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章 她的身世之謎 文 / 輕舞旋風
夜色下,一抹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一處院子裡重生之傻妻訓夫。
一隻通體雪白的白虎從屋子裡跑去衝到了君煥風的面前,搖晃著尾巴。
君煥風看也沒看它一眼而是大步走進了屋,看著懷裡被蠱毒折磨的冷汗淋淋的花無心,將她放在了床上,點了她穴位讓她昏睡,這樣的話,她就不會感覺到痛苦。
房間內,白色的霧氣氤氳在浴桶的上方,女子將後腦枕在寬大木桶邊,緊閉著眼浸泡在滾燙的藥水中。
花無心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她看著自己的身體浸入泡滿了藥材的浴桶裡,秀眉皺起,這,到底是怎麼了?
「醒了。」一道清冷的嗓音傳來。
花無心怔了下轉頭望去,見一襲白衣的雪鳴凰捧著碗朝著她走來,她下意識的就要從浴桶內站起身,卻被他的聲音冷冷的制止。
「若你想每個月都承受一次撕心裂肺之痛,那你就起來吧。」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花無心,回想起自己的蠱毒再一次的發作,痛的她差點想要撞牆,那時候,出現的是,君煥風。若不是他及時出現,自己,也許會將自己的頭再次撞破。
只是,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
君煥風人呢?
花無心一臉疑惑的剛要開口,而雪鳴凰就像知道她要說些什麼先一步開口。
「他已經走了。」
走了,花無心一怔,他走了?
在自己被蠱毒折磨的時候,他竟然離開了。這,就是他所謂的喜歡嗎?
花無心的心一沉,坐下了浴桶,臉上的神情,多了份憂傷。
見她如此,雪鳴凰的眸子閃爍了下,「他說他還會來看你。」
聞言,花無心楞了下抬起頭,連她也不知道,因為這一句話,她臉上的神情,沒了黯淡,笑容燦爛的堪比陽光。
被她臉上的笑容晃了下,雪鳴凰微垂下眼簾,嘴角卻微微的勾起,他走上前來到了浴桶邊,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將手裡的碗朝著浴桶裡倒去,一片血紅,滲入眼簾。
花無心看著眼前的血水,震的瞪大了雙眼,想要起身,卻被他的動作震住,雪鳴凰修長如玉般的手看似纖細,卻是有力的壓住花無心的肩膀,將她的身體壓入血池中。
「雪鳴凰,這,這是什麼?」明明雪鳴凰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可是,她的身體卻是動不了,花無心一臉震驚的看向他,張了張唇,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體內不止兩種毒蠱,我雖然給了你那些藥,可是,你體內的毒蠱太深,那些藥也沒什麼用,這些天,我想了一個辦法。」雪鳴凰的手仍然按在了花無心的肩膀上,微彎起身子,聲音在她的耳邊輕柔的響起,身上散發出的淡香,讓花無心一時間忘記了掙扎。
「什麼辦法?」花無心怔怔的出聲,她的毒,真的能夠解。
「雖然,這兩種毒蠱已經變成了新毒,但,我可以一樣一樣的解,七色蠱,用七種不同的毒物而製成,那麼,我就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雪鳴凰微笑的點了點頭,他看著浴桶內濃郁的血紅,微咪起眸子,這些,是幾十種毒物的鮮血,再加上名貴的藥材,加在一起的話,可以幫她解掉身體內部分毒素。但,卻也劇痛無比。
「將身上的衣服脫下,記住,千萬不可以起身,哪怕再疼。」
聞言,花無心原本蒼白如紙的臉上染上了一層暈紅,跟血池裡的鮮血倒映在一起,竟有著別樣的妖異。
「全部,都要脫?」
雪鳴凰一臉認真的點了下頭,「是的,全部。」只有脫掉了衣服,那些藥性才可以更好的滲進她的體內。
花無心見他一臉的認真,猶豫了一小會,便低頭開始解起身上的衣衫,而雪鳴凰,在她低頭解下衣衫的瞬間,便別過了臉。
衣服,啪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花無心原本白皙的身體,此刻,已經染在了鮮血裡,蒼白的肌膚,在血池中,多了份妖艷的詭異。
「若是痛了,就儘管喊出聲。」雪鳴凰聽著耳邊衣服掉落的聲音,轉過頭看向了花無心,聲音輕柔。
脫下了衣服,一股鑽心的痛楚瘋狂的襲向她的身體。
痛。
全身就如有千萬根銀針一般齊齊的刺入她的皮膚,隨著血液的流動在身體裡亂竄,花無心原本就蒼白的膚色此刻變得更加的慘淡,十指緊緊的摳著浴桶的邊緣,指尖幾乎嵌入木質的浴桶中。
見她那麼的痛苦,雪鳴凰好看的眉頭微微的蹙起,這藥浴全是烈性的逼毒藥材,人若是泡在了裡面,藥性在體內快速的逼毒,一般人很難承受這種痛苦。
好痛,真的好痛。
「無心,不要動,一定要忍過去重生之傻妻訓夫。」
難受,又好痛,身體彷彿被針紮著,心口卻像是被螞蟻啃心,她好痛,不能忍,她受不了,受不了。
一隻雪白的手臂伸到她的面前,花無心怔了下轉頭望去,看著身旁的雪鳴凰,他這是做什麼?
「痛就咬吧,狠狠的咬。」雪鳴凰將手臂遞到了花無心的面前,一臉認真的開口。
「雪鳴凰,你…」花無心一臉震驚的看著雪鳴凰,心下劃過抹暖流,身體上的痛楚,此刻,也彷彿減輕了些。
「咬吧。」
花無心蒼白著臉看著他,虛弱的扯出一笑搖了搖頭,「不用。」
話一落,那痛楚就像是猛獸一樣朝著她襲來,徹骨的痛,讓她的眉頭皺的死緊,她抬起自己染血的手臂就要狠狠的咬去,卻只聽到撕的抽氣聲。
花無心一怔,看著眼前白淨的手臂,不是她的手,而是雪鳴凰,她敢要松嘴,痛楚卻是一波又一波,如同洪水猛獸,花無心痛的越咬越用力,身體也在浴桶裡不安的掙扎了起來。
雪鳴凰連忙伸出手從身後摟住她的身體,聲音如輕風般的在花無心的耳邊響起,「無心,一定要忍,一定要忍過去。」
他的聲音,就如同一陣暖風,花無心痛的只知道咬緊他的手臂,她已經可以聞到口腔裡的腥甜,但,沒一會,她就什麼都聞不到。
手臂上的疼痛,雪鳴凰似乎沒有感覺的到,他緊緊的擁著花無心的身體,如琉璃般的眸子裡,滿是溫柔,和深情。
浴桶裡的血水如同被燒開了般,咕嚕咕嚕的冒著泡,點點的血液從雪鳴凰白皙的手臂滴落,滲入了血水裡。
聽著耳邊咕嚕咕嚕的聲音響,感覺到身體的痛楚減輕了些,慢慢的鬆開嘴,花無心眼一沉,頭一歪,整個人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裡。
若不是有身後的雪鳴凰摟著,她此刻,已經被血水所淹沒。
雪鳴凰緊緊的摟住了花無心,不在乎手臂上流血不止的傷口,謫仙般的容貌閃過抹痛苦,聲音在她的耳邊一次又一次的響起,「無心,別怪我,也別恨我。」千萬不要恨我。
此刻,窗外,天,已經濛濛亮。
金黃色的陽光透過窗戶滲入了房間,撒在房間裡的兩人身上,男人俊美出塵,浴桶中的女子,臉色雖然蒼白,卻絲毫不影響她絕色之容,兩人的身體,雖然隔著薄薄的木質浴桶,他們的呼吸,卻是交織在了一起。
黑暗,無邊無際。
花無心從黑暗中醒來,卻發現,周圍,依然是一片漆黑,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醒著。
聽著身邊響起了孩童的哭泣聲,花無心怔怔的環視了四周,卻發現,就在自己的腳下,出現了一副畫面。
花無心這才發覺,自己的雙腳,是虛空的,如同踩在雲端,而腳下,卻是另外一個世界。
這一幕,是那麼的熟悉。
似乎,自己在那裡見到過。
花無心怔怔的看著這眼前仿是一個房間,腦子裡,一道電光閃爍,記起來了,是自己上次毒發的時候,所做的夢境。
她的身影慢慢的飄落站到了地面,看著穿上一襲明黃的女子在孩童的身上畫著什麼,口中還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孩子,寶藏是我們的,靠它,我們一定能夠復國,你是我們國家唯一的希望,你一定,要復興金鳳國,一定要復國。」
「我的女兒,我的孩子。」
聽著自己上次沒有聽到的一切,花無心只覺得腦袋嗡嗡的響,臉上滿是震驚,她,她說什麼?什麼金鳳國,為什麼,她都沒有聽懂?那女人是誰?那孩子是誰?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
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真實?
花無心想要朝著那女人走去,每走一步,感覺腳下,猶如重千斤。
只差一步,就要走進,眼前的畫面一轉,還是這一張大床,可是,眼前,已經沒有了那身穿明黃的女子。
床上,一個孩童躺在床上酣睡著,從門外,緩緩的走進一襲青衣打扮的男子,他的臉上蒙著面紗,雙眼卻儘是狠毒,只見他一步步的靠近了床上的孩童,發出陣陣冷笑,也許是因為他的笑聲太冷,孩子慢慢的睜開了雙眼,一臉懵懂的看著來到面前的黑衣人,嘴裡發出了如鈴鐺般的笑聲。
「我詛咒你,活不到十八歲,你要恨,就恨那個人,是她逼我的。」男人的聲音很冷很冷,猶如毒蛇,陰狠無比。
你是誰?到底是誰?
花無心一臉震驚的瞪大雙眼看著面前的黑衣男人,她想要朝著他走去,他想做什麼?他想對我做什麼?
「金鳳國的唯一繼承人太女殿下,我以我孩子的名義,讓你挫骨揚灰。」男人冷酷的聲音在花無心的耳邊響起,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玉瓶,捏住孩子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將瓶子裡的液體灌入孩子的嘴中
一條鮮艷的血絲從孩子的嘴角流下,許是血腥氣讓孩子受不了哭了出來。
只聽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黑衣男人連忙將瓶子塞進了懷裡匆匆的朝著外面跑去重生之傻妻訓夫。
床上的孩子滿嘴是血,一直哭,哭聲持續了很久很久。
花無心楞楞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一手摀住嘴不讓自己喊出聲,這個孩子,是自己吧。
聽著孩子的哭泣聲,彷彿在自己的心口開上了一刀,她想要朝著孩子走去,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什麼限制住,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腳,一雙無形的大手將自己,拉入無比的黑
暗裡。
在陷入黑暗前,男人的詛咒聲,仍然在耳邊無比清晰的響起。
「無心,無心。」
耳邊,響起了聲聲的呼喚。
雪鳴凰看著床上的人兒,見她的睫毛動了動,心一喜,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花無心聽著耳邊的呼喚,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眼前一張臉,在她的面前越來越清晰,是他,雪鳴凰。
「是你呀。」花無心的聲音虛弱無力,她勉強的想要坐起身,卻是渾身酸軟。
雪鳴凰一臉體貼的將枕頭放好,將她從床上扶起,一臉擔憂的看著她,聲音輕柔,「覺得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花無心微蹙起眉頭,一手揉著額頭,想起之前的一幕幕,「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已經是響午了。」雪鳴凰一手搭上她的手腕把了下脈,原本緊皺的眉才鬆開。
「響午了。」花無心怔了怔,想到自己的父母,心一急,「他們知道了嗎?」
「放心吧,我已經讓下人告訴了他們,他們現在只以為你是跟我在一起。」雪鳴凰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微微一笑的出聲解釋。
是嗎?
花無心垂下了眼簾,只要他們不知道就好,她現在,還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事。
她微咪起眼睛靠著身後的枕頭,想到自己所做的夢,被子下的雙拳慢慢的握緊,那個夢,不是夢吧。為什麼,只要毒一發作,她就會做起怪夢,可是,那真實感,卻是那麼的強烈。
「你知道金鳳國嗎?」
雪鳴凰聽言怔了下,半響,點了點頭,「金鳳國已經亡了十多年了,你怎麼會突然提起。」
金鳳國,因為兵變,被覆滅,金鳳國從此改朝換代成了曼陀羅國。
「為什麼會被滅國?」花無心想到了夢裡那熟悉又陌生的明黃身影,一臉疑惑的看向了雪鳴凰。
雪鳴凰只是搖了搖頭,如琉璃般的眸子裡閃過抹異樣,聲音裡有著不解,「無心,你是怎麼了?」她怎麼會問起前朝的事?
「我餓了。」見他一臉的疑惑,花無心輕歎了聲,只覺得渾身無力。
「你先等著,我去廚房給你端碗粥。」
見他的身影離去,花無心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乾淨的白衫,眸光幽幽,娘,你到底,瞞著我什麼?想著書房裡的密室,花無心抿緊了唇瓣。
敖,聽著一聲低吼。
花無心轉頭望去,一頭白色老虎來到了床邊,跳了上去在花無心的另一旁趴著。
見狀,花無心微微一笑的伸出手輕撫著它微刺的腦袋,想到了那個夢,心口沉甸甸的,如同籠罩上一層陰影。
窗外的陽光滲入房間撒了進來,聞著房間裡充斥著淡淡的藥香氣,花無心抬起了臉看著天花板,一臉的心事重重。
推門進來的雪鳴凰看著這樣的花無心,如琉璃般的眸子沉了沉,還是將門關上走到了床前。
「無心,喝點粥吧。」雪鳴凰來到了床邊坐下,勺子攪起一口粥放在嘴邊輕吹了下遞到了花無心的嘴邊,一臉的溫柔。
花無心見他那麼溫柔,只是順從的張了張嘴吞下,連嚼也沒嚼。
一碗粥,在花無心滿腹心事下吃的盡光。
雪鳴凰將手中的空碗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從懷裡拿出條手帕體貼的輕擦拭了下花無心的嘴。
「你的血咒,雖然沒有解,但,七色蠱基本上已經解掉了,只差另外一種毒蠱,我現在還不清楚那種毒是什麼,但,你放心,還有我師父,她一定會有辦法。」
「是嗎?」花無心微垂下眼簾,散亂的髮絲半遮住臉,讓人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緒。
見她的精神不是很好,雪鳴凰心裡有些擔心,他想像到了什麼,從懷裡掏出手鐲遞到花無心的面前,「這是你的,君煥風讓我醒了交給你。」
花無心眸光茫然的看著他手裡拿著的手鐲,神情有些淡漠的伸手解過,戴上。
「我累了。」
花無心閉起了眼,不再開口。
見她精神不濟,雪鳴凰微垂下眼簾,嘴角揚起抹溫柔的笑起身,叮囑了聲,「那你好好休息,我待會再來看你重生之傻妻訓夫。」話落,朝著床上趴著的小白投去了一眼,便轉身慢慢的朝著門外走去。
白虎也連忙跳下床跟上自己的主人離開了房間。
雪鳴凰出了房間門,將身後的門關上,身子半靠在門框上,抬眸看向了天空,太陽的光芒撒在身上,他卻感覺不到溫暖,只覺得心一陣冰冷。
他看著手臂上花無心咬過的痕跡,眸子裡儘是溫柔,他將手臂遞到了自己的嘴邊,輕柔的在花無心咬過的咬痕上印上一口,放下,神情變的冷酷。
而此刻,房間裡,便只剩下花無心一個人。
她的人,也隨著手鐲重新戴入手裡而進入了第二空間。
空間裡,多多有些不安的來回走動,見花無心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多多臉上一喜,連忙來到她的身邊,一臉焦急的開口「無心,你覺得怎麼樣?」他被撥離了手腕,都快擔心死她了,還好,她沒有事。
見她無恙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多多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猛的,被人緊緊的擁抱在懷。
多多一臉驚訝的看著擁著他的花無心,眼裡有些疑惑,「無心,你是怎麼了?」
「原來,我是亡國公主。」
淚,順著臉頰滑落,花無心的聲音儘是苦澀。
聽言,多多一怔,他閉起了雙眼,探查她的內心,將她見過的都一一的展現在他的腦海。
原來,是這樣。
「無心,你打算怎麼辦?」
一個國家的生與滅,都有著她的發展趨勢,那麼,她要該怎麼做?
花無心被問楞了,摟住多多的手一鬆,臉上儘是茫然,是呀,她要怎麼做?她該做些什麼?前世的時候,她全家死的不明不白,也許,之所以會被污蔑通敵賣國,是因為被她所拖累。
而今生,意外的得知她的身世,她現在,要該如何去做。
一手撫向額頭,花無心只覺得自己的頭都疼了起來。
「娘,她拜祭的,究竟是誰?」花無心的聲音幽幽,她究竟,還隱瞞了自己什麼?
猛的,花無心從空間裡睜開了雙眼,如星般的眸子裡,從未有過的堅定。
有些真相,是需要自己去揭開。她,不能再當什麼都不知道的過日子。
從床上起身朝著門外走去,陽光隨著門的打開而撒在了臉上,花無心卻絲毫不覺得溫暖,腳步也朝著書房的方向而去,隨著她的離開,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眸光深沉的注視著她離開的方向。
來到了書房的門前,花無心的眸光暗沉,手一推,便走進了書房,她剛一進書房,另一邊的花無月已經得到了消息匆匆的往書房的方向趕。
進了書房,花無心沒有鎖門,而是來到了書桌的面前坐下,等著,花無月的到來。
沒有多久,花無月行事匆匆的出現在門口,看著坐在書房椅子上的花無心,一時間,目光有些怔住。
半響,她的聲音才響起。
「心兒,你怎麼會來書房,不是跟雪鳴凰一起嗎?」花無月疑惑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神情淡漠的花無心,將身後的門關上,腳步也朝著花無心走了過去。
見她沒有開口,而是目光直直的望著自己,那雙美麗的眸子裡,此刻,卻是如深潭般深沉,看得花無月心裡滿是不安。
「心兒,你是怎麼了,若是有什麼不舒服不要藏在心底,告訴娘,娘會幫你。」花無月的聲音滿是溫柔,看著花無心臉色有些蒼白,眼裡儘是擔憂。她究竟是怎麼了?
花無心還是沒有開口,唇緊抿,依然沉默著。
「心兒,別嚇娘好嗎?你這樣,為娘心裡很擔心。」
花無心見她臉上的擔憂疼愛不像是裝出來的,眸光閃爍了下從椅子上站了起身,聲音裡滿是認真,「娘,你真的,要我說嗎?」
花無月有些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目光仍然緊緊的鎖在她的身上。
「娘,你是曼陀羅國裡的大將軍,雖然,你已經不再帶兵,卻是與丞相可並高低的景王。」
「是呀,那怎麼了?」花無月一臉疑惑的看著她,眉頭不覺的皺起,她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
「金鳳國的女皇,是什麼樣的人?」花無心沉默了好半響,聲音才幽幽的在書房裡問起。
一提到了金鳳國,花無月臉上的神情一僵,她一怔,久久的,才扯出一抹笑,「心兒,你怎麼會突然提到她。」金鳳國,心兒怎麼會知道有這樣的一個國家,她不可能會知道的,以她的智商,她能知道現在是什麼國家就已經不錯了,怎麼會提起前朝。
「金鳳國,為什麼會被滅?」
她想知道,自己的娘,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心兒,這樣的話,不要再問了,若是傳了出去,我們全家,可是會有大禍的重生之傻妻訓夫。」花無月看著她,一臉的嚴肅。
聞言,花無心垂下了眼簾,眸光裡的暗沉從眼底一閃而過,兩邊的髮絲隨著她的低頭而垂肩,一時間,花無月無法看到她臉上的神情。
「是嗎?」
花無心的嘴角勾起抹苦澀的笑,她還要瞞著自己嗎?為什麼,都不願意,告訴她實話。既然如此,那麼,就別怪她了。
花無心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身,來到了她的面前,在她震驚的目光下,找到了密室的機關,聽著轟的聲音響,密室出現,房間裡,一時間,靜的可怕。
花無月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個自己一直以為的傻女兒,她,她是怎麼知道密室的存在,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
「娘,你是想知道我是如何得知這個地方的存在,還不如告訴我裡面的是什麼?」花無心眸光陰沉的看向了花無月,人已經朝著密室裡走去。
見花無心走進了密室,花無月楞了下回過神來也跟著走了進去,隨著她們走進密室,身後的石門也跟著關閉,密室裡,一片亮堂。
密室內,兩塊無名牌位安靜的擺放在桌子上,她們面前的香爐裡,煙已經燃盡,只剩下渺渺的青煙冒起。
「心兒,你不傻了是嗎?」花無月已經從剛才的事明白了過來,若是以前的無心,她是不可能會有那樣的神情,更別提,她現在,還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
聞言,花無心的嘴角勾起,淡漠的神情,說不出是笑還是哭,是呀,她已經不傻了,再也不是那個被人欺負了卻不知道反抗的花無心,再也沒有人,可以肆意的侮辱自己。
「娘,你是不是該跟我說實話,這兩塊牌位上究竟是誰,怎麼多年來,你究竟在祭拜著誰?」花無心神情認真的看向了一旁的花無月,聲音裡聽不出一絲的情緒。
花無月沒有開口,而是拿起了一旁的兩枝香煙點燃一根遞給了花無心,一臉溫柔的開口,「心兒,跟我一起拜祭他們吧。」
花無心沉默的伸出手接過,朝著牌位上拜了三拜,將煙插進香爐裡。
「無情,林楓,十七年了,你們的孩子,長大了。」花無月將煙插進了香爐裡,輕歎了一聲,一臉感歎的開口的說道。
花無心聞言,臉上的神情一怔,目光望向了桌子上無名牌位,心口一窒,這,這是她的父母,她的,親生父母?
「你娘本是金鳳國女皇鳳無情,而你的父親,是國後林楓,你父親,是天下間最美麗的男人,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像他那麼俊美要善良的男子了。」花無月一臉微笑的開口,一提起林楓,她的眼裡,有著深深的愛戀。
花無心怔怔的看向了花無心,看她一臉的懷戀,想到她以前看著自己的目光,心下有幾分的清明。
「娘。」
「男顏禍水呀。」花無月突的苦笑了聲,沒有看向花無心而是望向她面前的牌位,一個勁的搖頭,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臉頰滑落,她的腳步,也跟著後退,靠在了身後的牆上,低聲的哭泣。
「娘,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花無心一急連忙來到了花無月的身邊,一手抓住她的手,聲音催促了起來。她真的很想知道,究竟,當年還發生過什麼?
身子被花無心搖晃著,從自己悲傷的情緒裡回過神,花無月一臉哀傷的看著花無心,半響,突的伸手握住她的手,握的緊緊的,似乎沒看到花無心皺起的眉,她一臉的認真嚴肅,「心兒,答應娘,不要去報仇,不可以去,知不知道。」
花無心只覺得自己的手快要被她的力氣捏斷,但,花無心臉上的神情沒有變過,她困惑的看向面前一臉認真的花無月,「為什麼?」
「心兒,你答不答應為娘。」她一臉認真的盯著花無心,迫切的等著她的回應。
久久的,花無心才艱難的點了點頭,那握著自己的手猛的一鬆,見她一臉如釋重負,心一緊。
「鳳無情她是一個很風流的女皇,對國家政治,她從來都沒有認真過,喜好玩樂,可是,偏偏,他卻愛這樣的女人。」花無月深深一歎,她真的想不明白,想不通究竟是為什麼?
「娘,你跟我父親?」花無心認真的看著她,見她一提起父親時,眼裡滿是深情,她皺了皺眉,微咪起雙眼疑惑的問道。
「我們是青梅竹馬。」
花無心聞言心下一怔,原來如此。
「當年,金鳳國滅了的時候,他也追隨著你母皇,臨死前,他將你托付給我。」想到曾經是天下第一美人的他,想到自己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除了答應他,照顧他的孩子,她沒有什麼可以為他做的了。
她看著花無心一臉的憂傷,輕歎了口氣繼續開口,「我看到你的時候,你還在搖床裡對著我笑,那時候,我就趁亂將你帶回了府,將你當做親生女兒看待。」說到這,花無心已經
是淚如雨下。
原來,他們真的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自己喊了那麼多年爹娘的人,原來,跟自己,毫無關係。
前世,她到死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而如今,她才發現,她的前生,是活在了那麼多的欺騙裡,卻是死在了陰謀之下重生之傻妻訓夫。
花無月聽著花無心的哭泣,眼裡的淚水也跟著掉落,當年,將她偷偷的抱回了府,才發現,自己的夫,也跟著生產了一個女嬰,因為花弄情沒有找到女嬰,為了她的安全,她將自己剛出世不久的孩子,做了代替。
從此以後,花無心,便是她唯一的女兒。
「你的眼睛,跟你的母親很像。」花無月看向了花無心那雙經過淚水洗禮而變的越發清澈的眸子,這雙眼,真的跟鳳無情很像,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地方跟他們兩人一樣。十七年來,自己每天每夜,她都是睡不好的,心驚膽戰的撫養著她長大,看著她越長大,越不像林楓,自己的心,才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若是讓女皇看到她跟林楓生的像,她一定就會讓人查無心,到時候,自己藏了多年的秘密,也就會被發現。
「心兒,這就是你的身世,不要讓你父親知道真相,他會受不了的。」見她朝外走去,花無月的聲音幽幽的響起。
花無心的腳步一頓,沒有停留,朝著密室外走去。
聽著身後的密室門開了又關,花無月一臉憂傷的看著桌子上的牌位,腦子裡,浮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楓兒,十七年了,這個秘密,我以為,我要一直帶到死為止。十七年了,楓兒,你在九泉之下,會不會怪我?
花無心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書房裡出來回到了房間,她神情木然的坐在了床上,沒想到,這就是自己的身世。
爹不是爹,娘也不是娘。
自己,竟然真的是前朝的太女,那個夢,一直都是真實的,一直,都埋葬在自己心底的最深層記憶。可是,自己卻沒能見到自己的父母。
花無心兩手撫著額頭,低下頭,眼淚,啪嗒啪嗒的從臉頰上滴落,一雙腳,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無心,你是怎麼了?」水千瀾一進房間,便見到坐在床上,雙手撫額,低著頭哭泣的花無心,連忙將身後的門關上一臉疑惑的走了過來詢問。
聽到了聲音,花無心抬起通紅的眼睛一臉悲傷的看向了面前一臉關切的水千瀾,想要說話,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滴落。
見她臉上滿是淚痕,水千瀾連忙從懷裡掏出了手帕輕柔的為她擦拭臉上的淚珠,「無心,別哭了好嗎?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了,讓我跟你一起分擔。」他不想看她哭泣的樣子,那會讓他的心,很難過。
「瀾。」花無心猛的伸手將他緊緊的摟住,臉靠在他的懷裡,好像只有這樣,她的心,才會安穩一些。
「無心,別這樣好嗎?你這樣,我真的很擔心。」這一路,自己沒少喊過她,可是,她就像失去了魂魄的遊魂似的,無論自己怎麼喊,都沒有聽到她的回應,自己真的是被她嚇到了。
水千瀾臉上滿是關切,反手摟住了花無心,擔憂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瀾,在這個世界上,我就只有你了,只有你。」
聽著這話,水千瀾臉上的神情越加的迷惑了起來,他輕鬆開了花無心,蹲下身體與她對視,如月般的眸子裡滿是認真,和擔憂,「無心,你今天,怎麼那麼的奇怪?」為什麼,她
說的,自己一句也沒有明白?
可是,自己,卻真實的感受到她的悲傷,她究竟,有什麼不能告訴自己?
「瀾,若是我傻一輩子,你會不會追隨我一生。」花無心伸出手輕撫上水千瀾那張如畫般俊美的容顏。
聞言,水千瀾連想都沒有想,一臉堅定的點了點頭。
「無心,為什麼會這樣問?」水千瀾一臉怔怔的看著花無心,她今天這個樣子,跟以前的,一點都不一樣。此刻,他根本無法將她跟傻聯繫到一起,這樣的她,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安心。
「無心,為什麼會這樣問?」水千瀾一臉怔怔的看著花無心,她今天這個樣子,跟以前的,一點都不一樣。此刻,他根本無法將她跟傻聯繫到一起,這樣的她,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安心。
「我知道,你永遠也不會離開我的,千萬別離開我。」花無心的聲音幽幽,在他剛要開口問,唇上的柔軟將他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
「無心。」輕推開她,水千瀾紅著張臉,一臉不解的看著花無心,她到底是怎麼了?這樣的她,真的讓自己覺得不安。
似乎沒看到水千瀾疑惑的眼神,花無心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冷好冷,只有他,才能將自己的心,自己的身體溫暖起來。
花無心那雙如星辰般的眸子染上了**,伸手將猝然不及的水千瀾拉到了床上,看著他紅透的一張臉,俯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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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炎若歌的4顆鑽石,還有茗棋親的打賞,女主的身世,其實也沒有那麼簡單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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