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一章 各自的生活 文 / 落千水
「居然真的有人對我爸媽他們……」基拉聽到這個消息，頗有些目瞪口呆。自從他踏上戰場，不可思議的事情見得多了。但即使如此，還是會被震撼到。
「因為基拉是自由的駕駛員啊。雖然沒有公開，但也算不上特別秘密吧？」拉克絲抱歉的看著他，「那是讓人動心、覬覦或者憤恨的力量。」
基拉只好歎氣。
其實他一個人的話，他自覺什麼也做不到。但即使這樣也……
也難怪拉克絲要考慮得那麼多、那麼細了。否則，即使是想要保護身邊的東西也不容易啊！
「這樣也好吧。」拉克絲笑了笑，「至少基拉想看父母會更容易一點啦。」
「話雖這麼講。」基拉搖頭，「是我連累了他們……」
拉克絲眨眨眼，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沒說。
基拉這次沒看懂她的意思，正準備問問，喜歡串門的克雷艾斯已經從後面搭上了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說，「要是你害怕，要不要我們陪你去啊？」
大概是因為克雷艾斯和丹特斯這幾個年輕人不是軍人出身的緣故，他們更活潑、喜歡玩鬧。所以哪怕是三艦同盟時期，基拉也和他們這幾個平時不在一起、相處更少的人比較熟悉。也所以才會出現被拉去當遊戲測試員的事。
如今相處得多了，就更別說了。
基拉正想說還沒到害怕的程度，便聽見克雷艾斯發出了一聲慘叫——不用說，又是索菲執行「擰軟肉之刑」了……
——米莉以前也喜歡這招。
基拉暗暗替克雷艾斯打了個寒顫，往拉克絲看過去，卻見拉克絲面帶微笑，已經徹底恢復了正常。倒像他之前見到的是錯覺一樣。
灰巖號回到plant，卻並沒有進入plant的港口，而是用更不起眼的穿梭機載人返回——在不確定行程的情況下，灰巖號只能輪流放假。
基拉自然是立刻去看養父母了。畢竟是養育之恩，而且照終端機的說法，他們也很是受了一番驚嚇——雖說其實已經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但既然知道了，就要盡快。
而拉克絲……則先在灰巖號的艦橋上見到了來接人的伊扎克。
眨眼間已經穿上了紫色軍裝的伊扎克。
他也和他們一樣長高了，變得成熟了。臉上的疤痕也消除了。或者因為身材挺拔的緣故，拉克絲曾經覺得不那麼好看的紫色軍裝，穿在他的身上居然也顯得很帥氣。
不過，比起紅色、白色來，這個顏色到底還是更讓人感覺「成熟」。如果說以前的伊扎克還是少年，這麼一換軍裝，似乎立刻就只能說是「青年」了。
拉克絲心底很快評估一番，面上履行諾言，見到了伊扎克的第一句話就是，「伊扎克，節哀順變啊……」
伊扎克差點一個踉蹌。
誠然，身兼參議員和軍事委員的雙重身份，日後上戰場的可能性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了。哪怕再發生一次類似於前一次「第二次雅金—杜維戰役」那樣的大型戰役也一樣。
這對拉克絲的朋友中最適合也最喜歡做軍人的伊扎克來講，實在是值得鬱悶的事。但這不等於他樂意一見老朋友的面就被這麼調侃。
「什麼節哀順變！」貓咪炸毛了，「不要說得好像我家死了人一樣！」
「啊拉？」拉克絲驚奇，「怎麼還是這個脾氣……」
伊扎克咬牙。
其實如果就外人來評價，大家都會說玖爾參議員年少時的脾氣已經收斂得差不多了。但可惜，在「挑釁伊扎克」這件事情上，拉克絲和雷素來都有極高的成功率。
也不等伊扎克繼續反駁什麼，拉克絲立刻就笑著問，「讓一個參議員兼軍部委員來接我，這規格可太高啦。總是有點原因的吧？」
「……什麼原因？」伊扎克沒好氣的說，「如果你要光明正大的回來，就算是議長來接你也不奇怪。」
拉克絲笑得眉眼彎彎，「聽見你這麼說我真高興。可是……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吧？」
「……有一份機密報告。」伊扎克似乎本來並不想要這麼快說出來的。但到底還是沒瞞住。或者說，到底還是沒有吊拉克絲的胃口。「在追查馬戲團的時候查到的東西。可能會產生很重要的影響。」
從秘密的出口離開了空港，入眼的就是一輛銀色的跑車。顏色漂亮，款式也很好，但沒有軍方的標識。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伊扎克私人的。
「也就是說，是秘密會見是吧？」拉克絲一看就明白了。
「如果你願意，變成公開的會見也可以。」伊扎克翻翻白眼，幫她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布萊克艦長呢？他確定不去了？」
「因為他不喜歡迪蘭達爾吧。」想起史德恩·布萊克和迪蘭達爾的恩怨，拉克絲也有些無可奈何。雖然這位灰巖號的艦長承認迪蘭達爾的能力，卻對他一點兒好感也欠奉。「因為一些私人的問題。」
「無所謂。」伊扎克看來對這個也不在意，他很快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
以前的戰友幾乎都在戰場上戰鬥，他卻非要頂著個文職做後方的工作，沒有發狂，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而且，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要那麼快的把自己的假期結束啦。所以還是隱蔽一點兒的好。」
迪蘭達爾現在也不過是剛剛成為議長不久而已，拉克絲無意現在就冒出來爭權奪利。或者說引起猜忌什麼的。有的時候，民望真的也是很好利用的資本。
對於這一點，伊扎克也稍稍有些瞭解，所以沒有多說。
「plant恢復得很不錯啊！」隔著玻璃窗，拉克絲打量著再次繁華起來了的街道。儘管只是驚鴻一瞥，卻也能看見，路上行人的神情已經悠閒、輕鬆了許多，也歡快了許多。
再不是戰時的模樣。也不是戰前的模樣。
「確實。」開車的伊扎克卻直直的看向了前方，「卡納巴前議長的內政能力很強。現在的plant能有現在的繁華程度，她的努力是很大的原因。」
然而，她還是下台了，離開了政壇。那個小時候就曾經見過的，那個時候看來是那麼風華正茂的女子……這其中，還有一部分她的原因。
「艾麗西亞呢？」拉克絲也從恢復了繁華的街道中收回了目光，認真的問坐在旁邊的人。
「一樣……她可也是王牌駕駛員。只不過現在不願意接外出太久的任務，因為還要照看尼高爾。據說，尼高爾還是很有可能在一兩年內醒來的。」
伊扎克停頓了一下，「另外，政治是怎麼一回事……之前的溫和派是怎麼一回事，她也看得很清楚。所以沒有要怪你的意思——畢竟卡納巴前議長除了失去了議長的位置以外，也沒失去什麼東西。」
就好像他的母親那樣。
比起在戰火中失去了生命的那些人，要好得太多太多了。
——這就是迪亞哥說的……「艾麗西亞不會阻止你」的意思嗎？
至於其他人的狀況，拉克絲也知道了一些。有些是路上得到的消息，有些是伊扎克的介紹——
迪亞哥還有瑪馬修不用說，都是戰後被重用了的。還有雷，他也是依然紅衣，但他之前主要跟在迪蘭達爾的身邊進行護衛，因為馬戲團的事情才被派出去。而不怎麼喜歡戰場的歐奇斯，則跑到士官學校去做了教官。
雖然戰爭暫時停止了，但是，他們還是作為精英被宣傳著。對zaft來說，很多時候，王牌駕駛員就是震懾性的力量。
一月他們也是一個很出名的團隊。
「五個人，一模一樣的紅衣、髮型、臉蛋……」伊扎克如此幸災樂禍的描述，「一開始在zaft任職的時候，走哪裡別人都分不出來，被弄得頭昏腦脹。瑪馬修說，你家那個叫六月的，是越來越喜歡捉弄人了。經常要求另外四個和他一起行動。」
——伊扎克自己曾經被他們九個站在一塊兒的情形驚到過，所以巴不得所有人都和他一樣。雖然五個人的震撼力小了不少，但「五胞胎」依然是無比少見的。現在他很期待十一個這樣的紅衣端著一樣的臉在zaft軍本部走一遭的場面。
——軍本部的樂趣實在是太少了！
「他們戰鬥用調整者的身份沒關係嗎？」拉克絲就是有點擔心這個——擔心他們不被接受。雖說她留下來的力量肯定會在輿論和別的地方幫忙……
「我們也是一樣，被自然人當做工具。有什麼關係？何況軍隊那種地方是實力至上。他們五個人的配合確實很強。」伊扎克頓了一頓，「畢竟瑪馬修他們散了，自由正義又不在。」
是的，自由和正義。
這才是前一次大戰最為耀眼的機體，裡面坐著最出名的駕駛員。他們的搭檔，才是最著名的「無敵組合」、「黃金搭檔」。
只是對大部分人來講，他們都在戰後「失蹤」了。
基拉自然不用說。阿斯蘭其實也能猜到……但拉克絲還是順著問了下去，「阿斯蘭呢？」
「阿斯蘭……」伊扎克的臉色扭曲了一下，忽然再次炸毛。他惡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盤，導致整個車身一扭，差點撞到車道外面去。
「那傢伙完了！」伊扎克咬牙切齒的宣佈。
拉克絲嚇了一跳，「啊！？」這種事情怎麼沒人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