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五集 歸零（十一） 文 / 雖下愚
「小心異鬼冊。」聽到微弱槍聲的斐齊一把推開小鬼，子彈落空的瞬間，小鬼被斐齊拽著躲向了一旁的死角，悄悄的從腰間拔出一直隱藏的槍支，斐齊警惕的按下小鬼的頭。
「斐齊，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來。」
「等等，你……」手下一空，小鬼原本呆的地方已經是空曠一片，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小鬼轉換的斐齊微微愣了愣，冷笑一聲。
循著空氣中殘留的溫度與氣味，尋找到槍聲的源頭對於小鬼自然是簡單不過，站在高處俯視著正在仔細瞄準的狙擊手，普通而陌生的臉孔正死死的盯著斐齊所在的位置。
米喬！！！
轉到狙擊手的身後，半貼在狙擊手身上，長長的頭髮一點點裹住。
十二點之二——迷。
男人的靈魂瞬間被纏繞住，小鬼附在對方耳邊問：「你的目的是什麼？」
「射殺紅髮女子林雪霏。」對方的呆楞與聽話讓小鬼本來不平的心情稍微平復，對付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僱主是誰？」
「不知道。」
「什麼？」小鬼一愣，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答案，「你是哪裡派出來的？」
一直注意對方精神的小鬼，頓時發現此時對方的精神突然間混亂不堪，正在逐步脫離小鬼的控制，驚訝之餘立刻控制，然而對方的精神似乎達到了極限，如果在問下去這個人估計會崩潰。
立刻脫離了對方的精神控制，浮在半空的小鬼目瞪口呆：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信念才會讓他堅定到這樣的地步。
看著爬在地上大口喘氣，還米有恢復的人，小鬼帶著滿心的疑惑立刻回到斐齊身邊：「快走，他現在……」
伸手扶住斐齊的身體。濕潤粘膩的觸感從手中傳來，等到喉口能發出聲音之時，斐齊已經暈倒在自己的懷裡。大腦再度空白，完全不知道改如何做。
「這…這樣的….情況，找…找醫生……」
「對…找醫生……」
「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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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扣住迎面而來的護士：「醫生在哪裡！」
受到驚嚇的小護士隨便往旁邊一指，眨眼間前面的人已經消失了蹤跡。往胸口對方抓過的衣服地方看去，紅色的血手印突兀的印在了胸口，小護士再度愣了半天。
「怎麼樣了。」過於擔心的小鬼隨便揪了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連臉都沒看清就直接托到安置在一邊的斐齊方向。
眼睛一直注視這斐齊的臉色。隨時準備著困住對方的靈魂。
「好了好了，不用擔心。」醫生隨便看了看之後舒了口氣，「小傷而已，傷口都止血了，別慌。」
「啊…是嗎？那太好了。」瞬間放下心的小鬼朝著帶著口罩的醫生笑笑，自己居然就這麼一直背著斐齊跑到了最近的醫院。在如此劇烈運動下斐齊的傷居然止了血……
恩？那是……
斐齊的傷口周圍一層細細金黃色粉末引起了小鬼的注意，伸手去觸碰，卻突然感覺到手指處一陣難忍的灼燒感覺。然而縮回來的手指卻沒有一處傷口，難道是對靈魂的傷害。
這個……難道是黃潔兄妹給她的東西？總之太好了…
「不過，這傷口看起來。倒是很像槍傷呢。」醫生站直了身體，小鬼這才發現這醫生的聲音莫名的熟悉，感覺很像……
「華佗？」驚叫出聲，下意識的一拳朝對方揮去，卻直接被對方抓住了拳頭。
「你表達驚訝的方式可真是夠特別的。」感覺到小鬼的掙扎。華佗趕緊制住小鬼的身體，「這裡太顯眼，有什麼事情，一會再說。」
這才發現有很多病人多事的往這裡看，甚至還有聚集看好戲的趨勢，小鬼放下拳頭，不做聲。
華佗抱起斐齊，眼神示意阻止了小鬼的制止動作，逕自朝著後面走去。即使心有不甘，此時卻還是照著華佗的話做畢竟好。
「你在這裡做什麼？」
「做本職工作啊。」
「……斐齊怎麼樣？」心裡明白，如果華佗不想說，以自己的能力也逼不出什麼話來。這個自知之明真是讓人不舒服。
「恩…看起來是疼暈過去了。」華佗撕掉斐齊傷口的衣物，隨意的開始包紮。
「不用上藥嗎？」
「這是最好的藥了異鬼冊。」華佗意有所指，小鬼心裡也清明，「不過…如果你跟米喬真正的對立起來了的話，我們或許可以成為朋友。」
「會跟你做朋友才是笨蛋，你這個兩面派的傢伙。」
華佗無奈的笑：「這個世界上不一定有永遠的朋友，但卻絕對沒有永遠的敵人，有些時候，相互利用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雖然滿肚子不願意，但是卻依舊放緩了態度，不甘不願的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呵呵，我知道的還真不多，不過倒是可以告訴你，這是你自己做下的孽，僅此而已。」
「我的孽？」米喬也說過類似的話，裡面有什麼含義？
「不用去管，不用去聽，只要順其自然就好，一切都只是在回歸原位。」
華佗這傢伙，總是喜歡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來誘導自己。小鬼不笨，自然是知道華佗的話中有話，但是從來不怎麼接觸那些彎彎道道，所以依舊無法理解。
如果藍鳴在的話……
「小鬼。」斐齊的神智漸漸清晰，入目的便是小鬼因為煩惱而皺在一起的臉，因為疼痛所以沒有笑出來。
「感覺怎麼樣。」
「恩…還好。」眼見小鬼難得的露出擔憂的神情，斐齊心底不知是什麼樣的滋味在翻滾，總體來說，有種欣喜的暖意，轉頭注意到身旁的醫生，點點頭。
「小公主可是非常的擔心你，拉著我的領子到處轉。」華佗調侃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閉嘴，兩面派！」嘀咕嘀咕著轉過頭，眼見斐齊正盯著自己出神，突然愣住了，「斐…斐齊…哪裡痛嗎？」
「啊？沒有。」斐齊如夢初醒，慌慌張張的回答，掩飾般的低下頭。
「哈？」錯覺嗎？為什麼感覺斐齊臉紅了？為什麼這個認知突然讓自己覺得很恐怖？
「能夠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嗎？」華佗彎下腰，一臉的和藹可親。
「發生什麼事都跟你完全沒有關係！。」恨恨的將華佗推開，小鬼扶住斐齊，「傷口怎麼樣，要不要住院？」
「小傷。」斐齊望了眼並不熟悉的華佗，轉頭對小鬼說，「認識嗎？」
「不認識。」咬咬牙。
「認識哦。」華佗立刻搶話，「我還深深的記得小公主曾經在我的控制下無能為力的可愛表情呢，即使對我怒目而視，卻依舊是不忍出手的眼神，真是可愛到了極點。」
卡嚓——斐齊石化了。
「你說什麼，想打架嗎？」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華佗笑的可惡，依舊沒有悔改的樣子：「野蠻型的小公主，我也深深的喜歡呢。」
混蛋！剛準備出手，卻有人更快了自己一步，眼前閃過的殘影讓小鬼一愣：斐齊這傢伙，明明受傷了還有這麼大的爆發力？
眼前一花，華佗只覺臉上驟然傳來的疼痛，自己居然被那力道生生逼退了好幾步，嘴角沁出鮮血。
「你要是再敢這樣侮辱小鬼，我會要你死的很難看。」
小鬼傻傻的看著渾身散發著戾氣的斐齊，久久無法回神，心中酸澀的感覺反而讓自己有些滿足，斐齊她，是真真真正的喜歡我的吧，這樣的維護我。
華佗無奈的捂著臉站起來，視線越過擋在前面的女人，望向後面紅髮的女子，歎了口氣，突然發現，自己今天的歎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啊。
「別生氣別生氣，我可什麼都還沒說呢。」眼看斐齊的下一拳準備招呼上來，華佗趕快用手擋住，開玩笑，自己不過是個醫生而已，可禁不住這麼打，況且，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小鬼上前，拉住斐齊：「我們要走了。」
「是要走了，斐齊公主和小公主。」華佗扯掉身上的白褂，露出了裡面精幹不拖累的衣飾。
聽見華佗對自己的稱呼，斐齊心生警惕，這裡的人，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太多了，原因呢？
「如果信得過我，請跟我一起吧。」華佗微微一笑，伴隨著笑意瞬間爆發的，是劇烈的爆炸聲。
斐齊愣了半秒，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突然就拉著小鬼跟隨不遠處已經開始奔跑的華佗離開，小鬼今天出來幾乎都是被斐齊拖著拉著，也習以為常。
「怎麼回事？」即使習慣了，但該問的還是要問的。
「炸彈，具體的事情要問你那個令人討厭的朋友才知道！」
炸彈？呃…斐齊，在這麼緊張的情況下你還要加上這個奇怪的修飾詞嗎？大概是相信著斐齊，小鬼回過頭去看醫院另一角發生爆炸的地方，一處爆發，接下來醫院四處就開始響起劇烈的爆炸聲，而且有越來越近的趨勢。
炸彈的威力不強，不足以將整個樓層摧毀，但是即使如此，那面的護士病患估計也無法免於災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