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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88、苦旅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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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岑這一路上的心情都很沉悶。

    初初帶了玫瑰上路,不想走了不到三百里,玫瑰上吐下洩,高燒不止,竟病了起來。一行人只得耽擱下來,請了大夫來診脈。雖說只是痢疾,可是連服了三副藥下去,沒有一點起色。

    他們這一行走的快,吳裕常率領大軍原本是落在後面的,沒兩天也追了上來,這回竟趕在了她們前面。煙塵滾滾,更是讓人心焦。

    成熠不說,可是面上已經帶了焦急之色。秦縱意去了西古堡,他們這十二親衛就有些擦拳摩掌的架勢,只恨被羈絆在京城,不得脫身。又見要被玫瑰這個弱女子拖累,不免更是急上加急。

    蘇岑也急。眼見得不能強行拖著玫瑰上路,又對成熠諸人抱歉,想了想,也只能狠下心把玫瑰送回去。

    玫瑰在床上病的眼皮都抬不起來,臉上燒的和火炭一樣紅,觸手灼著蘇岑的手心。

    蘇岑替她換了頭上的帕子,又擰了一條熱巾子來,輕聲道:「玫瑰——」

    玫瑰昏昏沉沉的,知道自己這一病,不知道拖累了多少人。尤其是拖累了自家小姐。因為是去邊關,刀劍無眼,又條件艱苦,蘇岑猶豫再三,又是玫瑰自己請願,才勉強帶了她一個丫頭。

    她這一病,倒要蘇岑親自服侍。喝水,餵藥,餵飯,擦身。蘇岑樣樣做得來。可玫瑰就如坐針氈,難受的不行。可是自己又實在爬不起來,這份懊悔就強了十倍,更是刺的她寢食難安。

    聽的蘇岑喚她,便吃力的睜開眼,要強撐著坐起身。蘇岑按住她,聲音裡微微帶了些斥責:「別亂動,都病成這樣了,還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

    玫瑰不由的又是愧又是恨,噙著淚道:「姑娘。都是奴婢拖累了你。」

    「傻話。」蘇岑替她把被子掖好,道:「是我拖累了你才是,不然你也不會病這一場,遭這些罪了。」

    玫瑰還要說話,被蘇岑攔住,蘇岑輕聲的和她商量:「玫瑰,你這病來勢洶洶,一時半刻是不能上路的了。再者我也不放心。不如你先在這養病,等好的差不多了,再回京城,你說呢?」

    玫瑰便連連在枕上磕頭,道:「都是奴婢無能,擔誤了大傢伙的行程。心下愧悔不已。奴婢一切都聽姑娘的安排,只有一樣,奴婢不回京城。若是奴婢死了倒也罷了,否則絕不能讓姑娘一個人去邊關。以身涉險。」

    蘇岑倒是一聲苦笑。自己一個人去倒了罷了,死也罷。活也罷,都是一個人。沒有掛礙,可若是玫瑰跟著去,既不能殺敵,又不能防身,到頭來還是互相拖累,反不如自己一個人更清淨自在的多。

    可這話說出來,只怕玫瑰要哭死了,鬱結於心,再添點火氣,這病就更難養了。因此只笑著安撫道:「那也好,我叫福伯留下,一等你病好,即刻跟上來。」

    玫瑰這才含淚應了。

    蘇岑等她安生睡下,這才出去。

    成熠就在門外站著,那張好看的娃娃臉上寫滿了憧憬和嚮往,甚至還帶了一點點的迫不及待。他正盯著西邊的晚霞,在暗暗感慨:又白耽擱了一天。

    蘇岑看他一眼,走出來叫他:「成熠。」

    成熠回身見是蘇岑,便走過來道:「蘇姑娘有什麼吩咐?」

    蘇岑也不跟他虛客套,直接的道:「我打算把玫瑰暫時安置在這,我們先走,你看什麼時候起程方便,就安排下去……」

    成熠臉上露出欣喜和贊同的神色,道:「好,那就明天一早出發。」他覺得自己這份甩脫包袱的輕鬆有點傷人了,又撓撓頭,不好意思的道:「不是我心急,實在是邊關戰事一天緊似一天,,如今大大小小又打了十幾次了……」

    「我理解。」蘇岑溫聲制止了他的解釋。

    成熠也就靦腆一笑,朝著蘇岑行了禮,自去安排。蘇岑回身去找福伯。

    福伯聽了蘇岑的安排,點頭道:「小姐這樣安排最妥當不過,那老奴就留下來照顧玫瑰姑娘嫌妻不良。只是姑娘身邊沒人照應,難免不便,不如就近買兩個小丫頭跟著……」

    蘇岑笑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講這些排場?我有手有腳,自己能照顧自己。這一去又不是什麼安樂窩,憑白把好人家的孩子帶到險地之中,豈不白白誤了她們的性命?我於心不忍,再說沒事千好萬好,真有了事,不如我一個人來去倒自如些。」

    福伯道:「小姐可別這麼想,雖說邊關險地,戰事頻發,但有這麼多兵士們護衛著呢,小姐不會有事的。」

    蘇岑道:「我也只是防著萬一罷了。你不必寬慰我,我心中有數。還有一件,玫瑰不管病好的快與不快,你都把她送回去吧……」

    第二天一早,蘇岑便與這十二親衛踏上了西去的路途。這一回,比上次秦縱意護送她回京時還要艱苦。

    蘇岑自知車馬太慢,特意來時就叫成熠幫著福伯挑了一匹溫順些的好馬。這一路跌跌絆絆,又有成熠和另外一人在兩旁相護,是以倒也騎的順利。

    不過才走了兩天,玫瑰就病了,所以蘇岑倒還不覺得苦。這回沒了病人,這一行人又歸心似箭,一路上快馬疾馳,蘇岑就覺得騎馬並沒有想像中那樣快樂了。

    不只不快樂,簡直就是受刑。她精神緊張,執著馬韁繩,兩腿緊夾著馬肚子,一跑起來就覺得頭暈目眩,顛簸的厲害不說,雙腿磨的生疼,腰也坐不到實處,連帶著後背都是酸疼的。

    是以這一天跑下來,吃的少。喝的少,又累又乏,竟比什麼都累。蘇岑也不挑剔歇腳的地方艱苦,勉強洗漱,吃飽飯倒頭就睡。

    她是個不肯叫苦的,成熠又不是個心細的,幾天下來,蘇岑就瘦了一圈。不過百無掛礙,只有一個念頭,蘇岑的氣色和精神都不錯。除了一臉風塵顯得有些憔悴,一雙眼睛卻越發的黑亮,像是夜空中的星星,散發著璀璨的光。

    蘇岑唯一覺得能指望的就是離目標越來越近。

    她對前景沒有什麼可盼望的。她也不知道此來想要達到什麼目的。讓她為了自己的解脫盼著孟君文死,她還做不來這樣殘忍的想像。

    生活有時候是特別簡單的事,簡單到你曾經預想過很多種可能,結果就出現你最難以接受的那一種。有時候卻是特別複雜的事,複雜到沒有個明確的結果。窮其一生也不過是在混沌中掙扎。

    將近三千里地的路程,也不過跑了五天,就已經到了西古堡的邊界。成熠在馬上指給蘇岑看:「蘇姑娘,看見前面那坐城了沒有?不到五十里地,我們就到目的地了。」

    他的聲音裡夾雜著掩飾不住的欣喜和振奮,身為士兵的熱血也激盪了蘇岑的平靜。她在馬上盡量不動聲色的伸張已經酸疼的腰背和四肢。笑道:「今天就能進城了。」

    「是啊,我已經給秦將軍送了信,這會說不定正在城裡給姑娘接風呢。」

    這話實在讓蘇岑汗顏,她又不是援兵。她們拚命狂奔的結果。就是趕在大軍到之前到達了西古堡,除了帶來了好消息。不能給秦縱意帶來任何實質上的支持。

    因為離目的地近在咫尺,成熠就命令隊伍放慢了腳程。派了兩名親衛去城中送信,剩下的人則下了馬稍事休息,喝了點水,吃了點乾糧,這才繼續前行。

    行了沒有一盞茶功夫,就見前面來了一隊人馬。

    成熠一個手勢,十名親衛就自動自發的圍攏起來,把蘇岑夾在中間,各個拿出刀劍,嚴陣以待。

    蘇岑也有點緊張。活了兩輩子,除了在清風寨見過他們真刀真槍的打殺,還沒上過戰場。注目凝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前方,不太相信這會兒真的與錦國的敵兵對上了。

    不過她的相信是做不得準的,想著一會乒乒乓乓免不了一場血腥殘殺,將離就覺得手心發潮。說不害怕是假的。

    對面的人越來越近,等到快要看清彼此的時候,成熠吁了口氣,突的放鬆下來,道:「自己人。」看他們的衣服,的確是景國人。

    說是這麼說,成熠卻依然手持寶劍,沒有一點懈怠的意思。

    對面的人高聲喊著:「來的可是蘇姑娘麼?」

    成熠也高聲答道:「正是,不知閣下是誰?」

    「在下陳啟秀,是奉了秦將軍之令來接應蘇姑娘。」說話間這隊人馬已經到了跟前,為首的陳啟秀跳下馬,朝著成熠拱手行禮:「久聞成兄弟大名,今日才得以相見,幸會。」

    這陳啟秀是秦老將軍手下的一名校尉,與秦縱意交好,卻與成熠等人不曾正式廝見過。成熠也知道他的名望,也跳下馬來寒暄。

    見都是自己人,這十名親衛才四散開來,彼此見禮。蘇岑也就下了馬,陳啟秀上前行禮,道:「蘇姑娘一路勞頓,辛苦了。」

    這一聲蘇姑娘,可以想見他是秦縱意的嫡系。也只有秦縱意似乎從一開始就知道蘇岑介意別人叫她孟大奶奶,一直以蘇姑娘相稱,是以他的十二親衛從來都叫她蘇姑娘。

    蘇岑還禮,道:「陳校尉客氣了,再辛苦也比不得在邊關鎮守的將士們辛苦。」

    陳啟秀不敢受,退到一旁道:「蘇姑娘,請換乘馬車。」

    蘇岑顛的渾身都要散架了,見憑空多出來一輛替她準備的馬車,又是驚喜又是感動,雖說來的未免太遲了,不過好歹也體現了這安排之人的一番心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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