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集 像夢一樣（十七） 文 / 雖下愚
…………….
「你們終於回來了異鬼冊。」原本和徐嬌扎堆的幾個女孩因迎接了上來，小鬼站在旁邊，冷眼看著和眾多同學關係很好的徐嬌。
徐嬌的性格有些奇怪，在眾多人的環繞之下，為什麼還會如此的陰暗，消極的情緒總是若有若無的在徐嬌的身上纏繞，而且，雖然感覺很淡，但是小鬼感覺得到那種已經是頑固狀態的消極情緒。
「怎麼了？」徐嬌轉身看著所有的人。
「嗯，沒事，就是剛才老師點名問你去哪裡了。」女孩子斷斷續續的說出來，然而徐嬌卻一臉的不在乎。
逃課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嗎？小鬼對於這種行為沒有什麼特殊的看法，只是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你跑到哪裡去了？」女孩子們嘰嘰喳喳的和徐嬌糾纏著，小鬼卻突然聽到了那些女孩子們說出的話。
「我告訴你哦，剛才楊露和旭東又跑到天台去約會了，楊露那個狐狸精真的是太討厭了。」
「旭東明明就是大家的，怎麼能讓那個女人給獨佔了。」
「徐嬌，我聽到旭東在你的背後罵你了，他罵的可難聽了。」
「而且而且啊，當旭東說的時候，楊露笑的可開心了呢。」
小鬼皺著眉頭看著不斷向徐嬌回報著所謂楊露和旭東的行動，一種詭異的感覺在心中蔓延，在看到那些女孩子們閃著光芒的雙眼的時候，似乎，有種詭異的感覺。
小鬼抱著玩偶。仔細的盯著徐嬌背後那道深深的裂縫，好像是錯覺，但是自己的確看到了某些詭異的情緒在源源不斷的從那道黑色的裂縫中暴露出來。
簡直就像一條吃飽了的蛇，在徐嬌的週身纏繞著。
「徐嬌啊。你不教訓他們一下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就是就是。讓那個狐狸精霸佔著，我更喜歡徐嬌和旭東在一起的。」
「真的，你看那個女人，看起來明明就是個…」
很多很多，很雜很雜。小鬼閉上眼睛。感覺那些女生的聲音彷彿一道通往嘈雜世界的門一樣，開啟了之後感覺的讓小鬼非常的不舒服，嘈雜的聲音圍繞在周圍，心情無法美好起來。
睜開眼睛。看著一直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的女孩。這是……
小鬼突然發現，徐嬌其實非常認真的聽著所有人的抱怨，那雙空洞的眼睛。再一次讓小鬼想起了剛剛才發生的一幕，認命，與接受。
而裂縫中的東西，彷彿是源源不斷的出來，在徐嬌的背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翅膀，那雙翅膀無法飛翔，只能夠帶來重重的壓力。
小鬼突然皺了皺眉頭，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這個情況看起來，不像是超能力的即將爆發，而是……完善了的超能力。
自己先入為主，聽了玩偶的話，想起自己鑰匙，其實是開啟鎖的關鍵，那麼現在在對方背上的那道裂縫，難道其實不是鎖，而是…….門？
「嗯。」徐嬌突然吭聲，打斷了大家所有的話，「今天太晚了，有什麼事明天說吧，我們不是還有個孩子沒有送回去嗎？」
徐嬌回過頭去，那小鬼做了擋箭牌，然而這一次，沒有排斥被當做工具使用，因為它在徐嬌的聲音中聽到了一種極限的疲憊。
明明，只是個小孩子而已。
「對哎，我都忘記了。」小鬼站在旁邊，突然覺得這些傢伙其實是故意忽略自己的，自己的樣子可不像是她能夠隨便忽略的啊。
所以說，其實是想要說完她的話吧。
當所有人等待著白天的那兩個孩子的時候，小鬼閉上雙眼，思考著某些東西。
當再一次睜開的時候，努力的回想著之前鑰匙在手的時候的感覺，然而，卻怎麼也看不到別人的壽命了。這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在使用過這些東西了，現在才發現，自己使用的時候，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特權。
難道說自己控制能力時，帶來的壽命消耗控制，其實是獨獨屬於自己的嗎？封凌並沒有分享到？
其實自己從頭到尾，都不過是封凌手中的某個小小的道具而已，這麼想，突然間，有一種恨意蔓延了上來，它沒有恨過誰，卻真正的恨的那個男人，無論是在過去，還是在現在，自己對於封凌的定義，似乎都是一樣的，厭惡，憎恨。
心底那僅剩的一點點的愧疚，也終於消失了，封凌已經死了，所以自己，完全解脫了。
但是………
藍鳴異鬼冊。
「小鬼姐姐！」稚嫩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所有人望過去的時候，兄妹倆有些疑惑的抬頭，「嗯？」
可憐的兄妹，僅僅是一個下午就全身是傷了，被創可貼和紗布抱住的地方可憐兮兮的晾著，煞是悲催。然而小鬼知道這兩個人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自己當時的霉運並沒有下的太深，所以不會傷到太多的地方。
「說起來真沒注意，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給自己的孩子取名叫小鬼啊。」旁邊的女生小聲的嘟囔，卻是讓所有人聽到了，突然間所有人哄笑而起。
小鬼抿起嘴角，眼神暗沉，有一絲絲詭異的氣氛開始瀰漫出來。
看到了小鬼的臉色，兄妹倆似乎有些樂見其成，傻兮兮的笑著看著還在嘰嘰喳喳的女孩子們，然而四隻眼睛都開始冒著金光了。小鬼挑眉，最後不知為何，居然有興趣搭理著兩個小孩小小的惡趣味了。
手下放出了一絲絲霉氣，這些女孩可沒有這對兄妹的好身手，這些也夠他們喝一壺了。
「好了，我們走吧？」兄妹估計的嘲笑夠了，小鬼看著兩個孩子的時候，總有一種淡淡的寵溺感在蔓延，這兩個孩子，雖然比自己小很多，但是也絕對不是差距特別大。
為什麼會有種，母親看到孩子的惡作劇之後，那種嘲笑著孩子又疼惜著孩子的感覺？
母親？
小鬼愣了愣，突然有些詭異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是不可能做母親的吧？一時間，淡淡的失望的情緒瀰漫了上來，在看向對兄妹的時候，小鬼心底泛起了淡淡的酸澀的感覺。
「你們家裡很遠嗎？」已經走在了回去的路上了，跟隨著幾人的徐嬌有些疑惑的問道，太陽已經下山了，可是這對孩子還在不停的走，這樣的路程應該一開始就坐車的，況且，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他們根本就沒有說要到家的意思。
這對小孩體力真好。徐嬌淡淡的喘息著。
「啊？」哥哥回過頭來，笑瞇瞇的說，「是還早啦，實在不行的話你先回去吧。」
「怎麼可能就這樣讓你們回去？」徐嬌有些鬱悶的說道，「兩個小孩加一個精神病患者，怎麼可能安心？」
「沒關係啦，因為這裡已經是屬於回去的範圍了，這裡治安很好的。」妹妹繞著徐嬌的胳膊說，「謝謝你送我們到這裡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既然快到了就讓我送你們回去吧。」徐嬌即使是看到了這樣的天色也沒有著急的意思，小鬼似乎感覺到了對方其實也是在找尋著某種理由，不想離開。
不想回家？
「真不用了啦。」哥哥面前的笑著，然而，肚子裡：快滾，醜八怪，怎麼還不走！
「就是啊。」妹妹立刻附和著，「況且這麼晚了，你回家也不方便吧。」
「沒關…….」
「請你滾出我們的視線好嗎？」
徐嬌的話還沒有說完，卻突然聽到了一個與幾個人只見完全不相符的聲音，徐嬌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低下頭，視線卻定格在自己身上的女孩。
女孩陰沉的臉龐在自己的眼前，死死的盯著自己。
「你這是……」
「再不走的話你可就永遠走不了了。」男孩突然搭話，話音曖昧不明。
然而徐嬌在之中，感覺到的不僅僅是驚訝，而且也是……一種對於恐怖的感應。
這兩個孩子，其實非常的可怕。
當徐嬌抬起頭看向小鬼的時候，卻看到的對方淡然的撫摸著自己懷中的玩偶，手指纏繞在玩偶的頭髮之上，一副無所謂的神情。突然間彷彿想起了什麼東西，徐嬌苦笑了一下，沒有說再見，轉身離開。
超能力者，怎麼會需要自己的護送啊？
「明天…….」
徐嬌的腳步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打擾到了，小鬼在後面對她說。
「明天乖乖去上課，我去找你。」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讓一直不期待明天的徐嬌，突然想要馬上就到第二天。回家的腳步輕快了些許，自己卻不曾察覺。
「你倒是對這個傢伙挺感興趣的嘛。」哥哥笑著打趣小鬼，最後歎息了一聲，「可惜，人鬼殊途。」
沒有理會對方不倫不類的打趣，小鬼低頭看著兩個孩子。
「說吧。」妹妹抱住哥哥的手臂，俏皮的笑了一下，靠在哥哥的肩上，「小鬼姐姐可不是會無緣無故來找我們的，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我們吧。」
小鬼看著兩個小孩的時候，眼神有著些許的變化，然而閃爍了幾下，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你放心。」孩子笑了，「我們絕對是真心的，真心感謝你們，給予我們現在的一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