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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21家已變得面目全非(2)(3000+) 文 / 鄭因

    餓死也活該的。舒榒駑襻就說有次到田園除田草,那些長在稻禾邊的雜草他不除,卻偏偏把稻禾連根拔起,氣得他夠嗆的。簡直就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他想要教訓他,把他扭轉過來,可每每都被他的母親母雞護小雞樣把他保護著。

    特別他要他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益其所不能。

    而他母親卻專與他唱反調,雖然她的調子也只能在他們那邊生效的。若他沒猜錯的話,他的娘親趁他沒在家裡時,每每都把自己的那份飯食送給孩兒的,別以為他不知道的?他只不要睜隻眼閉只眼的,給他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的。

    有時他也疼惜老婆,何苦把她的那份飯食給那臭小子,而自己卻喝西北風去,是不是他做得過份了點妃?

    太霸道了?

    是不是該放寬政策?

    可一見那臭小子死不改悔、扛到底的熊樣,就好像把那無名火撒到她頭上:無論如何,這臭小子的所做所為一半都被他娘親縱容掉,她該負至少一半的責任礡。

    雖說「子不教,父之過」他也有負責任的。

    總之說,夫妻倆不能同步,所教導出的兒子就孝順不到那裡去。

    這不?

    那時他心裡滋生的是:不腳踏實地做人,何苦呢?這臭小子遲早會被她縱容掉。

    這不,現在不就應驗了嗎?

    他知道:在他母子的心眼中,他這麼個不是他親生的養父,說話難免不悅耳甚至夾槍帶棒、帶剌。

    「可良藥苦口利於病」這個詞語他們聽到了嗎?雖說他所說的話在這臭小子聽來不是那麼悅耳動聽,也是為醫治他這「樂食懶做」的病。

    可這臭小子每每做事總是冒冒失失的、令他失望。

    本以為他還有這點孝順之心可取的,如今與蕩然無存的。猿

    銀鳳一聽這臭小子口口聲聲說他偷金條,就撐著說,「你——說——你——並沒有偷——金條。」

    她就是至死也不大信,從她身上掉下的肉、長大了的有一天卻變成小偷?

    孺子不可教也。

    太不可理喻了。

    也不可致信的。

    這次室內靜得掉一根針都能聽到,銀鳳這時那蚊子在叫著的聲音,他們可完完全全地聽到了。

    「娘親,是孩兒不孝,孩兒總是惹娘親生氣。」

    那個秘密在他心裡已壓得喘不過氣來,他都快爆炸了,「那——金條的確是孩兒偷去。」

    「孩兒——你要——偷金條——幹什麼?」銀鳳一聽就像氣球澎漲了、氣得上下接不上下氣地問他說。

    這臭小子出她意料之外的還真的偷金條,真是膽大妄為。

    「那金條又不能當飯吃、當衣穿。」

    恩賜像她肚子裡的蛔蟲,也說出這句她想問的話來。

    「還賭資。」

    「好呀!你這臭小子,何時迷上賭博……?」

    恩賜的話還沒說完,猛一瞥見銀鳳嘴角已溢出鮮血來。

    心裡急急地說:「不好了!臭小子,馬上請上周郎中來看你娘親。」

    他是這村莊裡有名的郎中。

    家裡出了個內賊,又見嬌妻這麼不經打擊,他一時欲哭無淚。

    「娘親,我——我——」

    他走了過來,抱緊自己的親娘,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話。

    「嗚咽!」

    他的親娘是被他氣得吐血的?怎知就不是被他養父壓抑所致的?他還想為自己解脫罪責。

    「你小子——還不快請周郎中去?」

    「是!娘親,孩兒這就請周郎中去。」

    恩賜叫他的話,他卻轉而給他母親說。

    「孩兒——別——去。」

    本來銀鳳想說別再做無效的勞動了,自己的身體自己是最清楚的,此刻就是華佗再世也是無能為的。桃

    「還不快去。」

    恩賜就像索命鬼一樣推得緊,「還磨磨蹭蹭地幹什麼?再說時間就是金錢,那可一點耽擱不得呵!」

    「是!」

    「孩兒這就去——請周郎中。」

    劉皓(也是現在的劉的遠)回答的是他養父的話,眼睛卻不願從母親的身上移開去,還不是怕他一個閃失,母親會像煙消雲散的。

    當劉皓(也是現在的劉的遠)走到門口時,卻被幾個凶神惡煞的人攔住說,「小子——哪兒去?!」

    「我!我!我——!!」

    剛才他腳丫子在走著路,眼睛卻沒從他母親的身上移開來,現在給他們這一喝還真的嚇得不小。

    況他本就做賊心虛的。

    真是怕什麼偏來什麼?

    這幾個凶神惡煞的人他多少還是認識的,他們可不是別人,那可是賭場的爪牙,一定要來索債的。

    劉皓(也是現在的劉的遠)的第一反應是:不好了,他們要來討債。

    若逃能逃得了的話,那麼,此刻必須先逃過此風頭的。再說,他母親的病再也折騰不起的,特別經不起他一波三折折騰的氣。猿

    他剛才都親眼見到母親的嘴角上溢著血,雖說他還是個孩提也該知道:這口裡溢著血的非同小可的——也即是吐血,一定已到病入膏肓的狀況。

    若弄不好母親會不會到另一個世界上報告?

    這也是他心裡最擔心之處。

    在這世,也就只有母親是他唯一的親人。

    養父畢竟不是親生他的,就像隔著層皮一樣的呢!

    母親在時,她是處處維護著他,他與母親聯手起來對付養父這麼個遭老頭兒還綽綽有餘的。若母親到另一個世界上報告,那以他勢單力薄一定對付不了養父的。

    養父雖不至於是狼,可那凶狠勁他都領教了——不是狼卻勝似狼,有娘親象母雞護雞稚一樣的護著他的日子還很難對付他的。

    可是現在,他最大的錯誤是做了那麼大的錯事,還連鎖反應的,造罪孽,連母親那麼溫柔的人知知了都不會原諒他,何況養父這麼個獅子東哮的?

    況所有這些都是他捧屎塗面得來的。薔

    他現在後悔都來不及,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現在最關鍵的是攔住這群魔鬼的進入。

    「我說兄台,有話好說,咱們到外面談談——去。」一腳已邁到門口的劉皓(也是現在的劉的遠)想阻擋他們的進入說。

    怕的是東窗事發,再次影響到母親的病情惡化,那麼,他造的罪孽可就深重。

    再說那三天的期限還沒有到,焉知他就沒能力嘗還那三十兩的銀子?

    他養父不是說了嗎?那十塊的金條可不是小數目,到時該報衙署就報衙署調查,一定能水落石出、找到偷金條的真兇的。

    雖說養父剛才說此話時,並不知道金條的來龍去脈,還以為他是個頂罪的替死鬼呢!

    他也堅信一定能找到真兇的。

    他一瞥上眼,都能見到十條金光閃爍的金條又重回到他手裡哦!

    到得那時,別說區區的三十兩銀子能夠交還,就是三百,三千兩的銀子也能等閒視之。

    重要的是讓母親有個能起死回生之力的空間,他母親已不經再折騰了。

    嗚呼!

    「再說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

    他再加了一句說。

    可不是,若他跑了養父和娘親可怎麼辦?

    一個滿臉橫肉的人吊起他就像手裡抓著一隻兔崽子一樣說,「你小子是什麼意思?這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

    臭小子活得不耐煩——真是欠扁。

    「快快放我——下來。」

    被勒著領子的劉皓(也是現在的劉的遠)都吐著舌頭,就差要斷氣了。

    接著,就像個大冬瓜重重地扔到地上說,「你丫給爺我聽著,若明天這個時辰還不交還三十兩銀子的話,到時爺我要讓你的腦袋搬家。」

    接著,他重重的「啐!」了一聲。

    又回過頭來說,「兄弟們,咱們走吧!」

    「好的!」

    「好的!」

    「好的!」

    看來這個滿臉橫肉的人就是他們這幫***才的頭目。

    他們是大塊頭養著的狗腿子,專門給他討債的,固名思義的「討債公司」。

    這幫***才今天只不過是給他來個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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