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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28、化解 文 / 沉默醉

    今天二更,感謝夏塘的晚荷投的粉紅票嫌妻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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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被踢的不重,蘇岑又對玫瑰千方示好,可是玫瑰對孟君文還是失望過度,也因此藉著這個機會,躺在床上不願意起身。

    才回來就使下馬威,孟君文如她預料的一樣,壓根不會不想對蘇岑好。也許只是因為稟承著好男不跟女鬥,所以他不會對蘇岑拳腳相加,可是他的邪火還是不可避免的發洩到蘇岑身邊最近的人身上。

    玫瑰不恨,也不氣,就是覺得傷心和失望。

    姑娘忍辱負重,從孟家逃出去,不管提多少條件,還是不得不低頭重新回來。女人就是這麼的薄命,不管多錯,不管多對,都不得不向世俗低頭。

    玫瑰生怨。

    蘇岑也知道她的心思,所以只將丁香撥去了孟君文的書房。可是她沒法向玫瑰解釋。

    她知道玫瑰是傷了心了,對於孟君文的舉動,她也有所預料,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又第一個發作到玫瑰身上。

    玫瑰就相當於她的妹妹,她受了折辱,蘇岑心裡也不好過。可是不能讓她和孟君文成了對立的仇敵,那樣對玫瑰不公平,也沒有好處。孟君文畢竟是主子,他要想拿捏玫瑰,根本連理由都不用找。

    也只好通過時間,慢慢的替玫瑰解開心結。

    玫瑰開始雖無怨言,可是一直繃著臉,等到蘇岑真的要跟她進廚房,這才急了,往外推著蘇岑:「我的奶奶。您還真來呀?這裡又是火又是煙,小心嗆著了您?有我就行了,假若您連我都不放心,那這頓飯不吃也罷,還不如去外邊館子叫一桌酒席的好。」

    蘇岑只得含笑立在門邊,道:「你若能跟孟大爺把銀子要出來,我當然不介意去君歸樓多訂上幾桌上好的酒宴。」

    玫瑰手頓了一下,從裡面探身看向門外的蘇岑,臉上既是擔憂,又是不可置信。蘇岑只得嘲弄的道:「別這麼無辜的看著我……」

    玫瑰勉強笑了笑。道:「總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

    蘇岑笑著一指屋裡白白嫩嫩的豆腐,道:「你的手藝做的好些,說不定今天就是終結呢。」

    孟君文四人在屋裡坐著,談笑自若,很是自在。眼看著天色近午,都有些飢腸漉漉。孟君文便命大寒:「去知會你家奶奶一聲,午飯可都準備好了?」

    梁諾嘲弄的道:「你慣常大手大腳的。偏生這會兒裝著勤儉持家,到處哭窮,不會今天中午請我們喝西北風吧?」

    吳裕常笑道:「梁諾這話雖說刻薄,倒也是實情,雖說不去君歸樓,也不至於要在家吃吧。」

    孟君文白了他們一眼。道:「在家吃怎麼了?你們三個哪個不是山珍海味吃膩了的。內子擅長豆腐宴,今天讓你們嘗嘗家常小菜,開開胃。」

    眾人俱是一笑,互相看一眼道:「豆腐宴?這倒別緻。」實話說。他們都是長年不吃這種素菜的了。

    玫瑰這會進門,屈身行禮。道:「大爺,奶奶親手整治了一桌酒菜。叫奴婢來請幾位爺過去呢。」

    梁諾和吳裕常沒在意。他們兩個閒散慣了,家中瑣事自有妻子照料打理,是以雖覺得孟君文這個小家雖小,但也精緻溫馨。

    對溫馨沒什麼概念,總之是家麼,應該都是這個樣子。

    院中穿梭的僕人不多,可兩人也沒多想。對於冬忍、玫瑰幾個,他們兩個沒見過,所以也沒什麼感官。

    秦縱意卻不由的投眼望過來。孟君文也詫異的看了一眼玫瑰,揮手讓她下去,轉過身來正要說話,就看見秦縱意那才垂下的眼眸中帶了若有所思。

    自己的人被別的男人惦記,這滋味真是穿腸一般的難受。

    孟君文唔了一聲問秦縱意:「怎麼了?你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對?」

    秦縱意搖頭:「能嘗到尊夫人的手藝,秦某只覺得榮幸之至。」

    孟君文道:「哈哈,我還以為你看上了剛才那丫頭呢。秀色可餐,只怕食之無味吧。」

    秦縱意並不接碴,索性抿緊了唇,眼神裡也是一片白色的冰堅,明顯的是刀槍不入,百毒不侵之狀。

    梁諾一把挽住孟君文的手臂,道:「怎麼,尊夫人還有超人的廚藝?我等今天倒是來著了嫌妻不良。快走,快走,讓我們見識見識。」

    孟君文預想中的就是一張桌案之上只有一個鍋大小的盆,裡面除了白菜豆腐就是湯。儘管想想挺過癮,可以為難為難蘇岑,可是對著自己的兄弟,這樣也未免實在寒酸了些。

    到這會他才終於意識到,蘇岑整治出來一桌什麼樣的飯菜,直接關係著他的尊嚴和面子。他再怎麼不甘不憤,也不得不承認,在外人面前,他和蘇岑是被綁在一起的利益體。

    他榮光了,她不難看。若是她給他難看了,她臉上也不好看。

    一時心下倒有幾分忐忑。蘇岑到底會不會做出格的事,又能做到什麼程度,他一時還真不好判定。只想著,也許下回不該再請梁諾他們登門。

    這次請他們上門就是個錯誤。家醜不可外揚,他總不能弱智到把家裡的矛盾揭露給別人看。那是讓別人笑話蘇岑,同時也是讓別人笑話他。

    孟君文在前面走,恨不能先睹為快。若是酒菜實在太難堪,不如找借口拉了梁諾他們走。

    梁諾在後面指著孟君文的背影,同吳裕常低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瞧君文行色匆匆,知道的他是睦菜思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去會夢中佳人呢。」

    吳裕常含笑不語,秦縱意也不置喙,孟君文更是聽見也裝耳旁風。梁諾才不是那種觸了霉頭就收斂的人,又對秦縱意道:「我說老秦,你剛才盯著人家侍女不挪眼光,什麼意思?」

    秦縱意知道他意在言外,其心可誅,便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那是君文夫人的陪嫁侍女,有過一面之緣,一時好奇何以孟少夫人親自下廚做羹湯而已。」

    梁諾問:「這之中有什麼關聯?」

    吳裕常一捅梁諾道:「你當真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對於家中諸事一點都不上心。」也只有貧寒之家才會讓內室親手做飯菜,就是普通傳話的小丫頭也輪到內室的貼身大丫環上陣。孟君文的日子竟過的如此捉襟見肘?

    孟君文站在門口,看著玫瑰指揮著冬忍、丁香和兩個新來的媳婦有條不紊的收拾著桌子、擦拭著椅子,有條有理的上菜,像個嚴陣以待的將軍,沒有一點恐慌和焦躁,只有篤定和自信。

    一時倒也安靜下來。

    玫瑰與蘇岑最近,她的態度就代表了蘇岑的態度。若是蘇岑自亂了陣腳,玫瑰再沉穩機靈也做不出這樣的態勢來。

    四人坐下,菜也上齊了。六涼六熱,將一張大八仙桌擠的滿滿當當。

    玫瑰又抱來一罈酒,將塵泥拍開,立時就有一股濃郁的酒香飄來。

    秦縱意忍不住道:「好酒,這是二十年的杏花村。」

    玫瑰笑道:「秦將軍好見識,這是我家老爺夫人特地送過來的。」

    梁諾當仁不讓的先倒了一碗,朝著孟君文促狹的看了一眼,朝向玫瑰道:「你家老爺夫人還真是疼愛你家大爺,親兒子也不過如此吧,一罈好酒也這樣惦記著。」

    玫瑰一笑,並不揭破這酒是特意送過來留著孟君文宴客的。從回來到現在,孟君文也不過是頭一遭品嚐這等美酒。

    玫瑰斟完酒,便福身要和冬忍等人退下。

    梁諾道:「你等等。」

    玫瑰便問:「不知候爺有什麼吩咐?」

    眾人都看向梁諾,不知道他又揣著什麼壞主意。梁諾笑嘻嘻的道:「你說這些菜都是你家夫人親自做出來的?」

    玫瑰道:「是。」

    「那你給我們介紹介紹這些都是什麼菜?怎麼做的?」未曾吃,先聞到一股清香。定睛看時,顏色各異,但還是能看出主材料就是最尋常不過的豆腐。梁諾既是有心要取笑孟君文,同時也想看看這蘇氏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玫瑰一笑,道:「報菜名可以,這個做法麼,奴婢可就不知道了。這道菜叫一清二白。」就是俗稱小蔥拌豆腐,白嫩的雪白,蔥綠的油綠,視覺感受很是鮮明。

    「這道菜叫如魚得水……」大海口碗裡是一隻魚頭,湯色粘膩香濃,魚背及周圍是漂浮著的豆腐薄片。

    「這道菜叫浴火重生……」其實就是脆皮豆腐,外皮用油炸之後湯法勾芡,紅紅的一層,倒有點像紅燒肉。

    玫瑰一連報下去,不外是蒸豆腐、煎豆腐、炸豆腐……各個都有一個自創的好聽的名字。只聽得梁諾大咋其舌,歎道:「原來這做菜也如做文章。」

    吳裕常忍俊不禁,哈哈大笑,指著梁諾道:「那就快點整肅衣裝,去內室外邊朝著弟妹行九叩之禮,也做個虛心好學的弟子。」

    孟君文吁了口氣,同時又覺得泛酸。他在家裡,不過就是白菜清湯煮豆腐,他請客時,蘇岑便有這許多精靈古怪的主意,一樣豆腐也能做出百種花樣來,真是讓人不憤。

    她待他竟然不如待個外人。

    一眼撩到對面三人津津有味,又大加讚歎欣賞的神情,更是覺得又驕傲又失落。蘇岑雖好,卻似乎與自己無緣。

    再無緣,他也不會把蘇岑讓出去,肉要爛在鍋裡,她再壞,他大不了擱置一旁不理,她再好,也與旁人沒關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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