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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25、莫名 文 / 沉默醉

    今日第一更嫌妻不良。

    感謝大家的粉紅、推薦、打賞。醉在這裡給大家鞠躬了。這兩天只顧得碼字加更了,沒有一一即時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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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軒正在聽侍衛回稟:「屬下隨同孟小將軍回了驛棧,只隨便從街上請了位醫館的大夫,簡單處理了傷勢,便見成熠去尋李砷……如今李砷已經趕往皇宮。」

    歐陽軒慢悠悠的問:「可知道是去做什麼?」難不成是去告狀?

    「奴才特意問了問李砷身邊的隨從,說是去懇求皇上放發官文,他們要即刻回國。」

    「回去?」歐陽軒一皺眉。如果秦縱意的傷勢不重,這會是個極好的機會,反咬一口,換取對他來說更大的利益。沒道理放著這麼個現成的破綻,他卻白白拱手不要的道理。

    若是他受傷極重,也不該只草草的請人處理,就這麼急著要回去。秦縱意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歐陽軒忽然不確定起來,他怎麼覺得這其中似乎有詐?可是從頭到尾,蘇岑與秦縱意都沒能說上幾句話,蘇岑又不記得前塵往事……

    就算記得,她和從前的孟君文也沒多少默契、情意,與現在這個孟君文交淺言深,更沒多少交往在裡面,不可能一見之下就暗通款曲,達成什麼協議。

    難道出在琅琊身上?

    這個沒腦子的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給她出頭露臉的機會都是太抬舉她了。

    歐陽軒壓下找琅琊算帳的心思,問:「孟夫人呢?其他人呢?」

    「孟夫人哭的死去活來,口口聲聲要找小王爺理論。成熠則只是安撫了孟夫人,便叫人收拾行裝,準備啟程了。」

    又似乎表現的都很正常。

    歐陽軒一時屏氣凝神,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不及吩咐,就聽青痕的聲音傳進來:「小王爺,鬼醫先生已經替蘇岑診過脈,特來見王爺。」

    看來對於蘇岑身上的藥效問題。已有定論。當務之急,是把秦縱意攔住,功虧一簣,可就太可惜了。再怎麼著,也要帶著蘇岑去送他一送。

    歐陽軒唇角泛起一絲笑,揮手打發了侍衛,吩咐道:「請鬼醫進來。」

    原來那老頭就是錦國有名的鬼醫。素有白骨生肉之美譽。他來給歐陽軒覆命,只說了一句:「那女人身上被人下了鎖魂術。」

    歐陽軒直覺的道:「怎麼可能?」

    鬼醫傲然的道:「不可能有錯。忘憂散不日即將失效,若不是她懷了身孕,只怕這藥當初就一點效用都沒有。」

    歐陽軒閉了嘴。他很想再說一句不可能,可眼下是說了也是白說。

    簡直是太讓匪夷所思了,鎖魂術從來都只是傳聞,沒想到確有其事。鬼醫對這些有著極狂熱的追求,看來蘇岑現下成了他最關注的對象。

    因此恢復鎮定。問:「你能把這鎖魂術解了麼?」

    鬼醫難得的搖了搖頭,道:「解也無益,她的身體裡鎖著的是死魂。」

    歐陽軒瞪大雙眼。道:「難道,竟是鳩佔鵲巢?」

    鬼醫點點頭,扯開一張笑臉,神情中帶了些興奮:「老夫夫人換過手腳四肢,也換過臉皮,就是還沒換過腦和心,如今送上門來的好胚子,倒可以滿足老夫一生的缺憾了。」

    歐陽軒給自己倒了杯酒,瞇著眼睛呷了一口,良久笑道:「只怕你要失望了。」那女人倔強又執拗。一旦恢復了神志,肯乖乖讓鬼醫擺弄才怪。

    鬼醫絲毫不以為懼,道:「那就要看小王爺的意思了。」他替歐陽軒做了那麼多事,區區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他總不會捨不得?

    歐陽軒一揮手,道:「我自然願意為先生效力。只是現下不行。她還另有重用。」

    鬼醫倒也大方,道:「不急不急。」雖說不急,可是眼皮直跳,臉上的肌肉都不受控制的震顫起來,顯然就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蘇岑沒想到一個鎖魂術,就給自己換來了一句「奇貨可居」的評價,還換來了良好的待遇。不僅挪到了一間有著爐火,有著熱茶,還有棉被的屋子,而且還前呼後擁,分派了四個侍女,好吃好喝,小心翼翼的服侍著嫌妻不良。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這會兒就是一隻有待養肥宰殺的羊。說不定在那老頭的眼裡,她是一個活生生的試驗品。

    他倒並不是為了她那幾句威脅就放棄了用金針的,只怕是歐陽軒拿她還另有功用,一時半刻分不出功夫來任由那老頭折騰。

    不過,鎖魂術是個什麼東西?難不成她的身體裡還有一隻已經死掉的靈魂不成?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忘憂散的效用在她身上沒多大作用了,隨著時間推移,總有一天會散盡。她自己的胡說不算數,但那老頭的話卻一定是真的。

    蘇岑又冷又餓,本著絕不虧待自己的原則,又是要熱水沐浴,又是要糕點充飢,還要了一身保暖又輕便的衣服。

    都收拾完了,便推說乏了,也不理會身兼服侍、監管等數職於一身的侍女,自己放下帳子,蒙上被子,煞有其事的睡大覺。

    暖意回到身上,蘇岑卻覺得有些恍惚,竟然倦意襲來,真想好好的睡上一大覺。

    外間的侍女都放輕了動作,卻並沒出去,聽著裡面沒了聲息,便挨在一起小聲說話兒。蘇岑也聽不太清,隱隱約約的是在談論景國的孟將軍。

    背人自是沒有好話,將方纔發生的一幕泫染的更加離奇,才短短的半個時辰的時間,已經把蘇岑和這位孟小將軍的前因後果都淘騰出來了,一場政治謀殺也就演變成了癡情女向負心漢討還的情債。

    蘇岑彎了彎唇角,無耐的歎了口氣。

    耳邊聲音漸漸模糊,竟似外間一點聲響也無。她卻忽然毛髮倒豎,驀的睜開眼來。床帳被人撩開,歐陽軒悄無聲息的坐在床沿,正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

    蘇岑一剎那的怔忡之後,便倏忽一下坐起身,道:「小王爺?」

    歐陽軒沒有要解釋自己擅入的意思,只是道:「知道你身子不適,本該讓你好生歇歇,不過你也知道,也聽說了,也看見了,孟小將軍身受重傷,生死未卜,於情於理,你我都得去看看不是?」

    他無論何時,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偽善面孔,真是叫人挑不出理來,發不起脾氣,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立足點。

    蘇岑審時度勢,放棄了對抗,選擇了柔順。她垂下眼睛,很快的又抬起頭來,道:「小王爺,你可得說話算數,不能把我交出去充做替罪羊。」她不能露出一點破綻,現在對那人的一點關心、擔心都容易露出自己的馬腳。

    人都是自私的,只有假裝爭取自己的利益,或許還能騙過歐陽軒。

    果然歐陽軒不疑有他,恣意笑道:「我在你眼裡就這麼猥瑣不成?最基本的誠信還是有的,不然我們怎麼能合作愉快?」

    見他說合作,蘇岑鬆了口氣,臉上的神情明顯的放鬆了許多,甚至還淺淺的笑了笑,道:「那就好,什麼時候去?」

    看來歐陽軒還沒有利用完她。

    當歐陽軒帶著蘇岑到達秦縱意下榻的驛館時,門口已經停著兩輛質樸卻實用的馬車。景國打扮的隨從侍衛正進進出出的搬著東西。

    成熠指揮著,不時的吩咐著:「快點,別磨磨蹭蹭的。還有你,腿腳麻利點,不能帶的就不要了……」

    有個士兵似乎和他很熟,問:「成大哥,咱們今天就走嗎?走不了多遠天可就黑了,將軍又……」

    成熠狠瞪他一眼,道:「少多嘴,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那士兵便縮了脖子,憨笑著小跑著進去了。

    成熠伸手按了按馬車後面的行李捆的是否結實,就看見了歐陽軒和蘇岑。

    他怔了下,隨即眼神中就燃起了憤怒的火焰,強行壓抑著,才沒有衝上來。蘇岑很是覺得,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他肯定衝上來給自己兩個耳光了。

    那眼神很是奇怪,不僅有憤怒,還有失望和痛楚,更有一種莫名的委屈,就彷彿她曾經應過他什麼卻沒有做到一樣。

    這種不純粹的仇恨,讓這個高高大大的年輕人像個受了委屈卻無處可訴的孩子。

    蘇岑的心猛的一揪,腦中忽然冒出來一個場景,就是眼前這個高高大大的年輕人,臉上帶著近似於討好的尊敬的笑,問:「蘇姑娘,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將軍做了什麼出格的事,你能不能原諒他?」

    蘇岑腳步踉蹌了下,緊緊的咬了咬唇,才克制住了上前叫他的名字,拉住他的衝動。她不是怕在歐陽軒面前洩露什麼,也不是怕這年輕人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傷害到她,而是歉疚。

    她明明答應過「好」的。

    可現在看他的神情,分明是她言而無信,傷害了他。

    他口中所說的將軍,就是被她刺傷,生死未卜的孟君文麼?如果真的是他負了她,這年輕人怎麼會有這樣哀求的語調和懇求?如果是她負了他……

    蘇岑覺得特別詭異,為什麼琅琊說著是她的妹妹,那婦人自稱是她的親娘,可她卻沒有一點親近之感,倒是這似乎素未謀面的年輕人,讓她生出這樣的歉疚和熟悉來?

    難道從前,她和他是很熟悉很熟悉的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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