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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45、心疼 文 / 沉默醉

    今日第二更,大家不要漏看嫌妻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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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岑看著秦縱意的眼神裡沒有熱望,只有平靜。彷彿並不在意他說還是不說,又彷彿他早就知道他終會開口,還彷彿他不管說出什麼答案她都不會驚訝,都會接受,更彷彿她在鼓動他說出口。

    秦縱意微微彎腰,猛的把蘇岑攔腰抱了起來,噌噌大步往山上走。

    蘇岑猛遭變故,嚇了一跳,緊揪著他的前襟,道:「你做什麼?放我下來。」

    秦縱意低頭看她一眼,神態沉靜的道:「你不是想要一個答案麼?我給你。」

    蘇岑明瞭他的心意,也就不再那麼害怕,更不會無理取鬧。只是看著台階越來越陡,他卻步子虎虎生風,沒有一點放慢的意思,不免心裡害怕,手緊抓著他的衣襟不敢鬆手。

    秦縱意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蘇岑有些委屈。他倒還生氣了,有他這樣霸道強熱的人麼?天底下能夠把錯誤當成有理的人,只怕也就只有他了。這麼個死寧死倔的性子,到底會不會認錯啊。

    不認錯,不認錯,她絕對不原諒他……

    她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聊以洩憤。

    這情景,有點像當年被秦縱意把她從山上解救下來,一路戲弄的狀況了。

    蘇岑微微有些恍神,秦縱意見她不說話,當她害怕了,便勉強騰出只手來,把她往他懷裡一按。

    果然離法因寺不遠,秦縱意的步子又大,直把玫瑰、冬忍甩的老遠,就是大雪、小雪也是氣喘吁吁,勉強才看到他們兩個人的背影進了山門。

    兩人彎腰扶著膝蓋喘氣,暗自慶幸:「幸好沒事。」將軍也太莽撞了。那麼陡峭的山路,他還抱著一個,還跑的這麼快。

    秦縱意這會才把蘇岑放下來,朝著迎面的小沙彌道:「找一間空禪堂。」

    小沙彌原本要過來的招呼的。見秦縱意面色不善,也就只唸了一聲佛號,帶著在前面走。繞過大雄寶殿,進了西跨院,指著一間禪堂道:「這裡是方丈平時打坐的地方……」

    秦縱意只用一個眼神就打斷了小沙彌的話頭,還令得他自動自發的退出去,關好了門。

    他完全恢復了從前自己不怒自威的氣勢。沒有一點裝出來的靠近孟君文的那種溫文儒雅、陽光樂觀的味道。

    他返過身,將蘇岑拉了一把,率先跪在地上的莆團面前。蘇岑也就順勢跟著一起跪下,不解的看向他。

    他看定蘇岑道:「蘇岑,我從不信奉鬼神,可是今天當著佛祖的面……」禪堂裡供的是彌勒佛,手裡捻著佛珠,正笑口常開。慈眉善目的俯視著他和她。

    氣氛太過沉重,這位佛祖又笑的太過詼諧,實在讓蘇岑覺得詭異。看秦縱意也不是。看佛祖也不是,只得低了頭看著地衣。

    秦縱意的話,清晰的傳到她的耳朵裡:「……當著佛祖的面,說給你聽。只是這話,出我口,入你耳,再不能叫第三個人得知。蘇岑,你自己看看,究竟我是誰?」

    蘇岑自以為什麼樣最壞的情景都考慮到了,可是看著現在的秦縱意那幾乎已經不辯顏色。說不上是皮還是肉的上半部臉,只覺得身上一陳一陳的冰涼。

    還不似來時清晨感受到的涼,純粹就是掉進了冰窟窿裡,呼吸猛的被冰水倒灌的那種猝不及防。

    眼前只有那雙眼睛裡,帶著莫名的熟悉,可這會也附帶了自嘲和嘲弄。自嘲是對他自己的:「是君文說。一定要活著,一定要活著……我便想,我活著,不只是為了我自己,我要把他的那份人生,一起活下去。從此我便不是我……」

    嘲弄是對她的,只不過他沒明言:「把你牽扯進來,我很抱歉。」

    真的只是抱歉那麼簡單嗎?如果只是抱歉,那麼他所有的糾纏的目的,就僅僅是為了孩子?

    蘇岑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震驚。她只知道,若她的眼神裡有一點嫌惡和恐懼,那麼他便真的只剩下抱歉了。

    她想也不想的撲上去,攬住他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脖頸裡,放聲大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麼,她也不再顧及這會哭起來多沒形像,更不管自己的哭代表她有多軟弱,更不怕秦縱意會不會誤解她這哭聲裡的含義。

    秦縱意只是呆了一呆,手便有意識的攬住了蘇岑的脖子嫌妻不良。她自己不明白,他明白。如果她嫌惡,就不會撲上來了。她是在為他心疼。

    可她哭的太大聲了,他怕被人聽見,招來誤解,因此想也不想的用他的嘴賭住了蘇岑的嘴。蘇岑怔了,哭聲轉小,變成嗚咽,到最後,只是睜著一雙水瑩瑩的大眼,滿臉通紅,嬌弱柔順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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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夫人已經上好了香,又聽方丈讀了一卷經,喝著方丈特意備下的清茶,這才打算起身四處走走。

    辭別了方丈,秦夫人問秦媽媽:「蘇岑那孩子呢?」

    秦媽媽笑道:「想來是身子重,上不得法因寺了。」

    秦夫人點頭道:「那就別為難了。左右她也來了,雖沒到佛祖跟前,但終究心意到了就行,我已經在佛祖面前替她上了一炷香,保佑她們母子平安。」

    秦媽媽道:「還是夫人想的周到,俗話說的好,心誠則靈,佛祖會體諒的。」

    兩人一邊走,一邊看著這寺裡的風景,偶爾也拜拜佛祖。從後殿繞出來,就見西跨院門口站著好些人,不由的問秦媽媽:「你瞧瞧,是誰在那看熱鬧的?我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倒像是蘇岑那孩子身邊的丫頭?」

    秦媽媽道:「可不就是嘛,那兩個小廝是今天孟小將軍帶來的。他們圍在這做什麼?」秦媽媽便往前走了幾步,問:「你們圍在這做什麼?」

    玫瑰和冬忍忙回身行禮,大雪和小雪也見了禮,垂頭退在一邊。玫瑰道:「是孟家大爺帶了我家姑娘進去說話,這都有一會子了,也不許人進去……」

    秦夫人走過來笑道:「傻孩子,用得著你們的時候,自然會叫你們,別都在這站著了。想來他們兩個有話要說……」

    玫瑰雖是不放心,不過秦夫人說的句句在理,便退開來。

    秦夫人道:「你們兩個且隨我到配殿裡坐坐。」她看看天色:「要是趕的早,咱們還是回去吧。」

    秦媽媽道:「寺裡倒是準備好了的,就是都是素齋素飯。」

    秦夫人沒什麼,可是擔心蘇岑:「只怕蘇岑沒胃口,一大早就起來折騰,若是午飯再吃不好,只怕又要難受一天了。」

    正說著話呢,就聽見門外丫頭回道:「夫人,孟小將軍叫奴婢來問,是在寺裡用飯還是回城裡。」

    這是說完話了,秦夫人忙道:「叫他進來說話吧。」

    小丫頭應一聲,就見門一開,秦縱意當先邁步進來,給秦夫人行禮:「娘,兒子耽擱了,倒讓娘惦記。」

    秦夫人笑道:「老人家都喜歡參佛拜禪,你未必喜歡這個,讓我一個人倒是自在。」她說著話就往外邊瞧:「咦,蘇岑那孩子呢?」

    秦縱意臉上難得的露出一點宭意,不曾說話,就聽蘇岑的聲音從外間傳來:「我在這裡。」

    秦夫人仔細瞧著,蘇岑眼睛是腫的,倒像是方才哭過。不過神色之間倒還從容,只是一眼都不瞅秦縱意,越發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

    秦夫人也不問,只當是他倆小兒女之間鬧了矛盾。不癡不聾,不做阿家翁,況且她這婆婆還不是正經婆婆呢?

    因此只是一笑道:「我這正想問你呢,今兒個是在寺裡嘗嘗鮮呢,還是這就車馬勞頓的回去?」

    蘇岑上前道:「蘇岑都可,要看夫人和……」

    一下子又扭捏上了。

    秦夫人看出些端霓,便看向秦縱意,道:「我倒是在府裡悶慣了,難得出來走走,吃些野越不打緊,可是蘇岑不能湊合,不如這樣,你先護送她回城裡……」

    秦縱意和蘇岑異口同聲的道:「不行。」

    連秦媽媽都覺出點不對勁來,朝著他二人微微的一笑。

    蘇岑道:「一同來的,豈有蘇岑先走的道理?況且這裡偏僻,離城又遠,萬一有點差池,四下裡都不方便。我就算再金貴,也不差這一頓,不如我也陪著夫人在這用過飯再走。」

    秦縱意也是這個意思,被蘇岑說了,他也就不再重複。

    秦夫人道:「也好。」便打發人去跟方丈打過招呼,不一會,果然擺上來兩桌素宴,一桌自是拿出去擺了,讓大雪、小雪、玫瑰、冬忍等人輪換著吃,裡面這一桌只坐了秦夫人、秦縱意和蘇岑。

    一頓飯吃的並不寂寞,雖然食不言,寢不語,可是秦夫人看得出來蘇岑的尷尬,故意揀些佛家裡的典故說,倒把蘇岑聽住了。

    雖是素菜,卻都是這寺裡自己種的,又新鮮又水靈,倒比平常城裡吃的更爽口。不知不覺,蘇岑吃了一大碗米飯。

    秦縱意並不插話,只當自己是隱身人,他也做不來孝子的情狀,只是無意間瞥見蘇岑夠的費勁,便替她的挾了一大注菜。

    猛醒這裡不只他二人,索性給秦夫人也挾了一大注。

    秦夫人笑瞇瞇的想:這孩子倒也是個細緻的,挺會疼人的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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