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言小癡?修訂版》(220) 文 / 風中一影
《言小癡修訂版》
我說,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離開這裡?一切都無所謂了,你就該回到屬於你的地方去呀【言小癡風塵史(第一部+第二部)《言小癡?修訂版》(220)章節】。
哥哥淡然一笑,說,小癡,你看待問題的方式都變了。既然一切都無所謂了,我為什麼要離開,所有的人和事都已經不能影響我,我只過我的日子,在哪裡不是一樣呢?就像現在,你不來找我,我也絕對不會去找你,你影響不了我什麼,我也影響不了你什麼,因此,這才是真正的無所謂了。
哥哥的無所謂態度,讓我的心情異常沉重,我覺得他太反常了。不是希望他對我繼續火熱地愛,而是他冷漠得讓我徹骨地冷,冷得我所有對做這個老闆的熱情都被涼了下來。我自己也沒想到,哥哥的這種情緒能對我有這麼大的刺激,我雄心勃勃地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哥哥出人意料地影響了我的情緒。
就在這個時候,晶瑩給我打來電話,說美麗老師和警察要結婚了,婚禮如期舉行。我一看日曆,才知道已經是九月二十號了,還有十來天,警察就要做新郎了。我的心裡頓時更添了一份煩亂。思來想去,我很想見警察一面,在他成為別人丈夫前見他一面,但我又不能約他見面。於是,我虛偽了一次,以祝賀他們為借口,將美麗老師約了出來,同時請求他們兩個一起來。
我不知道警察會不會來,但我希望他來。我希望看到他神采奕奕準新郎的風采,看到他對未來充滿幸福渴望的目光,看到他滿意美麗老師這個準新娘的笑容。
結果——警察是來了,在我訂好的餐廳裡,他和美麗老師挽著胳膊一起進來,但是和他照面的一剎那,我卻好想哭。一切都是我所期望看到的那樣,風采更甚當初,目光裡含著滿足的微笑,可是,卻顯得那樣生硬鬮。
偽裝。這是我的直覺也是眼睛所及的,一切都是偽裝。
吃飯的時候,不管我和美麗老師說什麼話,他都不看我,一副對美麗老師關懷體貼得不得了的樣子。他的表現讓美麗老師都不能適應,幾次叫他自己吃,說她能照顧自己。就是他這份偽裝,讓我覺得心好痛。
我是放開他了,而且是我把他推開,我故意要他和美麗老師有個圓滿的結局,而且這些日子以來,我覺得自己真的不怎麼想念他了。
可是,今天一見,我卻心痛得這麼難受。我在心裡說,你為什麼不真正高興起來,為什麼要在我面前偽裝呢?我不希望我在你心裡還有影子,因為你保留著我的影子就會生活得很痛苦,我引誘了你有拋棄了你是我無情無義,你是男人啊,應該拿得起,放得下的嘛。
這頓飯,表面看起來吃得很高興。我沒有送給他們什麼禮物,就送了一句祝福。因為我覺得,我的錢的確不乾淨,不配買任何禮物送給純潔的他們,但是我的祝福卻是來自心靈深處的真誠。我和美麗老師說著話,眼睛時不時地會瞟他一下,他卻一次也沒回應我。
我偽裝得也不錯,我想,美麗老師應該察覺不到,我真的不想傷害她哦。
回到別墅的時候,我的心情很不好。哥哥的冷漠,警察的偽裝,都不是我所期望看到的,這兩個男人,是我發自內心最想關心的人,最希望他們過得好的人。為什麼他們同時如此反常而讓我心痛呢?
我給嘉晴打電話,我想跟她說說我心中的痛苦。但嘉晴說,她在處理一個新殘廢的打工者的事,沒時間見我。我知道嘉晴是很忙,打工者俱樂部裡完全是有其他工作的打工者,他們都不知道嘉晴的那個身份,平時除了各自的工作,每星期開會一次,也是在這邊工作一天,遇到有事情的時候,大家再分派到任務去做事。
不過,那是導演管理時候的工作安排。最近,因為那個俱樂部成功解決了幾個遭遇意外傷害的打工者事情,影響逐漸擴大,因此前來求助的人就多了起來,俱樂部裡就增派了人手專門坐班,嘉晴幾乎每天都要到那邊去打個照面。
打工者俱樂部是導演給嘉晴的,算是他對她愛情的回報吧,所以,嘉晴格外認真。同時那也是她和導演善良一面的寄托,因此就算不掙錢,他們都樂意去做。嘉晴用心地去做,完全是不計報酬的,因為幫受傷害的打工者爭取到賠償後,俱樂部也拿不到提成。當然是沒有打算拿提成,完全靠導演留下的基金來開銷工人的工資。這種非盈利的工作,完全要依靠愛心來做。
搞那個俱樂部,要接觸方方面面的人,醫療部門、法律部門、政府各部門、消費者協會、各受害者就業單位,等等等等,遇到有事情的時候,跑的單位很多,更需要耐心。同時,還要跟媒體搞好關係,必要的時候借助媒體宣傳來達到目的。
嘉晴忙著這些事的時候,她覺得很充實,雖然事情很繁瑣,但真正像人做的事。她和導演一樣,在解決好每一件事後,能得到受害者及其家屬的尊重。不是虛偽,不是為了買名譽,而完全是一種心靈的救贖。
我曾經跟嘉晴提過,如果一點不贏利的話,長此以往會難以維持下去,坐吃山空不是辦法,導演虧不起,嘉晴更虧不起。嘉晴說,她希望能做出成績來,然後有同樣感興趣的人能捐助,她相信這個社會還是有人真正在關心那些打工者,也會有更多的打工者樂意無償協助。如果維持不下去的時候,再想辦法吧。
嘉晴忙著,我不能干擾她的事,那我心中的痛苦向誰去說呢?忽然眼前一亮,對,許總。我和他不是知己關係嗎?他最能理解我的心情了。我沒有去見許總,只跟他打電話說了情況。我在電話裡哭了。
許總聽我說完,安慰我說,既然放開了,就要從心裡放開,不然就永遠也放不開。要麼,你就改變你自己,完全脫離出來,那麼哥哥和警察的態度就會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