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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94、巧遇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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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岑抬眼,看向高高在上的孟老爺。這個威儀天成的中年人,自以為寬容隨和,可是卻僅憑他的一念,便決定了她的終生。

    太可笑了,也太諷刺了。

    他的意思,根本就是混淆是非。

    如今誰害的琅琊小產,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息事寧人。

    不論是休了她還是悄悄處死她,都太張揚,太招人口舌,不如巧立名目把她送走。一旦遠離了眾人的視線,她的生死,就在他們的一念之間。

    他就能這麼草菅人命。她蘇岑在他們眼裡,什麼都不是。

    她本以為,可以指望著他能公平客觀一些,起碼給她一個申辯的機會。

    原來都是枉然。

    溫順不是活著的唯一方式。溫順也不是她在孟府活著的最合適的方式。

    蘇岑盯著孟老爺,忽然就笑了笑,道:「爹的決定,媳婦不敢置疑,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程?蘇岑想把我的那幾個丫環送出去。這件事,與她們沒有關係。」

    孟老爺道:「你就不必費心了,叫你娘替你準備幾件隨身衣物,即刻起程。」不管那幾個丫頭有沒有參與,這件家醜,越少人知道越好。

    碧葉居裡的所有人,都是不能留的。

    蘇岑了悟的點頭。

    很好。斬草除根,不能讓來年春至再發。

    蘇岑淡淡的嘲弄的笑,再次看向孟老爺問:「爹,容媳婦再問一句,可否給媳婦一條生路?」

    「目下就是對你最好的安排。」孟老爺的話不容置疑。

    只有去日。沒有歸期,她的一生在他那已經斷送。再求他,就像是垂死的人求著不可能突現的光明和希望。

    蘇岑也就保持沉默。

    她很想豁出去說自請下堂。孟家嫌棄她,她還嫌棄孟家呢。只是弱勢的人,連這點玉石**的資格都沒有。他們只需伸出一個小指頭,把她碾碎了即可。沒人過問她的意願。

    蘇岑被送上了馬車。

    馬蹄得得,奔馳在官道上,朝著城郊急馳而去。

    蘇岑木然的坐著。自下是冷硬的長條凳,背後是冷硬的木板,與她平日出入孟府的馬車不可同日而語。

    這本身就是一種懲罰。就是讓她知道。她與孟府,與孟老爺對抗,分明就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黑暗似乎永無止境。

    窗戶被打上了封條,車門也上了重鎖,這會的蘇岑,就是重壓下的犯人。

    馬車眼看就快到城門了。

    孟老爺身邊的隨從冬至跳下車,拿著孟老爺的官文通碟對守門城官道:「我家大人有急事。派在下出城,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守門城官見是孟大人親筆批示,忙陪笑道:「是是,稍等。」

    眼神撩過馬車,並不見絲毫異樣,也就揮手示意守城的士兵打開了城門。

    吱呀聲中。吊橋落下,怦的一聲巨響,許多灰塵漫天飛舞。馬都退縮的往後倒退了幾步,馬車也就跟著顛簸了幾下。冬至卻是一臉的從容。紋絲沒動,眼睛直瞪著前方。只等時機一到,即刻帶著車馬出城。

    遠處卻傳來了馬蹄聲。

    一隊人馬急匆匆而到。很快就到了城門之下。

    兩隊人馬相遇,冬至看清了隊首正是秦縱意。當下只得命人把馬車拉到一邊,躬身給秦縱意施禮。

    秦縱意一撥馬頭,笑道:「冬至?這麼晚你去哪?」

    「回秦將軍,在下是奉了大人之命,出城辦事。」冬至在孟大人身邊多年,論年紀比秦縱意要長上十幾歲,雖說地位懸殊,卻也不卑不亢。

    秦縱意對他也不得不存著幾分敬意,道:「哦?」馬鞭一揚,輕打在馬車的車廂,問:「這裡邊是什麼?」

    冬至心裡著急,不知道怎麼會遇上他,他又好端端的對馬車感了興趣,當下只得奈著性子道:「是重要的物件,大人怕有閃失,故此叫在下好生保管。」

    那馬車卻忽然劇烈的動了起來,不時的發出怦怦的響聲。蘇岑聽出是秦縱意的聲音,苦於口不能言,只得用頭撞著車板,只希望他能有所知覺,把她救下來。

    此一去,便注定無聲無跡,隱匿於世,不管什麼清白,什麼抱負,什麼生活什麼理想,統統都成了浮雲,她這輩子想都不用想了。

    秦縱意這時候回來,這時候撞上,這是老天給她的最後一點生機嫌妻不良。

    秦縱意濃眉一挑:「物件?我瞧著這裡面分明是個人。」

    冬至一攔:「秦將軍,這裡是孟大人親自監押的重犯,還請秦將軍自重。」他要想著跟孟大人對著幹,也要先想清楚後果才成。

    秦縱意呵呵一笑,道:「既是大人的公事,秦某自然不敢阻攔,不過是開個玩笑……」他撥正馬頭,看樣子是要回城了。

    冬至心口一鬆。

    可是馬車裡的動靜卻似乎更大了,一聲接著一聲敲打著車壁,似乎在求乞,在哀懇,在一聲又一聲的泣訴。

    秦縱意就覺得心口一陣緊似一陣,冥冥中彷彿聽見了誰在吶喊著讓他停下來救命。他鳳眼一斜,見冬至已經命人要趕馬車,當下長鞭一揮,猛的就扣住了車門上的鎖。手腕用力,那鎖噹啷一聲落地。

    冬至一見,驚呼出聲,縱身過來,想要徒勞的把車門掩住。

    車門卻忽然就被撞開了,接著一個長髮披散的女人從馬車上摔落下來。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秦縱意鞭子一旋,就像長了眼睛一樣,猛的纏住了那女人的腰身,不曾墜地,就被他往回一卷帶到了馬上。

    女人的長髮在夜風中輕揚,露出那張白晰的臉和那雙沉靜的帶著灼熱渴望的眸子,與秦縱意在夜間的燭火中對的分明。

    他失聲道:「蘇岑——」

    蘇岑雙手雙腳被縛,口中堵著巾帕,卻朝著秦縱意綻出一個感激又解脫的笑容來。這一笑,那眸子裡的暖意便真真實實的,如月華一般流洩開來,渲染了滿臉,竟將她那蒼白恐懼的臉變的光茫一片。

    秦縱意就覺得心口怦一聲被什麼撞上,有什麼東西直接撞進他的心裡,望著蘇岑那真摯而誠懇的笑容,也不由自主的回了她一個大大的溫暖的笑。

    鮮紅的液體順著蘇岑的額頭蜿蜒而下,觸目驚心的破壞了這張光華無限的容顏,也讓秦縱意從吃驚中回過神來,將蘇岑攬進懷抱,想也不想的用淡藍色的袖子替她按住了額頭。

    蘇岑微微閉上眼,額頭上的疼痛不足以讓她覺得難過傷心,可是脫逃劫難過後的委屈卻洶湧而至,眼淚就如同止不住的洪水,奔流而下。

    鹹鹹的,流到嘴角,她卻笑的越發肆意。

    冬至上前:「秦將軍,這是孟大人的家事,還請您不要摻和。」

    秦縱意替蘇岑抽出口中巾帕,只看向蘇岑,問:「你怎麼說?」

    蘇岑鎮定心神,道:「勞煩秦將軍,送我回蘇府。孟府草菅人命,枉顧律法,我要上告。」

    這一聲,把冬至嚇的魂飛魄散。孟大人千叮嚀萬囑咐此事要嚴密,誰想會節外生枝?若是真的鬧嚷出來,孟家顏面何存?

    秦縱意便安撫的道:「好,只是天太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冬至,也勞煩你回去把秦某的話帶到,不管是家事還是公事,今天已經晚了,明天再說吧。」

    看都不看冬至一眼,揚鞭驅馬,直接進城。

    冬至回府向孟老爺稟報不提,卻說秦縱意一直將蘇岑帶回秦府。

    府中下人報給秦夫人,說是大爺帶著一位女子回來了。

    秦夫人大為詫異,親自帶人迎到二門,果然見秦縱意在前,身側跟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婦。

    衣著倒還整潔,只是長髮披垂,一臉的血漬。雖然狼狽,那形容,那氣質,倒自成一種從容和雍容的氣勢,不容人輕視。

    秦夫人跟著秦將軍多年,什麼事都見過,倒也不至於大驚小怪。只是仍然詫異的看向秦縱意。

    秦縱意也不行禮,似乎和母親很習慣這種相處的方式,一指蘇岑道:「娘,這位是蘇岑,你幫著她打理一下,有什麼話你稍後再問,我先去躺躺。」

    竟然果然掉頭就走了。

    蘇岑甚為尷尬。畢竟是頭一次見面,怎麼就這麼簡短的介紹就把她一個人丟在了長輩面前?

    她只得硬著頭皮上前行禮。

    秦夫人一把扶住了,道:「別拘禮,讓我先看看你的傷。」

    蘇岑事後才明白為什麼秦縱意做的這麼失禮。秦夫人實在是個女中豪傑,沒有一般貴婦人的扭捏,粗中有細,又不是那種矯情的人。

    替蘇岑收拾,換了衣服,又親自替她上了藥,便微笑道:「蘇姑娘,恕我直言,雖然這會應該讓你休息了,可是有些話還是說清楚的好。」

    蘇岑不安的道:「秦夫人太客氣了,是蘇岑不該打擾了夫人的休息。」

    秦夫人示意她稍安勿躁,道:「我聽說過你,蘇氏製衣店和蘇氏珠寶店都是你的。你是孟家婦,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左右也是丟人,就算是鬧的與蘇家決絕,蘇岑也不打算再隱忍了,當下簡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道:「只在此借宿一夜,明日蘇岑就離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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