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一十一章:一切都發生了 文 / 我們那時的故事
來者都是朋友,多多捧場,拜求不止風流痞兵!!!
如我所料,她的母親真的沒有放過在飯桌上對我進行的一番拷問。但是對於如今的我來說,我也應該算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了,應付還能相對自由些,並沒有事先我想像中的那樣艱難險阻,以至於後來我們大家都比較輕鬆。
在這裡,我真的得說一下李雅芝母親確實是做得一手的好菜,燒的是相當的好吃汊。
也就在我們大家午餐接近尾聲的時候,李雅芝家的門被敲響了。
門是李雅芝母親開的。
「雪夢!」我們都聽到李雅芝母親在門口驚訝的聲音,「快進屋。朕」
我頓時傻了。李雅芝也頓時蒙了。
而作為局外人的李雅芝的父親在突然感到一點意外之後,趕忙催促道:「雅芝,你趕快去接一下呀!」
「哦。」李雅芝答應了一聲,卻仍立在原處。
這時李雅芝的母親已經將雪夢帶到餐廳了,「雅芝,雪夢來了。」
這時我們大家都已經站立起來了。
「雪夢姐你怎麼回來了?!」李雅芝轉過身來迎接道。
「是,想家了,就回來了。」雪夢這時笑笑的臉上已經開始有些僵硬了,那種僵硬似乎是千年古屍瞬間復活之後又倏地失去了血性的那種慘白,但是她的臉上馬上堆上了愁雲之後突然露出的一點陰暗的陽光,「劍男,你也在啊!」聲音還是那個聲音,但是作為聽者的我來說,應該是那樣的刺耳,如同炸雷轟頂。
瞬間的沉默。
「啊,是。」我在瞬間沒有更多的反應,只是那樣簡單地應付一聲,然後是慘淡地落寞一番地站立著,像是在等待一個十分莊嚴的審判一樣,十分的靜穆,而又開始忐忑起來。
李雅芝的母親應該說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委,依然熱情地道:「來來坐,吃了嗎?」
「我用過了,謝謝伯母。」這時雪夢將她帶來的禮物放在一旁,「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我在一旁聽得十分的尷尬,我感覺那「你們」兩個字她說得十分的緩慢,但很沉重,字字千斤。
「沒、沒有,那我們到客廳坐下說。」李雅芝的母親在一旁張羅著。
雪夢笑了笑,我們幾個人都向客廳走過去。
這時李雅芝已經開始在蒙的狀態中甦醒過來,開始緩過神兒來了,「雪夢,你不是說你不回來了嗎?」李雅芝問道。
「我說不回來,你就把我男朋友給搶走了!」雪夢終於壓制不住內心的疑惑開始暗地裡反擊起來。話雖然在笑臉上說出來的,但話中已經暗藏殺機了!同時,雪夢用眼睛的餘光向我瞟了一眼,那一眼中似乎包含著五味雜陳的味道,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楚。
此話一出,立刻讓李雅芝緊張起來,她趕忙對雪夢眨了一下眼。
我不知道當時雪夢是否明白了李雅芝的這一瞥,因為她根本沒有任何改變的依舊地道:「沒事的!」
我們大家都怔住了。
李雅芝的父母不知道明白了什麼沒有,因為他們還怔在那裡,看著我們三個人明槍暗箭的戰爭。
我的額頭上我感覺已經有汗珠滲出來了;我並開始有些無措起來。
雪夢微笑了一下道:「伯父、伯母,我外面還有一個朋友等著我呢,我就走了,這次回來就是看看您老二位,祝你們春節愉快,身體健康。」說完她對李雅芝道:「招待好嘍,走了!」說完她似乎沒有回頭的意思,開門轉身走了。
李雅芝跟著雪夢出去了,李雅芝父母送到門口,就正要關門,在恍惚中我突然甦醒過來,撞開門衝出去,「雪夢!」
我們三個人幾乎同時來到樓群的院子裡。
「雪夢你聽我解釋!」李雅芝緊跟著雪夢道。那一刻,李雅芝似乎想在極力辯駁什麼,但是我看出雪夢根本不想給李雅芝這樣的機會,她依然步伐飛快地向前走著。
「解釋什麼,也沒有什麼需要解釋的!」雪夢的語氣平靜得讓人驚訝;那種平靜讓人懼怕。
「是,沒有什麼解釋的,但是我得向你說明,這次陳劍男是我強烈需求租來的,你知道的,我父母是多麼急迫地想讓我有個男朋友或成個家,我現在上哪去找呀,所以這次奉我父母之命,必須把男朋友帶回來,沒有轍,才把陳劍男借來的,當時給你打過電話,想徵求你的意見,但是你當時不在,所以就差過去了,想找個機會向你說明的。」李雅芝說得非常誠懇,她真誠地望著雪夢。
「但是,你應該……算了!」雪夢的臉色開始緩和一些。
「是的,我尋思李雅芝想租一個男友,我在家閒著也是閒著,就幫忙做件好事唄!」我想調侃一下,一如既往地發揮我的強項,但是瞬間的形勢變了,且讓我非常地震驚!
「你,你合上你的嘴!」字字見血,雪夢似乎壓抑著滿腔怒火。
「真生氣了?」我道。
「我應該生氣嗎?風流痞兵!」雪夢反問道。
「不應該!」我一字一頓地道。
「是,我不應該,我憑什麼應該!」雪夢也不示弱道。
「你明白這一點就好。」我根本沒慣著她。
雪夢氣急敗壞地跑了,在車流中她穿梭著。
「雪夢,你跑什麼呀!」我和李雅芝在後面追過去。
一切都發生了;一切不應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在那個中午的時候。在車流中。我們三個人都跑著。在車流中。我們三個人。那個中午。一切也就一次了;太快了。瞬間。
嘎吱一聲長響。雪夢已經倒在了血泊中。那是雪夢。
血泊中。有一個人影。是雪夢。有血的路上。有著雪夢。和。她的血在流動。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中午。非常明媚的陽光將她的臉照得通紅。被血淹沒了的通紅。
路面在旋轉。路兩旁的樹在轉動。
車流停止了。在那個瞬間。
我和李雅芝都驚呆了。呆了。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站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在不遠處的路面上有血。雪夢倒在那血裡。那件潔白的裙子被鮮紅的血染紅了。瞬間染紅了。非常的刺眼。將人的眼晃花了。血。將人的眼晃花了。光芒照耀著那件被血染紅了的潔白的裙子。
「雪夢!」我。和。李雅芝。瘋了。如雷電一般飛奔過去,將所有擋我們的車全部踢飛了,踢得天地昏暗。
站住。了。我和李雅芝。
路面上一灘血。是雪夢的。
那件潔白的裙子被血染紅了;那紅色還在擴大,一圈一圈的。
我一下子撲過去,一下子抱起雪夢。抱起倒在血泊中的雪夢;那是一個夢,倒在血泊中的一個夢靨。雪夢倒在了血泊中。我抱起來的;抱著!我懷中的雪夢。倒在過血泊中的雪夢。在我懷裡。抱著。我愛著的她。那樣深愛著的她。倒在血泊中了。現在在我懷裡。我抱著。的。是。雪夢。
李雅芝截住一輛出租車。我抱著雪夢在出租車裡。我一個人抱著。血還在流。
因為離醫院非常近,很快到了醫院。
我根本沒有用任何人的幫忙,我一個人飛快地抱著雪夢來到搶救室。
比飛快還飛快的,我就是真的飛起來過,要不然怎麼那麼快地就來到了醫院。
很快。擔架上的雪夢進了搶救室。
那個潔白裙子的雪夢被推進了搶救室;那潔白的紅裙子上佈滿了她自己的血,在那一瞬間化作了一道彩虹,飄進了搶救室。
搶救室的門一下子關了起來;我真不知道,被關上了的門什麼時候能啟開,將生命之門啟開。
我一下子萎縮起來。萎縮到搶救室走廊里長長的椅子上。如一灘泥。不曾直立過。我雙手掩面。淚水這時才開始氾濫起來,從指縫間如泉水般流淌出來。濺滿我整個胸襟。
無聲。空虛。寂寞。恐懼。害怕。但一切都發生了。極度的恐懼。啊!!生命。啊,這原來是這樣。啊!!!
李雅芝躲在走廊一隅。哭泣不已。
不多久,李雅芝的父母也趕來了。
當他們跑到我們面前時,他們的臉色已經十分的蒼白了。
「怎麼回事?!」李雅芝的母親張口問道。
「雪夢出車禍了!」李雅芝哭泣著道。
「怎麼會出車禍了呢?!」李雅芝的父親問道。
「她在車流中奔跑!」李雅芝道。
「傻孩子,她怎麼可以在車流中跑呢,她跑什麼呀!」李雅芝的母親痛惜地道。
李雅芝撲通一聲跪下來,「雪夢姐!」一聲歇斯底里的長嘯,一下子將整個走廊裡的人都震驚了。
是的。震驚了。那樣的淒厲!!
「怎麼了,我的好閨女?!」見此情景,李雅芝的父母一下子驚呆了。他們開始拉李雅芝。
「爸媽呀,我對不起雪夢姐。」李雅芝仍歇斯底里地喊叫著。
這時出來一個醫生道:「請保持肅靜,現在病人非常危險!」
我走過去,將李雅芝拉起來,將她扶到她母親的懷裡,坐在椅子上。
我則萎縮在一旁,心裡有一個不停的念頭:雪夢,讓我來替你走完這最後一段路吧!
後來,我們給雪夢家裡打了電話,在沒有說完這個事的時候,電話那頭光地一聲,話筒應該是掉到地面上了;隨後響起了「嘟嘟」的聲音。
沉默。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