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集 像夢一樣（二八） 文 / 雖下愚
「最近我無法控制自己異鬼冊。」小鬼的指尖撫摸著小鳥灰白的頭部，小小的，在手中一捏就會碎掉的身體，小鬼抑制住自己破壞的**。
「你知道錯的話，要怎麼樣補償我？」漂浮在小鳥身後的靈魂調侃的說著，然而小鬼卻沒有介意對方的語氣，在這重重的打擊之下，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即將發生的所有的事情。
「對不起。」只有這三個字，可以說，然而卻是如此的輕飄飄的。
靈魂彷彿歎了口氣：「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嗯？」小鬼抬起頭，將擋在眼前的黑色的碎發撩起，露出碎發下那雙黑色卻迷惘的雙眼。
「你的眼睛很漂亮。」靈魂不由自主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瞬間摀住了自己的嘴，最後咳嗽了一聲說，「你說過幫我想辦法去癒合那個裂縫的。」
似乎是想起小鬼並沒有辦法憑著自己的能力去看到那道縫隙，靈魂考慮了一下，最後放開了小鳥的控制，來到了小鬼的身後，浮爬在小鬼的身上，由此一來，眼前徐嬌背後的猙獰的裂痕又一次出現在小鬼的眼前。
然而這一次，小鬼想到的不是這麼裂痕縫合，而是…….
「對不起。」真心地道歉，「我沒有辦法幫你完成這個願望了。」
感覺到背上的靈魂明顯的呆滯了一下，詭異的憤怒的情緒開始從背後傳來。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聽到了靈魂語言的憤怒情緒，小鬼無言以對。
「這就是你的承諾？」靈魂放開了雙手，在小鬼眼前的東西瞬間消散了。消散之後唯一能夠看到的就是……一臉冰冷的靈魂。
小鬼低下頭，不想反駁，心中依稀有著一點點愧疚：「我以為有有辦法，但是現在…….我自身都難保。」
「你有危險？」靈魂冷哼了一聲。「我可看不出來哦。危險的是你吧……」
感覺到對方的話裡有話，小鬼愣了一下，抬頭去看向在空中俯視著自己的靈魂，卻消失了蹤跡，當小鬼再一次聽到那夾雜著諷刺的聲音的時候。小鬼突然回過頭去。依舊是什麼也看不到，然而，耳邊突然傳來是一聲輕蔑的笑。
「真正危險的是你啊，殺人犯。」
小鬼驟然睜大了雙眸。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靈魂，靈魂雙手環胸，詭異的眼神俯視著小鬼的時候，小鬼從那道明顯的目光中看到了鄙夷。心裡那種勉強在壓下去的罪惡感又一次上升了上來，極端的壓力頓時喘息不過來。
「你真是個禍害，到哪裡都會有事情發生。」靈魂笑著，「我可是直到你所有的事情哦，包括你那一直惹著麻煩，讓藍鳴跟在你身後收拾你的爛攤子的習慣。」
「什麼？」驚訝的抬頭，「你知道我以前……」
「是啊是啊，我知道呢。」靈魂無聊的扣扣指甲，最後無趣的笑，「藍鳴真是辛苦呢，如果是我的話我早就把你扔掉讓你自求多福去了。」
藍鳴…….
「你招惹的人，每一個都沒有好的結果，真是悲慘。」靈魂冷笑的時候，卻突然消失了眼前的人的蹤影，隨即一整天旋地轉，身後的人已經將自己壓在空中，雙手雙腳都被控制住，絲毫無法動彈，心中的驚恐與害怕頓時包裹了身心，但是……
冷靜，它已經上鉤了，再加一把火，今天的任務就可以結束了，要讓它崩潰，著才是最終的結局。
「你生氣了。」努力的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坦然自若，卻清晰地感覺到靈魂害怕的顫抖，小鬼全身已經開始散發出黑暗的氣息，不知不覺間流露出來的強大的力量將兩人包裹在其中，不愧是被那些人盯上的，想要收攏的傢伙。
果然有被收服的資本！
「你怎麼不說話？」
雖然在瞬間便制服了這個比自己低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的傢伙，然而對方的話語中的意思卻讓自己在也下不去手，心中的疑惑，還想要去解開，但是，解開真的會好嗎？
對對，就是這樣，迷惘吧，追求答案，卻對答案產生恐懼吧。將小鬼所有的感情收入眼底，靈魂似乎看到了某種勝利，只要你崩潰了，那麼我的願望。
就可以實現了！
「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禍害。」這是為了自己，「那個傢伙死的可真慘，但是不僅僅是死的人，現在還沒有死的人，都要為你的愚蠢而陪葬！」
「你說什麼？」
「既然死了人，當然要有人來頂罪，為了逍遙在外的你。」這句話說得模糊，小鬼卻心驚膽戰，靈魂的說的模糊，所有的空白都在被小鬼所填補，心裡擔心什麼，什麼就會不由自主的往蒼白的話語上填補。
小鬼紅了雙眼，狠狠地將靈魂扔了出去，絲毫不顧及周圍的人，消失在了教室之中，狠狠地衝向了天際異鬼冊。
「呵呵，呵呵呵。」靈魂躺在樹梢上，笑瞇瞇的看著遠去的人的身影，小鳥展開翅膀，飛向了遠處靠著樹梢休息的人。
伸出手來，給小鳥提供了棲息的地方，米喬瞇著眼睛，短髮俏皮的打著轉：「做得很好，玩偶。」
靈魂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孩子，淡淡的笑了，現在的我的確是個玩偶，被提線的你所操作，不過一旦我們互相的利用完畢之後，我希望這就是結局。這就是選擇。
我在努力著，所以小鬼，你也努力吧。
藍鳴……
藍鳴…
藍鳴！！
「藍鳴，你在哪裡？」小鬼放縱自己飛翔在空中，口中焦急的呼喊著藍鳴的名字，然而卻久久得不到回應，週身的空間被放到了最大，小鬼在城市中的每一個角落裡搜尋著找不到蹤跡的藍鳴。
手中的鑰匙被死死的扣住，小鬼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急，感應啊，感應啊，我們不是性命相連嗎？你倒是讓我知道他的方向啊！
小鬼站在了原地，努力的搜索著每一個角落。
我要知道，你在哪裡。
狂發飛舞，小鬼的一切都化作了煙塵，遍佈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焦急的心情，瘋狂的使用能力，不顧一切的搜尋，小鬼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靈魂正在順著自己的使用，而出現了淡淡的消散。
狂躁侵蝕了自己，小鬼已經失去了理智，腥紅的雙眼中是滿載的恨意，不知是對誰的恨意。
嘈雜的城市在小鬼的眼中變得異常的礙眼，心中某種感覺叫囂著，要消滅這個城市，只要城市夷為平地了，那麼藍鳴的所在之處就可以輕易的看到了。
破壞嗎？
手中的鑰匙開始散發出了淡淡的光芒，隨著小鬼的變化越來越亮，握著鑰匙的手異常的用力，然而即使是如此手指上也沒有出現任何的痕跡。
力量在周圍旋轉，路上的行人疑惑的扣了扣衣角。
「怎麼突然起風了？」
風越來越大，路邊的樹木都已經呈現出了彎曲的狀態，行人艱難的擋著風行走著，穿著暴露的少女皺著眉頭捂著自己的裙擺，罵罵咧咧的前進。
有人立在這狂風之中疑惑的望著天空，疑惑著為什麼在這樣的風力之下雲還是那麼的悠閒。
這一切全部映在小鬼的眼中，然而這一片安詳的世界卻在小鬼的眼中異常的邪惡與黑暗，一切都是需要被毀滅的。
莫魘站在高高的天空中，俯視著小鬼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小鬼的眼神被無限放大，莫魘認真的凝視著小鬼的一切，小鬼一直在抑制，一直在壓下——的很清楚。
所以，手中那巨大的銀色鐮刀的尖峰，雖然對準的是小鬼的身體，卻帶不上一絲殺氣。
死神最大的忌諱，就是對人類產生感情。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也要對此負起責任。莫魘從來都在小鬼的身側，緊緊的監視著小鬼的一舉一動。包括那晚……
莫魘的眼神有些黯淡，一時間居然想要就讓小鬼這樣犯錯吧，然後自己將它送入地獄，它就是…….
已經是極限了嗎？小鬼的眼神已經消失了清明，只剩下了一片瘋狂。莫魘的刀鋒，高高的舉了起來。
「這樣可不好。」
雜亂的聲音之中，突然穿插出了一抹不和諧的音調，卻在這個聲音出現並且落下的短短的幾秒之間，小鬼奇跡般的冷靜了下來。莫魘的鐮刀停在了半空，在看到那個從後面抱住小鬼的男人的時候，眼神複雜的閃爍了一下。
「不能這樣哦，小鬼。」藍鳴抱著小鬼，默默的親吻著，「不要讓我擔心。」
「我以為你去頂罪。」不由自主說出了自己的所想，卻得到了藍鳴低低的笑意。
「你認為那些警察，會把我怎麼樣嗎？我可是要陪伴在你身邊的，怎麼可能傻到讓自己去…….」
那就好。
「太好了。」小鬼放鬆了心情，當一切的怒氣在瞬間消散之後，小鬼的倒了下去。藍鳴接住小鬼已經輕便了不少的身體，眼神之中充滿了複雜。抬起頭，看著上方的莫魘。
死神在周圍，讓小鬼已經開始接觸到了地獄，冰火的嚴刑。
現在所有的東西都能夠輕而易舉的影響到小鬼的一切了。
藍鳴抱著小鬼，心情複雜萬分。
夢已經醒了，這就是，抗爭。
米喬微笑著。
莫魘注視著。
藍鳴擔憂。
夢醒了，必須要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