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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31、相許 文 / 沉默醉

    今日第二更嫌妻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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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善雖不說文武雙全,武藝如何了得,可是最基本的防身能力還是有的?要說他被人群擠的無處容身,那可真是個笑話。就算他假仁假義,不願意傷害無辜百姓,可他身邊的侍衛們呢?難不成都是死人?

    他真想掐著歐陽善的脖子,斥罵他撒謊。可是一時倒也找不到證據。畢竟他又沒能親眼看見,就算是青痕見了,難道還敢跳出來指認歐陽善包庇蘇岑不成?

    歐陽軒只得道:「太子殿下一向心慈,對於百姓們一向照拂有加,真是萬民之幸。」一字一句,他都是咬著牙說的。想到也許從某一天開始,直到歐陽善壽終正寢,他都得這麼違心的跟這位兄長說話,歐陽軒直覺得以後的日子定然生不如死。

    歐陽善自然笑著謙虛了兩句,又以兄長的身份拍著歐陽軒的肩勉勵了兩句,帶著風行下樓。這會兒太子的儀仗也來了,歐陽軒躬身請歐陽善上車。

    直等車、人都散盡了,歐陽軒才直起腰,把剛才的笑都收回去,還是覺得有些矯枉過正。臉都笑酸了,跟歐陽善待在一起,真不是一般的累。

    青痕這才上前,跪下請罪。

    其實歐陽善真沒撒謊,他的確是被人群擠進去的。青痕衝進去的時候,他正坐著欣賞店裡的奇裝異服。

    錦國以遊牧為生,近些年跟景國開始有商業上的交通往來,才勉強接觸到了最精緻最華貴的絲織品。要知道錦國最普遍的是手工織布,就是皇室最上乘的料子,也遠遠沒有景國最普通的綢緞絲滑惹眼。

    因此歐陽善瞧著這些新鮮樣式,繡工活靈活現的衣服時,不禁暗自感歎點頭:錦國武力確實強悍,可用強權治理一個國家並不是上上策啊。

    青痕一個丫頭,不敢當著太子的面撒野。只得退出去。這麼一耽誤,更是連蘇岑的影兒都尋不見了。

    「奴婢已經著人四處都問過了,這條街上每一家店舖都沒人看到蘇姑娘……」青痕很是挫敗,她就算知道蘇岑在羽霓裳。這會兒苦於沒有證據,不如不說。

    歐陽軒一步當先邁進了羽霓裳,喝道:「老闆呢?滾出來!」

    一個四十左右歲,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畏縮的跑出來行禮:「小的便是。」

    歐陽軒打量良久,確定沒在景國見過,便問:「這店是你開的?」

    「是。小的本就是錦國人士,長年跑布匹生意。因為去年有機會去了趟景國,瞧著這些奇裝異服是我錦國沒有的,便一時異想天開,想著或許有出路……」

    歐陽軒問不出所以然來,只得悻悻的帶人出門,轉身就吩咐青痕:「給我查。」

    青痕點頭應是。

    歐陽軒懊惱之極。竟然被蘇岑給逃了,說出去真是個笑話。怪只怪這女人太會偽裝了,誰能想肩不能擔擔。手不能提籃的她竟然還有這份勇氣和膽量?

    還要怪今天讓她出門之前沒看黃歷,就應該挑個最背晦的日子讓她出來。她的運氣也著實好的讓人妒嫉了,怎麼偏生走到這就有羽霓裳開業呢?多重刺激。才逼得她鋌而走險。

    更要怪的就是太子歐陽善。早不來晚不來,偏生他這個時候來,有他在,連歐陽軒自己都有所顧及,差一點以為他是這羽霓裳的幕後老闆。

    等著吧,被自己查出來著……

    歐陽軒徒勞無功,悻悻而返去收拾爛攤子不提,卻說歐陽善,一上了車,便道:「蘇姑娘。出來吧。」

    這車極是寬大舒適,被帳幔隔出來兩間。外面一間形同一個會客的小廳,茶几茶具、各樣擺設樣樣俱全。

    裡面卻是個可供休息的小寢室。

    帳幔一挑,從裡面走出來一個素衣素面的女子,正是蘇岑。朝著歐陽善一禮,道:「多謝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歐陽善指指對面的軟墊:「坐下說話。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既是本王對蘇姑娘有救命之恩,用你們景國人的一句話便是,形同於再造父母……不知道蘇姑娘打算怎麼報答本王呢?」

    蘇岑倒是一怔嫌妻不良。

    被他救了,她說句謝謝是人之常情,不過她現在真是無以為報,只有以後……可他倒好,問到鼻子下面,直接討要人情了。

    蘇岑勉強一笑,誠懇的道:「小女子身無長物,一無所有……不過蘇岑願意竭盡所能……」好吧,只要他開口,就是上刀山下油鍋,只要不是殺人放火,她都認了。

    歐陽善含笑接口:「無以為報?那,不若以身相許?」

    蘇岑……太子殿下別開玩笑好不好?這麼老套的橋段,用來調戲她這樣一個帶著拖油瓶的下堂婦,實在太不厚道了點。

    橫豎她是光棍一個,要什麼沒什麼,倒不怕他貪圖她什麼,他就不怕她就此賴上他?蘇岑便理直氣壯的道:「好吧。」

    左右她也沒有退路,回不得家鄉,認不得爹娘,不如就此隱姓瞞名,了此殘生算了。他和歐陽軒還真是兄弟,囚禁人的手段都大同小異,如出一轍。

    不會歐陽善也覺得她實在是有實驗價值,想拿她當個免費的小白鼠?

    歐陽善哈哈大笑,道:「痛快,蘇姑娘巾幗不讓鬚眉,真爽快人也。」

    被歐陽善這麼一開玩笑,倒把蘇岑的緊張和疑慮打消了不少,她完全放下戒備,道:「承蒙太子殿下不嫌棄,只是蘇岑一介孤女,又是戴罪之身,實在難登大雅之堂,若太子錯愛,蘇岑原奉帚巾於左右。」

    歐陽善倒收了笑,一本正經的道:「好,這話我可記得了,來日必定兌現承諾。我過些日子要去趟景國,到時候把你周全的護送回去,介時本王便跟景皇請旨,風光迎娶蘇姑娘。」

    啊——蘇岑傻了。他這一句跟著一句,句句藏鋒,步步緊逼,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啊?

    歐陽善笑道:「怎麼?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蘇姑娘驚喜過度,所以感激的無言以對?」

    驚喜你妹啊。

    蘇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無耐的歎了口氣,道:「的確是驚喜,畢竟,在這裡流連日久,久到我都放棄了還鄉的希望,還以為會就此在錦國終老呢。」

    歐陽善笑笑,道:「人生總是不那麼平順,時不時就會有暗礁,也許你以為沒有希望的時候,卻一下子又峰迴路轉了呢。你既信任我,我便不辜負你的信任也就是了。」

    說的蘇岑暗暗難為情。

    她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了。一從茶寮裡逃出來,她先喊了一聲「有人跳樓了」,就趁亂進了羽霓裳。拉著夥計就問人家老闆是誰,要請老闆出來一見。

    真等到老闆出來,才發現自己根本不認得。

    那會蘇岑說不上是什麼心情。她一直隱隱的覺得,這羽霓裳應該是某個默契,某個信號,或者某個承諾。就算不是秦府的總管,也應該是蘇悅或是朱意明……

    誰想完全是個不相干的陌生人。那麼她所臆想出來的家人對她的牽掛、擔心、憂慮以及救她的迫切竟都是不存在的了。

    蘇岑雖然安慰著自己,不是認識的人更好,她也就不必擔心自己成了別人的累贅,可是難以言說的失望還是讓她無比的疲憊。

    她懊喪的往外走,就撞上了從外往裡的歐陽善。

    往外看時,人群擁擠,喧囂嘩然,她才回到現實世界裡來,也才意識到自己還處在危險中,便想也不想的抓住歐陽善道:「公子救命。」

    病急亂投醫,她想著暫時躲一時是一時,萬萬沒有想到她求救的這個人會是錦朝太子。

    歐陽善看上去要比歐陽軒善良的多,蘇岑在一瞬間辯顏辯色,直覺這個人來歷不俗,心地不至於多歹毒,也因此蘇岑才會下意識的開口。

    蘇岑坐著這位她無意中撞上的「死耗子」的毫華馬車,還有點恍然。錦朝太子,歐陽軒同父異母的兄長,他真的會把自己送回景國嗎?

    如果真的回去了,她又該如何自處?

    她和孟君文……這份孽緣真的能斷嗎?一紙休書縱然有效,可是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她當然不是非孟家不可,可畢竟孩子無辜,只知有母,不知生父,對孩子不公平。

    可要尋求公平,就得忍辱含羞,頂著種種罵名,委屈自己放棄孩子。

    憑什麼呢?那可是她懷胎十月,辛辛苦苦才生下的,就因為他有孟家的血脈,就必須得離開自己,去認什麼祖歸什麼宗麼?

    她自己能養活得了孩子,可是人言可畏,她雖是不怕,但蘇家二老呢?

    越想越是煩亂,蘇岑不由的蹙了眉。

    歐陽善親手倒了杯茶,遞到蘇岑面前,道:「你怎麼會到錦國來?」

    蘇岑接過茶杯,卻不喝,只拿在手裡,轉了兩轉,才抬眼道:「我是被歐陽世德擄來的。」

    歐陽善眼神一閃。

    蘇岑不是戰俘,按理說孟君文既來,她怎麼也該和孟夫人同等待遇。只可惜她身陷錦國,除了歐陽世德和歐陽軒知道外,旁人不得而知,歐陽軒再刻意封鎖消息,自然旁人就無從得知,便是想幫,也沒處下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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