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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22、談判 文 / 沉默醉

    第三更送上嫌妻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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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也豁出去了,她不怕秦縱意知道自己的處境會嫌惡自己。橫豎她的處境已經壞的不能再壞,左不過他一輩子都不管自己,任她自生自滅。

    她認,只要讓她脫離歐陽軒那個惡魔。

    琅琊不明白為什麼母親可以忍受這麼多年,而且從來都是甘之如飴,沒有一點抱怨的意思。她不行,才屈屈數月,她已經無法忍受。

    再這樣下去,琅琊怕哪一天會瀕臨瘋狂的邊緣。她會殺死自己的母親,再殺死自己。所以她想離開,哪怕是丟下母親,自己一個人逃開。

    在孟家的日子,是她最為留戀的,真正屬於人間的日子。

    秦縱意如琅琊預期的那樣停住了,滿眼的不可置信。

    琅琊微微一笑道:「公主,就是所有人的公主,我想秦將軍應該懂得的。」

    秦縱意真的懂了。

    他不是一點都不知情,他知道錦國所謂的公主,和景國京城繁華街上的青樓女子相差無幾,那裡日夜燃著合歡香,那裡賓客如雲,從來都不掩飾他們的**,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羞恥,從來都是堂而皇之,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錦皇、歐陽軒帶他們的福利。

    如果蘇岑也落到那樣的境地,的確不出三天,腹中胎兒就會化成一團血肉。

    他不會讓蘇岑落入這樣的境地!絕對不會!

    秦縱意站住了。琅琊也就隨之謹慎的站住。

    他是高那麼,肩膀那麼寬,胸膛那麼結實,經過這一場戰爭的洗禮,他似乎從以前那個不知少年愁滋味的世家子弟蛻變成了沉穩、大氣、成熟的男人。

    這才是她夢裡想要的良人。她想要的,不只是家世好,底子豐厚,只一味的談詩作畫,吟風弄月的才子。她要的,一向都是能夠替她擋得了風雨,能夠護得她周全的男人。

    現在,他的手臂那樣有力。似乎一揮手,就能把撲向她的魑魅魍魎都捏的粉碎。

    琅琊很想撲進去,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讓他也同樣緊緊的抱著她,哪怕就此死去,身上也是暖的,心也是安的。

    可是。可是……呵。琅琊綻出一個無耐的澀重的笑。這笑是樹枝上經受過風雨侵襲,飽經風霜雨露的花,依然那樣盛放嬌艷,卻已經沒有了不染塵俗的輕靈。

    落到地上,撲簌一聲響,帶了沉重的力道,帶了些許現實的無耐。

    這個懷抱很好,是她傾盡一切都想霸佔的。但是,卻不是簡單的撲進去便歸她所有的。她得費盡心機,讓他主動把她抱在懷裡。那才算

    秦縱意開口,語氣極其冰冷,一下子就把琅琊打進了地獄:「和我有什麼系?一個只知有母,不知有父的孽種,留不留得住,與我何干?」

    琅琊目瞪口呆,怎麼也不相信這樣殘忍無情冷血凜咧的話是他說出來的。那個一笑就像個大男孩兒一樣的男人,什麼時候也這樣冷血冷情起來了?

    她還在愣怔,早有美麗的侍女上前,對秦縱意溫婉低首道:「大人。婢子服侍您更衣。」

    他的身邊,永遠不缺少身世清白,貌美溫柔的女子。他還真不必為了兩個殘花敗柳的女人而大動干戈。

    琅琊有了這個認知,說不出來的沮喪,還有失望,同時卻也有點解脫般的輕鬆。歐陽軒實在是太多疑了。接二連三的試探還是不放心,還要她再一次用蘇岑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做要挾。

    他明明知道那是他的孩子,卻仍然無動於衷,這個男人……

    琅琊揮退美麗的侍女,上前道:「將軍,還是我來吧。」

    秦縱意揮手,道:「不必。」

    他進去,很快又出來。

    琅琊已經挽起袖子,遞給他熱毛巾。兩人挨的很近,水汽氤氳,琅琊身上女子的氣息和秦縱意身上的男人氣息便交融到了一起。

    交融的快,散的也快,如同那蒸騰的水汽,很快就消散的了無蹤跡。

    秦縱意在想著剛才琅琊說的話。

    三件事,如果蘇岑替歐陽軒完成了三件事,那麼起碼短時間內,蘇岑和孩子就不會有危險。這是給他的時間,也是給他和她的時間,所以,他一定要助蘇岑完成。

    他已經大致有了譜嫌妻不良。第一件事,就是在皇宮上露面,斟酒。用猝不及防的方式,讓他和她相見,這是歐陽軒的第一步打算。

    第二件,他對她的肆意侮辱,不過是在他對自己侮辱的份上再添一份籌碼。歐陽軒就等著自己掀翻桌子,拉著蘇岑的手走呢。壓根走不了,因為他沒有證據證明她是蘇岑,衝動之下,除了自取其辱,只怕還會冠上毀人清譽,破壞兩國交好的罪名。

    第三件,會是什麼?難道與李大人有關?

    大廳裡,歐陽軒舉著酒杯,朝著蘇岑揚揚手,道:「後悔麼?」敢甩他的手的人,也就只有這個膽大包天的蘇岑了,上次把脈的時候一次,這回又是一次。他的面子,是這麼憑白無故給人下的麼?

    敢做,就得付出代價。

    蘇岑眼也不抬,散漫的道:「不後悔。」

    歐陽軒嘲弄的道:「嘴硬,你就硬撐吧,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蘇岑還是那樣淡淡的,道:「撐不過去,小王爺便肯高抬貴手麼?」

    「當然……」歐陽軒停頓了下,不無失望的看著無動於衷的蘇岑道:「……不會!其實我很好奇你的腦子裡面究竟都有些什麼東西。」他更想知道的是那藥效在她腦子裡還有沒有影響。

    蘇岑微微扯了扯唇角,道:「不知道。」

    歐陽軒笑笑,說道:「你殺不了他的,不然換一個條件好了。」他俯前身子,似乎這樣就能拉近他和蘇岑的距離一樣,邪笑著道:「與其明晚便宜了那位李大人,不如現在,和我,如何?」

    蘇岑抬起眼,盯了歐陽軒一瞬,臉微微沉下來道:「小王爺要言而無信麼?你明明說過,身為舞伎,終身沒有機會踏出舞凌閣。不過是做為誘餌,你可沒說叫我去真的陪什麼張三李四。」

    歐陽軒耍無賴,眨眨眼道:「我是為你好,誰想你倒不領情。」

    蘇岑並沒生氣,反是托腮出起了神。歐陽軒的一顆心,無端端的被蘇岑吸引了過去,他很期待她開口會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話來。

    蘇岑卻只是鬆開手,道:「小王爺,好像你算錯了。」

    「什麼?」歐陽軒饒有趣味的問了一句。

    蘇岑扳著指頭道:「按你的吩咐,一件兩件,三件四件,早就超出你的三數之約了。」

    歐陽軒哈哈笑道:「不錯,你算的很對。再加上今天的,明天的,就是五件了。」他有恃無恐的道:「那又如何?你一天是舞伎,就一天要聽命於我。我固然不能打你肚子裡孩子的主意,但是……你若不能聽命,我還是可以懲罰你。」

    蘇岑並沒指責他公然的無賴,只是很輕的歎了口氣,道:「你也殺不了他的。」

    歐陽軒的眼神閃了閃,道:「的確,不過只要能給人添堵……況且又不需要我親自出手,也算得上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捱。」

    蘇岑挑了挑眉,道:「小王爺,你一直在騙我,對不對?」

    歐陽軒的眼皮子劇烈的跳了兩下,問:「怎麼說?」

    蘇岑道:「孟君文,和我……」她說的並不是很明白,但她知道歐陽軒明白。不等歐陽軒問,蘇岑自言自語的道:「這幾天,我的腦子裡恍恍惚惚,似乎有什麼念頭總一閃而過……」

    「你都想起來了什麼?」歐陽軒放下酒杯,逕自倒了杯酒,又看向了蘇岑。

    蘇岑暗罵他老奸巨滑,卻只是一笑,搖搖頭道:「不是很多,都是從前的一些隻言片語。」

    歐陽軒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臉上也沒有過分的心虛。

    蘇岑道:「小王爺,不如這樣,你看可好,我替你殺了他,你放過我,一年之後,任憑你開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歐陽軒不易察覺的輕笑了笑,撫掌叫好道:「好主意。」一直望進蘇岑清澈無波的眼底,問:「然後呢?」

    「然後……誰知道呢?小王爺難道一早就知道會有今日嗎?」

    歐陽軒放下酒盞,雙手十指攏在一起,放到身前的桌案之上,道:「我說過,你殺不了他的。」

    蘇岑只是笑笑,拎起酒壺,徐徐的把秦縱意放下的酒盞斟滿。她的手很穩,酒聲泠泠,一直溢到杯子邊緣,卻是一點都沒灑。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歐陽軒也只是默默的盯著蘇岑素白的手,腦中閃過一個場景,卻很快的黯淡下去,眼前,還是那個沉著安靜的蘇岑。

    蘇岑放下酒壺,抬眸朝著歐陽軒道:「你不答應也罷,不過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今日沒有答應。」

    歐陽軒拎起自己身前的酒殼,拿過蘇岑的酒盞,將裡面的殘酒一飲而盡,然後交到蘇岑的手中,徐徐的,把酒注入到她的杯子裡。

    蘇岑的手懸空,一動不動。

    酒滿了邊緣,眼看著即將溢出來,她還是沒動。歐陽軒猛的收住酒壺,颯然一笑道:「成——以此酒為證。」

    蘇岑一聲不吭,只點點頭,把酒盞端到嘴邊,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了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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