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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說教 文 / 沉默醉

    今日第二更,求支持嫌妻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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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茉居然在林之春的陪伴下來看望蘇岑。

    她自己都是幾個月的孕婦了,居然還敢跑來跑去。蘇岑一向對自己的身體不怎麼上心,她是外鬆內緊,可是對於蘇茉,難免有幾分微詞,因此一等見面,就拿出長姐的款來批評她:「都是要做娘的人了,怎麼還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你不拘讓誰過來說一聲,我一准替你辦的妥貼了,怎麼倒要你自己跑這一趟。你也是——」她把矛頭指向了林之春:「茉兒任性,你一向最穩重的,不說勸著她些,倒陪著她一起瘋跑……」

    蘇茉一梗脖子,道:「行了行了,一見面你就罵人,年紀輕輕的,倒跟娘一個腔調,小心你操的心太多老的快,哼!」

    林之春受了蘇岑的話,倒不辯駁,只溫和的笑笑,道:「茉兒在家裡悶的待不住,求了十回,我拒絕了她九回,可總得有一回答應不是?想著你如今也是哪都去不成,她過來陪你說說話也是好的,橫豎離的不遠,來去仔細小心些就無大礙了。你最近可還好?」

    蘇岑自己也失笑出聲,覺得自己未免太大驚小怪了。其實只要保養得當,孕婦還是多運動運動才好,當下便接了林之春的話道:「一向都好,勞你們惦記了,舅舅、舅母都好?」

    寒暄過後,秦縱意陪著林之春說話,蘇岑就拉了蘇茉去了後宅,兩姐妹一邊吃著零食小點心,一邊說話。

    蘇茉環顧著屋裡,道:「我早就想來,只怕你這裡不方便。今兒倒是頭一次。我怎麼覺得,你這屋子大是大,也開闊,怎麼和從前不一樣了?」

    當然不一樣。從前嫁的是孟君文。現如今嫁的是秦縱意,兩人性格上差異很大,自然品味、喜好也不相同。

    蘇岑便打著哈哈道:「哪裡不一樣了?左右都是住著的屋子,怎麼方便怎麼來,我本來就不喜歡擺許多小物什,就像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蘇茉便瞪了蘇茉一眼,道:「有事沒事你就非得含沙射影罵我兩句才好受。怎麼就像沒長大的孩子了?那是情趣。」

    蘇岑倒難得的沒有回嘴。蘇茉的確是小孩子心性,嫁了林之春,她倒如魚得水了。不得不說,林之春的脾氣實在好的沒話說,很有做丈夫的寬弘大度。他又無意功名,其實活著不知有多自在。

    又兼他與蘇茉是表兄妹,原本青梅竹馬的情分在呢,結親是親上加親。自然夫妻之間就更和睦些。有著他的大量大度,蘇茉倒是更顯出女性的嫵媚來,又夾雜著她的天真。兩者混雜在一起,倒是一種特別的風情。

    兩姐妹在一起有許多話要說,不外是東有長,西家短,都是京城權貴小姐圈子裡們的一些八卦。就是談遍了也不愁沒有話題,還有脂粉、首飾、衣服,永遠都是說不完的。

    蘇茉說的口渴,玫瑰換了熱茶,她喝了一口,這才放下問蘇岑:「姐。姐夫對你好不好?」

    「好。」蘇岑沒有猶豫的回答道,問:「你呢?」

    蘇茉道:「好不好的,你不是都看見了嗎?」說這話時,就不自禁的露出了一點驕矜,隨即又道:「你和姐夫也算是夙世情緣了,這二嫁二娶。當得起景朝的佳話了。」

    蘇岑只是笑笑,道:「什麼佳話,不是笑話就不錯了。」

    「話是這麼說,不過六弟可是一直記著呢,他到現在都不肯來府裡看你,你可得想著好好哄哄他嫌妻不良。」

    蘇岑一怔,問:「蘇毓,他又是為的什麼?」

    「誰知道,那小子的性子牛著呢,現在脾氣越發的大,整天除了在書房裡看書,平時幾乎都抓不到他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才和他提了一句你,他就發起了脾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我給攆出來了……」

    蘇岑多少知道蘇毓的心事。當初他拜秦縱意為師,秦縱意又曾經多次出手幫她,在蘇毓的心裡,只怕一早就把他當成了心目中最理想的姐夫人選。

    誰想他一朝「身死」,自己卻又再度嫁給了「孟君文」,只怕這孩子心裡這一關過不去,順帶著連自己都遷怒起來了呢。

    蘇岑打定主意,要好好跟蘇毓談談。

    她當天就叫玫瑰著人去給家裡送信,說是想見見蘇毓。蘇毓倒還肯給面子,只說上午要溫書,把時間定在了第二天下午。可這小子牛性子上來了,是怎麼也說不通的,非得把地址選在府外頭的茶樓,他是說死說活也不進蘇岑和秦縱意的家的。

    蘇岑微微有些頭疼,卻也只是笑了笑。玫瑰抱怨六爺不懂事,冬忍勸蘇岑跟大爺報備一聲,都被蘇岑給駁了:「又不是什麼大事,橫豎我也在府裡待的悶了,明兒也不用備車,不用備轎,咱就走著出去……」

    玫瑰和冬忍都傻了。她們兩個深深感到,蘇二姑娘這一趟來,是給自家姑娘做了個很不好的榜樣。她還教訓蘇茉呢,自己倒比蘇茉行的還過分。

    蘇岑卻已經陷入了沉思。她不想什麼事都跟秦縱意說。有些事,是因為太瑣碎太細小了,她能處理的就處理掉,他自己有他自己的國事大事,本來壓力就大,朝堂之爭就夠讓他煩心的了,她幫不上不說,難道還要拖他後腿嗎?

    有些事,是只能壓在心底的事,說出來於事無補,對於解決事情無益,只能讓彼此更糾結,不如不說。

    因此第二天吃罷午飯,蘇岑稍稍睡了一小會,就起來換了衣服,帶了冬忍出門。玫瑰最會說話,留她在家裡,萬一秦縱意問起來,她也能應付。

    依蘇岑想,這一去一回,畢竟離的近,用不了多長時間。

    進了茶樓,蘇毓抬頭看見了蘇岑,卻執拗的不肯露一點笑臉,雖然還守著本份行禮,卻沒有一點軟化的跡象。

    蘇岑就歎了口氣,道:「你長高了,也大了。」

    可不是,這才多長時間,蘇毓都比蘇岑高出一頭了。若不是還顯的生澀稚嫩,他和一個大男人沒什麼區別了。

    兩人坐下,蘇岑斟了茶,遞給蘇毓一杯,他接是接了,卻還是沒有好臉,也沒有好話:「見也見了,有什麼話你就快說,我還忙著呢。」

    蘇岑也不生氣,笑吟吟的道:「嗯,六郎果然是懂得進益了,我這個做姐姐的,沒什麼可以贈你,只得贈你兩句話吧。」

    蘇毓不以為然,仍是不陰不陽,連句「嗯」都欠奉。蘇岑便緩緩的道:「腳踏實地,高瞻遠矚,這八個字我送給你。人不能好高騖遠,一味的追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但也不能沒有遠大志向,人活著不就活一個希望嗎?」

    蘇毓一頭霧水,他原以為這個長姐怎麼也要端出大姐的款來,說一通「好好讀書,早日取得功名」之類的大話套話,誰想她就送了他八個字。

    這八個字,倒是實用,既不讓他過於冒進,也不讓他耽於安逸,倒是比什麼都中聽。再靜下心來細想,這八個字又不單指學習,還可以指做人,做事……生發出來,就是連對著孟家的姐夫,他都不能像現在這樣意氣用事了。

    蘇毓真是說不出來的窩火。可是蘇岑又沒當面指著他的鼻子提著他的耳朵罵,就這麼輕輕巧巧的八個字,倒是比打他一頓耳光還疼。

    又氣她為著孟君文開脫,又恨她對秦縱意冷血無情,一時拉不下面子,臉上的神情數度變幻,簡直是精彩到了極點。

    蘇岑也不著急,就慢慢的喝著溫水。

    蘇毓忽然道:「你不用勸我,我只問你,他對你好不好?」

    這話蘇茉問過,蘇夫人也問過,蘇岑自然一律都答好,可是蘇毓又不一樣。他年輕氣盛,又沒有娶妻說親,對於生活的認知遠遠沒有蘇夫人看的透,也沒有蘇茉剛剛得了初體驗,很有心得。說的不好,只怕蘇毓就能鬧起來。

    蘇岑輕柔的道:「蘇毓,我若說好,你可信麼?我若說不好,你又會如何呢?」

    蘇毓氣恨的道:「大姐,你總拿我當小孩子,我知道,你一向是用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來輕慢我,我恨死你了。你總說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可明明你不是那樣一個拘泥於俗世法則的人,你原本可以活得逍遙自在,開心幸福的人……」

    蘇岑瞟了他一眼,仍然輕淡的道:「我沒有拿你當小孩子,否則我不會同你說這許多話。且不說選擇的對與錯,不是一時一刻就能分辨的,只說兩個人相處,以及成家之後的生活,在你看來,是那麼容易的麼?我只能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蘇岑無意說的再多,有些事,必須得蘇毓自己體會了再能理解的深刻,她笑笑道:「我們是姐弟,幾乎是從你一落地開始,我們就生活在一起了,我對你,你對我,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試問,這個世上,除了親人,還有沒有另外一人可以有這種感覺呢?沒有,所以,夫妻是要在相處的過程中,一點點熟悉和瞭解起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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