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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90、喜憂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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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岑聽春柳轉述了孟君文的要求,略微皺了下眉。

    這些要求,在誰那都覺得合情合理,沒什麼出格的地方。可在蘇岑看來,分明是孟君文豪取強奪。

    若論情分,妻子給丈夫縫製衣服,那是夫妻的情趣。可他們之間一沒有情分,二沒有情份,三還是沒有情份……說出大天來也是沒情份。

    他沒給她準備,也沒給她時間,卻偏偏拿著他即刻要走做要挾,讓她不得不屈從。這本身就可恨。

    蘇岑不會傻到和春柳抱怨,言笑宴宴,說了幾句話就打發了春柳,轉頭吩咐玫瑰:「去製衣坊拿四套衣服,給大爺送過去。」

    蘇岑很快就把這事擱在了腦後。

    瑣事自有玫瑰處置,越來越得心應手,在府裡府外都有了嫡系,也就更不需要蘇岑費心了。

    她平日裡除了看管兩個鋪子,沒有礙眼的人,沒有煩心的事,倒也舒服自在。

    孟君文離開了京城,蘇岑更覺得輕鬆了。

    只是生活不是一潭死水,不時總會有人作怪,時不時就生出點波瀾來,免得蘇岑的日子無趣。

    第一件,是琅琊被診出了身孕。

    一石擊起千層浪,最高興的莫過於孟老夫人和孟夫人這對婆媳。除了行動上多有照顧,言語上多加安慰,青娥院裡也增派了許多人手,補品補藥更是源源不斷的送了過去。

    孟夫人一臉喜色,這天跟蘇岑交待完府裡的事。便笑著把這個消息透給了蘇岑。她打量著蘇岑的神色,想從中看出一點端倪,也好見機行事,把做婆婆的款拿的十足。

    可是蘇岑的眼色沒有一點瑕疵,竟看不出破綻來。聽這話便露出溫婉的笑道:「這倒是大喜的事,雖說來的晚些,但好在還不算太遲,祖母和母親也就可以稍解思子之情了。」

    孟夫人見她沒有一點酸澀和失落,樂得省心,道:「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這不只是你們的喜事,更是家裡的大喜事嘛。你事多,琅琊那就不必你費心了,我和你祖母都安派了人手……」

    蘇岑不以為然,道:「多謝祖母和母親體諒媳婦。」

    這樣也好,把她擇出來,免得生出事端會怪到她的頭上。尤其像孟某人,慣會栽贓嫁禍。血口噴人,萬一琅琊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出點什麼事,還不得又和她發瘋。

    老夫人免了琅琊的請安。

    可是琅琊仍然每天準時過來陪老夫人說話:「妾又不是紙糊的,泥捏的,就是多走幾步也沒什麼……猛的就讓妾哪裡都不去許,倒是覺得怪悶的。」

    她就是一個文靜之極的人。是無論什麼情況下都不會覺得悶的。可是她這樣說話,還不就是怕自己悶?老夫人越想越覺得此女甚得己心,一時感慨萬端,不把話挑明。只是道:「唉,君文這一去。千里之遙,又是虎狼之地。倒是讓你掛心了。」

    琅琊還真是不掛心。她知道孟君文此去必然安全無虞——歐陽軒還不至於蠢笨到在路途中就殺了他。

    也許會給他些小折磨?

    也未必。

    依著她對他的瞭解……呵,瞭解,她又瞭解他多少?這個明明有著一半相同血液的最親近的男人,她卻從來沒有過一點兄妹的那種親情。

    她從來沒有琢磨透過他。他就像一團迷霧,總是兜頭罩下來,給她最致命的痛擊,一直痛到心脈裡。她疲於應對,漸漸的從痛、恐懼和絕望中多少也能嗅出一點他最常見的動作和習慣來。

    琅琊一時竟有些恍神。歐陽軒在時,她只覺得活的恐懼,可是他走了,她竟然又覺得淒惶。在曠野裡,哪怕是對她虎視眈眈的狼呢,她也不會覺得孤單。

    老夫人瞧著琅琊的樣子,不禁笑道:「甭擔心,君文雖然看上去年輕任性,事事恣意妄為,可不是我這做祖母的誇他,他是能文能武,樣樣都成。這點小事,他不在話下。說實話,若不是我這老婆子捨不得,太寵他了些,早該讓他出去多歷練歷練了。」

    小夫妻,正是魚水相歡,難捨難分的時候,乍一分開,自然會刻骨的思念,日日的憂心焦灼。

    可分離未必是壞事。

    小別勝新婚,等到君文回來,這兩個人就有的親暱癡纏了。

    老夫人頭一次承認自己太過溺愛大爺呢。

    琅琊便垂頭一笑,道:「是,大爺定能任務圓滿,平安歸來。」

    老夫人笑著道:「等君文回來,你便親自告訴他這好消息,看他怎麼高興吧嫌妻不良。」說時一歎:「唉,文兒真是長大了,如今他都要當爹了。」

    平日裡做著比方是一回事:比如和他同年的人誰生了兒子、女兒;平日裡盼著他盡量誕下嫡長孫也是一回事,可如今真的有了第四代重孫,老夫人還是覺得無與倫比的興奮。這興奮中又帶了對自己年紀的感慨。

    不管怎麼樣,她已經行將就木。身體與年齡在一天天老去,這是不容小覷的大勢,她也無力回天。

    眼下只盼著君文功成名就,她再親手抱抱重孫,也算此生無憾了。

    琅琊的六神無主已經被時間慢慢消散了,可被老夫人這一提起,萬般心事又湧上了心頭。歐陽軒勢必不會讓她把個孩子留下,而孟君文一旦知道她是他的死對頭安插在他身邊的奸細,也一定會毫不手軟的把她殺掉。至於孩子,只怕也未必能躲得過。

    這會,這孩子是珠是玉,是珍是寶,可真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他就什麼都不是,只是禍害,是妖孽。

    明明都是他,卻因為人們心中的看法不對,他的境遇也便不同。

    想到之,琅琊就覺得心痛如絞。她甚至想,當初母親懷著自己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的如火焚心?

    那麼,母親又憑借什麼堅持著把自己生下來的呢?

    琅琊甚至不敢肯定自己有沒有母親的勇氣和智慧。

    琅琊勉強笑笑道:「老祖宗,還是別對這個孩子太過寵愛了吧,只怕他沒這個福份,但能承老祖宗一點福蔭,就足夠他折壽的了。」

    其實琅琊真心希望這次是個女孩兒。她甚至頗有些慶幸的想,如果是女孩兒,說不定會和自己一樣,能夠逃脫劫難,留下一條活命呢。

    那時,她會傾盡一生的心力,讓她衣食無憂,絕對不能像自己這樣屈辱的活著。

    「胡說。」老夫人憐愛的笑道:「他是孟家的長房長孫,福厚綿延,將來要承繼孟家大業的。你雖他的娘親,他卻是你未來的依靠,不可以這麼妄自菲薄的。」

    終究她是奴才,他是主子。做娘親也不可以不敬。

    琅琊便低聲應道:「是。」

    紫荊在琅琊的寢室薰好了香。

    琅琊揮手:「拿下去吧。」她不喜歡聞這種濃郁的香味。

    紫荊便遲疑的住了手,道:「姨娘,是夫人吩咐,說是大夫說這種香有助於孕婦安眠。」

    琅琊不與她辯。拿孟夫人出來嚇她,她就怕了麼?揮手叫紫荊下去,想著等一會叫永夕把香爐拿出去。

    輕嬛進來回稟:「姨娘,柳絲院的春柳姑娘來了。」

    她這院裡一向清淨,自從診出有孕,來來往往的人倒是越發多了。琅琊只不過輕淺一笑,那種不屑的通透盡顯無移。

    輕聲道:「罷了,請進來。」

    春柳是來送湯的:「大奶奶吩咐,姨娘如今不比往日,吃穿飲食都要多注意,她沒空,就叫奴婢多用點心,多幫著服侍姨娘。這是奴婢親手熬的雞湯……姨娘趁熱喝了吧。」

    是蘇岑?

    多日來,蘇岑都似乎完全無視青娥院和她這個人,讓琅琊不可遏制的產生一種挫敗感。她不能否認,這蘇氏太過心硬如鐵,說到做到,有著男人一樣的意志。

    她說與自己形同陌路,兩不相識。她果然做到了。

    這會示好,是心有所觸動,終於要忍不住一探虛實了?還是,她不過是礙著夫人和老夫人的意志,做做樣子?

    不過既然她肯示好,自己也不能太小家子氣。琅琊便大大方方的接過來道:「有勞春柳姑娘,替我謝謝大奶奶的好意。」

    一點顧慮都沒有,端起雞湯喝的一口不剩,道:「春柳姑娘好巧的手藝。」

    春柳慇勤的遞上帕子,道:「姨娘若是喜歡,明日奴婢還來。」

    琅琊既不推拒,也不熱心,仍是淡淡的道:「有勞。」

    春柳便拎了食盒告辭:「天色不早,奴婢不敢妨礙了姨娘的休息。」

    輕嬛收拾了桌子,對琅琊道:「姨娘,恕奴婢多嘴,既是有了身子,就該格外的當心,不拘是哪來的吃食,總要驗過了再用。」

    琅琊輕聲道:「沒關係。」諒她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就對自己做出什麼來。要知道這可是孟家長房長孫,不只老夫人和孟夫人,就是孟老爺也是極為關注的。

    輕嬛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道大爺到哪了,早一日回來就好了,有他照拂,姨娘就可以高枕無憂。」

    無憂?

    琅琊才綻出一抹輕淺的笑,就見永夕神色倉皇的進來,往上遞過來一張紙條。琅琊心突的一沉,一時間竟覺得那張條淬了毒藥,但凡略有接觸便可致命。

    她忍了又忍,還是伸出手穩穩的接過來,緩緩的展開,上面兩個字就像兩枝箭,乍然刺痛了她的雙眼:落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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