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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36、拱手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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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蘇岑醒來,只覺得身輕氣爽。自己先行梳洗了,才聽冬忍在一旁回稟:「昨個兒姨娘身邊的丫頭永夕一直等到三更,才等到大爺。一見面就跪下了,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什麼。大爺沒什麼表情,既不高興也不生氣,只揮手叫她下去就自己進了屋。丁香進去便給喝斥了出去,只叫大寒小寒服侍。屋子裡的燈一直亮著,經夜不熄,不知道大爺都做了什麼。一大早就去那邊看姨娘了……」

    蘇岑只覺得好笑,問:「你不去那邊候著,到我耳邊絮叨這個做什麼?」

    冬忍道:「奴婢只是覺得,奶奶也該過去一趟才對,免得大爺偏聽偏信,一會又過來找您的麻煩。」

    蘇岑立時就說了兩個字:「不去。」可是隨即想想也覺得冬忍的話有道理,便道:「你去,叫丁香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可口的飯菜,你去請大爺和姨娘過來一起用早飯。」

    冬忍不置可否,轉身自去安排,吩咐了丁香,自去琅琊的房間外面。見永夕站在外間候著,她便上前打了個招呼:「永夕姑娘,姨娘可起來了?奶奶說請姨娘過去一起用早飯。」

    永夕皮笑肉不笑的道:「喲,我當一大清早哪裡來的狗奴才在這汪汪亂吠擾人清夢,原來是冬忍姑娘。我家姨娘早起了,只是不知道這裡是否也要立規矩,要去服侍你家奶奶?如果是,容我這就進去回稟大爺和姨娘。」

    冬忍心裡不悅。請她家姨娘過去吃早飯,給彼此一個台階下。那是多大的面子?永夕倒好,這大爺才進她家姨娘的屋子她就以為有人給她們主僕撐腰了,立時就囂張起來了。給臉不要臉。

    冬忍不是玫瑰,心裡再多的不痛快,輕易不發作,面上仍是無可挑剔的笑,道:「喲,大爺也在,那正巧了,省得我再往書房跑一趟。請一尊佛也是請,請兩尊也是請,倒是一起請了更便宜。」

    說著就往屋裡走。

    永夕伸手一攔道:「你這人,好生沒規矩,姨娘的屋裡也是你亂闖的麼?」

    冬忍半步不讓,抬頭問:「怎麼就進不得了?青天白日,就算是大爺在屋裡,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你這樣遮遮掩掩欲蓋彌彰?」

    永夕被說中痛腳。反駁道:「你別滿嘴胡泌,姨娘的名聲可不容你如此玷污。」

    冬忍也就不爭,道:「我並沒這個意思。」當下便揚聲道:「大爺,姨娘,奶奶叫奴婢請您二位過去一起用早飯。」

    永夕恨的直跺腳。若果然屋裡有什麼好事,被冬忍這一嗓子也早驚散了。只盼著大爺出來好生給這賤蹄子一點教訓。叫她下次再也不敢這麼肆意妄為。

    她可不知道冬忍巴不得孟君文惱羞成怒,衣衫不整的出來訓人呢。若真的如此,那當日孟君文許下的諾言便必須得實現。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立即和離。

    只聽的屋門響,當下兩人便都不再作聲。孟君文衣冠整齊的步出門外。朝著冬忍掃了一眼,沉聲道:「知道了。」

    他挑不出蘇岑的不是來。儘管明知道這頓早飯一定難吃之極。讓人難以下嚥,可是一家子的第一頓早飯,他不能不去。

    琅琊對於這個家來說,是外人。蘇岑能夠開門容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因此他時刻自省不能給蘇岑以機會。他隱約明白蘇岑的初衷,與其說是為了重樹賢德的名聲,不如說她在謀劃著編織一張大網,借用琅琊這個誘餌,把他網羅進去,以達到她能離開孟家的目的。

    所以他更得去,以示他的光風霽月,不屑她的伎倆以及微末手段嫌妻不良。

    琅琊從屋裡走出來,含羞帶怯的看一眼孟君文,很快的便垂下頭去。

    每次見她,孟君文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滑稽感。他想也許天底下的婊子從良之後大概都是這一個模樣,實在無趣的很。

    他之所以對琅琊感興趣,就是因為她的出身。可她卻竭力的想要拋開她從青樓裡學到的一切,想要用另一個溫婉柔順的面目對他,形同於捨本求末。

    一旦她不是那個從青樓裡披了一層神秘面紗的琅琊,那麼她之於他,就是味同嚼蠟,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女人。

    天底下的女人何其多?不管容貌多麼艷麗,實際上沒什麼本質區別。

    更何況琅琊現在一言一行,一舉手一抬足都在向京城所謂的世家名門閨秀上靠攏,更顯得僵硬,呆板、模式化,更像個傀儡、木偶,沒有一點活氣,頗為讓人倒胃。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蘇岑的正房。

    丁香正指揮著兩個丫頭擺碗筷、送飯菜。

    才到門口,孟君文就聞見了一股清香,不由的胃口大開。他知道蘇岑廚藝甚好,不過他也知道蘇岑不是一般的恨他,寧可便宜了外人,也絕對不會討好他。

    不過今天蘇岑竟肯這麼給面子,實在是有些奇怪,莫不是她又打著什麼主意?

    蘇岑見他二人進來,起身先給孟君文行禮,然後坐下等琅琊給她行禮。禮畢三人這才坐下,蘇岑吩咐一聲開飯。

    白米粥,四樣紅、綠、白小菜,配著黃黃的辣椒油,鮮香撲鼻。各有一大盤小花卷、小饅頭,早飯很豐盛。

    除此之外,竟然還有一盆麵湯,如珍珠一般大小晶瑩的顆粒,上面撒幾片油菜葉,綠油油的很是可愛。

    孟君文從沒見過這個,聞著香味,食指大動,也就顧不得去想蘇岑究竟揣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伸手就去夠那盆湯。

    琅琊立刻就搶過了湯匙:「奴來給大爺盛。」琅琊是服侍老夫人慣了的,行動又利落又乾淨,十指纖纖,捧著湯碗送到孟君文面前,那一段段手指就跟蔥白一樣,惹人憐愛。

    蘇岑只是微微笑了下,自取了一個小花卷,埋頭吃她自己的飯。秀色可餐,孟君文有沒有食慾都和她沒關係。

    一頓飯吃的並不寂寞,各人自揣著自己的心思,雖然面上無言,心裡卻沒有一刻的平靜。蘇岑最先放下筷子,坐到一邊,冬忍奉上茶,她便在一旁閒坐。

    一等孟君文放下筷子,琅琊也就將碗推到了一邊。

    蘇岑溫和親切的對琅琊道:「你才來,定然有許多不解和不懂的地方,今天當著大爺的面,一概說個清楚,也好省事。」

    琅琊便垂頭道:「奶奶吩咐的很清楚,安排的也很得宜,奴,沒什麼可問可說的。」

    蘇岑不由的笑道:「姨娘還真是好性子,何必呢?你既抹不開面子,那就由我替你說。」說時轉向孟君文:「想必昨個兒永夕那丫頭急性子,必然有些話都同你說了。姨娘在府裡是穿金戴銀,錦衣玉食慣了的,初來乍到,百般不適應,可是咱們府裡收入本來就有限,我琢磨著,不如大爺就定個規矩,以後各人的飲食如何安排……包括吃穿度用等等……我倒無所謂,不過姨娘身子弱……」

    孟君文知道蘇岑這是變著法兒的跟他要銀子呢。待要不給,當著妻妾的面如此吝嗇,著實丟自己的面子。堂堂大男人,既然娶得起妻,納得起妾,自然就得養活得起。

    否則又該給蘇岑那女人借口,想方在人前人後編排他污蔑他了。

    孟君文臉微微有些紅,咳嗽了一聲道:「這些小事,不勞你費心,回頭叫清明來找我領……」

    蘇岑便笑道:「大爺體貼,我自是樂得輕閒。還有一事,既然琅琊來了,我身子不好,也不耐煩打理院裡的這些事,不如一併都交給琅琊罷。」

    琅琊一愣,下意識的看向蘇岑。見她面上平淡,沒有一點留戀之意,更沒有一點傷感之情,那份才要升起的得意和興奮便沉寂入海。

    她也懶的看孟君文,更懶的揣測他的心思,只覺得滿腹失望。她所追求的,憑什麼是蘇岑不在乎不屑一顧的?她這麼辛苦,才勉強得到的,卻是蘇岑輕鬆就能扔出來送人情,棄如敝履的?

    人和人相比,也太不公平了。

    孟君文想了想道:「也好。」把蘇岑的權力徹底繳除,她就成了這院子裡一顆拔了爪牙的困獸,到時候看她還能橫行不能。

    蘇岑似乎並沒料到自己未來的淒慘狀況,仍是笑吟吟的道:「如此甚好,大爺如果不忙,待會就一併聽聽,看看有什麼不妥的,有什麼漏的錯的,也好一一指正,免得到後來帳目上有什麼弄不清楚的地方。」

    孟君文這會兒想說忙都來不及了。他看著蘇岑那張令他生氣、惱怒、挫敗的笑臉,只看到了蘇岑的輕鬆和解脫,她竟然就這樣輕易的,迫不及待的放棄她與這孟家的最後一點關聯。

    說是交帳,其實就是對了對帳冊。清明把這些日子以來府中的人際往來說了一遍,他的帳冊蘇岑的一對,沒什麼出入,就算是交完了。

    琅琊看著手裡的帳冊,不由的苦笑。難怪蘇岑交的這麼容易,這帳冊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四個大字:入不敷出。這個家當的,比尋常小戶人家都不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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