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集 像夢一樣（二五） 文 / 雖下愚
平靜就像夢一樣，一個真實的夢異鬼冊。
當平靜被撕裂，現實在一次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就是夢破碎的時候。
「這是，我幹的？」眼前的狀況以及不能夠去理解了，明明是開啟異能的能力，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如果剛才自己是將這把鑰匙送入徐嬌的體內的話，那麼徐嬌現在。
「這是我的錯。」藍鳴說道，「現在我大概知道這個東西，會帶來的所謂的副作用了。」
小鬼沉默著，到底是為什麼沉默，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現在，只能夠這樣沉默了。
「鑰匙，是連接你我的聯繫，而這樣的聯繫也不是沒有關係的，你和封凌聯繫在一起的時候，連接你們的是生命。」
生命，小鬼回想起自己一旦離開封凌，封凌迅速乾枯的樣子，那就是生命被奪去的時候會發生的變化嗎？照藍鳴所說的，聯繫會隨著人的變化而改變，那麼…….
「聯繫著我們的是什麼？」
「其實比起封凌的，我們的聯繫要輕的太多了。」藍鳴笑道，「我們的聯繫，是能力。」
「你讓它變成了灰塵，會變成那樣的原因，是我。」
「你的能力是他人變成灰塵嗎？」
「呵呵，抱歉。」藍鳴將手伸到小鬼的眼前，「我早前說過，我的能力是隨著每一次的重生，伴隨著過程的交換而得到的，但是你不是。」
「你和我不同，你的時間一開始就是靜止的。因此我的能力如果將你傳染，那麼唯一的方法，就是吸取。」
說道這裡，小鬼也明白了。自己也就是通過吸取的方法。吸取了他人的生命，從而得到了自己所無法預料的能力。等價的來說，就是通過鑰匙打開了人類超能力的大門，並且將大門轉為己有。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要我不去使用鑰匙。那麼……」
「你會變得。」藍鳴瞇起眼睛。「你現在的心性，一舉一動，都會隨著時間的變化，接觸的事物的變化。而改變。」
藍鳴苦笑：「你在不斷的變化著，遲早有一天會變成我無法預料的樣子，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你。」
小鬼低下頭，不是沒有感覺的。這麼長久以來的內心的變化，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每當冷靜下來之後，內心上那種狂躁的感覺下產生的一些想法，在平靜之後都會變得十分的詭異。
那不是我所想要的。
那不是我所會思考的。
那不是我會做的事情。
但是長久下來，事實是會如此，誰也不知道。或許哪天，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性，而做出現在看起來根本不能夠做的事情，會變得不像自己。
「怎麼辦？」小鬼迷惘了，到時候如果真的發展成那個樣子，要如何是好，「能不能將它轉移？就像開始你從封凌身上轉移一樣。」
「我在努力。」藍鳴笑著，「這麼長時間，我也不是沒有做任何的動作，調查也是必備的一部分，我會想辦法將鑰匙擺脫，而且不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是嗎？」小鬼閉上眼睛，太陽高照，時間似乎並沒有過去多久，夏天過長的白天會讓人辨不清現在。
「所以，小鬼，這一段時間我不會在你身邊。」藍鳴撫摸著小鬼的額頭，感受著對方頭髮柔軟的觸感，「我在你身邊的話，會加快你的未知，在沒有確切的把我之前，我不敢做任何的冒險，所以，保護好自己。」
「你會離開我嗎？」
「嗯？」
小鬼抬頭，望進藍鳴湛藍的雙眼：「你會在我變得徹底不一樣之後，輕易的離開我嗎？」
小鬼也會忐忑的，小鬼也會害怕的，對於未來可能剩下的自己一個人，心中還是充滿了恐懼，不想再回到那種狀態，只有自己一個人，只有自己奮鬥，只有自己被監視著。
抬起頭，遠處，那一片天空的地方，自己看到的，是一片不和諧，死神隨時都在監視著自己，莫魘它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一直一直，存在著這個威脅，即使自己極力的忽略著，但是……
之前只不過是一種懷疑，剛才自己陷入瘋狂的那一刻，感受到的的確是恐怖的危險，彷彿死神的鐮刀，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頃刻即會死亡。
世界上的東西總是在互相制衡的，小鬼笑了，現在強大的自己，已經讓死神如此忌憚了嗎？但是我還是想要活著，僅僅是想要活著而已。
「我會忍耐異鬼冊。」小鬼抬頭，看著莫魘的方向，不知道是對藍鳴說的，還是對莫魘說的，「我會忍耐到有辦法為止，在這之前，拜託你了。」
為了我不變成那樣，藍鳴，拜託你了。
如果我真的變成了那樣，莫魘，拜託你了。
「好。」
好…….
叮————
下課鈴聲想起，小鬼低下頭，看到因為下課鈴聲而蜂湧而出的同學們，小鬼低下頭，然而身旁的人已經消失了。小鬼轉過頭，看著空蕩蕩的旁邊的位置，眼神有些哀傷。
突然釋放了自己的空間，將整個學校納入自己的空間之內，自然而然的不遠處的兩人，被小鬼所探知。
兩人雖然並不懂得小鬼的能力，但是那瞬間的異樣，也立刻明白了自己已經被發現了，兄妹倆可憐的從角落裡鑽出來。
看到小鬼，一擺手說：「你也看到了，就憑我們是跟不上那傢伙的速度的，況且，估計他也發現了我們了，所以你的委託，抱歉，我們做不到。」
小鬼點頭：「我知道，以你們的能力並不能夠監視藍鳴。」
「那你還要我們去？」
「但是，我相信，這麼多年以來，你不可能連一點能力都沒有吧，如果是這樣，那被你們殺掉的人，實在是太可憐了。」小鬼對著兩個孩子微笑，危險之間，是滿滿的諷刺意味。
「切。」女孩子防備著小鬼，但是卻不得不屈服，現在的一切的確是通過這個傢伙的得到的，那麼如果它想要收回的話，也是輕而易舉。
「說吧。」小鬼冷著臉，壓下心中的煩躁。
「好吧。」男孩說著，「藍鳴剛才說的話，有沒有欺騙我不知道，但是其中有所隱瞞。」
果然嗎？
「關於你們口中的鑰匙的事情我們不瞭解，但是藍鳴身上的詛咒……」
「其實不是那麼簡單的。」妹妹接過話頭，說道，「那個詛咒就是蔓延在他身上的那種黑色的痕跡是吧，但是我看到那個東西從他的身體裡鑽出來了。」
「鑽出來？」小鬼喃喃自語，重複著對方的話。
「嗯，我估計那個看起來像籐蔓的東西並不止是讓他疼痛而已，因為在那東西完全出來的時候，我看到藍鳴的臉上出現了很痛苦的表情，雖然很淡，但是卻不似你看到的那個樣子。」
那樣的藍鳴，在痛到什麼樣的地步之後，才會露出疼痛的表情。
詛咒……
封凌的身份雖然自己不太清楚的，但是封凌的能力自己也是有所見聞的，的確很強大，因此他所帶來的詛咒必定不會很輕鬆，怎麼辦，一切都在危機之下了嗎？
夢已經開始破碎了。
平靜開始遠離自己。
小鬼心情煩躁，不能自已，這種煩躁，似乎不僅僅是副作用帶來的，還有就是……對於未來的一種預知。
鬼對於危險會有一種敏感的感知。
所以才會如此的煩躁……嗎？
「冷靜。」哥哥看到小鬼已經開始猙獰起來的臉色，有些害怕，雙手擋在前面，對著小鬼說，「冷靜下來，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實在是不能稱為正常啊。」
聽到了這句話，小鬼才發覺自己的感覺又再一次不聽從自己的指揮而爆發出來了，這樣被情緒所控制的自己，似乎已經開始偏離了自己的軌道了，恐怖的狀態。
小鬼背對著莫魘，背脊發涼。
怎麼辦？
「唔，不要隨便嚇人啊，現在的你，真的是比以前容易暴怒呢。」哥哥無意識的說著，小鬼卻瞇起眼睛，不發一語，「藍鳴的樣子，看起來不容樂觀呢，而且在忍受著那種東西的侵擾的時候，他還在尋找他口中說的資料。」
「看起來有點危險呢。」妹妹搭話，「我覺得如果那個時候，我去偷襲，他也絕對無法躲避的。」
哥哥立刻阻止了妹妹的話頭，妹妹有些驚訝的抬頭，小鬼泛著紅色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她，彷彿在下一刻就會將她撕碎。恐懼蔓延上來，女孩一步步的後退，害怕的坐在了地上。
冷靜……
冷靜……
小鬼深呼吸，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閉上眼睛，努力的放平自己的心態。剛才在女孩說想要偷襲藍鳴的時候，狂湧而出的殺意充溢了自己的腦海。
太危險……
小鬼閉上眼睛，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走。」哥哥看到小鬼平復自己的心情，拉著自己的妹妹迅速的轉移了陣地，這裡如果再待下去，估計不會有好事，趕快離開，讓它一個人安靜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