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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93、定罪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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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岑跟著長松等人,前呼後擁,浩浩蕩蕩的進了頤年院。正房內燈火通明,可見所有人都起來了。

    院外站了一群人,有孟夫人的丫頭婆子,還有孟老爺身邊的兩個隨從,黑著個臉,持刀仗劍,一左一右,面沉似水,不苟言笑,顯見得是一身殺氣。

    長松便有些驕矜的翹了翹唇角。

    蘇岑卻只是神色從容的進門,絲毫不受這嚴陣以待的氣勢所影響,竟似全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老夫人坐在上座,客座是孟老爺,孟夫人則坐在下首。

    長松進門回稟:「大奶奶帶到。」

    孟老爺瞧她一眼,她便縮了縮脖子,乖乖的退下,帶好了門。

    蘇岑站在中間,朝著上面一一行禮,禮畢,站定道:「祖母,爹,娘,不知夜半叫蘇岑來有什麼事?」

    老夫人一拍桌子,道:「跪下,不肖的子孫,孟家有你這麼個媳婦,真是家門不幸。」

    一慣的作風,沒理的時候還想方設法的折磨人呢,這會有了理,就更不饒人了。蘇岑遲疑了一下,還是乖乖的跪下去。

    畢竟她是長輩,自己若是不從,便是不孝。

    況且上面還坐著孟老爺呢。如果連他都不講道理,含血噴人,那會再做計較也不遲。

    蘇岑挺直了後背道:「祖母叫孫媳跪,孫媳不敢有半句還嘴,只是。這句不肖,蘇岑當不起,還請老夫人明示……」

    一上來就拍桌子吹鬍子瞪眼睛,可以,嚇唬她,打殺她,懲罰她,都沒關係,總得給她一個明白的理由,讓她有個辯駁的機會。

    老夫人氣的幾欲昏厥過去。用手指點著蘇岑。對她說不出來的厭惡,所有負面的情緒都摻雜在了一起,在此刻達到了極致,她恨不得從沒見過這個女人。

    她一條條列出來:「從你一過門,才三天,就敢以小犯上,對長輩不敬……現在又善妒無子,竟然用這種惡毒的手段謀害孟家的長孫。你到底用心多麼險惡?孟家幾輩子失德,娶了你這樣的惡婦入門?又欠了你蘇家什麼,叫你來禍害我們孟家?」

    連蘇岑晚歸的事也被翻騰出來,把蘇岑平日裡出入府的事也說成不守婦道,不夠貞靜。

    自始至終,蘇岑都靜靜的望著她。直到望的自己都厭倦無比。才疲憊的挪開了視線,索性只瞅著正前方的雕花梨木,沉默的,心神不在的。安靜的……

    老夫人就像個小丑,唾沫橫飛。言辭犀利,直指人心。可是眼前那樣沉靜而安靜的蘇岑。讓她意識到自己在她面前,只是虛張聲熱而已,只是個空架子的紙老虎。

    她沒有任何表情,可是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宣洩著她的輕蔑。

    自己的威嚴,一家之長的自尊豈容她一個小小的女子詆毀?

    老夫人再拍桌子,總結道:「孟家容不得你這樣心地歹毒的惡婦,我這就代替君文休了你,再去祠堂領一百板子,而後滾出府去。」

    老夫人氣喘吁吁,只等著孟夫人或是誰上來替她撫撫後背,然後將蘇岑拖下去,今天的事就算完了。

    可是長青、長松不在,孟夫人只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她顫抖著手要去夠茶碗,愣是沒人幫她。

    好不容易才夠著茶碗,老夫人就覺得頭暈目眩,手一歪,茶碗噹一聲倒了,水灑了她一手。刺痛傳來,老夫人覺得胸口一陣一陣的緊,身子一軟,歪靠在椅子上。

    蘇岑卻在這時候抬頭開口:「老夫人,您說完了嗎?」

    說完了就該她說了。

    不等老夫人說話,蘇岑沉靜的道:「您說的我不孝,我不敢當,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性子,況且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過門第一次與您言語之間或許有些衝突,可是蘇岑自認從頭到尾沒有失禮之處嫌妻不良。您說我性子潑辣,我認,您說我無子,我還認,可您說我善妒,我不認,沒有哪個善妒的妻子肯主動給相公納妾的,我做到了。您說我不守婦道,我還不認。我沒有婆婆的本領,支使不動這府裡的人,除了靠我自己奔走,我別無他法。您可以說我沒必要打理自己的陪嫁,那麼敢問,沒有陪嫁,我吃穿用度去指靠誰?」

    老夫人終於逮到了話頭,問:「難不成這府裡還少你的了不成?你跟著你婆婆管家,誰人不敬你三分?你還說這話忘恩負義的話,真真是不要臉。」

    蘇岑也不急,也不惱,只是淡淡一笑,道:「我不想一一列舉出來,誰來給我送份例少了些什麼,又哪些東西是質量最次,中看不能用的,我只說今天晚上,老夫人身邊的媽媽,不問青紅皂白,強行打開碧葉居的大門,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容人說話,先把我的兩個陪嫁丫頭打的皮開肉綻。我才問了一句為什麼,便說是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我倒要問問,我是這個家的賊啊,還是這個家的罪犯?就算是死囚犯吧,也得三堂六審對不對?冤有頭,債有主,要找也是找我,跟我的丫頭有什麼相干?您身邊的人都敢首當其衝,踩到我的頭頂上作威作福,別人的眼色和神情,你還需要一一看過來嗎?」

    這些東西,其實不需要說,誰都明白,如果誰想拿捏蘇岑,不必誰的示下,也不必誰的吩咐,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容易的很。

    孟夫人微垂頭,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唇角處綻出一抹嘲諷的笑。只是太快,如流星般一閃,立時又化成了憤怒。

    老夫人怒道:「這便是你謀害孟家子嗣的理由麼?你也太能巧言強辯了。來人——」

    巧言強辯的是老夫人才對。她只知道給別人冠上一個又一個罪名,卻從來不檢討她自己的錯處。

    蘇岑也不反駁,只是沉靜的,不遜的跪著,卻比站著的人似乎還有氣勢。

    孟老爺接過話,對老夫人道:「娘,稍安勿躁,您還是先去看看琅琊到底怎麼樣了。」

    一句話提醒了老夫人,立時落下淚來:「我那可憐的孫孫哦,還沒成形就……你怎麼這麼苦命哦……」

    孟夫人眉頭立跳,強忍著咬著牙才沒有站起來。這老夫人是越發糊塗了。君文受命在外,風險巨大,說吉祥話還來不及呢,哪有這麼含混說的不吉利的……

    她這個母親聽了,簡直刺耳的不行。若是旁人,她早就一個耳光打過去了。

    這老夫人,也不知究竟對君文是不是真的惦記。她哭的倒是淒慘,誰知道是為了那個孩子,還是為了琅琊那個女人?

    長松從外邊進來,扶著老夫人出去。

    孟老爺看向蘇岑,沉聲道:「蘇氏,琅琊墮胎一事,件件樁樁都指向你,你究竟有何話說?」

    蘇岑並不看他,垂著眸子,看向地面,道:「蘇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天地可鑒。」

    孟老爺深沉的一笑:「可是青娥院的人就說是你,你偏生說不是你,這樁無頭案,你倒是說說該怎麼個了結法?」

    蘇岑無言。想了一想,道:「願聞其詳,請爹示下。」

    孟老爺示意孟夫人。孟夫人便道:「昨日晚間,春柳帶了雞湯去看琅琊,可是你派去的?」

    蘇岑承認:「娘說過,琅琊懷孕是孟家的大喜事,叫我平日多留神照顧。春柳前來請安,我也不過是隨口吩咐一句。若說她在雞湯裡下了藥,便是我的指使,未免有點牽強。春柳怎麼說?」

    「她嚇的只是哭,說不出話來,口口聲聲的喊自己是冤枉的。」

    這會兒倒是所有人都抱成團,擇清自己的同時,把矛頭都指向了蘇岑。

    蘇岑冷嘲的笑。

    她在府中已經沒有地位沒有權勢沒有自尊了,怎麼這些人還是不甘心?非要把她踩死才心甘呢?

    還是說就因為她好踩所以眾人才踩她?

    蘇岑對孟府無比的厭惡和絕望,只是道:「紫荊也好,春柳也好,琅琊也好,在我心裡,不過是天邊的浮雲,風吹則來,風吹則散,我還不至於用各種各樣的手段來驅使和利用。如果爹娘不信蘇岑所言,我雖不服,卻也無怨,願受一切懲罰。」

    說什麼都沒用。

    面對這一盆盆的污水,蘇岑只覺得無力。他們想做什麼,隨便他們吧。

    孟老爺沉吟著道:「念你初犯……」

    這便是要高抬貴手了?孟夫人出聲:「老爺,這事可不能草草擅了啊……」若是饒過了蘇岑,老夫人頭一個不會罷休,就是孟君文回來,只怕又會惹是生非。

    況且害死了孟家子嗣,輕飄飄的就讓她逃脫死劫,只怕府裡以後都會效仿……

    孟老爺安撫的看一眼孟夫人,接著道:「……命你去雲上堂吃齋念佛一年,替這小生命求一個投胎往生的好結果。」

    雲上堂在城郊三十里外的雲端山下,是官中的尼姑痷,多有官家小姐、宗婦犯了大錯,才會送到那去。

    那裡清規戒律極為嚴明,去了的就幾乎沒有再回來的。不是不堪折辱,輕生自我了斷,便是委委曲曲了此殘生。

    這刑罰,雖說寬容,實則卻嚴苛的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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