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言情小說 > 嫌妻不良

第一卷 224、編造 文 / 沉默醉

    今日第二更嫌妻不良。

    ………………………………………………………………………

    蘇岑被丟進了空房子裡,冷風從四面八方的吹進來,凍的她渾身哆嗦,皮膚上一片青紫。她抱著自己的肩,蜷縮著,下下牙不住的打顫。

    漸漸從恐懼和噁心中回過神來,她壓下心中的負罪感,暗裡期望那個叫孟什麼的男人沒有性命之憂才好。

    她的劍刺的不是很準,但她記得盡量往中間刺,偏右,而不是偏左。否則,以這把劍的鋒利程度,那人只怕早就死了。

    她想,自己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再待在這裡是不行的。她沒有多大的本事可以帶走琅琊和母親,但只要她逃了,歐陽軒沒法拿旁人要挾她,也沒法拿她來要挾旁人。

    他還不至於無緣無故的就碾死兩條人命。

    所謂的交換,在他那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他隨時都可以反悔,拿孩子的性命安全來逼她做事。

    今天是姓孟的,明天是什麼李大人,後天呢?

    他玩弄著人心,玩弄著所謂的兩國交好,玩弄著人性,如果最後撐不住了,只要把她這個直接兇手往外一交就可以了事。

    她憑什麼做他的替罪羊?

    只是,要怎麼才能逃出去?

    蘇岑不想指望任何人。不管她有沒有刺下這一劍,那個男人都是不能指望的。

    靜下來,靜下來。

    蘇岑的牙關直打架,她冷的腦子也跟凍住了一樣,一想事情就卡嚓卡嚓滿是冰碴子碎裂的聲音。索性站起身,先把窗子一扇扇的關好。

    太遠的事,一時顧及不到,就索性先把手邊最近的事做好。

    風不是那麼猛了,蘇岑便在空地上來回走著,跺跺幾乎要凍僵了的腳趾和腿。雙手握在嘴邊,徒勞的呼著熱汽。

    她現在最想要的就是一盆炭火,一杯熱水,一床棉被。只要是與溫暖有關的。她就強烈的想。恨不得盯著雕花窗欞,都琢磨著能不能拆下來燃著了烤火。

    不知道那人死了沒有。歐陽軒肯定要裝裝樣子,把大夫叫過來診治。不管結果如何,都不會讓他死在這裡,一定會把他送回驛館。

    送回去還不算完事,他還要找個圓滿完美的借口來掩飾他的狼子野心。就算他再得錦皇盛寵,也不會傻到用這樣的方式直接破壞兩國才簽下的和平之約。

    儘管他就是這麼想的。那也是因為他有恃無恐,可以安然逃脫,而不必承擔這個罪名。

    他一定會把自己這個兇手送過去,一是給他們一個交待,再來就是去看看那人的傷情。

    蘇岑停了下來。她要想逃,只能抓住這一段的時間,否則,不管自己受到什麼處置。以後再想逃,是根本沒有一點機會的了。

    門忽然被推開了。冷風強烈,吹的蘇岑眼睛一瞇。就這麼一會。已經進來了一個五十左右歲,鬚髮純白的老頭。一雙寒光四射,凌厲異常的眼睛,就這麼直直的落在了蘇岑身上。

    蘇岑下意識的擋了擋眼睛。

    這老頭已經開口,卻是問著跟在他身後的青素:「小王爺要我看的就是她麼?」

    青素點點頭,道:「我在外邊候著,先生若是有需要,儘管吩咐奴婢。」說著便倒退出去,闔上了門。

    蘇岑沒動,只是放下手。盯著這不速之客。她沒有歡迎的意思,雖不嫌惡,可是不悅之意很明顯。

    那老頭也只是不以為意的看了她一眼,逕自走了過來,道:「伸手。」

    蘇岑道:「做什麼?」

    老頭把自己背的藥箱重重的往地上一墩,不高興的道:「囉囉嗦嗦的女人。叫你伸手就伸手。你以為我有時間陪你在這浪費時間麼?」

    蘇岑猜著他是個大夫,叫她伸手是為了診脈,而且他一定是歐陽軒派人叫過來的,肯定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

    她雖然不明白已經由歐陽軒親自確認過了的事,為什麼還要再派人來複診,她也不確定這老頭會不會對自己造成無形的實質的傷害,僅憑本能,她就不願意配合。

    因此只是搖了搖頭,盡量心平氣和的道:「我不需要。」

    老頭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道:「不是為了你肚子裡那塊肉,是為了忘憂散,你放心,我手上雖是沾滿了血,也不差你這一灘,不過目前我還沒興致對一個女人下手嫌妻不良。伸手。」

    到最後,語調猛的上揚,以不容拒絕之勢,帶著極刺耳的嗡嗡聲,震的蘇岑血脈都在沸騰。

    蘇岑審視了一會,覺得他不是在說謊,當下便垂了眸子,把手伸了過去。這老頭毫無避嫌的意思,滿臉的不屑,似乎要按住的不是如花少婦的手腕,倒是一段不堪入目的木頭一般。

    蘇岑好奇的問:「忘憂散是什麼東西?」

    老頭不屑回答,哼都不哼。

    蘇岑自己在心裡思量,大致也能猜出來她服過這東西,而且,應該這東西似乎有失效的嫌疑,否則歐陽軒不會如此大費周折。

    這老頭應該是在醫術上頗有造詣,對那些淺顯的皮毛問題自是不屑回答,因此蘇岑換了個方式,道:「忘憂散的藥效奇佳,不過好像對我並不起效用……」

    那老頭眼神一閃,老臉似乎有些掛不住,問蘇岑:「你怎麼知道?老夫一生致力於忘憂散,從未失手。」

    蘇岑道:「凡事都有例外,可能跟我自小的環境有關。」她懷疑自己不是錦國人,所以用這種模稜兩可的話進行試探。

    果然那老頭竟然有一點認同之意,道:「你小的時候都服用過什麼?或者,你都經歷過什麼?不對……」越說這老頭面色越凝重,手下多用了幾分力道,按的蘇岑直覺得腕子發疼。不自禁的往後縮,道:「沒,沒有。」

    她的心虛太明顯,老頭立時神色大震,猛的道:「換只手。」

    這回蘇岑沒怎麼猶豫,把左手也遞過去,老頭兩隻手同時把脈,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忽然問蘇岑:「你懂得鎖魂術?」

    鎖魂術是個什麼東西,蘇岑聞所未聞,不過見這老頭說的篤定,又面色驚訝之極,想來是他所瞭解,或者是他所想要追求的東西。

    因此遲疑的搖了搖頭道:「我,不懂,那是什麼,不過,我聽人說起過。」

    「誰,誰跟你說的?」

    蘇岑索性耍賴:「我都不記得了。要不,你給我服下解藥,或許我想起來了呢?我一定一點都不隱瞞的告訴你。」

    老頭咬牙切齒的道:「忘憂散沒有解藥,你這小妮子別想耍我。」

    蘇岑見他放開了自己手腕,便收回手,很真誠的道:「我是真的不記得了,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不過我常常聽見腦子裡有人跟我說話。」

    老頭眼睛瞪了一瞪,問:「說什麼?」

    蘇岑認真的道:「是個男人,他問我:我是誰?」

    這倒不是撒謊,因此蘇岑很坦然的迎著這老頭逼視的目光。

    老頭盯了半晌,也不見蘇岑心虛,更不再說些別的,只好捺著性子問:「還說什麼?」

    蘇岑道:「他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但翻來覆去卻只有這一句,有時候問的煩了,便自己回答了。」

    老頭急切的問:「他答的是什麼?」

    蘇岑微微露了點難色,道:「是兩個字的,不過喃喃近似囈語,我聽不懂。好像,是什麼『無解』。我只當他說忘憂散無解,可照目下看來,竟是說鎖魂術無解了。」

    老頭視線從蘇岑臉上移走,重重的哼了一聲,也不再說話,只鎖緊了眉頭,沉思良久,突的打開藥箱,拿出一包銀針來。

    蘇岑微微色變,道:「你做什麼?」

    老頭道:「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無解。」

    蘇岑暗暗叫苦,原本是想從他這套話的,誰想一通胡言亂語,倒把他的鬥志給激了起來。這麼一通亂扎,萬一扎的不好,再傷了她和孩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蘇岑在他並沒動強的時候,急急的分辯道:「天下事哪有死結,能鎖自然就能解。」

    老頭這才停了手,歪頭看向蘇岑,道:「也就你這句話勉強中聽。」

    敢情她剛才說的話都不堪入耳。蘇岑也顧不得分辯,忙道:「就如同忘憂散。這鎖魂術既是下在我身上,自然解與不解,只有我自己最清楚,若是你輕舉妄動,傷了我的性命,你便更是無法窺測這玄妙之處了。你若是傷了我的孩子,我也自然不會苟活,到時你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老頭想了想,道:「有道理,原也不急在這一時,你身上的忘憂散效力雖未全失,卻已經失之近半,只待時日,也就去了七八,到時你務必要把這鎖魂術交待清楚。」

    蘇岑鬆了口氣,道:「這是自然,不過我最近雖然恍恍惚惚記起很多東西,卻都是碎片,東東西西,全無關聯,倒像是夢一樣,怎麼樣能讓藥效散的更快就好了。」

    這老頭卻陰森森的朝著蘇岑笑了一下,道:「這個,你得問小王爺了。」他早就看出了蘇岑的用意,壓根不屑接她的話。

    說完就極利落的收起了銀針,扣好了箱子,二話不說,背起來就往外走。

    蘇岑聽見門闔上後,他說的最後一句簡短的話:「奇貨可居!」(未完待續)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