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集 像夢一樣（二七） 文 / 雖下愚
「這樣的死法倒是挺常見的異鬼冊。」檢查過後，檢察官將手套脫掉。
「那麼犯人能看出來是誰嗎？」
「異能組？」檢察官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人，「你們打算逮捕犯人嗎？」
「當然。」
「哦，是嗎？」檢察官將手套放進了口袋，將口罩摘除，動作不慌不忙的行動著，最後帶著一臉的玩味看著眼前異能組的成員，「但是我們並不想你在查下去了。」
「你說什麼？」瞬間戒備起來，卻突然發現全身已經無法動彈，所有的動作都被不知何時埋沒的陰影所包裹了起來，這才知道眼前的人不對勁，然而一切都晚了。
「事情一直都進行的很順利，所以請你們，不要再管這件事了。」『檢察官』笑瞇瞇看著，「抱歉了。」
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陣風，當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的時候，發現一切都晚了，倒下去的瞬間，腦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這樣還符合您的心意嗎？小姐。」隨身將自己的衣裝撤去，露出了裡面嚴肅的管家服，對來著做了一個禮，攻擊的低下頭。
米喬低著頭，看著剩下來的唯一一個記憶沒有消除的異能者，外面已經是倒地一片。
「果然不是正牌的傢伙啊，弱的連一隻兔子都不如。」米喬踏上了腳下人的大腿，抬起人的臉頰看了看，最後說，「就用他吧，當那個替死鬼。」
「好的。」管家對著旁邊的人點點頭。沉默不語的傢伙伸出手來，指向了男人的頭部，只見一段段肉眼可見的記憶從男人的腦海中被抽了出來。手指在片段上不停的修改，直到每一個細節都被掌握在那段記憶之中。
「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小鬼不斷的產生罪惡感。當小鬼的壓力達到了極點的時候。」米喬微笑著，眼神之中充滿了野性以及狂妄，「那麼它必定會向他人求助，藍鳴已經不能為它所依靠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是的。小姐。」管家恭敬的附和著米喬的話。
「只要一點點。在一點點，只要小鬼一旦崩潰，那麼小鬼和藍鳴就可以完全掌控在手裡了。」米喬看上去似乎有些瘋狂了，瘋狂的執著著小鬼手中的力量和帶來的無限的可能性。「實驗……那麼多年來，沒有一次成功的，但是這一次，我們可以獲得勝利的。管家。」
「是的，小姐，我會永遠陪在您身邊，完成您所有的願望。」
「管家。」米喬的手搭上了管家的肩膀，「你不准先於我死去，你是我唯一的…….」
「好的，小姐。」管家恭敬而完美的微笑，應著米喬所有的要求，然而米喬卻看到了，當年意氣風發的管家，此時頭髮之間，已經出現了淡淡的斑白。
沒時間了，如果在不成功的話，那麼管家也會……
我知道的，管家，你的時間，也快到了吧。
「我絕對會成功的。」米喬踏出了室內，將床上那一具屍體下的被單一扯，瞬間，屍體化成的粉末全部消散在空中，灰色的塵埃漂浮在空中。
絕對。
…………………………….
「你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撫摸著小鬼的偶發，藍鳴坐在小鬼的床邊，今天的晚飯，小鬼很心不在焉，就算是像平時的偽裝，都卸去了，即使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不要勉強自己，你不需要去想這些，一切都交給我。」
當藍鳴再一次俯下身體的去請問小鬼的額頭的時候，小鬼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突然間抬起頭，拉下藍鳴的衣領，狠狠的對上了藍鳴的唇。
有些出乎意料，對於小鬼也一向沒有防備的藍鳴，沒有推開，沒有退開，只是驚訝的張開了唇瓣。小鬼好像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還帶著一點點的青澀，然而卻毫不畏懼的，探入藍鳴的唇。
柔軟溫暖的觸覺，小鬼居然在這個吻中有一點點陶醉，一切都被拋在了腦後，只為了尋求那一小片的溫暖。藍鳴湛藍色的雙眼閃過了一絲無奈一絲笑意，最後俯下了身體，小鬼完全放鬆在了床鋪之上，藍鳴毫不客氣的闖入了小鬼的境地，將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加深。
氣喘吁吁的看著俯身壓著自己的男人，小鬼心中沒有一絲害怕，放鬆了身體，將自己的一切都打開來，眼前的男人，俯視著自己，然而眼中卻不帶有任何的雜質異鬼冊。
藍鳴笑了，到了這個地步，小鬼的暗示自己也已經完全的接收到了，今天這樣的意外，說不上來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然而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愛人。
唇點點滴滴的落到了小鬼的脖頸間，輕柔的允吸，柔滑卻有些冰涼的皮膚泛出了點點的粉紅色。小鬼的手，抬起來，抱住了藍鳴的後背，眼神空洞，望著雪白的天花板。
「對不起。」藍鳴在小鬼的耳際輕輕的呢喃著，然而小鬼卻沒有任何的反應，藍鳴在道歉什麼，為什麼要道歉？
藍鳴的吻虔誠的落在小鬼的身體之上，輕薄的衣物被散開在床鋪上，凌亂而淫.靡，小鬼張開了自己的所有，只為了包裹住藍鳴的一切，兩個人不想分開，想要永遠，這樣下去。
這是一場純潔而溫暖的愛，沉浸在其中的兩人，無法自拔，只能夠放任著一切，不管不顧。
藍鳴擁抱著小鬼，眼底是一片的沉浸，還猶帶著一絲歉意。
對不起，在你悲傷的時候佔有你；對不起，在你信任的時候不在你身邊；對不起，總是一次一次的說保護你，卻無法實現自己的諾言，但是請你相信，我愛你。
永遠…
睜開雙眼的時候，小鬼再一次感覺到身邊冰涼的床鋪，自己的體溫總是沒有辦法去溫暖這寬大的床，空氣中是淡淡的馨香，這裡的一切似乎都被藍鳴細心的打理過了，藍鳴的氣息還如同在周圍。
記憶中一直不曾焦急的藍鳴，昨天在自己的耳畔急促的喘息，小鬼望著窗戶外藍色的天空，藍鳴的眼眸要比那種顏色更深邃。其實他，也是帶著溫度的，火熱的可以將自己毀滅。
發愣的時間是很長的，感覺不到餓的小鬼，在長久的時間之中，一直不曾想過任何的事物，腦海中是各種各樣的感覺，唯獨，消失了那最初的焦躁。
當小鬼回過神的時候，疑惑的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好像在疑惑，好像在迷惘，最後，只剩下了一片清明。
愛情……
這就是愛情。
在月光之下糾纏。
在太陽之下明亮。
然而……小鬼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在中途的時候，藍鳴突然掩住了自己的雙眼，之後除了所有的感官，就只剩下了那一片黑暗。即使是如此，強烈的被放大的感官，還是感覺到了周圍的異常，藍鳴的聲音夾雜著某種痛苦的音調。雖然感覺到他身體的快樂，卻是沒有辦法消失……
「午飯了。」小鬼仰望著牆上的表，在出去的時候，看到的是桌面上放著的紙條，靜靜的躺在桌面上。
「午飯在冰箱裡，拿出來熱一下。」小鬼放下紙條，走到冰箱中，打開之後，看到的是一道道精緻的菜餚放在其中，而旁邊已經悶好的米飯，居然還帶著剛剛好的溫度。
食物的味道…
安寧的味道……
這就是所謂的平靜，但是明明是已經破碎的夢了不是嗎？為什麼偏偏，還是如此的真實。
讓這個夢，再長一點，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柔軟的米飯，吞嚥了下去。
…………
「你又來了啊。」徐嬌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小鬼，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的微笑，「不過，我倒是不意外。」
小鬼看著眼前的女孩，腦海中總是隱現出另外一個人，一個臉部很模糊的，但是自己總是不自覺地去想念的一個人。應該是非常好的朋友吧。
「你怎麼不說話？」徐嬌讓小鬼坐在自己身邊，單手撐著頭部，側著臉看小鬼。
不想說話。
「很奇怪。」見到小鬼不說話，徐嬌自說自話，「楊露已經死了一天了，可是卻沒有任何的巡查，只是把屍體托運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下文了。」
嗯？小鬼疑惑的抬起頭。
「而且，在這樣的情況下，父母應該是哭著鬧著要求學校給個說法吧，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動靜。我覺得，有點奇怪。」
沒有…….動靜。
已經開始上課了，小鬼看著窗外，眼神空洞，腦海中一片雜亂。
老師在課堂上高談闊論，小鬼卻什麼也聽不到，直到，昨天被自己斬斷衣角的靈魂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一次，小鬼看到的是一隻小小的鳥兒，然而並不像玩偶狀態的時候看不到靈魂，倒是能夠很清晰的看到漂浮在鳥兒身後的靈魂。
是個女孩子，女孩看著自己的眼神，害怕卻不得不靠近。
「是你嗎？」小鬼伸出手來，小鳥似乎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跳到了小鬼的手指上，小小的爪子抓著自己的手指，有點刺痛。
「昨天……對不起。」
小鳥歪歪頭，杏眼中，是疑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