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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47、避鋒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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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場不歡而散的談話,蘇岑自始至終都沒出現。孟君文得意的噙著冷笑離開,他敢無比的確認,蘇岑就在後堂,這一席話,她聽的真真切切,字字句句都傳入了她的耳朵之中。

    她不敢出來,她終究是怕了他。

    如果她再不乖乖的回孟家,那麼,他也就沒有什麼道義可講,從此往後,他和她就要無休止的耗下去了。

    他並非說一時氣話。這個結果,是他所能預想到的最壞的結果,是他所能承受的最後底限。蘇岑只以為他孟家注重子嗣,斷然不會叫他為了她而陪上自己的一生。

    可他偏偏要反其道行之,叫她的預想落空。他不娶妻,並不代表他這一生就一定就沒有孩子。

    可她不同。只要他不休妻,她就不能嫁。她的父母兄弟就算最初尚能支持她,又能支撐多久?

    看誰能笑到最後。

    他寧可一生無妻,也要讓她將來後悔最初做的決定,踏錯的那一步,也要讓她將來恨不當初,沒能接受他給的台階,只能孤苦終老。

    如他所想,蘇岑的確在後頭。初時見蘇毓對答自如,蘇岑便放了心。她並沒多和蘇毓交待,可他卻深得她心,可見畢竟是兄弟,非比尋常關係。

    到後來見孟君文索性撒潑耍賴,連孟夫人身子弱暈倒的事都怪罪到她的頭上,只覺得可恨可氣可笑,反倒更沒了出來和他當面對質的心思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你就不能把他想的有多好。給他一分臉面,他就能厚著臉皮再多要十分。無止境的退讓,只會讓他洋洋得意,自以為是的贏了多少。和他當面糾纏撕扯,也只會助長他的氣焰,讓他能夠深刻體會到沒臉才會有臉這樣的謬論,會更加變本加厲的無賴下去。

    及至最後孟君文惡毒的詛咒之語,蘇岑就更是覺得沒必要再聽下去了,只搖頭一笑,帶著玫瑰悄悄出了後門。

    玫瑰氣的咬牙切齒。在心裡把孟君文罵了個狗血淋頭。什麼表少爺今日的命運就是他日覬覦蘇岑的男人們的命運?他純粹是生拉硬扯,胡說八道。林蘇兩家世代通婚,不是大小姐,自然只能是二小姐。

    再者,什麼時候聽說自家大小姐和林表少爺有過什麼首尾之事來著?

    這不是含血噴人麼。

    他居然連無賴的話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哪有一點世家子弟的風範?就和那街上耍橫的潑皮差不了多少,就差光著膀子,一身猙獰的刺青。拍著胸脯大聲叫囂「老子要命不要臉」了。

    蘇岑回了自己的院子,對玫瑰道:「你去跟娘知會一聲,由娘安排孟夫人回府事宜,我們即刻就走。」

    玫瑰瞪大眼:「姑娘,你也太好性兒了。既然孟……說是你氣倒了他娘,幹嗎不分辯分證?萬一他在外面胡亂說一氣。豈不又抹黑了您麼?」

    蘇岑道:「我倒是更想把事情做絕,那樣才好出氣。不如現在我就先去外面鬧上一番,把我在孟家所受種種冷遇都說一遍……到時候滿京城的人看笑話之餘,想必都會為我說上一句話……」

    玫瑰默然。良久才道:「那,怎麼行?不說別人。就是老爺和夫人,也容不下姑娘了。」

    「這不就結了?他們畢竟是我的爹娘。我做事必須為自己留餘地,必須為他們考慮。我現在最不想的就是做誰人的累贅。就讓孟家隨便怎麼說吧,過些日子我們就離開京城。」

    玫瑰沒說話。

    孟家不論說什麼,做什麼,都只是勉強掙個光鮮的面子,可裡子呢,究竟傷痕纍纍,吃了個好大的悶虧。

    姑娘這回頂著孟家大奶奶病重的謠言出面,已經是個響亮的耳光了,想必孟家也不敢再把話風說的極難聽。

    他們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不是。

    離了京城也好,過個幾年再回來,一切都好解決。說不定那會就是孟家求著姑娘和離呢。

    玫瑰自去安排,蘇岑則帶了冬忍幾個悄悄出了府。上了自己準備的馬車,冬忍放下車簾,吩咐車伕:「走吧。」

    車伕一甩鞭子,準備要走,卻見後面有人叫:「姐,等一等。」

    車伕只得勒住韁繩問:「姑娘?咱走還是不走?」

    蘇岑撩開車簾,見蘇毓正往這邊跑,他身後還站著秦縱意嫌妻不良。秦縱意臉上的表情極凝重,很有一副辦事不力的懊悔之態。

    蘇岑大致能猜測得出他現在的心情,想必因為受她之托,做個和離的見證,卻不想反受孟君文一番荼毒,不僅沒能幫上忙,倒讓孟君文捉到了把柄,故此懊悔吧。

    蘇岑便輕聲道:「稍等。」

    說話間蘇毓已經跑了過來,掀開簾子,道:「姐,都是我,把事情辦砸了。你要怨就只怨我好了……」

    蘇岑朝他溫和的笑笑,道:「我不怨,誰都不怨。你回去吧,以後這件事不要再提了。」

    「那,姐,你以後怎麼辦?這件事,經今天這麼一鬧,爹娘勢必會知道,到時候他們是不會和你善了的。」

    蘇岑撫上了蘇毓的臉頰,道:「我這一走,接下來就是你二姐出嫁,家裡只剩下你了,你要代我們在爹娘跟前盡孝。」

    蘇毓一怔,不可遏制的紅了眼圈,道:「姐,真到了這一步,非走不可了嗎?」

    蘇岑再次輕柔的笑笑,道:「傻孩子……你大姐不是什麼神人,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和能力,這一趟遠走,勢在必行,也許我過個一年半載就回來了……」畫蛇添足的補了一句:「又不是不回來了。」

    也許……一輩子都不再回來。誰知道呢?

    蘇毓氣恨自己如此娘娘腔,恨力的用袖子抹了抹眼睛,道:「實在不行,就讓爹去找……難不成連封休書都辦不來了?你又何必走……這一去不只千里,你又孤身一人,誰知道會遇到什麼人什麼事……」

    蘇岑哄他道:「這件事放放也好,我也要考慮考慮,是不是我也有做的過分的地方,是不是太偏執於自己的想法和主見了。等過段時間大家都冷靜了,我再回來,事情說不定就容易解決了呢。況且,我已經走到了憤世嫉俗,特立獨行的地步,也就不差這一次。正好趁這次機會出去轉轉,強過在家裡如困獸般死守著牢籠。你不必替我擔心……」

    他們兩個說話,秦縱意不甘心置身事外,便走過來道:「蘇姑娘——你要走到哪裡去?」

    蘇岑抬眼望向他,道:「秦夫人的壽晏,諸事都已安排妥當,禮物我也已經準備好了,提前會有人送過去,當日就不過府親自向秦夫人賀壽了,還請秦將軍見諒。」

    蘇岑的想法很簡單,秦縱意熱心也罷,路見不平也罷,她的事就是她的事,和他沒關係。他做到這份上,道義已盡,剩下的路,該她自己走了。

    她不敢說「天下之地,難道沒有我容身之處」這樣的話,不過她不會再把誰牽扯進來。

    對於給所有人讚成的困擾,她感到很抱歉。也許她不該來這,她是一個生硬的外侵者,打破了本尊所營造出來的平衡。

    如果是從前的蘇岑,說不定忍一忍,怨偶未必就不是一對和睦夫妻。

    可她不甘心,又沒有人可以替她出謀劃策,她憑藉著三腳貓的功夫,在自己能力所及之內打破桎棝和束縛,也就只能是現在這個樣子。

    她不怨,真的不怨,她不悔,真的不悔。

    秦縱意能聽得出來蘇岑話裡的堅定和執著,也就不再多說。蘇岑是個極有主見的人,他的確不好置喙什麼。況且,如果他是蘇岑,也未必就有更好更妥貼的處理方法。女人在社會中處於弱勢,難免被動。因為這份被動,就不得不屈服、犧牲,要比男人付出的多,收穫的卻少的多。

    蘇岑若是碰了壁,受了傷,她不會忍著一聲不吭。每個人都希望家是最溫暖最安全的著陸地,沒人例外。

    也許過不了多久,蘇岑就會回來。

    秦縱意將蘇毓往後一拉,朝著蘇岑道:「多謝你了。」

    蘇岑微微一笑,道:「彼此彼此。」大恩不言謝,對於這個生命中突然出現的過客,她充滿了感激。也只是感激而已。

    蘇岑輕輕放手,那一刻,只留給蘇毓和秦縱意一張微笑的從容的臉。沒有猶豫,沒有留戀,近乎於冷漠的完美。

    秦縱意看著那道薄薄的車簾擋在了他們彼此之間,心中倒生出一種奇怪的惆悵之感。他的腦中閃過第一次見蘇岑的那次。那樣一個欣喜、靈動的女子,卻有著常人少見的臨危不亂。

    他也不知道怎麼就會想著先去知會她叫她走。

    好像是上天的安排,讓他闖進她的世界裡去。

    究竟是誰闖進誰的生命裡?

    他終究晚了一步,他遇到她時她已經使君有夫。也終究,沒有太晚,甚至還有些早,她走出了一個迷局,不想再踏進另一個迷局裡。還需要等待,等待一個也許沒有結果的結局。

    他喃喃道:「你放心。」兄弟他替她照顧,蘇老爺夫妻,他替她照管。將來她若有什麼為難之處,他隨時願意伸出援助之手。

    也不知道蘇岑有沒有聽見,聽見了又有沒有聽懂,馬車吱呀往前,漸漸的走出了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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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個戰場,給秦二一個發揮的機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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