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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是非你不可 文 / 流離墨

    小離回到家裡,柏穎遠遠就從樓上看到,屁顛屁顛地跑下來,給她個熱烈的擁抱:「夏小離,你個壞蛋,什麼都沒說,就這麼跑了,有好玩的也不帶上我,虧我還不遠千里跑來跟你當鄰居呢。」

    小離笑著回抱住她,「你不是要上課嗎?」她們的課比較特殊,不是說天天要坐教室聽理論,理論課大半在大一大二就上得差不多了,而她馬上就要上大三了,出去寫生也是課的一種教學方式。

    「說得也是,好吧,放過你了。」柏穎放開她,左看看右看看,「讓我看看,黑了又瘦了,小心我哥看了又得心疼了。」柏穎說完似乎想起什麼,看著小離欲言又止的。

    小離多少猜得出她想說什麼,「我現在好累啊,就想洗個熱水澡,睡個大頭覺,你都不知道在車上連洗澡都是個麻煩,我都已經一天沒洗澡了。」邊說邊開著門。

    柏穎沒有跟進去,跟她擺擺手:「那你就趕緊去吧,我先回家去,做好飯等你哦,你待會弄好就過來吃。」在沒有確定哥哥是不是真的稱情別戀的情況下,她不想給小離添堵。

    「好,謝謝你。」柏穎真是百分百的賢妻良母,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廚藝都不知比她好上多少倍。

    「少矯情了,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個啊。」柏穎把她推進去,自己往隔壁走去,想了想,她決定還是給哥哥通一個電話。

    柏亦謙家裡人打的是他的私人電話,能夠直接打通:「哥,我問你啊,你跟那個女人的事是不是真的?」

    柏亦謙邊聽著電話,邊翻著文件,漫不經心地道:「你問這個做什麼?」他向來不喜歡別人管他的私生活,就是他媽也是,但柏穎問這話時,他卻沒有半點生氣。

    「我就想知道是真是假,小離已經回來了,她要是知道,她該有多傷心?」她一直認為哥哥是個好男人,已經在心裡把夏小離當成自己的大嫂了,可是如果哥哥就這麼移情別戀,他跟那麼遊戲人間的富家子弟有什麼不一樣,連她都會鄙視他的。

    柏亦謙旋轉的筆一個沒拿穩,險險地握住,才沒讓它掉在桌子上:「你說回來?她出去過?」他這段時間刻意不讓自己去關注夏小離。

    「你不知道嗎,小離沒跟你說啊,他們學校組織去麗江寫生,她今天才回來的。」柏穎也微微吃驚,「你們兩人到底怎麼了?」她一個局外人在旁邊看著都替他們著急了。

    「她什麼時候出去的?」柏亦謙關注的是日期問題。

    「好像從上一個月前就決定了,但小離不知道為什麼沒趕得上大隊伍,等她學校的人都快回來了,她才一個人去的。」柏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覺得哥哥還是很關心小離的,又怎麼會弄出一個什麼陳雨珊的,難道男人都是這樣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嗎?

    柏亦謙那一日,他聽了他媽的話後回家,看見她有收捨行裝,頓時一股邪火就躥出來,如今細想來,她當初收拾的似乎不是行李箱,只是一個大背包,這麼說,她根本不是想要離開他,是他對號入座搞出的誤會,以他以往敏銳的洞察力根本不可能會出現這種低級錯誤,可那天偏就失去了理智。

    「哥,你好像很久沒回來了。」柏穎就想在大錯鑄成之前,看能不能讓他們和好,她真的覺得沒人比小離更適合她哥,他們兩人站在一起的那種感覺就彷彿天生就該如此一樣,是任何人都沒辦法插入其中的。

    「小穎,這事你別管太多,哥自有分寸。」請注意他的用詞,他說的是別管太多,而不是別管。

    柏亦謙這一掛斷電話,他媽媽的電話又馬上打過來,沈清婉打給他還能有什麼事,柏亦謙真心覺得煩,要不是她橫插一桿,他和夏小離不會鬧到這麼僵,但能有什麼辦法,這不是別人,是他媽,沒得他選的。

    「媽,你又有什麼事?」

    「阿謙,程小姐說你去見她時,還帶著一個女孩子去是不是?你也太不給程小姐面子了,那女孩是誰,是不是還是夏小離?」

    柏亦謙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夏小離已經被您逼走了,現在就是你兒子去求她,她也不會回頭,所以您就放心吧,不是她。」

    「阿謙,我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在怪你媽我啊?媽媽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你著想,我們這些家庭哪個不是家族聯姻,我和你爸的意思,我們不是不讓你自己選擇妻子,只是你就不能在那些名門世家的小姐中選一個嗎,那些名門世家小姐,媽媽也見過,好幾個都是才貌雙全,又溫文有禮,哪個會比夏小離差?」沈清婉為這個兒子真是愁白了好幾根頭髮,以前兒子並沒有抗拒家族聯姻,彷彿就是從認識了夏小離從開始,他才開始變了,變得不像她兒子,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瞬間成了別人的,當媽的就過不去。

    柏亦謙的聲音還是一派雲淡風清:「她都離開了,說她還有什麼意思,但不是她,總會有別人,你兒子我就喜歡小定碧玉,不喜歡大家閨秀,如果媽你有興致的話,就一個個趕吧,我肯定沒意見,頂多一輩子不結婚嘛,當個單身貴族也挺好的。」

    沈清婉是不善於勾心鬥角,但她不是白癡,聽不出柏亦謙話裡面的意思:「你這是在威脅我?」一輩子不結婚,自己還不被當成是千古罪人,兒子倒是真能做得出這種事,但她能看得下去嗎,最終煩的,惱的還不是她。

    柏亦謙依然微笑,笑得如沐春風,和煦溫和:「正如你媽說的,我柏亦謙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就是再老也會有女人貼上面,結不結婚有那麼重要嗎,如果媽你擔心孩子,那也不成問題,多的是女人願意為柏家生孩子,你想多少都有。」

    沈清婉快被他氣得吐血了,這能一樣嗎?她是想看兒子結婚生子,成家立業,可不是讓他亂搞男女關係,要是讓他抱一大堆私生子回家,他們柏家的顏面也丟盡了。

    「你這是故意要跟我作對,你就這麼喜歡夏小離,非她不可?」

    「媽,你這就小看你兒子了,我是非一個女人不可的嗎,一個被人隨便說兩句就能離開我的女人我會希罕?她就是後悔跪下來求我,我也肯定不會回頭的,何況我現在已經有了新女朋友了,看著挺讓人喜歡的,長得還比小離好看,哪天帶過去給媽您看看?」

    「不用,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不管了。」沈清婉狠狠地掛上電話,這個兒子就是生來氣她的。說雖說不管,但腦子又不禁繞回到柏亦謙的話上,新女朋友?是什麼人?

    沈清婉瞭解自己的兒子,從來是說一不二的主,他說對夏小離死心了,那以後就肯定沒夏小離的事,現在重點是那個所謂的女朋友,柏亦謙終身不娶的話還是把她給嚇著了,他說不娶真有可能就真不娶,自己也不能把他押上禮堂是不,所以這個所謂的女朋友要是條件好了一點,她也是可以勉強接受的。

    沈清婉讓人馬上去查陳雨珊的資料。

    柏亦謙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看文件。

    歐陽特助最會察顏觀色,這天是要放晴了?

    夏小離從柏穎家裡吃完飯回來,就蒙頭大睡,睡得昏天暗地,待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突然發現牆上有個人影,嚇得她的心突突地跳,大晚上一覺醒來看到個黑影,誰不怕?

    小離腦袋抽抽地疼,後背都驚出一身冷汗了,看著窗前那個人特想發火,大晚上的不睡覺嚇唬,有意思嗎?

    「醒了?我還以為你以後都不回來了?」沉默了許久,還是柏亦謙先開的口。

    「是我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

    柏亦謙走近她,在床邊坐下,臉靠近她,低笑的嗓音似帶有一絲輕快:「你知道了?這樣也好。」

    「所以是真的?」在沒見到柏亦謙之前,她一直不相信,因為她記得展衛小漓一句話,要推己及人,站在別人的角度去看問題,當時柏亦謙跟陳雨珊是在一想,但自己同樣跟方曄在一起,如果在自己看來,柏亦謙跟陳雨珊是有曖昧的,那麼在別人看來,自己跟方曄是不是也是這樣,但事實上不是,所以她願意相信這兩人的清白,但見到柏亦謙時,她突然又不確定。

    柏亦謙是承認過她是他的女朋友,但什麼都是由著他說的,一開始就不是站在平等的位置上,柏亦謙問她愛不愛上,卻從來沒有說過他愛她,以前自己想著等哪一天,柏亦謙厭倦了她,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現在憑什麼覺得柏亦謙就會只愛她一個呢,她憑什麼的自信,從初識開始,柏亦謙就是為了征服她,而不是愛她,現在為什麼就不能找到更好的征服對像?陳雨珊,她也認識,一個高傲冷情,蔑視權貴的人,這樣的女人應該更能讓柏亦謙滿意吧,他現在對陳雨珊是不是當初對自己的心態?

    「我有必要裝給誰看嗎,」柏亦謙執起她的一縷髮絲,輕輕放在鼻間嗅了一口:「其實你該覺得榮幸,我是按照你的模子去找的,你看,她跟你同一個學校,又同樣是學畫的,連性子也跟你像了個十足,她讓我看到以前的你。」

    「是嗎,原來以前的我讓你這麼喜歡?」所以她現在喜歡他了,他就不要了嗎?小離心裡憋著一口氣,吐不出來,嚥不下去,她想發洩出來,衝他好好罵一頓,甩他一巴掌,但她什麼都沒做,當一個男人不愛你的時候,你做什麼都是多餘的,他現在已經找到更好的人選,她所能做的就是退位讓賢,她見過柏亦謙的狠辣,當他願意寵你的時候,你就是騎在他頭上撒野都行,但當他不在意你的時候,你要是不識相,就等於在老虎身上拔毛,她爭不起,也不想爭,心不在,就沒有意義了,她不想最後像個潑婦一樣乞愛,自取其辱。

    「是啊,我就喜歡你倔強的樣子,可是倔強得過頭就不可愛了,我不需要一個永遠不會把心給我的女人。」柏亦謙撫著她的頭髮,既像抱著她的姿勢,事實上卻又沒有,中間似乎隔著一層什麼。

    她的心已經給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而現在說也已經沒意義了,不需要了。

    「那我明白了,我明天會搬出去。」小離竟能對他揚起一抹笑容,其實沒什麼,跟從一開始和柏亦謙預想的一樣,等他厭倦了,自己就可以離開,過回以前一樣的日子罷了,只不過中間出了點差錯,不小心把一顆心丟了,最終還是各歸各位,小離讓著自己這樣想,可心怎麼這麼難受呢,像是藏了一把鈍鈍的刀,不小心碰到就會很疼,不是那種一下子疼痛就忍過去的,而是慢慢地磨,磨到碎。

    柏亦謙的眼睛瞬間變得狠戾,撫著她頭髮的手一用力,小離的頭皮頓時發麻,看著他的眼睛有一絲害怕。

    「行,最好快點,雨珊會等不及的。」柏亦謙放開她,站起來說道。

    小離用了最快的時間把行李全部收捨,不收捨不知道,一收捨才知道原來她的東西這麼多,這個家每個角落都留下了她的痕跡,可是馬上就要換一個女主人了,小離有些不捨,這裡留下她那麼多記憶,每個地方都是她佈置,大到傢俱,小到一塊窗簾,都是她選的,也許等它的新女主人來了就會被改得面目全非了吧。

    打開衣櫃,裡面全塞得滿滿的,全是柏亦謙給買的,一季一季地換,通常她還沒穿完,他又給她換了一批,這些衣服她都沒穿過,包括其他首飾,她通通都沒有帶走,既然要過回原本的日子,這些高檔貨就不應該再穿了,也不需要為了再配合柏亦謙了。

    「小離,你真的要走啊?」柏穎拉著她,戀戀不捨的,「我是為了你才搬到這裡跟你當鄰居的,你要搬走了,我留在這裡有什麼意義,要讓我面對那個女人,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打她。」沒想到哥哥居然真的為了別的女人趕小離走,沒人性,壞哥哥,統統不是好人。

    「別這樣,我只是搬回學校,以後我們還是可以常常見面的,你也不要為了我,跟她發生衝突,惹怒了你哥,知道嗎?」柏穎現在在柏家,也就跟她哥感情比較好點,她不想因為她害得柏穎連點親情也消失。

    柏穎撅著嘴,氣得要死,她才不怕呢。

    「這是你哥家的鑰匙,幫我還給他。」小離從包裡拿出鑰匙。

    「不要,你自己還給他。」她才不要當傳話筒,最好讓他們再見一面,哥哥知道自己錯了,然後就皆大歡喜了,柏穎很樂天地幻想著。

    「柏穎……」小離很無奈地喚道。

    「不要就不要,你自己送。」柏穎捂著耳朵,自欺欺人地當作沒聽見,然後就跑了。

    小離對這丫頭很無語,跑這麼快幹嘛,她又沒有要咬她。

    盛世集團,歐陽特助友情預報,今天晴轉多雨,而且是暴風雨那種,生人最好不要接近,尤其是等他們的**oss收到一份快遞之後。

    快遞是夏小離寄來的鑰匙,柏亦謙當場就把鑰匙砸了,夏小離,他不是非她不可的,柏亦謙這回也堵上一口氣了,走吧走吧,要走就走吧,他不會求她回來的,他柏亦謙字典裡沒有『求』這個字。

    小離搬回宿舍,一向殘廢的503宿舍終於齊全了,四個人準備在宿舍打火鍋,在地上擺在一張桌子,大家都席地而坐,學校本來是規定不能打火鍋,不過沒幾個人遵守就是了,打火鍋向來是各個宿舍的小娛樂,也可以當作歡迎小離回歸大本營,沒人敢提柏亦謙,喬顏恨不得找上表哥,暴打他一頓,但在小離面前,她肯定不會說什麼的。

    撇去夏小離不提,現在全宿舍喬顏是有主的人了,而池沛涵和劉宇飛是最不被看好,到現在也還在交往中,單身的就只剩下的齊琪了,以齊琪的話講是她的愛情細胞全貢獻給她的小說去了,沒辦法,小說中塑造的男主角太完美,在現實中根本找不到這種人群,幻想和現實的落差太大。

    四人吃吃喝喝,齊琪卻突然乾嘔了一聲,跑到廁所裡去吐。

    「她這是怎麼了?」小離問,她待在宿舍裡的時間比較短,不太瞭解情況。

    「不知道,齊琪最近似乎腸胃不好,聞到腥味就想吐,叫她去看醫生,她也不去。」喬顏在宿舍的時間也少,最清楚的莫過於池沛涵,便只能她代為回答了。

    齊琪從廁所出來,臉上有點蒼白,看著六隻眼睛齊齊看向她,大大咧咧地擺擺手:「我沒事我沒事,就是有點不舒服,你們繼續吃吧,不用管我,我一會就好。」

    小離心中有些疑惑,這症狀怎麼看著有點像……可是不對啊,齊琪至今連個男朋友都沒有。

    四人正打算回桌子旁,謝梓玉卻突然進來,衝過過對著齊琪的臉就打過去:「齊琪,你這個賤/人,我們同學一場,你居然搶我男朋友,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齊琪當然不會傻傻讓她打,當年謝梓玉用了奸計,假意跟她做好姐妹,騙了她的小說,拿去網絡上發表,她去找謝梓玉質問,居然還挨了謝梓玉一巴掌,那個仇她一直記到現在,怎麼還會傻傻站著被她打,反手推開她:「謝梓玉,你自己守不住男人,關我什麼事,像你這麼惡毒的女人,少城不要你就對了。」

    「你還敢狡辯,有人看到你和少城在一起,一定是你勾引的他。」謝梓玉氣怒道,那樣子像是恨不得把齊琪撕成一塊塊一樣。

    「真是好笑了,少城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你又不是他老婆,我們男未婚,女未嫁,你一副抓奸的樣子是想怎樣?」齊琪暢快了,當年的事沒了結果,她可是忍氣吞聲了好久,現在看謝梓玉這副樣子,一口悶氣終於可吐出去了。

    「他是我男朋友,你搶了我的男朋友,還敢這麼理直氣壯,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謝梓玉這陣子也感覺到了顧少城不對勁,成日心不在焉的,原來是因為齊琪這隻小狐狸精,她一定是因為當年的事想要報復她。

    「我再不要臉也沒有你不要臉,惡……」齊琪又乾嘔了一下。

    謝梓玉的瞳孔猛然撐大,她怎麼會不知道這是懷孕的反應,瞬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劈中了她的腦子一樣,齊琪有孩子了,顧少城的孩子?

    「你懷孕了?顧少城的?」謝梓玉的聲音變得歇斯底里。

    所有人也驚住了,不僅是小離她們宿舍三個,包括跟著謝梓玉進來的她們宿舍,這兩年,兩個宿舍就像對頭冤家一樣,幾乎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境地。

    「我不需要跟你解釋。」齊琪轉過身,卻下意識撫上自己的肚子。

    謝梓玉這一見還不怒火中燒,她和顧少城交往這麼久,她幾乎都把顧少城當成未來老公看待,現在卻有別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緊繃神經在這一刻猛然斷裂。

    謝梓玉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朝著齊琪衝過去,拽住她的長髮往後扯,齊琪一個吃疼,慘叫了起來,拚命地想掙脫謝梓玉的鉗制,好不容易擺脫,一回身,卻見謝梓玉抬腳就往她肚子裡踹來,齊琪一下了慌了,身子往後傾了去,卻絆到地上的電線,整個人往桌子上撲去,桌子可還放著一鍋滾湯湯的火鍋呢。

    也許是母愛的力量,齊琪本能護住自己的肚子,努力讓自己轉身,用後背落地。

    誰能想到一個柔柔順順,在所有人印象中是可憐小媳婦的謝梓玉發起狠來居然這麼可怕,這已經不是打架的問題,簡直是要齊琪死,大家可都看清楚了,謝梓玉那一腳是要踹在齊琪的肚子中。

    喬顏情況也不清楚,起先沒打算插手,如果真如謝梓玉所說是齊琪搶了她的男朋友,那確實是齊琪不對,雖然自己也討厭謝梓玉,但也不能太偏袒了,只是謝梓玉太過分了,簡直是要人命,喬顏快步一躍,以想大家想像的速度,竟比齊琪倒下的速度還快,將桌子踢開,一下子沒控制好力度,一腳踢翻了桌子,連帶桌子上的火鍋也被她踢翻了,嘩啦一聲,噴濺在地,一隻手快速地拉住了搖搖欲墜的齊琪。

    齊琪心有餘悸,手卻始終緊緊護著肚子,這是她的寶貝,誰也不能傷害她的寶貝。

    「謝梓玉,你下手太狠了,再怎麼樣你也不能傷人。」喬顏怒道。

    謝梓玉也被嚇到了,她剛才只是很生氣,很憤怒,就什麼都不顧了,只想把她那個孽種弄掉,現在想想可真是後怕啊,要是齊琪真出個意外,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自己肯定是躲不掉的,自己怎麼就這麼衝動?

    也不知道通知了學校主任,主任就這麼華麗麗地出現了,看了一眼現場的情況,就可以想像方才有多少激烈了,幾個女孩子居然比男孩子還會惹事,主任一怒,把所有人全抓去辦公室,問清楚情況,看要不要記過之類的。

    所有人鬧轟轟地離開,沒有注意到那一鍋火鍋的水大半倒入到了地上的插座上,啪啪的電光被導出來,而旁邊還飄揚著一層薄薄的門簾……

    柏亦謙送陳雨珊回校,將車開到宿舍樓下,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陳雨珊卻一點不在意,對著柏亦謙道:「你怎麼都不戴我送給你的領帶啊?」人家男朋友不都把女朋友送的東西視若珍寶嗎,怎麼她送的,就不見柏亦謙戴上一次,比如她,就天天戴著他送的髮夾,同學們見了都可羨慕得不了,也是,一個幾千塊的髮夾,普通人還真買不起。

    柏亦謙淡淡地嗯了聲,他對陳雨珊是越來越沒耐性了。

    「你就不能多說一個字嗎?」陳雨珊多少有些不快,明明是他追的她,怎麼現在變成了好像是她貼著他似的,他總是這副冷冷淡淡的樣子,他甚至沒有親起過她,擁抱過她,她甚至懷疑柏亦謙到底是不是喜歡她的。

    柏亦謙淡漠地看了一眼:「你可以下車了。」他未嘗就不瞭解陳雨珊的心態,每次他送她回來,她總要他把車開進校園內,扯著話讓他逗留一會,她圖的是什麼。

    陳雨珊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欲推門下車,一轉身卻看見宿舍樓一間宿舍裡起著火,火似乎燒得很猛,很多同學都在救火,耳邊也傳來了消防車的聲音。

    「著火了?」陳雨珊驚道。

    柏亦謙看過去一眼,隨口問道:「哪間宿舍?」

    陳雨珊想不到他竟會對這事感興趣,很認真地數了數:「好像是523宿舍,夏小離她們的宿舍。」陳雨珊之所以會提夏小離的名字,是因為夏小離是她在這個學校唯一可以跟她匹敵的對手,自然平時會多留意點,柏亦謙要是問別的宿舍,她還就真答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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