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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87、失算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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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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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夫人最終還是忍下去了,道:「罷了,我先去青娥院看看。既是沒人住了,就該把院裡的東西收拾出來,也好將來……」總還有個借口。

    長春鬆了口氣,這回沒攔著,只示意紫荊和風信兩個人跟著。

    青娥院早就鎖了,孟夫人示意長春把門打開。才幾天,因為沒人住,這院子裡就略顯荒涼起來。屋子裡陰冷潮濕,透著滲人的寒氣。

    長春一邊領著孟夫人往裡走,一邊吩咐紫荊:「把窗戶打開,雖說沒人住了,也時常透透風……」

    紫荊去開窗戶,風信便拿帕子把椅子擦了,對孟夫人道:「夫人將就著坐吧,自打這裡沒了人,也就沒人收拾了。」

    都說琅琊姨娘沒的蹊蹺,冤魂還會不時的回來,因此這裡就格外的荒涼。

    孟夫人不坐,只問風信:「平時你家姨娘都做什麼消譴?」

    風信絮絮的道:「一天到晚,除了在老夫人那裡服侍,閒了就是擺弄院子裡的幾株花。因著那叢菊花枯萎了,又接連死了幾盆月季,天氣又冷,也就都收拾了。」

    孟夫人的目光從屋裡的擺設上一掠而過。這屋子住的不像是個年輕姑娘,素的出奇。她自然知道琅琊喜歡穿白,平時也不愛妝扮,可是女孩子家的寢房總得有些女孩子的玩意。

    她這裡卻空空如也。

    倒像是自己平時對她多有虧待一樣。孟夫人邊走邊看,拉開琅琊的衣櫃。風信道:「姨娘的衣服不少,不過都是純白色的。咦——」

    孟夫人便問:「怎麼了?」

    風信奇怪的道:「琅琊姨娘的衣服,倒像是有誰動過了?」

    孟夫人的眼睛閃了下,淡然的道:「你可記得清麼?」

    風信遲疑的道:「這個——姨娘的東西,一向是永夕和輕嬛兩位姑娘收著的,奴婢也只是偶爾幫著弄一回。奴婢記得在姨娘走後,這衣櫃都收拾好了的……」她說著伸手翻了翻,道:「別的都沒少,好像只是少了幾件小衣……」

    孟夫人斥道:「荒唐,一定是你記錯了。」

    風信垂下頭不敢亂說,囁喏道:「想必。是奴婢記錯了也是有的……」丟什麼不好,誰偷琅琊的小衣?這要是傳出去,不定得多難聽呢。

    孟夫人離開衣櫃,吩咐道:「你們兩個在這好生打掃,看看有什麼東西,該放的放好,不該放在這裡的收起來。」

    風信和紫荊不敢怠慢,各自去悄無聲息的做事。孟夫人就站在院子中間等著。不一會。風信走了過來,道:「夫人,奴婢發現了一把香。」

    一把香有什麼奇怪的?孟夫人隨手接過來看了一眼,道:「這不是咱們家裡的薰香。」

    「是。也許是姨娘自己的……」

    孟夫人交給長春:「你先收著。」

    晚飯之前孟老爺回來了。

    孟夫人叫人準備了晚飯,著人去請。孟老爺推說身體不適,請孟夫人先用。孟夫人便親自提了燈籠去了書房。

    孟老爺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只是夫妻多年,孟夫人還是能感覺得出他與自己的隔閡似乎越來越深。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帶了躲人和心虛。

    孟夫人溫文而笑,道:「老爺出去一天。想必是累了,妾身叫廚房做了兩個開胃的小菜。老爺再沒食慾。也好歹湊合著吃一口,又不是年輕人了。總得為著自己的身體著想,不然,妾身將來可指望何人呢?」

    見孟夫人落淚,孟老爺咳嗽一聲道:「夫人何出此言?你我夫妻一體,我的便是你的,將來還要老來相伴,不離不棄呢。」

    晚飯擺在了孟老爺的書房。夫妻二人對面而坐,彼此無言。吃罷飯,孟夫人道:「老爺別太操勞了,也要早生歇息。」

    孟老爺點點頭,道:「夫人也早生歇息,我今晚還有公文要處理……」

    孟夫人通情達理,又親自泡了壺茶,囑咐加些炭火,薰了提神的香,這才帶人回去。

    一回到盛鼎居,孟夫的臉就沉了下來,她吩咐長春:「把今兒個從青娥院搜出來的香點上。」

    長春慌忙點了,放進香爐裡,不一會,屋子裡就有了那股甜膩的香味嫌妻不良。

    孟夫人卻又變了臉色,斥道:「都給我扔出去。」

    忍了再忍,臉上還是現出猙獰的神色來。不需要確證,她已經可以確認,琅琊絕對沒死。孟老爺從外頭回來,顯然已經沐浴過,換過了衣服,可是她仍然聞見了他身上那陌生的甜膩的香,就與剛才扔出去的香的味道是一樣的。

    雄雄怒火在胸中燃燒,孟夫人只覺得心痛難當。夫妻多年,到頭來抵不過年輕妖嬈女子在中間作梗。這場出其不意的背叛,加上唯一兒子的生死不卜,把孟夫人逼到了盡頭。

    她死死的克制著,只想著一句話:不能崩潰,不能崩潰,不能叫親者痛,仇者快。

    可是說的容易,做起來難。

    她真恨不得把這香拿去,扔到孟老爺的臉上,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那是他兒子的女人,他怎麼就下得去手?再美再漂亮,能迷的他喪失神志,不顧人倫,做下那禽獸不如的事麼?

    他的兒子屍骨未寒,他已經假借暴病的名義,把自己兒子的女人弄到兒子從前住過的院子,做那苟且之事。他不怕老天看了會給他報應麼?

    孟夫人的指甲緊緊的絞扣著桌簷,手背上的蒼白與青紫交相映襯,似乎在無聲的喧囂著這一刻的痛楚。

    許久,許久,夜色裡傳來一聲輕微的,幾乎聽不見的脆響。

    孟夫人不覺得疼,卻還是漠然而麻木的低頭看了一眼斷甲。都說十指連心,可她已經不知道疼了。在她清醒之後,就聽聞君文生死難料時,她的生命已經灰飛煙滅。

    活下來的,不過是一縷幽魂。她只想做最後一件事……兇手。

    兇手,害她的與殺害君文的,她憑藉著說不出來的本能,就是知道這是同一個人。是誰?不管是誰,她都要揪出來,給她的兒子陪葬。

    書房裡,孟老爺頹然的歎息。夏至在一旁道:「老爺,夫人已經起疑,今天差一點就去了大爺從前住過的院子……不如,您就和夫人說清了豈不是好?這樣瞞著,早晚夫人還是會知道的。」

    孟老爺揉著眉心,又在心底歎口氣。喝再多的茶,也壓不下他心口的紛亂,只會讓他更加難以成眠。聽著夏至匯報孟夫人的種種,也只是無耐的道:「還不是時候……」

    夏至道:「只怕,明天,夫人一定會過看個究竟的。」

    孟老爺笑一聲,道:「那就讓她去看。都搬走了麼?」

    「搬走了,照著老爺的吩咐,和從前一樣,一應物事都沒動。」

    「那就好……」孟老爺喃喃的道:「也不知道前線戰況如何了。」

    夏至便沉默下去。

    孟夫人卻似乎沒什麼心事,也不再提起出府的事,甚至連孟老爺的動向都不再關心。就是有人特意的過來回稟一聲,她也只是若有所思,恍若未聞的哦一聲。

    長春放心不下,放下替孟夫人熬的參湯,道:「夫人,您若是覺得在府裡悶了,不如出去走走?」

    孟夫人微笑道:「天寒地凍的,能去哪裡呢?」那笑容很純很天真,倒有點像不解世事的孩子。很久了,孟夫人臉上忽然現出這樣靜謐的笑,倒是格外的讓長春不安。

    她想了想道:「不如去相國寺看看,上幾炷香,求求神佛保佑……想來再過幾日,大奶奶那邊也該到了邊關,總會有些消息傳來……」

    孟夫人為之一動,道:「倒也是,她隻身一人,西去千里,一路上風餐露宿,不知道要受多少苦,那邊又是刀劍無情,我總得替她求個平安簽。」

    孟夫人出府上香,孟老爺只是嗯了一聲,吩咐隨行的人多加小心,再無別話。

    只是一直等到日落時分,也沒等到孟夫人歸來。孟老爺靜坐在書房,看著餘暉如金,臉上倒是現出一抹陰沉的笑來。

    他還不曾動手,那邊已經迫不及待起來了。

    夏至的腳步聲倉促而來,帶著惶急和擔憂。推門進來,狹長的影子幾乎要把書房裡所有的光都遮擋殆盡。他手裡拿著一絹素帛,恭敬的呈上來,惶恐的道:「老爺,夫人被人劫持了……」

    孟老爺無動於衷的看過去,那素帛裡面是一枚孟夫人慣常戴的鑲金鉗寶石的金釵,卷在一堆烏黑的發從之中。

    孟老爺抬頭,凝眸望向夏至,問:「她們主僕現下在哪?」

    夏至猶豫了一刻,才明白孟老爺問的並不是孟夫人,凝神屏息的答道:「還在城郊的院子裡。」

    「很好,把她們接回來,今天。」

    「是。」夏至應了一聲,沒動,問:「那,夫人那邊?」

    孟老爺卻忽然聲音揚起,聲色俱厲的道:「快去,多帶些人,刻不容緩……」再遲,只怕就晚了……夏至被嚇了一跳,恭身應是,出門時還被門檻絆了下,要用手扶了扶門框,只覺得今天的老爺有些反常。

    可他料的是對的。

    沒等到夏至去接,那邊已經派人送來了消息:琅琊和她的兩個丫頭不翼而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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