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五折 暴躁夥計【下】 文 / 舊時衣香
夥計們一看馮彥桐吃虧,再加上平時受邢綵衣的氣受多了,還哪裡肯幹?二三十個人紛紛上前,將小五團團圍住,一個個露胳膊,挽袖子的,都好似要魚死網破一般(塵曲醉第一百四十五折暴躁夥計【下】內容)。
馮彥桐想攔,卻還那裡攔得住。夥計們掄起拳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是一震的拳打腳踢。小五一見這氣勢也知道自己只剩下了挨打的分,一開始還蹲在地上,用雙手護住頭。後來被打得蹲都蹲不住,雙手也不知道護住哪裡合適了……
「別打了!別打了!」邢綵衣著實的嚇了一跳,他這個人雖然跋扈,但一向擔小,這個時候他也知道應該上前去阻止這幫人群毆。但這拳頭沒長眼,他也實在是怕有一兩拳落在自己的身上。
「你們都住手吧(塵曲醉第一百四十五折暴躁夥計【下】內容)!」馮彥桐拉住其中的一個夥計,那個夥計的衝勁兒上來還哪裡肯住手,手臂向後一揮想掙脫馮彥桐,誰知用力過猛倒把馮彥桐給甩了出去。另一個夥計眼珠子一轉,便回身過去將馮彥桐攔在了圈外。
看著小五有些支撐不住了。整個人趴在了地上,那雙手哪裡都沒護著而是隨意的搭在地上。
小五……不會是給打壞了吧!?
邢綵衣的心中是如此問的。他與小五一同長大,想起那日的喜福班,在他要挨打的時候,是小五就這麼奮不顧身的擋在他身前……邢綵衣不是沒有心的人,一狠心,一跺腳也衝入了人群,擋在了小五的前面。
「都住手!!」
那些人一見邢綵衣衝了進來,更是高興的緊。平時受得氣,終於可以還回去了。拳頭掄起來更是沒輕沒重,只聽得邢綵衣慘叫連連。還在喜福班的時候邢綵衣也挨過小石頭的打,小石頭雖氣卻也顧念著同門之情,不曾下過狠手。
而瑞福班的夥計就不同了,一個不認識的人突然成了他們的班主,還成天趾高氣昂的指手畫腳,給他們氣受,當真是氣得牙癢癢。今日得了這個機會,豈能不放手去做?
邢綵衣也抬起雙臂護著重要的部位,與小五不同,邢綵衣是靠臉吃飯的,若是被大得鼻青臉腫的該如何上台?他護著的是自己的臉。
「你們竟敢打我!!快住手!!聽見沒有?!」邢綵衣找不到衝出去的空門,只好一邊兒護住自己的臉,一邊兒大喝道。也不知是誰揚起了一腳正好踹在他的軟肋上,他似乎聽見體內『卡』的一聲,突然一股劇痛襲來,直接跌倒在地。邢綵衣曲捲著身子,自己拿著寶貴的臉也顧不得了,摀住了剛剛被踹的地方,他知道他的肋骨可能折了。
忽然一個身影擋在了邢綵衣的前面,邢綵衣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馮彥桐不知何時衝了進來(塵曲醉145章節)。
「住手!!你們要打就往我身上招呼吧!!」
夥計們這才住了手。馮彥桐回身半扶起邢綵衣道:「班主,小五兄弟。你們怎麼樣。」
小五的雙眼已經被封住,鼻青臉腫的,勉強的支撐起身子,有氣無力的道:「我倒沒什麼,你先看看綵衣吧。」
馮彥桐點點頭,將邢綵衣攬在懷裡,抬手撫了撫他的額頭:「這多的冷汗……班主!你沒事吧!!」
「唔……」邢綵衣蹙起了眉頭,雙手已經扶著自己的左肋,痛苦的說:「肋骨,可能斷了……」
「什麼?!快快快!!送醫院!!送醫院!!」
於是,邢綵衣和小五都被送進了暖城醫院。也不知道誰走漏了消息,第二天邢綵衣被打的事情就見了報,有過了一天就連邢綵衣在堂會時將《牡丹亭》唱砸的事情也挖了出來。一下子瑞福班和邢綵衣就成了全暖城的笑柄,弄得他十分的惱怒,住在醫院裡每天都在運氣,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錢一樣。
起初夥計們都在看笑話,但到了後來,他們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邢綵衣養病期間,馮彥桐也每晚場場不落的唱戲,來的客人卻遠遠不如從前了。但對面戲園子的喜福班,總是高朋滿座,滿坑滿谷的客人,讓他們羨慕不已。也有幾個夥計暗地裡勸馮彥桐,不如還是和喜福班的章班主談談,就算是寄人籬下也好過天天喝西北風。
「你們連自家班主的氣都受不了,還哪裡受得了寄人籬下?」馮彥桐沒好氣的看了那夥計一眼,歎道。
「可是……我聽說,喜福班的章班主和柳老闆都不是這樣的人。」那夥計依舊是不放棄。
「你們前日將人家戲班的小五兄弟打得這麼慘,還指望人家對你不計前嫌?」
馮彥桐如是說,問得那夥計一下子啞口無言,灰溜溜的離開了馮彥桐的化妝室(塵曲醉第一百四十五折暴躁夥計【下】內容)。馮彥桐站起身來,款步走到窗前。看到對面戲園子的門前已經聚集了好多的人,等著一會兒買票看戲,今日是柳素衣最拿手的《貴妃醉酒》據說鄧佩林提前將整個二樓都包了……
柳素衣坐在專用的化妝間裡,對著鏡子仔細的勾臉。這時候小四從外面風風火火的進來。
「班主,你剛剛去看小五了?他可是好多了?」柳素衣望著鏡子中的小四,悠悠的問道。
「嗯。」小四點了點頭,一撩長衫的下擺就坐在了一旁的太師椅上:「好多了,明天出院。」
「明天出院?那個洋大夫不是說什麼內出血麼?怎麼這麼快就能出院了?」柳素衣問道。
「大夫嘛……總喜歡把病情說得嚴重些,為了多要些湯藥錢嘛。」小四悠悠一笑道:「對了!素衣,你對小五被打的事情怎麼想。」
柳素衣歎了一口氣道:「還能怎麼想……小五畢竟是咱們喜福班的人,無緣無故的被瑞福的人給打成了這樣。勢必不能善罷甘休的。不去他們馮老闆倒是個講理的人,看病的錢他們全出了,還送來了上好的補品,再說人家戲班的班主也為就咱們小五受了更重的傷……」
柳素衣的話還沒說完,小四便道:「是啊……也不知那邢班主的傷為何比咱們小五的還重……」
「報紙上說是瑞福班的內訌。」柳素衣道。
「內訌?」小四似笑非笑的道:「既然是內訌,怎麼瑞福班就邢班主受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