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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37、誰的 文 / 沉默醉

    蘇岑喝了雞湯,靠在榻上發呆,心想玫瑰可真好哄嫌妻不良。

    說自己見不得苦臉,見不得眼淚,她就果然一點都不敢露出來。往往自己一看她,她就立刻討好般的露出一張笑臉來。

    蘇岑忍不住笑出聲來。

    玫瑰坐在她腳下做著針線,疑惑的問:「姑娘在想什麼,這麼高興?」

    「沒想什麼,我就是看見你在我身邊,又回到了家裡,所以感覺真好。」

    玫瑰又感動起來,可是才眼眶一紅,立刻又掩飾的低了頭,道:「這回好了,外面千好萬好,也不如家裡好,姑娘只管在家裡待著,哪也別去了。」

    蘇岑笑笑不作聲。

    外面有人問:「姑娘在嗎?」

    玫瑰忙應聲道:「姑娘在呢,誰呀,進來吧。」

    進來的是蘇夫人身邊的小丫頭,進來給蘇岑行了禮:「姑娘,夫人請您過去呢。」

    蘇岑應一聲,道:「好,我這就去。」

    回來這麼多天,除了當日見面大哭,蘇老爺和蘇夫人就沒再問蘇岑別的話。如今她休養的也差不多了,是該問明白原由的時候了。

    蘇岑在玫瑰的服侍下換了衣服,主僕兩個去了蘇夫人的房裡。

    蘇老爺不在,可是眼看著丫頭撤下一個托盤,上面是一隻茶盞,就知道要麼蘇老爺沒走,要麼就是剛走。

    蘇岑給蘇夫人見禮。蘇夫人伸手把她扶了嗔道:「你這孩子,身子笨重,不比從前,你跟娘還行禮做什麼。還不快坐下。」

    蘇岑就著蘇夫人的手坐了,道:「我哪有那麼嬌嫩?這一路上風塵僕僕,還不一樣身體健壯?」

    當日蘇夫人見蘇岑好端端的立到自己面前,真是喜出望外。自從邊關傳出來消息,吳裕常回京就登門請罪,只說當日是他逼著蘇岑去的。如今蘇岑不知身陷何方,他要一力承擔罪責。

    蘇老爺不忍多怪罪,可是私下裡和蘇夫人沒少長吁短歎。

    只當這個女兒必定是凶多吉少,再難生還的了。誰想好好的回來。又見她臉色微微浮腫,憔悴之色盡顯,當下就請了大夫。竟診出蘇岑有了身孕。

    這一下,夫妻兩個驚的非同小可,又不敢逼著蘇岑多問,一邊打發了歐陽善,一面又趕緊叫人服侍蘇岑。又是抓藥,又是叫廚房整治有營養的湯湯水水給她進補,足足忙乎了數日。

    蘇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氣恨,道:「行了,你就別說嘴了,當日的狼狽形狀我又不是沒見著……」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蘇岑忙又起身,跪下道:「女兒不孝。叫爹娘擔心了……」

    蘇夫人又忙著把她攙起來,拭淚道:「有話好好坐著說,別跪來跪去的。你是想叫娘不安心麼?」

    知道她們母女要說話,玫瑰等人都退了出去。蘇夫人這才看著蘇岑微微有些圓潤的臉問:「岑兒,你也回來這麼些日子了,到底你都發生了什麼事?這肚子裡的孩子又是……誰的?」

    蘇岑沒忙著回答,只睜著一雙茫然的眸子看向蘇夫人。

    蘇夫人心下一軟,很怕這雙眼睛下一刻就泫然欲泣,忙安撫的道:「娘也是……娘也是……」也是了半天,才道:「你爹說了,不管怎麼樣,這個孩子。只要你願意,蘇家就會養。可是,你總得說出來到底是誰的?」

    蘇岑覺得蘇夫人如此的期期艾艾,絕對不是單純的好奇。應該與歐陽善有關。其實如果她們更信任她一些,不難想像,這孩子就是孟君文的。

    可顯然。他們不太信任她。

    蘇岑垂下眸子,猶豫了片刻道:「娘,我真的不記得了。」

    蘇夫人兩眼往上一翻,登時就暈了過去。蘇岑忙撲過來,扶住她道:「娘,你怎麼了?娘你說話,你可千萬別嚇我。」

    裡屋有桌椅被掀翻的聲音,蘇禮不管不顧的就衝了出來。一見蘇夫人暈倒在女兒的懷裡,也顧不得老臉發紅,扶住蘇夫人,掐著她的人中,道:「夫人,醒醒啊。」

    蘇岑忙退到一邊跪下,道:「爹,都是女兒不孝,我去著人傳大夫。」

    蘇禮揮揮手,道:「罷了——」

    蘇夫人這會醒過來,看一眼自己的丈夫,兩淚長流,無力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她的女兒這般命苦……早知道如此,說什麼也不把她嫁出去了。

    蘇禮安撫著蘇夫人:「別急,有話好好說嫌妻不良。」吩咐蘇岑:「還不把你娘扶進去。」

    蘇岑從地上起來,幫著蘇禮把蘇夫人送進屋裡躺下,蘇禮道:「夫人好生休息,我去……」

    蘇夫人點點頭,背過身去抹淚。

    蘇禮這才對蘇岑道:「你跟我來。」

    重新回到外面,蘇岑再次跪下,低頭等著蘇禮發問。

    蘇岑看她半晌,這才把目前形勢給她分析了一遍:「不是爹娘逼你撕開傷口,實在是現在,爹也是騎虎難下,總要討得你一個首肯才行。這歐陽善來勢洶洶,說要和親,並指名點姓要你,你倒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蘇岑道:「女兒現在,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的,儘管這件事關係到女兒的未來,可也輪不到女兒有置喙的餘地。」

    蘇禮無耐的道:「雖是這樣說,可爹總不會枉顧你的意願,如果你不喜歡,爹就拚死諫言,不許你去就是了。」

    蘇岑搖搖頭:「我在哪都一樣,只要能遠離是非。歐陽善來前跟我說過這件事,我只當是笑談,便同意了。」

    蘇禮瞪大眼,問:「你,你和他……」他很不厚道的猜想,這孩子竟是歐陽善的麼?畢竟蘇岑落在錦國兩月有餘,而這個孩子也不過才兩月罷了。

    蘇岑苦笑:「我和他,什麼都沒有,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爹爹你想,歐陽善最想要的是什麼?」真的只是一個女人倒也罷了,景國也好,錦國也罷,有的是年輕貌美,純潔如百合花的處子等著他摘取,他何必要她一個棄婦?

    蘇禮點頭:「歐陽善一無背景,二無政績,想要順風順水的繼承錦皇,的確還有一條艱難的路要走。他若以和親之名,引進我景朝的蠶絲、家耕等等技術,便是開天闢地的功臣一個,錦皇想不傳位都難。」

    蘇岑雖不是最佳人選,卻絕對是最合適的人選。一來蘇禮的官職不小,皇上若是同意此事,定然會對蘇岑抬封為公主,那麼蘇禮就會再往上加官進爵。

    為了兩國的面子,蘇岑的陪嫁也輕不了,定然會如歐陽善所願。

    再者,蘇岑本就虧欠歐陽善在先,畢竟不是如花似玉的少女,在歐陽善面前就沒有底氣,不敢過多的干預他行事,他只需把蘇岑錦衣玉食的養一輩子就算功德圓滿了。

    蘇岑沒再吭聲。

    蘇禮又道:「但,如果這孩子,當真是孟家的……孟……不會同意你去和親。」

    蘇岑淡漠的道:「現有休書在此,寫的分明,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那也不行,我女兒替他兒子解了毒,他們不說回報倒也罷了,竟然在這個時候寫下休書,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又置我於何地?置我蘇家於何地?我絕對不會善罷干休?」

    蘇岑只覺得羞窘難堪之極,只得道:「那是我自己願意的……」

    蘇禮歎道:「傻孩子,你那哪裡是心甘情願,是你中了別人的圈套……」

    一聽這話,蘇岑的眼淚唰一下就湧了上來。

    蘇禮不用再問,就知道蘇岑心裡是委屈的了,不然她也不會非要和親遠嫁。他也不問了,道:「爹去見君文,他總得給我蘇家一個交待。」

    與孟老爺同朝為官,他不好當面指責,可孟君文是個小輩,他總問得著。

    早不給休書,晚不給休書,先時只纏磨著不肯罷休,怎麼一等到替他把毒解了,他才又做出這樣無恥的事?

    蘇岑卻抹了一把淚,站起身拽住了蘇禮的胳膊:「爹,女兒知道,丟臉的不只是女兒一個,可是,女兒不想再見到他。不管他說什麼,爹爹只管憑著你的心意,要打要罰要罵都隨爹的便,可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那些往事,她想都不敢想,每每想到邊邊角角的碎片,蘇岑就羞憤欲死。

    尤其是她自己願意的。

    她恨死了梁諾,更恨死了自己。恨到不想再去觸摸和從前有一點聯繫的人和物。如果可以選擇,她情願跟著一個從沒有過交集,也再無交集的歐陽善。

    大不了過個幾年,風平浪靜,她從歐陽善那裡出來就是了。左右死個把人在這個時代並不是難事,從此她就一個人帶著孩子,隱姓埋名的過一輩子。

    蘇禮慨然長歎:「爹知道了。」

    這混小子是徹底傷了女兒的心了。她寧可老死不相往來,也絕對不願意再見他一面。

    也罷。

    天底下不是只有他孟君文一個男人,蘇家的女兒也不是非得他不可。

    蘇禮出了房門,大步往外走。小廝急匆匆從外面進來,行了禮回稟道:「老爺,孟老爺求見。」

    「哼。」蘇老爺哼了一聲,著重的拉長語調道:「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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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打擊死人了,兩更的結果就是比一更的訂閱還可憐嗎?難道大家都放棄我了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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