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九集 像夢一樣（四） 文 / 雖下愚
「那麼你的能力異鬼冊。」小鬼詢問道。
「每一次的死亡重生，都會伴隨著一種能力的誕生，就像一種更新，新的能力不會覆蓋以前的能力，但是同樣的也不是沒有任何的影響，過去的力量，使用起來會很費力。」
「這就是你古怪能力的來源？」
「在我看來，它很像是一種交換。」藍鳴抬起頭，「用每一世的記憶來交換一個並不是很喜歡的東西。」
「你有……很多？」
「嗯。」藍鳴笑著說，「多到我數不清楚的能力了異鬼冊。」
小鬼疑惑的瞪大了雙眼，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靈活的運用，那麼藍鳴，可能就是無敵的？
「但是，我只喜歡使用一種，也從來只用一種。」
「是這樣嗎？」這樣也好，太過逆天的力量，所帶來的絕對不是安逸和幸福。
「呵呵。」但是這一次他用了，為了尋找小鬼的方位，使用了無數的能力，為了讓小鬼能夠輕易的接受自己，用了很多自己不願意動用的過去。
「這世界上還有如此逆天的人嗎？」幽幽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出來，小鬼下意識的回頭，卻只看見了一片無邊無際的墓地。
「呀，見鬼了。」藍鳴微笑著說，小鬼卻也才有感覺。
「是，鬼氣？」同類？
不是的，是生氣。還存在著生氣的靈魂。
從墓地裡緩緩的走出來的。發著淡藍色的光芒的人，抬頭看著小鬼和藍鳴。果然是生氣嗎？所以自己才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他？
「你聽到了？」小鬼反問道。
「嗯，大概的。」淡藍色的影子，看不出男女，中性的聲調也分辨不出來性別。
然而，「你有什麼事嗎？專門從自己的身體脫離出靈魂，你膽子倒是不小，不怕被死神束縛住嗎？」
雖然不知道死神在見到了壽命未完的靈魂會有怎麼樣的措施，但是畢竟是脫離了人類意義範疇的人，有什麼樣的結局。
「讓它來吧。」淡藍色說道。「讓死神來找我啊！」
「莫名其妙。」小鬼轉身，拉著藍鳴的手，「我們走吧。」
「嗯。」藍鳴當然沒有異議，然而，這兩人想走，不代表人家就會這樣輕鬆的讓你走。
當淡藍色擋在小鬼的前方的時候，小鬼無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你要幹什麼。」
「不准走。」淡藍色霸道的堵在門口。不讓小鬼和藍鳴通行，藍鳴挑著眉毛，笑意融融的看著這兩個『人』的對話，小鬼偶爾也需要有些事情做做的。
「滾開。」
「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開什麼玩笑！」對於對方命令般的口吻，小鬼不以為然，高傲的抬起頭，雙眼微微的瞇起。不屑加鄙視的眼神做的自然而然。「憑你還想命令我？」
「我不是命令。」淡藍色的氣焰淡了點，然而依舊大聲的反駁道，「我是在請求！」
小鬼挑眉，嗤笑一聲：「我可從來沒有見過有這樣的請求方式。」
淡藍色的影子，在幾句對話之中，藍鳴可以判斷出這個傢伙的年歲並不是很大，估計還是個孩子，對上同樣還帶著孩子氣的小鬼。兩個人這麼一吵一鬧的樣子，其實很有趣。
或許，在過段時間，可以去找一下斐齊？藍鳴無意識的想到小鬼唯一的朋友。
淡藍色影子彷彿想了想，最後很鬱悶的妥協了：「對不起，我，我錯了。」
呃…….
對方立刻軟下來的態度在小鬼看來有些意外，但是這倒是讓小鬼的態度反而硬不起來了，無奈的歎氣，問道：「你要幹嘛？」
「你們既然這麼厲害，那麼…….」影子彷彿感受到了小鬼態度的軟化，之後又更加放軟了態度說道，「我，想，你們應該可以……可以感受到死神的存在吧。」
腦海中莫魘的臉一閃而過，小鬼沒有說話，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我想見一下死神，哪個都可以，讓我見一下死神！」
小鬼挑眉，這還是它第一次感覺到還有靈魂想要主動的去見死神的，它難道不害怕麼？不怕被送入地獄，這個靈魂還洋溢著如此清晰的生氣，為什麼偏偏去自尋死路？
「我不會幫你的。」小鬼拒絕的很乾脆。
「為什麼？」淡藍色雖然遭到了拒絕，但是它肯定了一件事情！
——他們可以，見到死神。
「求求你，幫幫我！」
「不可能，我不想見……「莫魘，這個傢伙，只要對方已出現在自己的身旁，就會有隨時伴隨著災禍的感覺，彷彿一旦自己超出了對方的預計，那麼自己所有的悲慘遭遇，可能都會由他開始。
「幫……太陽出來了。」剛剛還想要再一次爭取的淡藍色，突然出現了一句，太陽的光芒在以一種神奇的速度飛快的包裹大地，只見眼前一陣微風拂過，堵在目的的門口的影子完全消失了蹤跡。
「一個晚上沒有睡覺有些辛苦了吧？」藍鳴和小鬼走在馬路上，清爽的早晨美麗的朝陽，小鬼總覺得骨頭都被曬得懶懶的了。
「嗯。」沒想到自己如此的需要睡眠。但是……「不想睡異鬼冊。」
「怎麼了？」藍鳴詢問道，這是小鬼第一次主動的提出關於夢境的事情，現在是藍鳴詢問的好機會。
「會做，很奇怪的夢。」對藍鳴，小鬼沒有多少的防備。
「什麼樣夢？」
「…….嗯，很痛苦，很難過，的夢吧？」
「為什麼用疑問句。」
小鬼停下了腳步，藍鳴回過頭去，看著小鬼疑惑的表情。
「喂，藍鳴，你會做夢嗎？」
「當然。」
「那麼……」小鬼沉默了下來，最後迷惘的望著對方，「那麼你會在什麼樣的夢之中，殘留下感覺？」
「殘留感覺？意思是在醒來之後會有所感覺嗎？」
「嗯。」
「當然是有感覺的吧。」小鬼在睡夢中痛苦的臉色，藍鳴看的很清楚，然而，總有一種違和感。
至於違和感的來源，經過小鬼這樣的提醒，藍鳴才反應過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違和感的來源，是在小鬼早上清醒過來的時候。
是不真實的。
自己當然不會錯過每天早晨還在迷糊當中的小鬼，那是它一天最脆弱的時候，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所以，也有感覺，當小鬼在那種脆弱的狀態下，非常的不真實，不僅僅是對方露出來的表情，還有身體。
副作用……
難道說，每個人的副作用都會有不同嗎？封凌的副作用，和小鬼的並不是一樣的？
「你在想什麼？」
「不，沒什麼。」藍鳴搖了搖頭，「那麼怎麼了？」
「其實是晚上的夢，我只能記住夢中很痛苦，痛苦到無法自拔的地步，讓自己不禁就想著這樣消失就好了，可是一旦清醒過來，就什麼也沒有了。」
小鬼停下腳步，望著還殘留著紅霞的天際。
「什麼也沒有，就像夢中的自己，其實是另一個人一樣。」
林雪霏？
藍鳴腦海中突然閃過著念頭，卻又被自己所掐掉了，在資料的記錄上並沒有任何林雪霏還存在的痕跡，那麼這個解釋就根本說不通。
「即使是能回憶起來卻也想不起來嗎？」
「嗯。」小鬼點頭。
「那是什麼樣的夢？」
「冰川和……熔岩。」……
「嗯……」緩緩的站起身來，睜開雙眼，「這裡……」
身體被浸泡在流動的液體中間，身體上的折磨彷彿都以及讓身體達到了極限，皮膚上的感覺已經開始流失，一切的主導都以及被小鬼所放棄了，唯一剩下來的就是……
「沒想到我還有聲音。」
第一次在夢境中說話，聽到的聲音似乎很熟悉，不像是過去的自己，這樣的音調要更加的陰沉，比較符合鬼的形象。
小鬼苦笑，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自娛自樂。
「這裡，到底是哪裡？夢境中居然還有這樣真實的風景，其實如果沒有這麼痛苦的感覺，我沒準還會沉浸在這樣美好的環境中呢。」
真的非常的美麗。
冰與火的交融，不得不感慨，小鬼正處於兩個極端的交界線之間，冰川的冰冷，熔岩的灼熱，自己為什麼沒有在這樣的極端下消失，真是一個很大的奇跡。
「因為這是夢？」小鬼笑了，「是夢也好……」
低下頭，眼前的一切又恢復了正常，小鬼眨眨眼睛，乾淨的天花板在眼前晃蕩，藍鳴在光線下烏藍的髮絲，在眼前晃動著。
「醒了？」
「啊。」迷迷糊糊的回答，小鬼笑了。
「又做夢了？」
「嗯。」
「有感覺嗎？」
小鬼沉默了，單手摀住一直眼睛，努力的回想夢境中的感覺，連那種苦中作樂的心理，都消失的乾乾淨淨的，小鬼低頭：「不記得了，什麼也沒有。」
頭髮又被揉搓了，小鬼感受著從藍鳴身上傳來的溫和的氣息：「沒關係，不會有問題的。」
「我也不會……讓他有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