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靈丹和通過 文 / 來來貓
「怎麼了？藥前輩，這上面可是有在下寫的不對？」應憐袖一直注意觀察著藥真君的表情，看到他剛一拿到就搖頭，不免有些擔心地問道小花精的現代生活。畢竟，她作下的這方案的實施，可離不開藥真君的鼎力支持。如果藥真君一開始就否決掉，那這個方案就完全沒辦法了。
「沒什麼，只是忽然被沙子迷了眼，還沒開始看。」藥真君自然不會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他朝著應憐袖溫和一笑，安撫道。
「……」鬼才相信，明明拿在手上看了這麼久居然還說沒開始看，那剛才做什麼去了？難道是發呆嗎？應憐袖一邊心裡吐槽著，一邊搖頭。她可不相信像藥真君這樣的君子，會這麼當著人的面堂而皇之地發呆。
經過應憐袖提醒，藥真君這才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紙張的內容上，這一看，他就被吸引住了。這篇方案完全延續了在昨天救治柳四長老時候，應憐袖曾告訴他治療設想時候給他震撼的一貫風格。或許對藥真君來說，每一次他接近這名靈慧秀麗的女子，總能看到她在某一方面新的閃光點，而讓他驚歎。
在方案中那彷彿天馬行空的大膽想像、各種令人驚艷的運用，還有從理論上來說非常切實可行的可能性，都給了他相當不小的驚喜。雖然這些並沒有在什麼實驗體上面驗證過，可是方案上已經把各種可能都設想到了，有那切實嚴密的理論和推理支持，以他在醫道之術的見解和經驗，看完一遍，深深印在腦子裡，只要閉上眼睛。幾乎就能仿若親身體驗的的場景。
把那通篇內容上記錄的東西、各種手段的運用、藥理的配合，以及選擇這些方法的理由其實掰開了揉碎了慢慢體會，都沒什麼出奇之處；很多東西拆分下來。都不過是如今醫道書籍上所提過千百遍的、最基本的東西。只是，偏偏他自己，或者說以他的見識來評價。在如今修真界百分之九十九的醫修，即使都明白那些最簡單的道理。可是在實際運用的時候，就是想不到這樣靈巧地搭配使用。
用他的話來說，這方案上的每一步配合都妙到毫巔，而且與昨天他從應憐袖出手中看到的一樣，那完全是脫胎自一種已經成熟的、醫修的醫療救治體系中的某一套傳承方法。就像是如今外面常說的，公式定律一樣。
如果非要說這方案上有什麼算得上高深、或者是別人難以理解的部分的話，那最多。裡面所提出的一味名為「寒露續經丸」的靈丹，是他前所未見、也未聞過的。
方案上的註釋有說，這是一款四階的靈丹，金丹期和元嬰期都可使用。這靈丹且不說本身的品階有些高了，要煉製出來對如今修真界的丹師來說是個不小的考驗；而且更難得的是它並不是一味大眾類型的靈丹，並且很明顯是屬於提出這靈丹的應憐袖師門中的密傳丹藥小花精的現代生活。這就使一般不得門徑的人們對它的瞭解，就更為稀少。就算應憐袖願意把這丹方拿出來與自己共享，他自認，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煉製成功這麼一味完全陌生的靈丹，
可是。在這個方案中，寒露續經丸卻是必不可少的，甚至，它在裡面所能起到的作用。恰是那最關鍵的點睛之筆，上面還有很多方法、手段都是圍繞著這味靈丹的效果產生後，再進一步徹底充分地利用，來達到給柳四長老治療的目的。
能做到的就做，不能做到的就是不能，在這方面，藥真君從來很坦蕩，並不會刻意遮掩自己的不足。因此，在不知不覺中，連俞白什麼時候連那下半章也抄完了也不知道，而且還連內容都看完的藥真君，現在認真仔細地思考起這個可行性。
最後，他還是只能放棄：「憐袖，你的方案我已經看完了，只是——」
「只是什麼？藥前輩，難道這上面還有什麼不妥麼？」他話還沒說完，對面的女子一雙明媚靈動的美眸已經忽閃忽閃地看向他了。
「這上面提的這個四階靈丹——憐袖，它是你師門的傳承密藥吧？且不說別的，單是它的煉製，就算是我，也不是這麼容易能在短時間就可以煉出來的。雖然其他地方的可行性都很好，就是這個靈丹，太難了。」他歎息著搖了搖頭。
雖然在修真界中他是人人都敬仰的大丹師，也確實喜歡煉丹，更千方百計收羅了各種各樣的丹方——不論古今，並且一一實踐煉製，可他也並不是無所不能的。以往他每煉製出一味新的靈丹，哪怕有詳細丹方在手，在搜羅藥材、前期準備等等之後，還要經過精心研究和多次失敗的實踐，前後至少要折騰上數月才能成功。
而現在，很明顯柳四長老的病情就是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一點無論是自己還是應憐袖都能看出來，再加上昨日病情反覆的前車之鑒，拖上幾個月，天知道他還能不能捱得上這麼久。
彷彿看清了他所面臨的難題，卻見對面女子笑道：「我還當是什麼，原來藥前輩是為這寒露續經丸煩心啊~~~~若前輩指的是這個，那在下倒可以為前輩解憂。」應憐袖說著，轉身從身後櫃子裡取出一檀木外殼、白玉襯裡，水晶外罩，上面還設置了封靈福州止住靈氣外洩的小匣子來。
她喜孜孜地托著木匣來走到藥真君面前，往他眼皮底下一遞：「藥前輩擔心的可是這個？這靈丹原在師門中師傅們也是常煉的，在下見過很多遍，不但方子上所需藥材都知曉，而且火候調控還算略有心得。所以在前輩來之前，幸不辱命，已經提前煉製好了一爐。正巧八丸，我想，已經足夠給柳四長老完成第一療程了。」
「寒露續經丸？就是這個？」饒是藥真君沉穩鎮定，看到應憐袖這麼獻寶一樣把自己困擾了好一會的難題解決之法送到面前，也不由得瞳孔一縮。
他接過檀木匣子，只見裡面八枚龍眼大小、上邊均勻遍佈著冰裂紋的寒露續經丸，正兩兩一組，安分整齊地排列在盒子中的白玉小凹中。
湊近了鼻端，輕輕擰開匣上機關，讓裡面少許靈丹的丹香洩露出來，一嗅：果然，雖然上品一枚也沒有，多為中、下之品，煉製的外型這麼湊盡了細看，也不是那麼經得起考究；可至少靈丹的品相和氣味與方案上的描述上來說，都是合格能用的。
還好還好，藥真君心中一塊大石也總算落了地。看樣子應憐袖要煉製出這靈丹，也是很不容易的，差一點就成廢丹了，不過這才正常。如果以煉氣後期的修為能煉製出四階這種在一般來說需要丹師修為至少金丹期以上才能煉製的靈丹，還能煉出上品、顆顆完美無暇，那這還讓不讓別人活了？雖然她這煉丹的天分和越階煉丹的成功率已經足以讓無數丹師羨慕嫉妒恨了。
是了，他就說為什麼這寒露續經丸的香味兒如此熟悉，原來在他進門前，應憐袖煉製的就是這個丹啊！藥真君這才想起他急著進門的初衷——他原本是想來看看應憐袖使用的煉丹爐等煉丹器具的。不過現在~~~~
他不著痕跡地四下飛快打量了房間內各種器具一眼，完全沒看到任何符合印象中煉爐形象的器具。而在最可能放置煉丹爐的地方——應憐袖床前半透明屏風旁的的那張長几上，分別放著一隻鎦金小盤香爐、一隻看來之前用來煨藥酒的紅泥小火爐，以及……一隻怪模怪樣的、似乎是白銅所製的三腿蛤蟆銅像。
雖然不知道憐袖為什麼會把那三腿蛤蟆的銅像擺在這裡，不過，有時候女人就是喜歡那些奇怪的東西，還老是叫著什麼「好萌！好可愛！」所以說，女人的心思真是太不可捉摸了，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藥真君很快把眼光移開，絲毫沒把它往他曾經猜測的逆天煉爐上面想。
看來，應憐袖還是已經把煉丹的器具收起來了；再也沒找到房間內其他符合條件的物品，他心下惋惜著。
「藥前輩，既然丹藥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不知可還有對這方案有不滿意之處？」對面應憐袖的問話又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有。」他順手將靈丹往懷裡揣，略抬眼，看著對面一臉緊張看著自己的明媚女子，不知為什麼，突然升起了想將人逗弄一番的心情，「這方案上面是需要兩個人互相配合才能完成的。憐袖，你現在受傷了，可需要養傷休息幾天才能回來和我一道著手救人呢？」
眼裡閃動著微笑，看著那明媚女子一臉羞赧又歉意的樣子，他努力壓抑著，維持說話音調的平穩：「別擔心，你好好養傷吧，不急。方案上你都寫得很好，這幾天我會按照你的思路給柳四調理身子，把病情穩定下來。我等著。」說完了，他還不慌不忙地將整齊抄錄著方案的紙張捲起來，準備帶回去再好好研究。
「啊？藥前輩？這麼說藥前輩您是答應了？」對面應憐袖那驚喜的表情、小臉如乍然綻放的鮮花般瞬間明亮的臉龐，讓他的衝起一陣濃濃的滿足感，心情也因此而飛揚起來。
「既然你能這麼拿出這個方案放到我面前，難道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嗎？」他難得好氣地鼓勵了一句，「繼續努力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