾了，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我知就足矣了。」王葉菲回答。「這麼多情書，一摞一摞的，就沒有一封令你心跳加快的？或者說，沒有哪一個男人讓你有了愛的感覺？」楊洋一臉天真地追問王葉菲道。「沒有，還真沒有過。」王葉菲臉認真地道，「咳，你喜歡的，人家卻不給你寫。」王葉菲用眼神瞟了一眼正在傻看的楊洋

    「你喜歡的，你喜歡人家是什麼感覺？」楊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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