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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23、門戶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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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回來的很快。

    蘇岑還是如他走前一樣,只靜靜的坐著。他不敢多看,上前把冊子呈上來。冬忍接了,轉身遞給蘇岑。

    蘇岑接過來翻看了一眼,似是輕歎,似是暱喃的道:「就沒有一個年紀略長些的嗎?」除了十一二歲就是十來歲,這裡面唯一最年長的就是清明。

    清明尷尬的道:「這個,都是大爺安排的,小人也不懂其中的深意。」

    蘇岑沒接話。孟君文的用意她是懂得的。一來手上用的人年紀小,好管教,也好拉攏,對他也更忠心,二來,就是不想讓她用著順手。年紀小自然沒有經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蘇岑哪敢放心交給他們辦事。

    蘇岑只盯著人名冊子發呆,清明不敢走,也不敢動,更不敢妄自建言。正待的無法自處的時候,忽聽蘇岑道:「這府裡缺個管事……」

    清明唯唯應喏。

    蘇岑一笑,道:「清明,就交給你如何?」

    清明不由的就是一怔。這府雖小,卻也五臟俱全,身為管事,那就是一人之下。身份地位自然與眾不同,就是前途也不可限量,要比他現在的長隨好過不知多少倍。

    可是這位置雖好,卻是燙手山芋,他不敢接啊。不接,要觸怒蘇岑,這後院裡唯一的女主人。誰也說不好大爺對她到底揣的是什麼心思。他不過一個下人,自然不敢得罪。接,勢必要得罪大爺……

    蘇岑並沒有替清明打消疑慮的意思,純粹只是個建議,他願意不願意,都是他自己的事。她倒有心從蘇家弄個知根知底的管事過來,饒是孟君文不悅,可他手下沒人,他也說不出什麼來。

    不過,畢竟是孟家。蘇岑只當自己是個寓居的旅客,早晚都是要走的,沒必要讓外人把話說的極難聽,倒像她一文都不吝,非要劃拉到蘇府不可。

    她不屑,更不願意讓蘇家蒙受這種無妄之辱。

    清明自己胡思的思忖了許久,才略略抬頭,道:「小人蒙大奶奶青眼。愧不敢當……」

    蘇岑道:「那也沒什麼,看中你,把你推到這個位置,也要看你自己有沒有本事,能不能坐得住。」她以為他這是拒絕了。

    畢竟清明是自小跟在孟君文身邊的,雖說當這府裡的管事。不說眾望所歸,也是名正言順,便多少總有背主之嫌,尤其孟君文那樣小心眼的男人。

    拒絕也在情理之中。

    她要用他。並不只為了送他一個人情,好藉故拉攏他。說來說去。不過是替孟家做事,替孟君文做事。

    清明遲疑了一下道:「小人不才。腆顏愧受。」

    竟然是接了這管事一職。

    蘇岑才驚,又喜,笑道:「那便好了,你做穩這個管事,不只我放心,你家大爺也是最放心不過的了。」

    有了清明肯臨危受難,剩下的事就好辦了許多。蘇岑命人拿了紙筆,將所需要的人、物,要做的事一一吩咐下去,清明提筆,運書如飛,很快記錄的清楚明白。

    清明吹乾了紙上的筆墨,呈上來請蘇岑過目,小聲道:「府裡的銀兩……一應支出……有限。」

    蘇岑眉鋒微微一動,只道:「我知道了。」看過之後,大致估略出需要多少銀兩,這才道:「你先下去安頓人手,吃罷午飯再來取銀兩。」

    孟家不給,孟君文就得自己掏。他若也不想掏,讓她拿?哼,他可真是想的太美了些。

    清明立時渾身鬆懈。蘇岑的確是個很有擔當的主子,對他不至於太苛刻,也不至於太輕視,更是勇於接下最艱難的擔子,不讓他為難。

    當下深施了一禮,轉身退下。

    冬忍近前回話:「廚房裡的器具雖不齊全,大都是從碧葉居裡拿來的,好在也能勉強度日,奴婢已經叫丁香去燒飯了,奶奶再等一會便好。」

    坐了這許多時,蘇岑也累了,伸了個懶腰,看冬忍替她倒了杯白開水,道:「行了,你們也別太忙,凡事都慢慢來,總會好的。先下去吧……」

    起身進了寢房想著歇歇,才記起房裡還有個孟君文呢。

    這是個問題。

    她既回來,就是有誠意要跟他一起過。可她知道,他是沒有誠意的。不過他有沒有誠意,並不妨礙他和她同寢同住。

    畢竟男人想要他的妻子,實在是不需要理由嫌妻不良。從前他任性作怪,很大程度上是他不缺女人。可是現下,是她親手摒除了他身邊所有的女人。

    他理直氣壯的要補償,她還真說不出個「不」字來。

    但是,她實在不想跟他同床共枕。這個誠意,她壓根也沒想拿出來放在桌上和他一較高下。

    從前不是沒過這個念頭,彼此湊合湊合,怎麼著不是三五十年?可是現在,他的面目絲毫不忌憚露給她看,她就更沒必要委屈著自己去迎合他。

    看著床上那個陌生到極點的男人,蘇岑不自禁的停了腳步。這一剎那,她只想抽身就走。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要跟著他上車,回到這裡,和他同處在同一間屋子裡,呼吸著彼此的呼吸。

    可是她終究沒動。意識和自製一點點回到身上,蘇岑眼中的迷茫變的清澈通透,她的眼裡,又是那種八風不動的沉靜。

    似乎沒有誰能在她的心湖投下一片陰影。

    正午的陽光照在雕花窗欞上,灰塵在陽光下熱烈的跳舞,就像腦子裡堆了一群喧嘩的小人,熱鬧著卻是無聲著,讓蘇岑覺得頭疼。

    蹺著腳的孟君文放下了腿,從床上起來站起身。他很不適應和蘇岑獨處一室。尤其剛才睡著她一直睡過的床,讓他覺得針刺在背。短暫的報復的痛快過後,就是惶恐不安。

    想到今天晚上,明天晚上,以後所有的晚上他都要和這個女人同床共枕,竟是說不出來的綿綿延延的疼痛。

    他的身量很高,這麼一站起來,對面的蘇岑就變的十分渺小。因為她的渺小,孟君文笑出來:「忙完了?我餓了。」

    他的笑容很純粹,就像一個才和你打過架卻轉眼就拋在腦後,從來不知道記仇的大男孩兒。

    蘇岑收斂心神,道:「稍候,午飯馬上就好。」蘇岑坐下來,面對著孟君文。

    孟君文也就坐到對面,無意識的環顧,很想喝茶。不知道和她說什麼,就得找些事做。等到環顧完了才意識到只怕這會連水都沒燒開呢。百無聊賴的道:「還要等多久?」

    似乎這段無聊的時光該如何打發,也是蘇岑的份內之職。

    蘇岑沉靜的道:「我把清明提升成了府裡管事。」

    孟君文哦了一聲,並不奇怪,道:「左右不過是那麼一點點事……」

    蘇岑又道:「如今你我是自立門戶,最好不跟父母伸手的好,你說呢?」

    孟君文點頭:「我也是這麼打算的。」

    「那麼——持家自當節儉。我盡量把府中所有花費費都降到最低,不至於給你添了負擔。」蘇岑抬眼看向孟君文:「不知道你一個月的零花錢要多少?」

    孟君文在腦子裡轉了幾圈,才明白蘇岑的意思。他下意識的道:「我一個月的俸銀,要交到母親那裡。做兒女的不能盡孝,便也只好多給他們花用一些,以表孝心。」

    蘇岑便哦了一聲,道:「那這府裡的花用,該當如何呢?」

    孟君文撓了撓頭。那句「不如由你來負擔」終是說不出口。大男人再惦記自己妻子的陪嫁,也沒有要的這麼無恥的。

    他便道:「嗯,我只拿一半貼補父母。」

    他拿出銀票,遞給蘇岑:「這個月,就剩這些了。」

    蘇岑接過來看了一眼,只有一百兩。她很想把這銀票摔過去,啐他一聲道:你這是打發要飯花子呢?

    臨到出口,還是變成了:「我自當謹慎度日。」

    有就比沒有強。

    午飯吃的很是寒酸。清明他們不過一人兩個饅頭,一人一碗清可見底的綠豆粥。就是蘇岑和孟君文也不過是多了一個拌黃瓜,一個西紅柿炒雞蛋。

    孟君文沒有一點失落,拿著饅頭咬了一大口就咬掉了多一半,三兩下就挾完了雞蛋,再喝了一碗湯,一推碗站起來,心滿意足的道:「我吃飽了。」

    蘇岑也只是示意冬忍替他倒水,自己仍是慢條斯理的吃著饅頭,喝著粥。綠豆粥是清火解毒的,可是壓根去不了她心頭的邪火。

    孟君文還能不能再幼稚些?

    哦,吃飯的時候狠勁的挑好的,要他花錢子的時候他便哭窮,一百兩也好意思拿出來?

    孟君文吃罷飯,就推說官署還有事,匆匆的帶人出去了。

    蘇岑則歪在榻上小睡。

    被孟君文弄皺了的床單早就換下去了,可是那上面似乎還有他的氣息,蘇岑是睡不著的。想著以後要時時刻刻的換掉寢具,蘇岑不自禁的皺了眉。

    醒來後還覺得怔忡,冬忍已經過來回話:「清明領了人過來,要讓奶奶過目。」

    蘇岑也就略事梳洗,出去見人。在一眾人中,挑了兩個看上去伶俐的丫頭,又挑了兩個面善的廚娘,剩下的都叫人送了出去。

    這個家,算是撐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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