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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29、加厲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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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諾似乎對孟君文的家忽然很感興趣,隔三差五便要登門來找孟君文飲酒。他來便不能空手來,帶些小玩意兒,然後便心安理得的賴在這不肯動,總要孟君文尋些稀奇古怪的樂子來玩。

    他來還不是隻身一人來,總要拉了吳裕常或是秦縱意做陪。

    吳裕常卻覺得不大妥當。這個院子裡只住著孟君文和蘇岑,雖說內外有別,他們都在前院,輕易去不得後院。

    可他一向為人謹慎。萬一喝醉了酒,出了什麼閃失,彼此的情誼不在,說不定還要反目,因此十回裡倒有八回都推了有事。

    秦縱意也不肯來。他雖不屑謠言,可是孟君文對他明顯是不滿意的,為了避嫌,再者也實在是公務纏身,十回裡也不過來一回。

    梁諾就成了孟家的常客。

    孟君文是個好玩的,與蘇岑又是這樣不白不黑的維持著表面的虛偽,因此閒來無事也願意和梁諾一起鬧騰。

    時不時的,還能拿蘇岑出出氣,給她出幾個難題。

    蘇岑卻也不氣,總是逆來順受。可是算到底,吃虧的未必是她。孟君文算是發現了,只要他在家吃飯,一定是白菜清湯煮豆腐,他不在家,府裡邊就是芒種和小滿都比他吃的好。

    因此他倒也樂得梁諾長在這裡。有外客,蘇岑至少不會痛下殺手讓他天天盯著白菜豆腐泛嘔。

    才下過一場秋雨,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秋風襲來。涼意泌人。

    孟君文和梁諾在假山頂的小亭子裡喝茶,梁諾道:「閒坐無聊,不如請些舞伎吹拉彈唱,也熱鬧些。」

    孟君文便道:「何必叫她們,我保管你一會有琴聲聽。」轉身就進了內院。

    蘇岑正在看書,孟君文也不經人通報直接就邁了進去。玫瑰在一旁做針線,和蘇岑說著話,猛的聽腳步聲,孟君文已經進來了。嚇了一跳,慌忙放下手裡的活計。屈身行禮。

    孟君文看都不看她,只盯著蘇岑看。

    蘇岑抬頭,從愕然中回神,沒等起身行禮,孟君文便道:「聽聞你撫得一手好琴?」

    「不敢當,技藝早已生疏,難登大雅之堂。」蘇岑一邊打量著孟君文的神色,一邊在心裡暗忖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玫瑰原本要退下的。聽這話不由的看了一眼孟君文。

    孟君文孰視無睹,只道:「別謙虛了,不過是聊以助興。」

    「什麼?」蘇岑抬眼看他,不明白他怎麼能把這樣的話說出口。她知道梁諾在前院,他忽然跑進後院,就是要讓她這個妻子如同歌伎一樣巴巴的跑到前面去給他倆撫琴助興?

    他還真是折辱起她來一點情面都不講。更是一點避諱都沒有。眼看著玫瑰受了驚嚇般看向自己,只怕她一時忍不住又多嘴,惹毛了孟君文,又是一場無妄之災。忙示意她退下去。

    孟君文大咧咧的坐下去,道:「撫琴。助興,你聽不懂嗎?」

    就是因為聽懂了。所以才要多此一問。蘇岑道:「抱歉,你若有此雅興,大可以去君悅樓或是哪裡,隨你叫多少人。」

    「我就要聽你撫琴。」孟君文直直的盯著蘇岑。有本事,你就拒絕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麼來。

    蘇岑也沒什麼好語氣,道:「抱歉,我沒有你這等好雅趣。」還沒聽說誰不避外男,把自己的妻子推出去弄這些伎藝來取悅自己的朋友的。

    他不憚於自**份,她可不想丟這個臉。

    孟君文淡淡的笑一聲,道:「你怕什麼?大不了設道簾幕,避不見面也就可以了。」

    這是設一道簾幕的問題嗎?這是尊嚴的問題好不好?若是丈夫出身貧賤,不得已,她也不是不能拋頭露面,可是他故意帶頭折辱她,她怎麼就肯屈服就範。

    蘇岑道:「我想你或許聽說有誤,琴棋書畫,我一樣都不精通,你若不嫌我的琴聲聒躁,我也不介意獻醜嫌妻不良。」

    他既然不怕她在外人面前丟了面子,她又何懼破罐破摔?

    迎著她那執拗的眸子,孟君文就像面對著一竿青竹。枝枝葉葉,都浸透著綠油油的旺盛的生命力,生的那樣筆直,偏生又窈窕毓秀,骨子裡的傲氣沖天向上,掩都掩不住。

    他越發的想要把她折彎了,看看她究竟能有多少反彈的力道。

    孟君文幾乎是不給蘇岑說話的機會,只朝著門外若隱若現,盤桓不去的玫瑰吩咐:「去給你家大奶奶拿琴,搬到前院的假山枕流亭下,再著人拉了屏風設幕……」

    這便是強迫了,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蘇岑有心撕破臉,直接撓到孟君文的臉上去,可是身弱力微,空自討個沒趣,只是沉默的盯著他半晌,道:「有琴自當有歌,有歌自當有舞……我一人不能身兼三職。」

    他還要做的多過分?

    蘇岑真是低估了孟君文的無恥程度,他竟然道:「為夫囊中羞澀,日子拮据,你不是不知道……」

    蘇岑差點氣吐血,險些暈過去。

    孟君文一臉無辜的道:「夫妻一體,榮辱與共,你勢必要替我分憂,對也不對?梁諾雖說是外客,高高在上的候爺,但與我從小一起長大,不說是親兄弟也差不多了,他自然能體諒我們的難處,也不算失禮……」

    他能把自己這種宵小之心說的如此光明坦蕩,蘇岑自愧弗如,點點頭,道:「很好,我如今算是知道你們的兄弟之誼有多深厚了,別說只是撫琴唱歌獻舞,就是叫你的女人與你的兄弟們把酒言歡,巫山共赴,只怕你也樂見其成了。」

    孟君文就如同被人扇了一巴掌,臉色忽然就漲的通紅。他不是憤怒於蘇岑的言辭刻薄,而是憤怒於心裡那種隱隱的念頭。

    他冷笑一聲道:「我倒是還聽說了一件事,與你所說頗有異曲同工之妙。聽說你與我的好兄弟暗地裡私相授受,還有定情信物,是也不是?」

    蘇岑眸子立時冷下來,道:「既是聽說,何必拿來說與我聽,沒的污了我的耳朵。」

    「到底是污了你的耳朵重要,還是你污了我的名聲重要?你巴不得現在就與我最好的兄弟共赴巫山吧?沒有這樣齷齪的心思,你怎麼說的出這種無恥的話?」

    蘇岑緊緊的握著桌簷,慘白的手指像是一塊沒了光澤的玉,她一進一出,竭力克制,才緩緩的道:「捉姦捉雙,孟君文,你別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你以為我沒有證據麼?不過是給你留著臉面,你還真是不知羞恥,是不是非要把那一干彩塑舞伎摔到你的臉上你才肯認罪?」

    認罪?蘇岑苦澀而又無耐的笑道:「你認為我有罪,不管有沒有證據,都是有罪,認與不認有什麼區別?」

    孟君文臉色青紫,一句話不說,轉身就往裡走,翻箱倒櫃,不管是什麼都是隨手拎出來隨手擲到地上,大有不找著就絕不罷休的意思。

    踏著這一地狼籍,蘇岑道:「你不必費事了,何苦來?我這就去跟秦將軍討一份過來,也好坐實了私相授受之名,豈不比你這樣亂翻亂撞要省心力的多。」當下轉身就往外走。

    孟君文聽這話住了手,只盯著蘇岑的背影,怒不可遏的道:「站住。」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她居然還要上門跟人去要?真嫌丟他的臉丟的不夠。

    蘇岑轉身,問:「你可是信了麼?」

    「我……」孟君文收住話頭。信?不甘心,不信,她真要出門丟人現眼。孟君文猛的一拂袖子,道:「去準備,我在涼亭等你。」

    蘇岑退開,讓出門口來,不疾不徐的道:「你若要看歌舞,也不是不可以,但今天不行,我總得做些準備。」

    孟君文的步子滯了一下,狐疑的看了一眼蘇岑。她竟答應了?也是,不由得她不答應,端要看她是什麼態度了。抵死不從也換不來什麼好果子,不如順從些還免了皮肉之苦。

    孟君文道:「那就撫琴。」張一回嘴,總不能無功而返,自食其言。

    玫瑰和蘇岑的眼神對上,見她微微點頭,也就轉身去安排。

    秋高氣爽,藍天澄澈,目之所及,綠意蔥蔥。梁諾和孟君文就著秋風,飲著清茶,對面就是一望無際的湖面。白色的欄杆,環繞著卷簷涼亭。這會珠簾落下,帷幕輕張,將涼亭裡隔出來一個封閉的空間。

    隱約有侍女林立,圍湧著一個女子,檀香裊裊,只聽錚的一響,似是在試琴音。

    梁諾含笑看向孟君文:「是哪位奇女子?我倒想不到你府裡還藏有這等妙人?」

    孟君文臉色殊無變化,只淡淡的道:「聽音辯色,也不枉你的花名。」

    梁諾笑著道:「你少抹黑我,我從來沒有什麼花名,誰不知道我對妻子忠貞,對妾室深情……」

    不曾說完,就聽得水面上漾起淙淙琴音,接著是一個柔婉悠揚的女聲,唱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聲音清朗曼妙,藉著清風湖面,有如天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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