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一集 雲華（二三） 文 / 雖下愚

    魚兒懶懶的漂在水中，時不時的吐出幾個泡泡：「這具屍體保存的不錯，就是不見了大半的靈魂異鬼冊。」

    小鬼也發現了，從剛才的跡象看，若自己真的進了那具浮腫的屍體，似乎可以恢復原本的形態，而自己當初附在林雪霏身上，如果自己完全脫離的這個身體，會不會立刻腐爛？

    想到這種可能，小鬼從內心裡感到一股寒氣。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莫魘注視著下面成片的骸骨，「一般鬼是靠雜食各樣的靈魂而得以生存的，而你……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保留了這麼久？」

    什麼意思？鬼？雜食靈魂？

    「你身上的感覺也很透澈，難道，鬼也能變異不成？」

    異鬼？！

    小鬼愣住，吶吶的開口問：「鬼……很多嗎？」

    「怎麼可能多？」莫魘也莫名的有著耐心，對著這只乾淨透澈的鬼：「要是從死後都能變成鬼，去復仇的話，這世界不亂套了。」

    小鬼突然捏住魚身：「你說復仇？為什麼是復仇？」

    莫魘被這麼突如其來的一捏，嚇了一跳，滑膩的魚身從小鬼掌中脫離，游得遠遠的，頓時壓力又從四面八方湧來，心裡一驚，艱難的移到莫魘的身旁，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莫魘才繼續剛才的問題：「一般來說，死亡時的強烈的執念與某些物質達到共鳴之時，才會具有鬼的雛形，復仇，一點點喪失人的本性，以靈魂為生，死氣會越來越濃，本體亦會越來越冷，令人無法接受。」

    本體？自己的本體好像只是一團煙霧吧？煙霧噁心麼？不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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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雖然我很不想這麼說。」藍鳴修長的手指半掩住眼睛，嘴角是無奈的笑容，「但是在這造型，恕我實在無法恭維，」小指微微掩住鼻翼，阻擋噁心的氣味刺激他的神經。

    而藍鳴的身前三米多高的水幕之中，夾雜的不知是何表情的頭和如同肉瘤一般的紅褐色不知固液的東西，猛浪般湧來，藍鳴男的的面露難色，半躍而起，數把刀鋒穿過，帶著噁心的液體不在週身，難聞的氣體湧入鼻腔，藍鳴嘴角的微笑掛不住了。

    燈幽暗的光的照耀下，一絲黑色的墨跡一點點擴散在湖水中。

    水面正中浮現出的勉強算作乾淨的眼睛，染上了一抹極淡的黑色，藍鳴的嘴角挑起了戲謔得弧度，「哦，家中好像失火，哦，不失水嘍。」

    水幕在一聲「嘩」的聲音落了之後，失去了蹤影，空氣中米留著濕潤的氣息，而腳下只剩下有些泥濘的土地。

    藍鳴站在鬆軟的土地之上，數把長長的刀鋒一點一點移動過來，刃窄背寬的刀型以極具緊密的方式一片一片合緊，相似被線縫合的衣物，形態稍有變化，巨大的錘在手中成形。

    「呵呵……如果你認為我會這樣讓你溜掉。」手起錘落，鳴音在樹林之中迴響，「那就太看不起我了。」

    方圓三百米之內，水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