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言情小說 > 小花精的現代生活

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 動手 文 / 來來貓

    按照朝西邊的窗戶處投照進來的陽光傾斜的角度推斷,現在的時間大約是下午四、五點;一柱不甚規則的陽光中,以應憐袖良好的目力,甚至可以看到其中那無數微塵細舞小花精的現代生活。以及其旁邊不遠處側翻的茶壺,撒落於地的細小白塵……

    原來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啊~~~應憐袖不由生出光陰似箭的感歎。

    明明似乎上一刻他們還開著早上的車子入寺,然後也沒怎麼遊玩,幾乎是徑直走到洗心庵這邊;按理是面見住持之後俞白先去看看他母親的遺骨,然後才是大家自由活動時間,中午順便在訂好的齋館好好享受一頓的。卻不想……碰上大德禪師這個妖蛾子在先,逃到密道裡給粉荷亂指路在後,弄得現在大家灰頭土臉的出來,連午膳都錯過了。

    應憐袖不由有些心疼中午那桌事先訂好的、據說很好吃、很有名、甚至有的香客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在齋館訂上一桌的好素齋。嗯,說到這個,其實她現在肚子也開始餓了呢!她不禁伸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暗讚一聲:真好!沒有發出「咕嚕、咕嚕」這樣不雅的聲音來鬧騰。

    想完之後,應憐袖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回那偷窺的小孔中:從方才聽到的對話中知道的,年長的比丘尼果慧正在收拾著散落在地的蒲團,將它們一一細心的撣去灰塵、整齊擺放好;而更為天真的比丘尼果珍,已經收拾好了案幾並將之挪到了一邊,現在正用另外一塊抹布擦拭這地上的濕漬。

    果珍應是把才纔果慧的一再警告聽進去了,現在兩人雖然還在一邊做著手上的活兒一邊閒聊,說的內容卻已經是些瑣碎的日常雜事了;那些東西對應憐袖來說並沒什麼用途,所以與其說應憐袖此刻的注意力是放在兩人閒聊中抽取有用信息上,還不如說只是單純定定看這著融洽美好和諧的畫面上。

    總覺得……心裡有那麼一絲違和的感覺,可這樣的畫面不管怎麼看,那兩個人的動作卻是都符合現場情況的。那麼~~~這種隱約的不安、在心底越來越堅定的覺得違和之感到底是從哪裡來呢?心潮不定,應憐袖眼裡的困惑之色更濃了。

    「小袖兒~~~」帶點賴皮、帶點撒嬌卻並不讓人反感的熟悉語調。感覺到胳膊又被人碰了碰,極靠近敏感耳朵的話語吐息撩動起附近細碎的髮絲。讓應憐袖一個激靈,身體一震。

    「boss,又有什麼事?」彷彿美夢被驚醒般,應憐袖有些沒好氣地瞪著又湊上來的俞某人。

    水漾桃花眼在暗色環境下依然美得令人驚心動魄,且由於暗色下那深沉陰影的勾勒和微弱光影下的渲染。越發添加出一分極致美惑和嫵媚。帶著長長陰影的羽睫輕顫:「沒,小袖兒,我只是想提醒你,我們該行動了!」

    「行動?什麼行動?」腦袋一時沒轉過彎來。心底的疑問就這麼說出了口。可待對上路大魔頭和水逸風兩人一個寵溺、一個平靜,透著「你該知道的」的眼神;以及最後那雙嫵媚桃花眼底毫不掩飾的……揶揄,應憐袖才如夢初醒:

    是啊小花精的現代生活。看那兩比丘尼的架勢,居然在這裡就這麼安心地叨嗑上了,而且以她們慢工出細活兒的速度,看樣子短時間內也是不可能離開的。

    在秘道裡的時候眾人就曾經分析過:按照當時情況和粉荷可能與大德禪師會有的協議,如果這個時候大德不是在大家即將出來的洗心庵地道出口的房間裡守株待兔的話~~~那麼很可能。他那時候確實已經進入密道了,而且就尾隨在眾人的後面!

    粉荷在把眾人設計一網打盡之後,必然會想辦法第一時間把眾人送給大德禪師來邀,或者說是用來交換任何它認為值得的利益好處。既然粉荷會把大家帶到那個密道的陷阱支路埋伏點……那麼,從那個陷阱支路打通、轉而進入洗心庵本身的密道系統。然後從距離那密道那個點最近的密道出口,任何一個知道兩個密道圖的人。都能很快從中推斷出來的。

    ——那個最近的密道出口,也必然是大德禪師最有可能把守,並守株待兔的地方。而現在在眾人看來,無疑就是大雄寶殿的側殿、原本大德禪師決定招待的就是這間靜室。

    應憐袖想到了靜室那個暗黃絹帛上書寫的斗大「佛」字,還有角落裡那原本鮮紅、現在卻由於時光流逝顏色稍微改變了一些、暗紅沉凝得仿若人血的兩方朱章,一為「靜逸」,一為「乙酉年中秋」。

    原來自己一行,站的就是掛著那「佛」字的活動大牆後面,就是藉著這絹帛大幅掩護偷窺小孔偷看的。

    應憐袖看看小孔中融洽交談氣氛美好的那一對比丘尼,又回頭看看眾人來時路的那黝黑深邃的密道,不由打了一個寒噤,心裡突突地跳:

    尾隨在後的大德禪師隨時可能來時的黑暗中跳將出來,而自己一行所停留的這前有高牆、左右地形狹小的密道口卻非常不適宜動手:距離拉不開,路大魔頭又受了傷,完全沒辦法起到在前方吸引仇恨、纏住敵人,為同伴爭取施法時間的mt作用;這裡的地形真要打起來對自己一方是非常不利的。

    這裡不能再停留下去了,每多待上一秒都是危險。如果兩面被堵截,而對手又有足夠被大德禪師所蔽的高手的話,他們完全可能被甕中捉鱉、一網打盡。

    雖然應憐袖心裡很不想驚擾亂那對情同姐妹的比丘尼,但自己一行還是必須先解決了她們才能真正走出去的。況且,如果先一步控制了這靜室、又恰好給自己一行留下來了珍貴準備時間的話~~~或許從這裡反埋伏大德禪師,再加上粉荷「貢獻」給自己一行的大德禪師的弱點,要把對方反制掉也並不是很難的事。

    眼前這一對比丘尼,是必須要處理掉的——就算自己可以在動手中保留,讓過她們兩人的性命,但也必須將她們統統能有效控制住,至少不要在自己等人和大德禪師動手的時候能妨礙到大家。

    已經完全領會了三人的意思,應憐袖舔了舔唇:「一會動手的時候你們決定把那兩個中哪給分給我?」

    這次迎接應憐袖的又是俞某人更加揶揄的目光:「小袖兒,你還沒睡醒嗎?就那兩個小比丘,我們可是有四個人,兩個人一個都還不夠分呢~~真要動手怎麼輪得到你?更何況她們修為比你還低,以你平時的凶悍程度,你一個打她們八個都沒問題吧?」

    「以你平時的凶悍程度,一個打她們八個」

    「凶悍程度……一個打八個」

    「凶悍……一、八」

    頓時,俞某人的話語聲在應憐袖的腦海中嗡嗡作響,幾乎炸得她眼睛看啥啥都出重影來。應憐袖不由自己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反問:「我?凶悍嗎?」她真想不到,原來自己在俞某人的心目中原來是這般形象,真是、真是——

    三天不打,上屋揭瓦!看來最近她真是太鬆懈了,讓某人的膽兒肥成這樣~~

    慣來清瑩澄澈、顧盼生輝的美目危險地瞇起,刀一般射向已經敏銳嗅到危險氣息、如今已經老實縮到藍衣的溫雅青年身後、幾乎恨不能把自己縮成繡花針一般讓人看不見自己、忽略掉其存在的某人。玉雪粉嫩的拳頭緊緊抓起,粉色的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甲痕;瑩白碎榴般的細牙咬出輕微的、「咯吱、咯吱」的響聲:

    很好,很好,俞某人,今天本道姑不替天行道收了你這妖孽,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好了,師妹,該我開工了,你要玩自己就到我後面跟boss好好玩兒去。」溫雅藍衣青年笑得如三月春風,上得前來,身子輕輕一側,讓出空隙讓應憐袖溜過去找某人還他的「現世報」。

    果然,幾乎是立即,那兩道身影接觸上以後,黑暗角落中很快便傳來了刻意壓低了音量的隱忍痛呼聲;明明是聽其感情應該是非常淒慘的、壓抑的痛苦聲,可不知為什麼,在此時此刻,在眾瞭解內情的人耳裡聽來,是如此的喜感、如此的愉悅身心,甚至讓人忍不住想隨著那沉悶的、有節奏的擊打在**上的悶響而配合地感歎上一聲:「打得好!」

    原本平齊的唇向上略勾了勾,眼睛裡閃過一絲一閃而過的、愉快的光芒;溫雅的藍衣青年將臉貼近了那觀察偷窺的小孔,一來能更好地觀察房中人物的情況,二來……能稍微遮擋住自己沒刻意壓抑下來的幸災樂禍的面上表情。

    從懷裡掏出一截細香,接過俞某人剛才請自己當擋箭牌為條件貢獻來的防風火機,拇指壓在開關上輕輕一轉,「喀嚓」輕響,一豆明光冉冉而明。

    點香,將輕煙小心送對面房中,藍衣青年心裡默默數時:「十、九、八……三、二、一!」

    「撲通」「撲通」藍衣青年滿意地聽到牆的另外一邊兩聲重物撲倒的悶響。(未完待續)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