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九集 像夢一樣（一） 文 / 雖下愚
一切就像夢一樣異鬼冊。
小鬼閉上雙眼，感受著內心的平靜，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明明不是很久，但是很多細節都記不起來了。
望著藍色的天空，懶散的躺在草坪上，悠閒的微風偶爾會路過小鬼的身旁，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而安詳，稍稍，有些不適應，在突然的壓力中放鬆下來，一時間居然不知道做什麼好。
封凌不在了，所以自己不需要再去執行那些所謂的命令，閒逸的日常見不到了曾經一直徘徊在眼前的黑暗了。小鬼側了下身子，這裡的氣息乾淨而清新，自己的惰性也被它勾起了起來。
不想動……
腦海中翻來覆去的回想著當日發生的事情，但是怎麼也記不完全。當鑰匙進入藍鳴的心臟，並且彷彿打開了某種鎖一樣的東西的時候，所有的思緒，都變成了一片空白。
當神智從腦海中剝離的時候，沒有痛苦，唯一能夠想的起來的感情，就是一種隱含的期待。
聽到開鎖的聲音出現的時候，小鬼察覺到了這把鑰匙和開鎖聲的意義，這是在封凌和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那是記憶的初始，從那時候起，自己和封凌就變成了不可分割的一體。
那是痛苦的源頭。
然而，當那個人是藍鳴的時候，自己的心中，泛著的期待和甜蜜，到底是為什麼。
仰望著天際，偶爾可以看見幾隻忙碌的小鳥。當神智完全回歸的時候，手中那把小小的鑰匙彷彿和自己生命連接在了一起，同樣的，也有了不同的感覺，之前的鑰匙，沒有辦法給予自己這樣的感覺。
這是唯一的，可以控制著些什麼。記憶中，封凌總是拿著這把鑰匙，緩緩的撫摸著。淡淡的微笑，輕易的對自己下著一個個看似對自己好的命令，自己也從來不會違抗它。
一旦脫離了封凌，鑰匙的主人居然就變成了自己。於是，小鬼將鑰匙舉起來。對準陽光，透明的鑰匙如同紅色的玻璃，映照在自己眼睛裡，紅色的光芒與眼眸深處所隱含的血色，相互映照。
自己……可以控制藍鳴的生命？
「怎麼可能？」小鬼傻笑，「就算我真的能夠控制。」
我會控制嗎？
懶洋洋的躺著，瞇著眼睛，感覺睡意漸漸的侵襲上來，日子過的太輕鬆。果然會讓自己感覺到懶惰嗎？會不會也有太累的因素在這裡啊？
啊，寧靜的感覺真好。
意識漸漸的進入了熟睡當中，微風略略的浮起小鬼的衣角，小蟲子調皮的在衣服上跳躍著。一隻略顯白皙的手將輕輕的驅趕站在小鬼身上昂首挺胸的小蟲，旁邊突然出現的男人，平靜的看著熟睡中的女孩，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對方柔和的面頰，陽光將男子的頭髮照射的有些透明。泛著藍紫色的髮絲柔軟的飛揚。
將手中的衣物小心的搭在小鬼的上身，坐在小鬼身側抬頭仰望著同一片天際。
這樣的收尾，是意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
沒想到這一場勝敗難測的賭局，偏偏如此輕易的就獲得了勝利。不真實的可怕。小鬼乖乖的呆在自己的身側，為了讓它能夠安心的休息，挑選了治安最好的這裡。
小鬼需要休息，它累了。
緩緩的躺了下來，藍鳴看著小鬼熟睡的側臉。腦海中一閃而過以前小鬼高傲的臉頰。
記憶，消失了就讓它完全消失吧，不需要再回來了。不論是米喬，還是烈，都可以消失在你的生命裡了。從現在開始，你完全自由了，而與你命運相連的我，將永遠呆在你的身邊。
用藍鳴的身份，用青鳥的能力。
「下一次如果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就好。
不要再像以前一樣，用你寶貴的東西去做交換，「我會全部都告訴你。」
小鬼睜開眼睛，迷惘的雙眼淡淡的看著眼前的藍鳴，暫時沒有恢復過來的神智還有點不清晰。
「睡吧，還早異鬼冊。」
在溫暖的手撫摸之下，小鬼感受著從頭髮上傳來的一下下的溫柔的撫順，還未清醒的神智，再一次進入了夢中。
這是夢，還是現實？
「起床了，小笨笨。」耳際傳來藍鳴的聲音，小鬼迷迷糊糊的醒來，入目的就是藍鳴那張俊逸的臉龐，眨眨眼睛還沒有回過神來。
「已經晚了，該吃飯了。」
小鬼仰望著俯視著自己的藍鳴，藍鳴會在特定的時間叫自己吃飯，每一天的晚飯都不一樣，藍鳴會將自己帶到很多的地方去吃不同的東西，當然，沒一頓飯都吃的很好。
可是，自己不需要進食，吃下去的，也未必就是食物，這樣的攝取，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但是，藍鳴卻彷彿樂此不疲，所以疑惑促使自己開始認真的去接觸手中的食物，所以，當感覺清晰的時候，食物帶給自己的歡愉感覺，徹底被激發了出來。
吃的，一次比一次多，亦是一次比一次猛，小鬼只感覺到不停的在餓，不斷的想要進食，然而卻沒有任何飽的感覺，為了讓自己少量的攝取食物，都在進食各種各樣的不同的不填肚子的食品。
而這時候，藍鳴總是會拿出各種各樣的東西，引誘著小鬼的食慾，很奇怪的感覺，在吃的時候，自己就像一頭豬？
但是並不排斥，從內心上反而感覺出來一種詭異的滿足感，甚至帶著讓自己感覺到驚悚的寵溺感。詢問藍鳴，對方卻只是微笑對自己說，自己的身體裡，孕育著一個美麗的靈魂。
小鬼不理解，卻也得不到藍鳴的解答。
生活平淡的彷彿要將自己所麻木。
將食物小心的放進嘴裡，舌尖體會到了食物所帶來的美好之後，小鬼才放心的吃了起來，曾經在藍鳴不在的時候，試圖自己尋找過吃的，然而那入口之後讓人無法忍受的口感，讓小鬼愣是好久沒吃下東西，留下了陰影。
小鬼這才真正的發現，自己對於食物的渴望達到了某些如同毒癮一樣的地步，而藍鳴不停的將「毒」高級化，自己不由得，只能夠靠他來得到滿足。
但是沒有牴觸。
小鬼瞇眼。
「我們在這裡呆了很久了。」小鬼提出來，的確非常的久，加上和封凌在這裡的時間，「以前從來不會在一個地方呆這麼久的。」
「想要走了嗎？」藍鳴放下手中的食物，詢問道，「那麼隨時可以離開的。」
「倒不是想走。」小鬼反駁，但是心裡卻有種怪異的感覺，「只是感覺，非常的閒了。」
「嗯？」拖著下巴，藍鳴微笑的看著小鬼，「那你覺得你應該很忙？」
「嗯。」不否認，「的確是，我總覺得，自己應該是很忙的。」不論是在擁有記憶之前，還是在失去了記憶之後，總覺得自己應該是非常的忙碌的。
「呵呵，抱歉。」藍鳴站起身來，單手撫摸著小鬼的頭髮，「抱歉，讓你那麼忙。」
小鬼皺眉，疑惑的抬起頭來，藍鳴冰藍色的眼睛柔和的看著自己，小鬼有些不適應的搖搖頭，甩開藍鳴的手。
「與你有什麼關係？」小鬼斟酌了一下，又換了一種問法，「你讓我做了些什麼？」
不得不承認，這個藍鳴是自己最親密的人，雖然很小，在和封凌在一起的時候，總會有這樣那樣不協調的感覺，彷彿是很陌生的兩個人突然間在一起而不停的產生磨合的感覺。
然而這樣的感覺，在藍鳴這裡卻完全沒有感受到，這樣足以證明，這個男人在之前對自己非常的重要，或許是愛人，畢竟，就算是在親密的朋友，在某些事情上面走會有些不合。
但是，就像原本就是一體的一樣，小鬼的藍鳴，藍鳴的小鬼。
然而，有些事情總是不能逃避的。
小鬼噩夢，越來越多了。
像夢一樣的生活。
真正的夢，卻讓自己感覺到痛苦。
被灼燒著自己的身體，髮膚，無論怎麼樣掙扎也無法逃脫痛苦的煎熬，渾身上下，彷彿都被拷上了滾燙的鐵鏈，掙扎的力道，就如同一種有趣的遊戲，被火焰逗弄著。
然而，另一半，則是冰冷，冰藍色的世界，如同鏡子一般美麗的世界，卻是痛苦的折磨著自己，冰冷的水將自己包裹，堅硬的冰塊將自己的胳膊冰封住，無法掙扎，水不停的掠奪著它僅剩的溫暖。
然而每一次睜開眼睛，夢中那種蝕骨的痛苦卻完全消失不見了，所有的痛都回憶不起來，撫摸著自己的身體，卻絲毫感覺不到哪裡有不對，那就只是一個夢境，一個讓自己在睡夢中痛苦的夢境而已。
不想在閒下來的時候，總是想起那樣的畫面，小鬼提出離開，它想要忙碌，讓自己忘記壓抑在心中的詭異的情緒。
藍鳴發現了，不可能不發現，每天抱著小鬼熟睡，夜晚小鬼緊緊的皺起的眉頭，輕易的就會被發現，然而無能為力。藍鳴知道，這是副作用，封凌也經歷著的，如今已經被死亡帶去，當能力完全轉移到小鬼身上，就是這樣的結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