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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90、被動 文 / 沉默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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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岑似乎陷入了柔軟的棉絮之中,站也站不起來,靠又靠不下去,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像個沒有骨頭的軀體,讓她自己有了一種不能自控的恐慌。

    她只是委屈,只是傷心,反反覆覆的念叨著一句:我不想來的,我不想來的……

    明明沒人在跟前聽她說不清楚的訴白,可她就是只來來回回的重複著這一句。諸多的無耐、心酸都包含在了這四個字當中,她知道這四個字說不清楚,可除了這四個字,她竟然說不出別的話來。

    冰涼的淚,從眼角流出來,她自己沒有力氣抹拭,只能任它肆意的衝擊著臉頰。西邊風大,天氣乾燥,這一路行來,蘇岑的皮膚被風塵吹的乾燥不已,眼淚衝擊,便覺得雙頰疼的厲害。

    可她的手臂似乎被壓在五行山下,怎麼抬都抬不起來,於是那涼涼刺骨的感覺就一直蜿蜒而下,滲進了脖頸之中。

    濕滑粘膩,蘇岑反感不已,這一刻才勉力睜開眼睛。屋子裡黑漆漆的,看不見自己的手指,蘇岑越發覺得淒清孤冷,忽的半坐起身,強力壓抑,才沒有把那一聲委屈的呻吟和尖叫喊出來。

    這是什麼地方?現在是什麼時辰?她睡了多久?到底怎麼樣了?

    一顆心跳的七上八下,蘇岑忽然害怕一切都只是個夢,她好不容易才有的經歷和經驗會重新化成零,再被造物主扔進新世界裡,開始新的人生。

    她心理素質再好,一遍遍踩踏著別人的過去,開始既不完全屬於自己。又不能完全屬於別人的人生,實在是一件異常尷尬和狼狽的事情。

    雖然這種想法荒謬的很,可是蘇岑就是不肯出聲,真怕猛的冒出一個陌生的臉孔,把這種荒謬變成現實。

    蘇岑摸索著,掀開床帳,透過外間模糊的光,大致判斷自己的方位。還好。只是睡了一覺。很不幸的沒能一覺睡到天亮,在這最容易讓人脆弱的半夜醒了。

    蘇岑梳理著自己的情緒。

    她是昨天暈倒的,因為看見了秦縱意。

    這個念頭讓蘇岑很是憤恨。她怎麼就暈倒了呢?一句話都沒說呢,這算怎麼回事?尋常女人最愛用的嬌弱招數之一,很不幸的被她先用上了。

    這會蘇岑只希望那是一個夢,是她的一個幻覺。其實她還誰都沒見到。

    在漆黑的夜裡獨坐了半晌,蘇岑才站起身,拉開了房門。她想到院子裡站站。心裡憋的厲害,有點窒息,呼吸不上來。

    冷風嗖一下子灌進來。蘇岑首當其衝,被寒氣激的渾身一顫。

    院中站著一人,背手看天,修長的背影挺立如一棵堅韌的白楊,宛若已經扎根入泥。在這裡生長了許久。

    聽見聲響,他立時回過頭。夜色中看不清他的面目,蘇岑卻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

    秦縱意已經大步走了過來,問道:「你醒了?」

    蘇岑很是尷尬,咳了一聲,只低低的應道:「嗯。」實在是太難堪了。

    秦縱意並未覺出她聲音裡的異常,只是看著她那單薄的身子,不悅的道:「外面冷,進去吧。」

    屋子裡很暖和,隨著燈火點亮,蘇岑如同回到了人間。看著揉著睡眼的春枝,不由的問:「什麼時辰了?」

    春枝看一眼秦縱意,小心翼翼的答道:「三更剛過。」

    也就是說秦縱意在這守了大半夜了?蘇岑不由的暗暗著惱,氣恨自己的沒用。她並不覺得自己欠秦縱意一個解釋,那五個字構成的一句話,也不過是因為被逼的太過,所以一時軟弱的體現罷了。

    秦縱意和吳裕常、梁諾等人一樣,都是孟君文的好兄弟,好朋友,一個接一個的迫使她前來,想來他也無異。

    蘇岑受夠了這種強加到她身上的壓力,讓她被迫承受著這種傷痛,用剩下的餘生去祭奠一個名不存,實已亡的丈夫和婚姻。

    要誤會,就讓他誤會去吧,越是這樣扭扭捏捏,越是讓所有人誤會嫌妻不良。

    蘇岑想通了其中關節,也就慢慢的平靜下來,不再手足無措,一直緊抓著自己的袖口了。抬眼看向秦縱意,正要說話,卻見他早就不知道打量自己多時了。

    一遇上他那不怒自威的眼神,蘇岑就些怔。秦縱意已經開口,道:「你暈倒了。」他點出這個事實,語氣裡帶著責備。

    蘇岑不好意思的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可能,太累了吧。」

    秦縱意道:「老陳,就是軍中的軍醫,替你把過脈,說你是勞累過度。」

    蘇岑不過隨便找了個借口,不想歪打正著。一時倒有些慶幸,總比傷心過度或是激動過度強。這兩個,都不是蘇岑願意被人知曉並且誤解的。

    蘇岑就略微鬆了口氣,卻見秦縱意的眼神突然變的嚴厲起來,道:「成熠就是個渾小子,他不懂,你不會提點他些?這一路急馳,狂奔趕路,你不要命了?」

    蘇岑微微有些彆扭,道:「我不想拖累大家。」

    又來了。她是個女人,女人好不好?不管她多要強,多麼不想承認,可她和男人在體力上終究是有差別的。非要和男人站在同一底線上做什麼?

    秦縱意十分不贊同的道:「你這樣被動,總是被人拖著思路,會害死你自己,說不定哪天會害死大家。」

    這也太嚴重了些吧?蘇岑微微抗議:「我也是好心,況且成熠他們歸心似箭……」見秦縱意的眸子微微一縮,蘇岑就停住了話頭。這是發怒的前兆,他等的就是她把成熠供出來吧?

    蘇岑立即大聲道:「你說的太過分了,我不接受這樣的批評。」她又不是三軍主將,怎麼就害死大家了?

    不過,說她被動,她雖承認,卻也很委屈。她再強也不過是芸芸眾生中最微小的那個,她能抵抗得過全社會嗎?

    秦縱意眸光漸沉,怒氣漸漸隱忍下去,分析道:「你來邊關,便是主帥,成熠等人的職責便是保護你。不管這邊戰事多緊,他們的心多急,都必須先完成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你卻自動放棄這份權利,由得成熠替你做主,你們兩人的目標不一致,過程中便會有分差,結果自然有可能大相逕庭……」

    蘇岑搶話道:「你也說了,只是可能,我們這不是沒事麼……再說我也沒那麼被動,是和成熠商量好了才這麼決定的……」

    秦縱意很是不滿,挑起眉毛質問道:「沒事?沒事你怎麼才到就暈倒了?」

    蘇岑忙道:「我已經好了……真的,真的。」她有些慌亂的辯解,反倒越讓人覺得欲蓋彌彰。

    秦縱意在心底歎口氣,沒再和她爭執下去。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把心底的那句詰問脫口說出來:不被動,她又為何不聽從她自己的心,而是聽從旁的不相干的人的幾句激將之言,就隻身犯險,到了邊關呢?

    他已經能看得出蘇岑緊繃的神經如同拉滿了弓的弦,卻是無的放矢,逼急了,只怕傷到的只是她自己。

    秦縱意不覺得自己有立場站在誰的一面,不管是孟君文還是蘇岑。他甚至不滿意吳裕常和梁諾的這一舉動。

    當然,他自己隨性慣了,可是蘇岑,終於還是不得不屈服。他記得蘇岑說過,他有隨生的資本,而這世上,不是誰都有資格高傲的。

    其實她也可以有資格,只是這資格得來是那麼的難。

    屋了裡一片寂靜,蘇岑越發覺得如坐針氈,只得道:「你來……是想,談孟君文的事吧?今天已經晚了,不如,明天?」

    秦縱意搖搖頭,道:「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君文的事,我會料理。你在這歇息幾天,我叫人送你回去。」

    「回哪?」蘇岑不可能不驚愕,秦縱意說的太輕描淡寫了:「回京城?你饒了我吧,好不容易來這一趟,總得把我該做的事都做了,不然這一趟不就白受罪了?」

    秦縱意沉吟著道:「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主,我只是和你商量。」

    商量的也太強勢了,蘇岑一點沒有被商量的感覺。她咬了咬唇,道:「既然來了,我就已經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我不後悔……」

    要是怕後悔,她就不會來了。這一刻,蘇岑的身上發射出了一種特有的,屬於她的堅韌。所謂匹夫不可奪其志,大概說的就是這種吧。

    秦縱意看她一眼,道:「那就好……今日晚了,明日我帶你去看……」

    蘇岑猛的一動,問:「他,他有消息了?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秦縱意卻不肯再往上詳說,而是站起身:「我叫老陳替你開了兩劑藥,你安時把藥服了……」他就要走。

    蘇岑也跟著站起來道:「等等,既然你來了,把話說清楚了豈不是好?不然這麼半空懸著,你是成心的嗎?」她還能安安心心的往下睡嗎?

    秦縱意淺淺的笑道:「我要說了才是成心的呢,只怕你會做惡夢,以後的日子都睡不安穩了。」

    蘇岑呆了呆,問:「真的,很慘嗎?」

    秦縱意安撫的道:「沒有,只是從敵國打聽來的一些情況,你別擔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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