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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32、突破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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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秋風刮的極是厲害,夜半竟下起雨來,門前有棵梧桐,雨點落到梧桐葉上,沙沙作響,竟是一直到黎明都不曾停。

    蘇岑一夜沒睡好。

    早起覺得涼了,便裹緊了被子,懨懨的不肯起。

    玫瑰敲了兩次門,她也不吭聲。眼看著天色大亮,雨也早就停了,這才懶懶的換好衣服,開了門。玫瑰端著熱水進來,笑道:「想是昨兒個涼快,奶奶一時貪涼,所以起的遲了?」

    蘇岑勉強打起精神道:「不是。」為了什麼,卻沒說,玫瑰知道她心裡不痛快,可是有話不能不說,只得硬著頭皮道:「大爺一早就出門了,吩咐了清明,說是不管誰來一律不許讓進,還說讓大奶奶好生在屋裡歇著……若是悶了,就在院子裡逛逛。」

    蘇岑秀眉一挑,道:「我想做什麼還輪不到他來管。」

    玫瑰沒吭聲,又道:「一大早,姨娘就來了,說是奉了老夫人和夫人的吩咐,給大爺送些吃食……」

    蘇岑倒笑了道:「巧了,她家大爺才吩咐過的,你只管把剛才的話一字不動的傳過去。」他的意思是把她鎖死在這,永世不得出門,那好,先把琅琊打發了再說。

    玫瑰便應聲轉身自去,不一會回來道:「姨娘把東西放下走了。」很委屈的樣子,只怕回去又要同老夫人告訴訴苦。

    蘇岑不接話碴,只道:「你幫我梳頭。」

    孟君文早出晚歸,只覺得府裡異常安靜。蘇岑就像是個隱身人,無聲無息。他早晨都走了。她還在睡,門窗緊閉。他晚上回來,她早就睡下了,屋裡一片漆黑。

    孟君文十分懷疑蘇岑會如此的聽話溫順,可是她能這麼安分倒也省了他的心,讓他在焦頭爛額中不至於太分心。

    梁諾是個大嘴巴,第二日京城中就盛傳孟府大奶奶蘇氏擅胡旋舞。雖未明說,卻隱隱晦晦的,倒比直接說蘇岑會跳胡旋舞更讓人熱衷。

    孟君文抽他的心事都有,可是眾目睽睽。只顯得他心虛。他深知自己這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還得強作歡顏,接受別人諱莫如深的試探。

    梁諾得寸進尺,拽著他道:「我娘過兩日生辰,我想弄個新鮮的舞曲獻壽,盡盡孝心,你是好兄弟,得幫我這個忙。」

    知道他想說什麼。孟君文強忍著一拳打的他滿臉開花的衝動,道:「你自盡你的孝心,關我屁事。」

    梁諾一把把他拽回來道:「你小子真不仗義,小時候偷雞摸狗,怕被你爹知道,我可沒少替你背黑鍋。怎麼現在不思回報了呢?你小子的良心呢?我摸摸是不是讓狗吃了……」大庭廣眾之下,他就把手伸了過來。

    孟君文躲閃不及,道:「拿掉你的髒手……」

    梁諾笑嘻嘻的:「怕什麼?左右沒人會懷疑我是斷袖的……」

    那就是懷疑他孟君文是斷袖了?察覺好多人都投過來異樣的視線,孟君文沒好氣的一腳把梁諾踹開。道:「有話快說,沒話快滾。」

    梁諾也不惱。只是沒正經的笑,道:「你懂得的……」

    他懂個屁。孟君文的耐心徹底告罄。在心裡狠狠的咒罵了一聲,懶的再跟梁諾打啞謎,道:「你死了這條心吧。」

    梁諾見孟君文是真的惱了,倒不好再嘻皮笑臉的,只得收了輕浮的神色,道:「其實也不是真的就叫弟妹再跳一遍,我只想讓她教教府上的舞伎……」

    「那也不行,你要盡孝心無可厚非,既然求到我頭上,我便給你指條明路。」

    梁諾搖頭:「別的路我都不走,就要這一條。」

    「死去吧你。」孟君文再一次說髒話,轉身就走。

    梁諾氣的跳腳,卻也沒耐何,只得把個孟君文罵個狗血淋頭。可他又礙於身份,不能宣之於口,只在心裡翻來覆去的罵。

    罵了半天生氣的還是他自己。

    梁諾惆悵而行,就有幾位同僚湊上來,問:「候爺,剛才您說了什麼把個孟大人氣的七竅生煙?」

    梁諾一巴掌把那人拍開,道:「多管閒事,上輩子沒積福,這輩子投錯胎了吧?」

    一向都知道他毒舌,可是這樣挑人顏面著實讓人無耐嫌妻不良。那人退下去,自有不怕死的又湊上來,笑嘻嘻的道:「聽說候爺有幸目睹驚艷一世的胡旋舞,到底是怎麼個狀況?說來聽聽?」

    梁諾又抬手,那人縮了脖子退下,卻依舊瞪著一雙晶亮晶亮的眼睛等他揭盅。梁諾想想又笑了道:「兩個字,驚艷。四個字,艷冠天下。」

    眾人都驚訝不已的瞪著他,他卻沒了下文。眾人意猶未盡,不由的追問:「還有呢?」

    梁諾冷冰冰的道:「沒了。」

    眾人唏一聲長歎,遺憾的道:「候爺最擅此道,連你都驚為天下絕倫,自然是再好也沒有的了,可偏生這麼小氣,連分享都不肯……」

    梁諾煩不勝煩,道:「去去去,此舞只應天上有,哪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觀賞的到的。」

    又有一個湊上來,涎著臉期期艾艾的問:「聽說這舞者是……孟家大爺的……」

    梁諾一板臉,不等他說完便喝斥道:「還敢胡說,小心我拔了你的舌頭。」

    眾人一哄而散,梁諾逕自站在原地躊躇半晌。在他剛才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忽然明白了吳裕常的感受。

    他自己和孟君文怎麼耍嘴皮子耍賤舌都無所謂,可是看到旁人用這種近似猥褻的心態提到蘇岑時,梁諾才覺出這是對蘇岑極大的侮辱和不公。

    吳裕常不只一次的對他說,他肯不肯讓自己的妻子出來見外客。他只想著自己有幸見到胡旋舞,有幸一睹蘇岑種種的才華,卻忽略了她只是個女子,還是他人妻子的事實。

    這個世界,對女很少公平,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已經先不問緣由就定了女人的罪。而這個世界對男人則諸多寬容,就像孟君文,就像他梁諾,不管在這世間如何的縱情聲色,轉過身,仍是堂堂候爺,朝之棟樑。

    而蘇岑呢?只怕再改頭換面,也無法堂堂正正的做人,就算她能夠面對路人的指指點點不加側目,可那是確確實實的傷害。

    梁諾難得的生出愧疚之心來。

    忽然前面跌跌撞撞的跑來一個小廝,迎著他的馬就衝過來,嚇的那馬揚起前蹄,長鳴了一聲。若不是梁諾眼疾手快的拉住馬疆繩,那馬就得把他掀下去,還得踩了那小廝。

    梁諾不禁大怒,剛要喝一聲「你找死啊」,卻看清了站在馬下的是清明。梁諾問:「你急惶惶的跑什麼?」

    清明跟在孟君文身邊多年,雖著年紀漸長,越發穩重,他一向最懂孟君文的心思,最近又升為了管事,很少見他這麼衝動急色的時候。

    清明喘了一口氣,道:「小人得罪了候爺,還請候爺見諒,敢問我家大爺呢?小的有急事找他。」

    梁諾道:「他朝那邊走了,什麼急事?」

    清明已經奔出了兩步,頭都不回的道:「秦將軍……」

    梁諾最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只聽了三個字就大略有了苗頭,剛才升起的愧疚立刻被強烈的好奇心取代,他一撥馬,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去孟府瞧瞧。」

    秦縱意那一晚拂袖而去,一是出離憤怒,二是他終究也做不了什麼。難不成當著吳裕常和梁諾的面和孟君文拳腳相加?

    那實在不是他的風格。他雖年紀不大,卻也是領過兵打過仗,在生死關口來回闖蕩過十幾次的心,再憤怒再氣極的情況下,他也往往克服了人性的缺陷,盡量做出最理智的選擇來。

    一夜碾轉,他決定見蘇岑一面。

    什麼狗屁謠言,什麼世俗禮法,他心裡壓根沒有綺念。他只是替蘇岑可惜,他不願意看到蘇岑因為情勢、地位、環境、親情的不得已而不得不委屈她自己。

    孟君文給她的羞辱,已經超出了一個女人本可以承受的極限。他雖然對蘇岑瞭解不多,可他懂得她在為著自己未來的一個希望忍受著,活著。

    以朋友的身份,如果蘇岑願意,他願意伸出援手。

    門口的芒種和小滿不肯讓他進。

    秦縱意對他們的無禮也不在意,只是很沉靜的道:「我要見蘇岑。」他偉岸高大的身影,沉靜的站著,如同一座穩重的山,不怒自威,即使只是那麼平靜,也讓人心生壓力。

    兩人面面相覷。在秦縱意面前,兩人實在是拿不出氣勢來說什麼「我家大奶奶的閨名豈是你能叫的」,或是「我家大奶奶也是你能見的」之類的話,只好著一人在門口陪著秦縱意站著,另一個去裡面報信。

    蘇岑很沉靜的低頭把玩著手裡的茶碗,那是一隻畫了古代侍女圖的茶碗,她轉動著茶碗的蓋子,讓那原本是一體的圖案分開,再合起,再分開……

    茶碗發出清脆的丁丁聲,玫瑰屏息,以為她再也聽不到蘇岑的答案,那麼,她就出去告訴芒種:請秦將軍回去吧。

    蘇岑丁一聲把碗蓋放好,完美無缺,她收了手,很輕鬆的朝著玫瑰道:「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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