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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49、摸摸 文 / 沉默醉

    蘇岑沒能真正的和誰相處過嫌妻不良。

    做朋友不算,可是做夫妻的相處,她真是頭一遭嫌妻不良。

    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她懵懂茫然,實在不知道這墳墓怎麼個掩埋愛情法。而且,她和秦縱意之間,實在,也似乎算不上愛情。

    在她看來,她們從第一面相見,似乎都礙著身份有別,一直就沒能燃起火花來。到最後勉強在一起,也未必是因為她愛他,他愛她。

    總有那麼一些感情,與愛無關。

    因此她略微的有些不懼怕墳墓。

    都說相愛容易相處難。

    蘇岑也反思過。結婚前,畢竟各個是各人,有很多的生活習慣,是與家庭、地域,甚至與父母、兄弟、姐妹都有關係的。

    兩家人,兩家習慣,肯定不會完全相同,甚至還有可能完全相悖。

    可是兩個不同習慣的男女,忽然有一天結婚了,要在同一屋簷下,要睡一張床,要在同一桌吃飯,免不了彼此不適應。

    比如男人睡覺要打呼、磨牙,睡前不洗腳,不愛洗澡等等。

    比如他愛吃甜,她愛吃酸,他愛吃鹹,她愛吃辣。初時彼此顧及著面子,還能各吃各的,長此以往,真的能做到彼此井水不泛河水?

    夫妻吵架,往往不是因為大是大非,而是因為生活小矛盾。這個是蘇岑最擔心的。

    成親第一夜,秦縱意陪酒回來,照著程序挑開了喜帕,又由喜娘招呼著吃了子孫餑餑,喝了交杯酒,撒了帳,直鬧到半夜,才算是把不相干的外人都攆出去。

    大紅的世界裡,蘇岑終於清淨了。

    她坐在床邊。看著秦縱意關好了門折身回來,一顆心也不由的怦怦跳起來。這個男人,成了她的丈夫了。

    這種感覺,還真是有點怪。

    秦縱意也很緊張。可是看一眼蘇岑那隆起的小腹,又覺得,沒有什麼是他過不去的關。很隨意的坐過來,替蘇岑摘下鳳冠,道:「戴了一天,累不累?」

    蘇岑按按脖子,道:「累。脖子都酸了。」

    她是故意的。秦縱意對她這麼體貼,很難說不是為了孩子,不是為了娶她。現在娶也娶了,孩子也跑不了了,他還會像從前那樣體貼到底?

    秦縱意便扳著她的肩,道:「你轉過去,我替你按按。」竟然真的替蘇岑按捏起了脖子。蘇岑心想,他粗手粗腳慣了。拿慣了刀劍的手,會做這種小意的活兒?實在與他不相匹配,別是做做樣子吧?

    只要他手勁一大。她一感覺到疼,就立刻喊停。

    可是他自始至終都捏的力道適中,實在大大出乎蘇岑的意料之外。她不由的回身,認真的打量著秦縱意的眼睛。

    秦縱意笑問:「怎麼了,不舒服?」

    「就是太舒服了,才覺得奇怪。秦——」

    秦縱意卻把手指按上了蘇岑的唇,道:「叫我無忌。」

    蘇岑只好改口:「無忌,你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秦縱意放下手,略作思忖。道:「不敢不對你好。」

    蘇岑不信。這算什麼答案。

    秦縱意按捏著她的手臂和肩,道:「我不會說那些動聽的誓言。總之,你我一路走來,我這個人什麼樣,你也有體會,我只能說。我會對你好。」

    這都什麼跟什麼嗎?蘇岑微微有些含淚。她倒不是非得聽他說「他愛她」不可。畢竟她對他的感情,也未必就到了「我愛你」的地步。

    只是聽著他不擅說什麼海誓山盟的人,卻也會說「我會對你好」的話,就讓她覺得很感動了。

    她不由的把頭靠向了他的肩,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也會對你好。」

    這情景有點滑稽了,不像是苦戀的人終成正果。

    蘇岑笑出來,道:「我覺得,和你不像是新婚夫妻,倒有點像老夫老妻的感覺。」

    「誰說的。」秦縱意撫著蘇岑的臉頰,道:「對於我來說,一切都是新鮮的。想著以後每夜都會和你同床共枕,再也不用擔心你對著我時會想著另外一個人,叫著另外男人的名字,閉上眼睛也不用怕你隨時會離開,我就覺得這是一種幸福的新鮮。」

    蘇岑道:「我也是,除了新鮮,還有一種……恐慌。」

    秦縱意納悶:「為什麼不是安全?難道跟我在一張床上睡,跟我在一起生活,不能讓你有溫暖和安全的感覺嗎?」

    蘇岑躲著他的手,道:「新鮮嘛,所以不知道具體感受是什麼。我雖然算得上是二嫁,可是這婚後相處的經驗,實在是少之又少。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對我……」

    「不會……」秦縱意大手撫著蘇岑的後背,道:「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兩人像孩子一樣,咭咭咕咕的聊了半天,還是蘇岑撐不住了,撫著腹部打了個呵欠嫌妻不良。

    秦縱意這才叫玫瑰進來替蘇岑卸妝。

    她原本不喜歡濃妝艷抹的,但為了喜慶,雙頰還是點了胭脂,被秦縱意又撫又摸,這會都糊成一團,額頭上也是,下巴上也是,鼻尖、眉毛上也都蹭成紅的了。

    在鏡子裡看著自己慘不忍睹的模樣,蘇岑幾乎要暈過去。秦縱意就是對著這副尊容,溫言款款說了這大半天?

    天啊,這形象也著實慘了點。

    玫瑰忍笑,替她用濕巾子擦了臉,道:「姑爺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不管姑娘長成什麼樣,他都是愛若珍寶的。」

    這句話蘇岑愛聽,忍不住眉眼都飛起了笑意。

    哪個女子不願意嫁個心儀的郎君,只做他一個人手心裡的珍寶呢?

    只願君心似我心,一輩子不變心。

    終於換了睡衣,舒舒服服的睡到床上,兩人並排躺著,卻都有點睡不著。蘇岑一側頭,秦縱間也正看著自己。

    她剛想說話,秦縱意的大手摀住了她的眼,道:「睡覺。」太晚了,她可經不起這麼熬夜。

    蘇岑便聽話的閉上眼。

    折騰了一天,也的確是累了,肚子裡的孩子也開始抗議,在她肚子裡拳打腳踢起來。她忍不住拽著秦縱意的手往上,想讓他感受一下初為人父的喜悅。

    秦縱意卻面色通紅,生硬的掙扎著,又不敢用力,怕傷了蘇岑,低聲道:「你,你先歇著,改,改天……」

    蘇岑睜開眼,奇怪的問:「為什麼改天?」

    秦縱意的眼睛裡已經帶了不可遏制的欲,望,盯著蘇岑因為動而露出的雪白胸脯,幾乎挪不開眼,道:「你,你別急,我問過大夫,只要避過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只要不激烈,還是可以的……」

    蘇岑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禁臉色通紅,道:「你連這個,都去問大夫?」

    秦縱意道:「我沒有你想的那麼直接,我問的很婉轉……」

    蘇岑撫額。再婉轉,大夫也明白你老人家的意思啊。

    半晌才想起這話跑題了,臉上的紅暈褪下又浮起,嗔怪的道:「都是你胡思亂想,把我也給帶偏了,我是想讓你……摸摸……」

    這麼一說,秦縱意更侷促了,道:「你今天這麼累,我怕傷著你……」

    蘇岑哭笑不得,道:「好,你不摸,可別後悔。過了現在,下次再想摸摸你閨女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啊——秦縱意瞪大眼睛,怎麼也沒明白蘇岑這話裡什麼意思。

    蘇岑看著他那驚愕狼狽的模樣,笑的肚子都疼了。

    看,這兩個人就是兩個人,思維永遠圍著自己打轉,怎麼樣也沒法做到設身處地的站在對方角度考慮。

    明明也是為著對方考慮,可是自說自劃,就把原本沒什麼深意的話扭曲的不成樣子。

    秦縱意終於緩過勁來,道:「我明白了,你是說,孩子會動了?」

    他連這都知道,真難為他了。

    秦縱意小心翼翼的摸上蘇岑的小腹,好像生怕摸碎了一樣。可是他的手本來就有重力,又因為暖和,不一會,他的手就被淘氣的孩子踢了一下。

    秦縱意張大嘴,瞪大眼,神色中滿是不可置信。這個在戰場上殺伐決斷的年少將軍,在此刻終於露出了與他年紀相仿的詫異、驚喜和激動來。

    他低聲道:「她,她在踢我。」

    蘇岑鼓勵他:「你再換個地方試試。」

    秦縱意挪了挪位置,果然沒一會,那裡又鼓起了一個小包,硬硬的,他接連撫摸了幾下,才意猶未盡的道:「生命真是奇妙……」

    一邊說了三遍「奇妙」。

    他喜歡上了這個遊戲,一邊不停的換地方玩捉迷藏,一邊問蘇岑:「阿岑,你說孩子是兒子還是女兒?」

    蘇岑歪著身子,頭靠著隱枕道:「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秦縱意想也不想的道:「是兒子也好,是女兒也好,我都喜歡。」他其實更想說的是,最好是個兒子。

    不過他也知道,生男孩兒還是生女孩兒,不由蘇岑控制,更不由他的喜好控制,萬一他說喜歡兒子,生出來是個女兒呢?

    蘇岑卻不依,道:「你想要兒子還是要女兒?」

    秦縱意沒法再敷衍了,只得認真的誠懇的答道:「真的是……呃,喜歡女兒,像你一樣漂亮,溫婉、機靈、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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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心情和身體一樣差勁,我怕我要斷更了。入冬的第一場雪,屋子裡好冷啊,心也一樣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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