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五集 歸零（二一） 文 / 雖下愚
現在林父林母在如此意外的情況下被殺害，如果方瓊的目標是林家的話，那麼現在最危險的的確是林家的兩個公子異鬼冊。然後，是……
斐齊的目光停留在了極力保持冷靜的小鬼身上，關心則亂，小鬼失去了平常的冷靜與決斷，那麼這樣的情況下對上方瓊，估計會討不到好。
管家匆匆忙忙的開車過來，小鬼一把將管家拉下駕駛座，對斐齊道：「你來開。」
現在這個情況，自己跟著小鬼會比較保險：「好的。」
當車輪在地上化出一道長長的印記之後，小鬼和斐齊便徹底消失在了傭人們的眼前，臨上車之時，小鬼停頓了半秒，告訴管家：「不用報警了。」
管家默然的站立在大門之前，天還沒有亮，燈火通明的林家寂寞的在夜中佇立，管家的身影彷彿已經被這光芒吞噬，蒼老的管家帶著淡淡的憂傷，直到大門被關閉。
傭人整齊的站在大廳口，每個人的臉上都泛起了青白的顏色。
「休息吧。」管家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默默的回去自己的房間，沒有人停留，只有哀傷在輕輕的蔓延。
「快。」小鬼催促著，心裡的焦急讓眉頭緊擰著，無法鬆開。
斐齊頭上留下了細密的汗水：「不是我不快……車的感覺，像是在拖著什麼東西。」
聽到這話，小鬼一愣，慌手慌腳的打開車窗，小心的穩住自身的平衡，探出半個身子企圖看到斐齊所說的東西。
夜幕中，小鬼清晰的看到有一個巨大的黑影尾隨著車前行，在小鬼想要看的更清楚的時候，抓住車窗的手突然被扯了一下。差一點失去平衡的小鬼立刻控制腳下，勉強控制住。
向下一望，黑色的影子纏繞在自己的手上，一點點的往下拉。
「斐齊，停車！！！！！」
「小鬼，你穩住，剎車……失靈了！」斐齊心裡懼驚，之前管家輕易的控制住了車。然而就在自己和小鬼在時。這車就失控了嗎？難道是管家做的？不可能，他應該沒有那個動機啊。
「什麼？」難以置信，自己的角度與姿勢不允許它作出大動作，一旦放鬆了任何一個地方，自己都有可能被甩下車去。
那麼，就靈體化好了。
靈體態的小鬼雖然輕易的擺脫了影子的束縛。然而也因此脫離了車，斐齊控制著車輛，眼角突然瞄到後車鏡。整個人瞬間驚呆了，立刻穩定自己的心情，斐齊握著方向盤的手出了細細的汗液。
炸彈……
「斐齊。怎麼了？」小鬼抓住車窗，再次翻進車。
斐齊看見突然又出現在副駕駛的小鬼，原本不規律的心臟快爆開來了：「你怎麼過來的？」
「你為什麼這麼慌張？」
「呵呵……是炸彈啊。」斐齊冒著冷汗，控制方向盤。
小鬼往身後一望，不知道何時出現的東西在背後囂張的倒計時。雖然對於炸彈這種東西並不是很瞭解。但它的威力巨大至少把一輛車炸飛的能力小鬼還是信的，如果這枚炸彈爆炸的話，斐齊必死無疑。
「停車？」小鬼提議。
「不能，無法確定這個炸彈的性質，如果說它與車連接，有車速限制的話……」
不止是車速限制，有可能有很多的限制。現在如果冒然的停車或者開車門……可惡。
斐齊冷靜一下，回想接下來前面的路徑，在前方三公里左右應該有一條河，到時候……
「小鬼，你下車，一會在前面的橋樑出見面。」斐齊知道，小鬼的能力應該可以離開這座車子，那麼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凡胎的自己了。即使曾經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但是心下已經有了應急措施。
一切就看天意了……
斐齊平復自己的呼吸，表情越發的嚴肅認真，抱著必勝的決心，才會有生存的機會。
小鬼盯著斐齊的側臉，對方不容置疑的表情讓小鬼莫名的安下了心，坐了一會，小鬼笑著說：「過後饒不了你。」
「哎。」斐齊勾起了嘴角，她的眼神閃耀著奇異的光彩。
小鬼轉化為靈體，脫離了車身，然而並沒有就這麼離去，反而是勾住了車下的黑色影子，將其狠狠的拽了出來，然而影子脫離了車身之後，立刻消散在了風中。擔憂的望著已經開遠的車子，小鬼立刻飄上天空，順著直線追去異鬼冊。
斐齊穩定著車，已經看到河了。現在就祈禱著，小說電影什麼的能夠有效吧。
閉了閉眼，直衝過去，車子飛躍在空中，風的聲音彷彿都能夠清晰的聽到了。斐齊拉開車門，奮力的跳車。在車落水時，斐齊也正好落在了水裡。
炸彈還沒有動靜。
斐齊費力的開始向河邊游去，然而一聲爆音，頓時將水推開，斐齊順著水被捲到了深處，斐齊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有什麼東西扎進了自己的腹部！
即使拚命的掙扎上岸，但是岸邊似乎在離自己越來越遠。沒想到，躲過了炸彈，躲不過死亡啊。
一雙手抱住了自己，以為是小鬼，斐齊感覺自己有點錯亂，抬頭時看到的居然是華佗？！
「你怎麼會在這裡？」斐齊很詫異。
「我在這裡，找一點東西。」華佗一邊向岸邊劃去，一邊解釋道。斐齊只感覺血液正在一點點的從自己的體內流失，無奈自己的神經敵不過黑暗的侵蝕，就在華佗的救助當中，昏了過去。
小鬼浮在睡眠之上，看著奮力將斐齊移上岸的華佗，表情不明。低下頭，深深的水底，躺著一副棺材。小鬼面無表情，思考片刻，選擇了自己離開。
斐齊，暫時交給你，華佗。在華佗身上撒下了自己的標記，立刻離開了這個地方。我還有更重要的事。
城市的空氣，漸漸的清新了，黑色的灰塵也已經消失的快看不到了，這個城市已經開始恢復正常了嗎？
——不想在回來了。
十二點終結——聆聽。
片刻之後，小鬼的眼睛漸漸被血染紅，泛著青紫的嘴角勾勒出愉悅的弧度：我聽到了哦，方瓊！
「我等了很久。」方瓊依舊維持著自己的高貴與優雅，卷髮將精緻的臉襯托的更加富有魅力。
林雪炎和林雪嵐被束縛在同一根繩子之上，看似細小的繩子讓兩人吃了不少的苦頭。細繩纏繞在全身，十分的緊，有不少地方已經磨破了皮膚。林雪嵐嘴角留下了鮮血，似乎被揍的很慘。
兩人都沒有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一旦他們開口，方瓊手裡的鐵棍就會往自己身上招呼。
「真的等了很久。」方瓊拖著手上的鐵棍，鐵棍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在這個空曠的空間內顯得格外的刺耳，迴盪的回音增添了這裡的詭異氣氛。
「很久了啊。」方瓊從狹小的縫隙中仰望著天空，自言自語的重複著同一句話。
「十年啊。」方瓊突然從一旁拽出一個小箱子，從中拿出一個奇怪的小刀。林家兄弟頓時一個激靈。
「是很久的時間了。」
不屬於方瓊的女音從門口的方向傳來，林家兄弟頓時一陣欣喜，是小妹！
林雪霏，讓我最後一次用這個身份出現吧。
「林家大小姐。」方瓊抬起頭，左手拿著鐵棍，右手執著小刀，「歡迎光臨。」
「你在等我嗎？」小鬼向前，看了眼在一旁不停注視自己身後的哥哥們，便沒有在往那裡放注意力。
「嗯，我等了，很久很久了。」方瓊眼神有些迷惘，但更多的是蒼涼，這個一直活在等待與尋找中的女人，到底還是瘋了嗎？
「你怎麼就這麼確認，就是我呢？」小鬼不想糾纏，卻依舊問著這句話，因為對方好像非常希望有人詢問自己。
「因為我就是知道啊。」方瓊歪著腦袋，彷彿再說『你真傻』。
「你找我做什麼？」
「殺了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方瓊特別的平靜，語調之中隱隱約約的有溫柔的感覺。
「為什麼要殺了我？」
方瓊突然間就活躍了起來，平靜的表情變化，如同得到玩具的孩童開心的笑著，但是卻一句話也不肯說。
對方瘋了，這是小鬼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現在的對話完全就是廢話連篇，根本無法對上題目。不想在糾纏的小鬼，一旦對上了對方渴望的眼神，就不得不開口問著一個個得不到回答的問題。
心裡，酸酸的，之前還一直讓自己覺得警惕的聰明對手，就在一瞬之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再度問出一個問題，方瓊突然看了看天空。
小鬼順著方瓊的目光，向上看去，太陽出來了，溫和的光芒綢帶一般，對方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林雪炎此時立刻給小鬼傳達放了自己的信息。下一秒，一擊鐵棍直接砸到林雪炎的頭部，沒有防備的林雪炎頓時被砸蒙了，傷口上的血漸漸流到了眼睛裡面，眼前血紅一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