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83回 病訊(1) 文 / 七月艷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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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端坐在妝台前,鏡子很大,可以全面的看清身後的情景。【高品質更新】舒嬡詪鯖讎軒兒站在一側靜靜地為他梳頭,他透過鏡子看著她低垂的臉,微皺起了眉,「你今天臉色不好,生病了嗎?」
軒兒抬起眼,正好對上鏡中他關切的目光,不禁淡淡一笑,「奴才沒事兒,可能是昨夜沒睡好吧。」
「哦」,康熙輕哼了一聲,隨意地拿起妝台上一把做工精巧的竹齒鑲白玉的篦子把玩起來,狀似漫不經心地問,「聽說你昨兒個出宮去了?」
軒兒的手稍稍滯了下,抬頭看著鏡中的他,神情自若道,「奴才瞧皇上這兩日總與大臣們議政到很晚,想必又有什麼煩心事困擾著皇上。聽守夜的太監說,您夜裡常是輾轉反側,不得安眠。趕巧昨兒沒有什麼事,奴才就去了趟城外的靈妙寺,求了一道安神符回來,本來還想要找個什麼機會送給皇上呢。」
「是嗎」,聽她這麼說,康熙顯得很高興,竟有些迫不及待道,「靈符在哪裡?拿來朕瞧!渥」
軒兒從袖口掏出一隻繡著水芙蓉的香囊遞到他手中,康熙打開一瞧,果然有一張符紙,只是,更加吸引他注意力的倒是這香囊上的圖案,繡工雖是一般,針腳也稀疏,圖案更是簡單,但顯然是費盡了繡者的一番心血,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抬頭問道,「這針線似乎是新繡的?」
「皇上真是好眼力,這香囊是奴才昨夜繡的。奴才刺繡功夫淺薄,比不得衣作坊的繡娘,還望皇上別嫌棄」,說著,軒兒已面露羞澀的低下頭。
康熙一聽是她親手做的,立刻起身握住她的手查看,見她的指頭上竟紮了不少針眼出來,又是感動又是心疼,「怪不得你今早臉色不好看,原是徹夜為朕趕製這個」,想要責怪她不愛惜自己身體,可話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這不過是一件最普通的香囊,可能宮中任何一個女人繡出的樣子都要比這個精緻十倍,可康熙在意的就是這一針針線繡出的情意,珍惜地繫在了自己的腰帶上,手上還不停地捋著那梅紅色的穗子,「以後有了這個,朕再也不會難眠了。哦」
軒兒見他像個孩子似的歡喜,心中不忍有了幾分歉意。雖然有皇帝賜的令牌,但她還是會擔心日後有人計較她擅自出宮的目的,所以在回宮前特地去了趟靈妙寺,參雜了幾分私心求了這道安神符,又連夜趕製了香囊,她做這一切都是帶著掩飾成分的別有用心,可在皇帝看來就是另一番情深意切。
後宮中的女人擠破頭地想要向皇帝獻慇勤,他總是一笑而過,很少放在心上,唯獨對她,卻是花了極大心思的。有時候,軒兒也很想真心地對待他,就像是對待一位讓自己尊敬的長輩一樣,可又怕會讓他誤以為是另一個意思。這個分寸拿捏起來真是考驗她啊!
「你一夜未睡,手上又有傷,快回去休息吧」,康熙愛不釋手地鬆開了香囊上的穗子,抬頭微笑地看著她,不容她反抗地將她向門口推去。軒兒的肩膀被他的兩隻手箍著,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任由他把自己送到門口,剛要邁過門檻出去,卻有一太監正巧走過來,差點與她撞個滿懷。那太監見狀趕忙後退一步跪下,恭聲,「啟稟皇上,四阿哥請安來了。」
軒兒抬頭一瞧,太監身後站著的正是胤禛,她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如此尷尬的場面,她竟一時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倒是胤禛依舊面無表情,先向康熙行了禮,「兒臣叩見皇阿瑪」,目光平淡地低著頭,似是對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沒有感覺。
康熙慈祥地點了點頭,半瞇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晦疑莫測。軒兒不敢窺視他的眼睛,畢竟在康熙看來,她與胤禛曾走得那麼近,餘情未了、藕斷絲連最是皇帝忌諱的事情。因而,她與胤禛都刻意迴避著在康熙面前單獨碰面,哪怕只是偶遇也盡量躲開。
「胤禛啊,你今日來得很早啊。前幾日你遭山賊襲擊,也不多休養幾日,不用太急於公事,畢竟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見他們父子有話要談,軒兒躬身跪安,「奴才先行退下了。」
「去吧」,康熙點了頭,招呼著胤禛隨他一同進屋去。
軒兒像是做錯事似地快速地逃開,直到奔回房間,連灌了兩口涼茶,凌亂的心緒才漸漸平復下來。昨日她才偷偷去見胤禛,今日就與他又在康熙面前撞個正著,縱然她再強裝鎮定,也難免心虛不寧。
等到平靜下來後,她又不禁會想胤禛遇襲一事哪裡透著蹊蹺。雖說是在城郊,但畢竟也是京城重地,周圍又有八旗兵士駐守,多少年了,都未曾聽聞附近有山賊出沒,那伙兒人又是怎麼冒出來的呢?況且山賊都是粗野莽夫,行事直來直往,豈會暗箭傷人呈小人之態?
思來想去,軒兒都覺得此事一定與八阿哥胤祀有關聯。他知道阮麗茗與賽倫起了異心,以他事事要強的性格當然容不得有人背叛,所以決定清理門戶。即便他人此刻不在京城,設計出這樣混淆人心的手段也並非不可能。沒錯,一定和他脫不開干係!軒兒得出這樣的結論,忍不住地點起頭來,只是……她又想到胤祀先對阮麗茗動手而放過賽倫,是不是其中也有她幫了他一次的原因呢?
軒兒立刻搖搖頭,她才不信胤祀是「知恩圖報」的人呢!她算是徹底地看清了他陰險狡詐的嘴臉,可賽倫還一心跟隨著他,毫無戒心地留在他身邊,這實在太危險了。最要命的是,賽倫根本不知道自己效忠的主子已經對他起了殺心。她得想個法子讓賽倫徹底地看清胤祀的真面目,徹底地擺脫這個虛偽八阿哥的控制。
但胤祀做事處處小心,又怎麼會留下破綻讓她去抓呢?
唉,看來只能再去「麻煩」良妃了。
入夜,清溪書屋內的燈都滅去了一半,小心謹慎了一天的奴才們都各自睡去了。軒兒也洗漱完畢,正坐在妝鏡前準備卸下髮髻就去睡覺。秋蟬新打了一盆清水進來,嘴裡一直嘀嘀咕咕著。
軒兒奇怪地回頭看著她,「你幹什麼呢?」
「好奇怪啊」,秋蟬站住,歪著頭,似是有什麼事情想不通。
「我看奇怪的是你」,軒兒撇撇嘴,邊對著鏡子摘下卡子,邊問道,「什麼事兒讓你不明白啊?」
秋蟬將沐盆放下,走過來,幫著她一同松髮髻,「我剛才看到小杜在院門口,就跑過去和他說笑了幾句。可突然看到不遠處一個黑影閃過去……」
「撞見鬼啦?」軒兒不鹹不淡地哼了一句。
「若是撞見鬼,我就不奇怪了」,秋蟬將她的頭髮披肩散開,拿過梳子慢慢地梳理起來,嘖嘴,「那人影好像是李公公。可李公公現在不是應該在紫禁城養病嗎?」
「李公公?」軒兒微詫地抬起眼,再次確認地問,「你說的是李德全?」
秋蟬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別是你看錯了,他怎麼會半夜跑到暢春園來?」軒兒不信,白日裡也沒聽康熙提到李德全會來。
「怎麼可能錯。乾清宮內,他天天像盯賊似的在我們眼前晃,我看錯了誰,也絕對不會看錯他的。」
聽她這麼說,軒兒再也沒有了懷疑,若有所思地挑起一縷頭髮在指間玩繞了幾圈,忽然問道,「你瞧見他上哪去了嗎?」
「朝北面走了」,秋蟬也意識到此事不尋常。
「北面!」,軒兒腦海裡沿著清溪書屋以北描繪著,再北是後湖,過了清雅亭,就是挹海堂了。李德全進園子,沒有立刻去向康熙請安,倒是摸黑去會良妃嗎?平日裡也沒見良妃與他有多親近啊?可往遠處想,湖對岸便是蕊珠院,李德全也有可能為掩人耳目,到了後湖就搭小船去了那裡,德妃就住在那兒。
軒兒以前就覺得,這個李德全也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本想要去問問胤禛,他是否是他的人。現在,倒不如讓她自己弄明白更穩妥。
想到這兒,軒兒不禁嘴角抿起意思冷笑,心道,李德全最好是良妃的人,這樣她想要逼胤祀放走賽倫,就又多了一條路可走。
第二日,軒兒早早地起了床,她並沒有直接去康熙的寢室,只是守在外面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她倒要看一看這個李德全會不會來向皇上請安。果然,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李德全從清溪書屋的院門口進來。
院子裡的太監瞧見他來了,都是一愣。李德全也不理會他們,逕直朝康熙的住處走去。軒兒藏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直到他走進屋內,才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又等了片刻,見李德全出來,她忙裝作偶然碰到,訝然叫道,「李公公,您怎麼來啦?」
李德全斜了眼睛瞇著她,負手笑道,「我的病已經好了,豈敢繼續偷懶。我這些日子不在,那些小兔崽子們沒有不聽話吧?」
軒兒微微笑著,「他們都是李公公調教出來的人,做事利落乾淨,可是幫了大忙呢。」
李德全聽她這麼誇自己手下的人,心裡格外高興。
軒兒又問道,「李公公是何時來的呀?」
「自然是今早就出了神武門,本想著要來伺候萬歲爺早膳的,結果還是來遲了。應該再早些出發才是」,李德全微惱地搖搖頭。
「是嗎?」軒兒裝似心疼道,「李公公那麼早就過來,豈不是半夜就得出宮嗎?真是辛苦呢!」
李德全擺擺手,「我也是想能早些伺候皇上。」
軒兒又故意道,「那李公公何不昨夜就入園子呢?那樣也不耽誤今早伺候皇上了。」
李德全抬眼看了她一下,隨即笑道,「軒兒姑娘可真是關心我啊。」
軒兒討好道,「我也是關心李公公的身體嘛。畢竟公公年歲也大了,你身體健康,才能更好地伺候皇上啊。」
「多謝。經此一病,我日後會更注意的」,軒兒看向自己的目光讓李德全很不舒服,彷彿那雙透亮的眸子看出了些什麼似的。李德全不想再與她閒聊下去,找個借口便先離開了。
軒兒望著他的背影,越發證實了昨夜的猜測。他刻意隱瞞自己入園的時間,這背後不知道藏著什麼秘密呢?她本來不想探究這老公公的秘密,但又不想錯失一個抓住對付胤祀的籌碼。暗暗下了決心——李德全,我一定要查出你到底是為誰辦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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