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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36、速回 文 / 沉默醉

    今日奉上第二更嫌妻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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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縱意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那女子端詳了半晌,一向目力極好的他,竟然看了又看,絲毫不顧及男女大防,將那女子看了個透,才不無失望的別轉了視線。

    不是蘇岑。

    她比蘇岑年紀要大,儘管保養的很好,可她的臉上脂粉也稍微濃了些。

    秦縱意是知道蘇岑不喜脂粉,很少在臉上描眉抹粉的。

    而且那女子身段玲瓏,纖腰不盈一握,根本不像有身孕之人。若是算起來,蘇岑也該有兩個月的身孕了。縱然看不分明,但她一定會對那孩子小心翼翼的照拂,斷不會走的像這婦人一般裊娜風情。

    那女子一邊指揮著夥計們收拾打烊,一邊叫人把備好了的車趕過來。一時眾人忙亂,從裡面又走出來一個四十左右歲的中年男人。

    這女子便上前,道:「老爺,車來了,我們回去吧。」

    那中年男子便嗯了一聲,似是疲憊的模樣,吩咐夥計關門落鎖,又囑咐在裡面守店的夥計注意火燭,這才在那女人的攙扶下上了車。

    車簾放下,車伕一揚鞭,那車便直朝前方駛去。

    成熠等人都走遠了,這才不甚贊同的看向秦縱意:「將軍,既是來了,怎麼不進去問問?」

    秦縱意苦笑了笑。他能說他很害怕嗎?

    多耽擱些時間,希望存留的時間還長一些。可若是當即出口就問,失望也就來的更快更沖人些。

    才站了這麼一會,他就覺得腿都麻了。剛才血液四下奔流洶,卻似乎只在腦口處徘徊。竟把週身各處都忽略了。如今猛的放鬆下來,才發現不只心口舊傷在痛,就連四肢都酸麻不已,想抬都抬不起來了。

    枉他征戰多年,在生死修羅場中浴血奮戰,如今竟連這點勇氣和膽量都沒有。說出去真是叫人笑話。

    當秦縱意再次踏進羽霓裳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小夥計迎出來:「這位爺,您需要什麼?」

    秦縱意道:「我想見你們掌櫃。」

    小夥計撓撓頭,道:「我們掌櫃的正忙呢,不知道您有什麼事?」

    成熠順手就塞了小夥計一錠銀子。道:「有正事,勞煩。」

    小夥計一愣,掂了掂。這銀子起碼有三兩之重,掩飾不住的笑意從平凡的臉上漾開來,道:「二位爺稍候。我這就去看看我家掌櫃忙完了沒有。」

    陳重已經習慣了有人找他。大都是送銀子的,他來者不拒。因此見了秦縱意,客氣中不乏傲然。他有資本驕傲,就算這人不肯,也有大把人的肯主動把銀子送給他賺。

    秦縱意坐定,成熠就守在門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這情景有些熟悉,陳重已經隱隱的預感到來人不是送銀子的。他猶豫的看向秦縱意。問:「不知這位爺有什麼事用得著在下?」

    秦縱意伸手掏出一張女子的小像來,開門見山的問道:「這畫像上的姑娘,敢問掌櫃可見過?」

    原來是尋人的。陳重掃了一眼,敷衍的道:「沒——啊,見過。」

    秦縱意腦中轟隆隆有什麼響過,心臟也似被沉重的車轍吱吱吜吜的碾軋過去,疼痛之後又是解脫的大歡喜,好在面上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淡漠和平靜,再一次問:「見過還是沒見過?」

    陳重狐疑的看向秦縱意,道:「不知道這位姑娘跟您是什麼關係?」明顯見秦縱意眸子裡不悅變濃,便解釋道:「事關重大,在下不敢胡亂言說。」

    秦縱意道:「我是她丈夫。」

    陳重哦了一聲,卻有些不太相信,隨即稟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點頭道:「這位姑娘,我也記不太清了,不過,我這有一樣東西,或許您能用得上?」

    陳重起身,小心翼翼的開了鎖,把櫃子裡的一個朱漆小盒拿了出來,再次開鎖,拿出一張借據來,道:「幾日前,有位蘇姓姑娘跟鄙人借了兩千兩銀子,她簽了一張借據嫌妻不良。喏,這就是她的名字……」

    秦縱意朝著那張借據上看去,果然見到了兩個熟悉的名字:蘇岑。可是定睛看時,卻見旁邊還有錦國太子歐陽善的印章,不由的一愣,也才明白為什麼這位掌櫃如此的小心了。

    蘇岑,和歐陽善?

    陳重也不能提供再多,秦縱意只得帶著滿腹疑團回去。

    看來,要想問詢蘇岑的下落,只得去太子府了。只是還不等他想法子,就接到了景都吳裕常送來的消息:蘇岑回去了。

    消息非常簡短,而且不能詳說,只是要秦縱意速速回京。

    成熠也打探回來說:「歐陽善不在城中,聽聞他是去了景國。這會還在中途,再過幾日也就該到了。」

    秦縱意當機立斷,回京。

    兩人悄然結帳出了客棧,找到在城外村子裡寄居的馬匹,一路狂奔。原本指望著或許能攆上歐陽善一行,也好趁便打探究竟,看看蘇岑是不是也在其中,可是這一路竟沒遇到一個錦國人。

    秦縱意無耐,只得先回都城。不及安頓妥當,就叫成熠著人去給吳裕常送信。

    等到秦縱意沐浴之後,換完了衣服,才端上熱茶,未曾呷得一口,吳裕常已經帶人來探病了。

    清明把吳裕常直帶到秦縱意的寢房,這才退下去。

    吳裕常和秦縱意草草見禮,便直接道:「蘇岑回來了,是和錦國太子在一處。」

    秦縱意不由的問:「他們怎麼會在一處?歐陽善此來又是為了什麼?蘇岑現下在哪?」

    吳裕常示意秦縱意別急,這才一一道來:「歐陽善進了都城,便著人向蘇府投了拜貼,只說路上遇到了孤弱女子,聽聞她是蘇大人的長女蘇岑,這才一路好生護送回來。並說他與蘇岑兩情相悅,有意求娶,不日便會向我皇請旨,將蘇岑賜與他和親,以表兩國交好之意。」

    這套說詞固然漏洞百出,可是既掩蓋了歐陽軒私自扣壓蘇岑之罪,又全了蘇岑的名聲。如果蘇家為著蘇岑名譽考慮,再加上景皇御旨,她說不定就真的得奉旨和親了。

    秦縱意攥著拳頭,狠狠的盯著桌面,半晌才起身道:「我要見她。」

    吳裕常並不阻攔,只是無耐的道:「只怕,這是她自己的意思……」

    「你說什麼?」秦縱意不相信的問著吳裕常。

    吳裕常道:「你比我清楚,她是什麼性子。如果不是她自己願意的,別說是歐陽善,就是誰也不能強扭她的意願分毫。況且她現在這樣的處境,你叫她如何自處?蘇家只怕也是為著這個考慮,情願她遠走他鄉……歐陽善已經向皇上請旨了。孟大人極力反對,只說她是孟家婦……可是蘇大人說,你已經寫下休書,蘇孟兩家已無姻親關係,休書上寫的明明白白,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更有甚者,朝中有人指出,和親雖然有先例,但畢竟有失國家顏面,萬萬不可。也有人說,和親可以延續兩國的和平,實是不可多得之舉……眾人紛爭一詞,皇上便下旨,六部合議……」

    蘇岑才午睡起來,玫瑰便端著一碗參湯進來,道:「姑娘醒了?夫人叫奴婢熬了一碗雞湯,快趁熱喝了吧。」

    蘇岑慵懶的坐起身,道:「自打我回來,天天不是雞湯就是魚湯,我都吃膩了。」

    玫瑰卻是眼圈一紅,道:「姑娘在外不知受了多少苦,都是雙身子的人了,卻明顯瘦了許多,既回來還不好好補補?都是奴婢該死,要是奴婢不得病,也就不回半路回到京城,要是不回京城,也就不會讓姑娘一個人在外邊受苦,都是奴婢該死……」

    蘇岑摀住頭,輕輕呻吟一聲。

    玫瑰嚇的慌忙上來扶住:「姑娘你怎麼了?奴婢這就叫人去傳大夫。」

    蘇岑一把拽住她,道:「你蠍蠍哲哲的做什麼?從我回來,你這通話也不知道說了幾千遍了,我跟你說過了,這些事原也和你沒關係,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我現下不是好好的?你再這樣說,成心是和我過不去,叫我不得安生……」

    玫瑰含淚泣道:「都是奴婢該死,都是奴婢的錯……姑娘不在這些日子,奴婢膽戰心驚,度日如年,恨不得即刻死了……」

    蘇岑忙順著玫瑰的背,給她擦眼淚,道:「好了,好了,沒事了,我現下不是好好的?別哭了別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

    蘇岑只得也學玫瑰使出殺手鑭,雙手捂臉,也做哭狀。玫瑰嚇得慌忙道:「姑娘,你別哭,你可千萬別哭了,奴婢不哭了,奴婢不哭了……」

    蘇岑這才用帕子拭了拭虛無的淚,道:「這不就好了?我不願意提過去的事,並不代表我真的不難過,只是越提越傷心,你懂麼?」

    玫瑰用力點頭,道:「奴婢保證以後一個字都不提了。」

    蘇岑道:「是啊,只要你一露哭臉,一露哭腔,我就會想起我受了多少苦,我就忍不住要傷心,一傷心,我就覺得心口疼的難受……」

    玫瑰嚇的又要哭,卻隨即又綻出一個笑來:「奴婢沒哭,奴婢在笑,姑娘你別難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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