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集 像夢一樣（二四） 文 / 雖下愚
奇跡並不會總是發生在一個人身上，但是……心底依舊是隱隱約約的期待著，期待著那個最壞的結果不會到來異鬼冊。
當楊露到達了牆角，退無可退的時候，只能夠看著小鬼一點點的逼近自己，想起這傢伙是個精神病患者，楊露就再也無法安慰自己，精神病就算是殺人也會有特殊對待的，那麼現在的狀況。
當小鬼完全靠近了楊露的時候，心中出現了一種猶豫的感覺，然而卻依舊是用力，將自己的鑰匙送入了楊露的心臟。
「超能力之門，開啟，不減壽命。」
楊露在被襲擊的那一刻，就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力量而消除了意識，雙目如同失明了一般，無法視物。小鬼將鑰匙用力插入了楊露的心臟，努力地觸及那最本源的力量。
超能力者，異能力者。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不公平所以才會有分歧，那麼如果全部都是公平的話…….
「開啟。」小鬼輕輕的說了一句，卻感覺不到任何的聲音。
「開啟。」
「開啟。」
「開啟。」
小鬼不厭其煩的說著這一個字，每一次，鑰匙都會進入一分。小鬼手中的鑰匙，並沒有藍鳴手中的那樣的容易使用，卻在使用的時候，小鬼感覺到了，小鑰匙上極度霸道的力量。
子母鑰匙嗎？
「開啟。」當這一聲響起的時候，耳際似乎傳來了卡嚓的聲響。
突然間感受到了從鑰匙中的那種力量消失了，然而迅速的消失過後。是力量的瘋狂的湧入，驚奇的瞪大了眼睛，小鬼驚訝的看著從對方的心臟中不斷的湧出的力量，眼中彷彿看到了一閃塵封已久的大門。在自己的誘導之下。打開了那只已經銹跡斑斑的鎖。
鎖掉落在地上，門開始緩緩的開啟，吱呀吱呀的，門被開啟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小鬼卻彷彿感覺到了某種不能被開啟的東西。被自己打開了。那種源源不斷的湧入的力量…….
如同陽光一樣，力量沐浴著小鬼，那種全身心都放鬆的感覺蔓延開來，久違的輕鬆。小鬼抬起頭。望著雪白的天花板。
突然間，室內的玻璃突然碎裂了開來，藍色的影子披散著風塵衝了進來，突然抱住了小鬼。單手扣住小鬼手中的鑰匙，狠狠的向後撤，已經全部進入楊露心臟的鑰匙被抽了出來。
小鬼的手指緊緊的捏著鑰匙柄，雙眼無神的望著抱著自己的藍鳴，這一次藍鳴的眼中，明顯充滿了憤怒與痛心。
「對不起。」藍鳴抱著小鬼，然而那雙手上，卻遍佈了黑色的痕跡，詭異的在皮膚上盤旋。
「藍鳴。」小鬼緩緩的開口，突然一個用力，拉住了對方的衣領，狠狠的將頭撞了過去，「你好好給老子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看到蔓延在藍鳴皮膚上猙獰的痕跡的時候，小鬼徹底的爆發了，這段時間依賴對於藍鳴的容忍已經到達了極限。它不是傻子，它有權利知道任何關於自己的事情。
「被你看到了。」藍鳴傻笑。
小鬼一個拳頭招呼上去，這傢伙的笑意看起來總是那麼的欠揍！
「你這孩子，怎麼從窗戶裡進來。」校醫叉著腰，打斷了小鬼和藍鳴的對話，角落裡的楊露，已經不省人事，「這位同學，同學，你怎麼了？」
看著校醫緊張的抱起已經昏迷的楊露，校醫有些疑惑的轉過頭來的時候，小鬼和藍鳴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醫務室當中，好像什麼都沒有存在過，唯獨被破開的窗戶還刮著夏季柔和的風。
「人呢？」校醫喃喃自語，眼神有些疑惑的瞟向了緊閉的大門。
………………………………
「說吧。」坐在學校的樓頂，小鬼冷冰冰的命令著旁邊的男人對自己坦白。
這個時候，小鬼感覺到自己心底那種極度的煩躁感又一次蔓延了上來，當那種能量被自己吸收的時候，放鬆的感覺出現過一次之後，就再也無法回來。
還想要體驗一次，哪怕一次也好，這種感覺，就彷彿吸毒一樣。
「你感覺怎麼樣？」藍鳴沒有回答，反而是反問著小鬼。
不明白此時藍鳴提這件事的意思，然而這一次沒有帶著笑意的語氣，讓小鬼明白，這傢伙是在認真的問這個問題的。而自己的感覺…….
「很奇怪異鬼冊。」小鬼撫摸自己的心臟，「感覺很煩躁，好像一切的東西都在頃刻間被自己毀滅的瞬間，才會感覺到舒爽。」
極端的破壞**。無法控制。
「剛才，你是什麼感覺。」
「很久未曾有過的輕鬆。」輕鬆到，就算是死亡了也無所謂。
藍鳴歎息。
「你不要岔開話題。」小鬼單手扣住藍鳴的手腕，將對方還泛著黑色氣息的手臂舉到眼前，「這是什麼。」
「你記得嗎？」藍鳴微笑，「封凌在時候，悄悄的設下的那個東西，就是這個，詛咒。」
腦海中突然回放了無數的片段，封凌的微笑回憶起來的時候，的確是帶著一種詭異，那種詭異，即使是在死亡的過程中，也是明銳的盯著藍鳴，譏諷一般。
「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的我，到底是處於什麼樣的狀態，好像模模糊糊的不真切，所以才會沒有注意到這個如此明顯的細節嗎？是我的錯。
「有什麼作用。」小鬼詢問著，卻感覺到自己情緒的低落。
「不會有什麼太大的作用的。」藍鳴伸出手來撫摸著小鬼的長髮，一縷縷的將它梳理的更加整齊，「這樣的東西，我並不是很在意。」
「到底是什麼？」不滿足對方含含糊糊的回答，小鬼有些氣憤的甩開藍鳴的手。
「…….是疼痛。」藍鳴笑了，「本來也不打算瞞你。」
「疼痛？」小鬼疑惑的看著藍鳴並沒有太多表情的臉頰，「哪裡？」
藍鳴並不生氣，再一次抓起了小鬼的手腕，將對方的手一點點的貼近自己，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小鬼突然瞪大了眼睛，這裡是……心臟！
不由自主的貼上了藍鳴的胸口，手指上傳來的淡淡的感覺，是錯覺嗎？是錯覺吧，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你的心跳。
小鬼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藍鳴，藍鳴的臉色蒼白，藍鳴的笑容依舊，藍鳴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削瘦。
「怎麼可能，心臟會疼痛，無論是在哪裡嗎。」
「呵呵，是有限制的。」藍鳴說到，「只是在你的身邊的時候，會痛而已。」
「所以才…….」總是會離開我。
對不起。
這句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不想說，不願說，不能說。
「當然，不是因為這樣而離開你。」藍鳴伸手抱住了小鬼的肩膀，下巴頂在小鬼的額頭，將小鬼整個人圈在了自己的懷中，小鬼低下頭，便可以看到蔓延在藍鳴身上的黑色詭異的印記，但是，只是這樣嗎？只是疼痛而已嗎？會不會有更多的，更多的…….
「藍鳴。」
「我很擔心。」藍鳴說道，「鑰匙的副作用，似乎超出了我的預料。」
「是什麼？」
「對不起。」藍鳴抱住小鬼，「是我太自負了。」
「到底怎麼了？」
「笨笨，你記得嗎？」藍鳴閉上眼睛，「你記得，當你和封凌聯繫在一起的時候，封凌變態的精神狀態嗎？」
「我知道。」那時候的封凌，已經完全失去了常理，變幻莫測的態度，以及無法捉摸的東西，自己在對方身邊相處的時候，感覺到了那種恐懼的氣息，每當靠近對方，就可以明顯的感覺到。
那種感覺。
「就像是從我身體裡流出來的本源感染了封凌一樣，讓封凌變成了一種詭異的東西，我原本就是黑暗的體質，所以封凌才會……」
「我打了一個賭。」藍鳴說著，然而這一次的話語中，小鬼隱隱約約聽到了藍鳴後悔的聲音，「我以為這樣的影響是固定的，卻沒有想到它按照子鑰匙的性質而來的。」
「藍鳴。」藍鳴的性質，如果自己沒有猜錯，藍的性質就是不斷得到一些特殊的能力，藍鳴得到能力所付出的代價是一段時間的年齡，如果轉移到自己，自己付出了什麼？
小鬼有些怔忪，自己有什麼東西是可以付出的嗎？
「小鬼，我讓你變成了這樣的東西。」藍鳴的手，撫摸上了小鬼的雙眼，眼前突然的黑暗，在片刻之後就消失了，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在醫務室的場景。
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的楊露披著白色的床單，安寧而脆弱。校醫坐在楊露的身邊，心裡彷彿焦急萬分，手指不停的敲打這胳膊。
彷彿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片刻之後看到的，就是焦急趕來的醫生和貌似是家長的人。然而，當醫生打算將楊露轉移到擔架上的時候，手卻停在了當場沒有辦法動彈。
小鬼看到了，在醫生觸碰到楊露的胳膊的時候，瞬間便陷下去的皮膚，以及**的肉，楊露，如今已經成了一具保持著本體的腐爛的空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