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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27、發難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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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很委屈,委屈到她再也無法忍耐。是以一被推進屋,就縮在一處噙淚無言。卻並不用帕子拭淚,只做嬌怯無依之狀。

    雖然她不甘心用這樣的方式博取孟君文的歡心,但照目前來看,她不能就此自生自滅下去。偷眼看時,孟君文試圖推門,卻只聽見落鎖的聲音,那張俊臉上就顯現出了無耐和焦躁。

    琅琊只是無聲的哭泣,眼淚只含在眼眶裡,並不流溢。她一時拿不準孟君文的性子。從前只當他是個愛玩愛鬧孩子心性不成熟的大孩子,可是他執拗起來,竟然有幾分不可理喻。況且兩人除了身體上的交集,很少有其它方面的交流,是以她對他的理解,也只限於孟老夫人的轉述以及她的冷眼旁觀。

    總結起來不過四個字:喜怒無常。

    這中間就帶著了神秘,摸不到底細,琅琊也就不敢真的豁出去往他身上靠。

    孟君文見琅琊並不妄動,一時倒沉寂下來,四下打量了屋子一眼,對琅琊道:「你歇了吧。」

    琅琊也就惶然無措的盯著他,似乎不懂他的意思。

    孟君文懶的解釋,走到窗口,伸手一推,窗子就開了。

    琅琊大驚,上前兩步道:「大爺,你這是要做什麼?」

    廢話,他要跳窗戶。回家也回了,吃也吃了,難不成還真讓祖母把他鎖在房裡?孟君文身子一縱,已經躍上窗台。略帶威脅的盯著琅琊道:「與你無關,你莫多事。」他怕她喊叫起來。

    琅琊一時尷尬羞惱慚愧還有難堪,呆呆的仰頭看他,道:「大爺不必如此,奴自知身份低賤,進府本就是人生萬幸,豈敢給大爺添一分半分的煩憂。不若由奴自行了斷……」

    孟君文一怔,跨出去的步子又收回來,不解的道:「好端端的,誰讓你說這樣的話了?」聽這話的口氣。這琅琊竟要尋死覓活了?原以為她是不同的,怎麼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這分明是添亂麼。

    琅琊垂首道:「不知大爺欲將奴置於何地?」老夫人雖然行事不端,可若孟君文陽奉陰違,今夜踏出這間房,她在這府中就再無立足之地。

    生無歡,死何懼?她說這話,倒並不只是自憐自歎。自怨自艾。

    孟君文帶了怒氣的臉就沉下來,想了想道:「你想怎麼樣?」

    琅琊氣苦,道:「奴豈敢妄議?自然聽憑大爺吩咐。」

    孟君文便揮手道:「我知道你和祖母很談得來,就暫且由祖母庇護,將來,我總會給你一個交待。」

    琅琊並不傻。也不笨,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不如暫緩,說不定有朝一日就能柳暗花明了。因此便福身行禮道:「琅琊遵命。」

    孟君文跳下窗台,悄無聲息的翻牆而過。

    一直出了二門。吩咐人備馬。大寒小寒就在門房裡和人談天,聽得他叫人。忙跑出來,問:「大爺,不是說您在這住下了嗎?」

    孟君文道:「多嘴,備馬,即刻回去。」

    大寒小寒不敢多問,備了馬跟著孟君文回去。離的不遠,也不過片刻就到了家。芒種和小滿開了門,接了韁繩,牽了馬,著人往裡報。孟君文自理了理衣服往裡邊走。

    清明迎出來,給孟君文行禮,細細稟報這一天的人情往來。孟君文不耐:「要銀子沒有,剩下的事別跟我說。」

    清明噎了一噎,只得道:「是,還有一件事,明日秦將軍要來。」

    孟君文步子一頓,道:「他來?」自己並沒有特意知會他。不過梁諾和吳裕常都打發人來過了,他來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何必親自過來?

    眼睛一瞇,孟君文便帶了寒光,問:「你家奶奶知道了?」

    清明道:「不曾,是秦將軍身邊的長隨算勝親自遞的貼子,問明日大爺可有空……」

    孟君文直覺想說沒空,可是自小長大的弟兄,也不能就此不見。便揮手道:「知道了。」

    蘇岑房裡的燈早就熄了。

    孟君文恨恨的看了一眼,就要上前敲門。憑什麼她心安理得的睡的這麼舒服?他晚歸,她竟然不聞不問,哪有一點身為妻子的自覺?

    想著為了當日的承諾他便拒了軟玉溫香,心中著實委屈憤恨嫌妻不良。

    但他也知道,如果真的做下了,蘇岑那女人是絕對做得出來和離之事的。

    可也不過才挪動腳步,就見丁香在廊下的黑影中踱出來,屈身行禮:「大爺回來了?可曾吃過晚飯?奶奶吩咐過了,若是大爺肚中饑了,廚下自有為大爺留的晚飯……」

    得了吧,他敬謝不敏,不是白菜就是豆腐,他一聽說晚飯兩個字就噁心。他忽然邪惡的想,明日秦縱意來了也好,就讓他嘗嘗這裡別具一格的白菜豆腐宴。

    秦縱意如約到了孟家院門前。

    孟君文親自迎出去,四目交投,孟君文怎麼也綻不出笑臉來。想著這就是傳說中的謠言男主角……心就直抽抽。

    惡狠狠的一拳擂過去,直搗秦縱意的胸口。秦縱意面色一凜,身形微動,抬臂擋住了孟君文,將他的力道化去,再輕輕往後一推。

    孟君文卻早在觸碰到他的手腕之時就收回了手臂,腕子一翻去擒秦縱意的肩胛。等秦縱意再躲時卻探出另一隻拳頭,直打秦縱意的面門。

    秦縱意腰一彎,抬腿掃向孟君文的下盤。孟君文往旁一縱身,秦縱意卻身形飄乎已經到了他身後,探掌將他的肩膀用力往下一按,道:「多日不見,君文的武藝見長啊。」

    孟君文受制於人,哈哈一笑道:「我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走,進去說話。」

    兩人進到內堂,分賓主落座,冬忍帶著丁香上來奉茶。秦縱意坐下,視線掠過冬忍和丁香,淺笑道:「一直想過來,只是最近事多,拖到現在……你雖是我們兄弟幾個中年紀最小的,倒是最有魄力的,秦某實感欽佩啊。」

    孟君文不客氣的道:「你們就在背後笑話我吧。」

    「怎麼是笑話?」秦縱意狀似不經意的道:「我們若有什麼,自然會當面同你說,背後說人,我們還做不出來。世井流傳,本就不足稱道,你若信以為真,才是自尋煩惱。」連說帶笑,卻是不斷敲打。這已經是秦縱意的極限,若是只為著他自己,他才不會張嘴解釋。可是滿眼裡,繁華中透著淒涼,多餘的人手一個沒有,就是端茶倒水都是蘇岑的貼身陪嫁大丫頭……他們的日子,也過的實在淒慘了些。

    孟君文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握著茶碗的柄,聞聽這話只朝著秦縱意淡淡一笑,道:「但願他日說這話閒話的人是我。」

    秦縱意也不以為忤。他該說的都說了,孟君文自是不信,那是他自己的心魔。

    叫人把帶過來的禮物呈上來,孟君文只吩咐清明:「拿到後院吧。」轉過頭來自跟秦縱意敘話。沒多久,芒種進來報,梁諾和吳裕常也來了。

    這邊忙著奉茶,孟君文抽空吩咐冬忍:「今日留客人用飯,該準備什麼叫你家大奶奶自己準備……」

    蘇岑接到消息後很意外。今天有客到,昨天孟君文竟然一點消息都沒透,分明是故意要看她出醜。

    沉吟了一下,吩咐冬忍:「你把廚房的張媽叫來。」

    張媽很快進來,蘇岑問她廚房都備下些什麼菜。張媽一一回了:「黃瓜、西紅柿、土豆、豆角、茄子……」

    倒也還算豐富。可都是家常菜,而且張媽她們兩個是才來的,並非什麼廚藝高手。吳裕常和梁諾等人是山珍海味吃慣了的,怎麼會稀罕這些家常菜?

    蘇岑抬頭問張媽:「你們兩個都會做什麼菜?」

    張媽微赫道:「都是些家常的,若是席面,奴婢在家裡也做過,可是畢竟登不了大雅之堂……」吞吞吐吐的,儘管很想表現,卻終是不敢過分自誇。

    蘇岑歎了口氣,道:「你不必管了,只叫人多去買些豆腐回來吧,今兒中午咱們吃豆腐宴。」

    張媽雖是滿腹狐疑,卻不敢問,唯唯喏喏的下去。

    玫瑰在一旁侍立,等張媽走了才道:「奶奶,這幾日府上的人豆腐都吃膩了,您沒瞧見張媽那一臉苦相?」

    蘇岑道:「今天不一樣,雖說原材料都是豆腐,可是做法有幾十種。」

    「可是依奴婢看,張媽未必會做。」

    蘇岑不管這個,只問玫瑰:「你身體可好了?」

    玫瑰被孟君文踢了一腳雖硬撐著說沒事,可是肋下卻還是青了,她不肯請大夫,蘇岑便叫清明取了些專治跌打損傷的藥酒,接連幾天替玫瑰化開了揉。

    好在成效甚著,玫瑰已經沒事了。聽她這麼問,玫瑰便道:「奶奶的意思是,叫奴婢下廚?」

    蘇岑道:「我把菜譜寫出來,配料叫張媽她們來做……」話鋒一轉,道:「不然你幫我,我親自做……」

    玫瑰氣笑,感歎道:「誰能想得到,孟家窮困潦倒到要奶奶親自掌勺了。」

    蘇岑斜她一眼,道:「偶爾做一次也沒關係,為了美食,這也是一種樂趣。」

    玫瑰笑道:「好吧,為了幾位爺的美食,為了您的樂趣,奴婢還有什麼可推辭的?奴婢這就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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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一點都不踴躍麼,粉紅粉紅在哪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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